花月佳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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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二叔，您来啦，我给您倒茶。”
欧阳淼一摆手说：“大早晨的，喝什么茶。旭生，你是不是也赞成她去卓扬的诊所。”
旭生笑着说：“我实话实说，您别生气。其实诊所比医院更锻炼人。她如果在医院，别人都知道佳星是您的女儿，必定事事都不用她做，她想学什么也学不到，在诊所就不一样，人手有限，她想不上手都不行，还有皓月时时刻刻贴身教着，一、两年之后再回医院，足可以独挡一面。二叔，梦做得再长，总会有醒的时候。您叫醒她，她还会怪你扰了她的好梦，她自己醒了，做的是什么梦，可能转天就忘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欧阳淼皱着眉想想，终于还是点头了，说：“佳星，你去诊所也行，但是不听话的孩子总要给颗苦果子吃。”
佳星笑了，她说：“就罚我一星期不许回家见父母吧。”
欧阳淼瞪她一眼，鼻子“哼”了一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佳星和旭生跟在身后送他。
他突然转回身问旭生：“还有一个月了吧？”
旭生知道他问什么，说：“对，还有31天。”
两人把欧阳淼送走，佳星松了一口气，转身搂住旭生的脖子说：“哥，你真好！”
旭生拍拍她的脸说：“到诊所工作可不是过家家，不能使性子发大小姐脾气，为患者服务是第一位的，感情的事就顺其自然吧，是你的总是你的。”
佳星松开旭生，向他敬个礼，说：“是，我知道了。我去给你热豆浆。”
“那就谢啦。”说完旭生走进卫生间去洗漱。
皓月来到诊所，走到门口刚想开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没有锁。她推开门一看，文卓扬正在拖地。
皓月说：“老板早啊，没想到今天你也会来。”
卓扬不假思索把拖布塞给皓月说：“当然要来了，这是我自己的诊所，不是医院，没事就要来看着，怕你们偷懒。”
皓月拿起拖布，边拖地边说：“老板，你是不是应该涨我工资，事先没说要做清洁的。”
卓扬说：“好，恩准你每月休息两天，工资不变，总可以吧。”
皓月惊喜地看着他说：“这么好，我不在，岂不是要开天窗了吗？”
卓扬撇撇嘴说：“我就不能找个打散工的来吗？已经和小常说好了，她上夜班之前，有时间会来帮忙，工资按小时给。”
两人正说着，杨医生进来了，皓月和卓扬一起向他问好：“杨医生，早！”
“早。”杨医生利落地穿上工作服。
“您吃饭没有？我去买早点。”卓扬说：“我也没吃呢。”
“那就给我买张鸡蛋饼吧。”杨医生很爽快地回答。
卓扬点头笑，回头问皓月：“你要什么？”
皓月说：“我吃饱来的，你要是供应早餐，我以后就不在家吃早饭了。”
卓扬说：“你还是吃早饭吧，我没让你过来给我们做早饭已经很客气了。”
皓月作势要打，卓扬已经跑出去了。
卓扬出去没多久，老唐太太就来了，一进门见是一位老医生，还愣了一下，她说：“就隔了一天，小伙子变老头儿啦？”
皓月忙介绍说：“唐奶奶，这是我们杨医生，昨天那个是文医生。”
杨医生示意老唐太太坐下，问她说：“您是要看病吗？”
老唐太太说：“我昨天开完药了，现在就想量量血压。”
杨医生说：“你昨天量过没有？”
她说：“量过了。”
他说：“量过了就不给量，血压没必要量那么频繁，您又好好的没病。”
“昨天那个小医生都给量呢，可痛快了。”
“那等明天叫他给你量。”杨医生转过去不理她。
老唐太太刚要起身走，就见卓扬提着鸡蛋饼和热气腾腾的豆浆回来了。
老唐太太见到他马上问：“这诊所谁说了算？”
卓扬看看皓月，皓月正笑着，知道是小事，就问：“怎么了？”
老唐太太一指杨医生说：“他不给我量血压。”
卓扬笑了，说：“他是不敢动您，怕您说他不规矩。我给您量。”卓扬把吃的递给杨医生说：“杨医生，您进休息室去吃吧。”
杨医生斜了老唐太太一眼，拎着吃的进了里间。卓扬帮老太太脱去大衣，再撸起她的袖子，露出皮肤褶皱分明的上臂。
“你对老人真好！”老唐太太说。
卓扬一笑说：“因为看到您，就会想起我的奶奶。”
杨医生吃过饭回来，老唐太太已经扎好针，躺在床上。办公桌前，只有一个妈妈抱着一岁左右的孩子在等着。
孩子妈妈说：“我儿子不爱吃饭，大夫能不能给看看？”
杨医生问：“断奶了吗？吃奶怎么样？”
“奶吃得也不多。他们都说是我在孩子6个月的时候喂鸡蛋黄喂多了，把脾吃倒了，得去扎板病。”
“那时你喂他吃多少鸡蛋黄？”
“他爱吃就喂他吃了一整个。”
“可能大人自己不觉得，但是对于吃奶的孩子来说，鸡蛋黄是非常硬、不好消化的东西啊。一定要按照育儿书上教的来，6个月喂4分之一个蛋黄就可以了。他大便怎么样？”杨医生想了解得更详细。
“也不太好，每天要拉两、三次。”孩子妈妈回答。
“这就是脾胃失调，但是我不建议你带孩子去扎板病，你见过扎板病吗？”
孩子妈妈摇头说：“没有。”
杨医生伸开手指比划着：“就是这么长又很粗的一支针，照着孩子腹部脾脏的部位扎下去，然后再刺孩子指尖，不是扎一次就行的，之后每周一次，要连着去几周，其实原理就是消滞化淤，但是做法不科学。就算孩子能受得住这些苦，然后还要忌吃很多东西三个月，比如说鸡蛋、无鳞鱼、韭菜之类，最麻烦的是要戒吃鸡鸭鹅肉三年。你的孩子已经1岁多了，两年以后就要上幼儿园，总不会单独出来吃喝，吃什么不吃什么，真的不是你能全权决定的，你确定这些禁忌你都能做到？”
孩子妈妈有点急了，问：“那该怎么办？”
杨医生说：“我们是西医，西医在这方面没有太好的方法。不过可以以一个月为疗程，吃几盒中成药制的小儿健脾散试试。”
孩子妈妈问：“您这儿有健脾散吗？”
杨医生一指刚从休息室里出来的卓扬说：“问他。”
卓扬说：“小儿健脾散吗？我们这儿有，一盒10块能吃6天。”
孩子妈妈说：“假如我不在你这儿买药，要交诊费吗？”
卓扬说：“我叫您挂号了吗？只推荐个用药不收钱。”
孩子妈妈说：“那我去先臻药房买，街口就有一家。”
卓扬说：“他家卖同样的药，12块钱一盒。”
“真的？”孩子妈妈有些不相信。
卓扬说：“不信你就去问问价。”
杨医生说：“那药房就是他们家的，这有什么张不开嘴的。”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卓扬，卓扬觉得不好意思，笑着点头默认了。
在有需要的时候说出：“文竞先是我爸爸。”这句话会让他觉得很惭愧。
53
53、052暗黑系女配出场 。。。
诊所门前停下一辆出租车，一对父母抱着未满周岁的女儿下车，三步两步上了台阶，推门进来就喊：“江护士，你在哪儿？”
江皓月从配药室里探出半个身子，说：“在这儿。”走出来一看这两几个人，笑了。
“今天孩子病了，我们去仁和没见到你，一问常护士才知道你辞职到诊所上班了，所以我们风尘仆仆地追来。”孩子妈妈说。
“先让大夫看看吧，也许不用打点滴呢。”皓月指了办公桌前的座位让抱着孩子的爸爸坐。
杨医生挂上听诊器，问：“孩子怎么了？”
“发高烧39度，咳嗽，这两天都没怎么喝奶一直哭。”妈妈站在旁边解释病症。
杨医生拿起听诊器，仔细听听孩子的气管和两肺，说：“气管没问题，肺部也没发炎，转过来看看嗓子。”
孩子爸爸把孩子转过来，杨医生抽出一根医用木棒探入她的口腔，看看之后说：“嗓子破了，还有几处口腔溃疡，可能是最近流行的病毒性口腔炎。”
“那给开点消炎药扎吧，孩子这几天都没怎么吃奶，我们想快点好。”孩子妈妈说。
“消炎药？口腔炎最好不用抗生素，因为抗生素的副作用中就有一条是可能诱发口腔炎，用了反而使口腔内壁破得更厉害，再测一□温，如果超过38度，叫护士给你的宝宝灌肠，然后再打一针炎琥宁。”
“我们女儿还咳嗽呢？”孩子爸爸提醒杨医生。
杨医生生气了，说：“我还没说完，你就打断，回去买一支西瓜霜，少量喷在溃疡处，再给她喝点止咳糖浆就应该有所好转，再适量补些维B和维C就更好。”
文卓扬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说：“不用出去买，我们这里都有。”
孩子妈妈认得他，说：“文医生，怎么都是仁和的医护？”
“对，我们这是仁和医院的儿科小分队。”卓扬笑着说。
孩子妈妈把孩子抱过去让皓月灌肠、扎针。卓扬闲来无事望向窗外，又有一辆出租车驶来，在门前停下。
卓扬回头跟皓月说：“该不会又是冲着你来的吧？小常真是个好卧底。”
话音还没落，周俊峰已经登堂入室，接他的话说：“卓扬哥，我是来找你的。一起吃个午饭吧。”
卓扬转回身，面带微笑说：“可以呀，杨医生和皓月都一起去吧。”
杨医生忙摆手说：”这还有病人，走不开，你们去吧。“
卓扬点点头，问俊峰：“俊峰，你想吃什么？”
俊峰想了想说：“就水煮鱼吧，我哥说你也爱吃，这个也算是同好。”
卓扬摸了一下眉毛说：“行，就吃水煮鱼。”
给那个小女孩打好针，皓月目送着卓扬和俊峰勾肩搭背走出诊所，她在他们身后喊：“别忘了给我和杨医生带好吃的回来。”
午餐时间，餐厅里也没有出现人满为患的景象。卓扬和俊峰坐在一张靠窗的桌旁。桌上摆了五六个菜，水煮鱼被拥簇在中间。卓扬正往俊峰杯子里倒汽水。
俊峰指着菜说：“卓扬哥，咱不是专门来吃水煮鱼的吗？这么些菜吃不完怪浪费的。”
卓扬说：“这家的水煮鱼是附近最有名最好吃的，但是最低消费八百块。”
俊峰说：“富二代的挥霍人生啊，真是。现在到哪儿都有门槛啊，立个标尺量人累不累。”
卓扬说：“平时我一个盒饭也能吃一顿，今天是为了好好招待你。”
俊峰浅色的眼珠转了转，笑了：“好吃好喝的哄我，是想让我吃你的嘴短吧，但是的手可不软呐，拿来！”
卓扬看着他愣了，说：“什么？”
俊峰说：“海潮的电话号码啊，不肯给就证明你们交往不深，怕我先追到手。”
卓扬笑了，说：“我还有她们家的地址，你要吗？”
俊峰说：“你主动给，我当然要，但是有她的住址也证明不了什么，有她家的门钥匙才值得我羡慕羡慕。”
“你这小孩啊，海潮不适合你，相差九岁，你们之间会有多高的门槛。”
“有门槛怕什么，跨过去就是了，我测过心理年龄，我心理已经28岁了，正好和她相配。”
卓扬故意板起脸说：“听话，好好吃饭，吃完了，还要给皓月他们带回去呢。”
“吃我们剩下的吗？”俊峰问。
“怎么可能给她吃剩的，我又不是后……”卓扬知道“后妈”是俊峰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收住了，改说：“嗯，其实皓月能吃辣的。”
俊峰说：“但是她吃完第二天就会起痘子，要是日积月累消不下去，我怕我哥嫌她丑，不要她。”
卓扬忙说：“你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俊峰笑了，说：“言下之意就是说皓月长得不好看，我要告诉她。”
卓扬说：“我可没说她不好看，只不过……”
俊峰打断他说：“只不过没有像海潮那样，达到美若天仙的程度。卓扬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后我还要去追海潮，你别怪我。”
卓扬无话可说，只是笑着拍了拍俊峰的肩膀。
俊峰招手叫服务员送来一瓶红酒，打开倒满一杯，端起来说：“你开车不能喝酒，就喝我的汽水好了，先喝一杯酒赔罪。我干杯，你随意。”说着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卓扬把汽水杯往旁边一推，换了个干净的空杯倒满酒，也一饮而尽，说：“要喝酒，哥陪你，哥有司机不会醉驾。你不是爱画画吗？喝完，我陪你去看画展。”
俊峰笑了，又将彼此的酒杯斟满。
下午两点，司机拉着卓扬回到诊所。那时皓月正在给刚刚扎完银杏达莫的两位老妇人拔针。
卓扬提着三个方便餐盒走进诊所，脸上微微泛红。
“你才回来，杨医生已经等不及吃完了。”皓月有些小埋怨。
“和俊峰喝点酒，又找司机来把他送回家，所以就晚了。你吃了没有？”
“没有，傻傻地等你回来，快绝望了，你才现身。”皓月说。
卓扬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