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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官媒辛大露-第8部分

小说: 官媒辛大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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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猛地双眼一闭,猝然间怅怅魂归天际。

辛无知慢慢伸出自己那带着酒渍的手,摸了摸自家娘子的脸,还犹带着体温,待放置鼻下,却已是气息全无。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失了神:“夫人,夫人—”

“啪!”他一个巴掌扇上了辛大露,她脸上立刻显现出了淡红的掌印:“你这个不孝女,到底说了甚么话,气死了你娘!”
辛大露没有争辩,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眼光。这个人醉醺醺推卸责任的猥琐男,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辛大露疑惑了片刻,旋即几声冷笑,将她娘的尸体首抱在怀中。她心如刀割,分明是痛苦的,却一点也没有力气哭啼。只是安安静静抱着娘亲,深深埋下自己的头,贴上娘亲因失去温度而正逐渐冷僵的面颊,直到它再没有了半分温度,就同她的心一样,一瞬间什么都冷了下来,从今以后,便再也热不起来。

这世上,唯有自己的娘亲,能够彻彻底底地回护自己。就好似在一片漆黑中,竭力想护住那只唯一的烛光。 可惜,当她真正体会到娘亲不易的时候,已是没有机会回复。 
强极则辱,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微,失却了所有的高傲。

外头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直至深夜,至天明时犹自滴答有声。只听那窗上糊着的纸,呼呼乱响了一夜,和着雨声滴答,格外愁人。 
辛大露用家里所剩无几的积蓄,葬了她娘,然后便搬了出去,谋了一份差事,养活自己。

她先是谋了份女红,做不来。又谋了份打杂,做不好。最后遇着一个机缘,误打误撞下出人意料的做了民间官媒。
自己此生已是无望,唯愿天下男女,门当户对,媒妁之言,顺着唯一的正道,寻得幸福。

辛大露似乎天生适合做这行,卑微而市井,反倒能够混得风声水起。风吹花影动,光阴去匆匆,她买了宅子,还攒了不少钱。人前欢笑,娱人娱己,好像真的没心没肺了起来。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有些忘记了,她为何会做一个官媒。
人能够忘记,是好事。每每念此,她愈发将从前抛置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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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你不愿意嫁人,气死了你娘。”辛无知靠着墙,张大嘴打了一个哈欠,又是一股恶臭:“好好的女儿家,跑去做老妈子的事。”他手抚额头,似笑非笑:“好一个官媒辛大露!”
“分明气死我娘的是你!为人夫却不爱其妇,为人父却让女儿替自己顶罪!”辛大露完全无法冷静,那个心结被她攥得太,松动不了。恨的时间太长,软不下来,原谅不了他。她喊叫着:“明明是因为你找娘讨钱,还说永不回来,气死了她!”

辛无知的瞳孔渐渐暗淡下来,低下眉,顺了目,蔫了方才的一身气焰。辛大露猛然瞥见,却发现他竟比从前更老了,也更加脏破不堪,甚至还不如一般的乞丐。遥想她爹当年,虽然嗜酒,但是肆无忌惮,尚有桀傲轻狂的风流之姿,也是玉树临风一书生。

辛无知品行再不济,终究是她的父亲,再怎么不堪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从前她以为,她对她爹的印象,永远只是嗜酒、耍无赖和同娘吵架。但这会儿细想,竟记起来他也曾抱过她背过她,甚至为她写过诗赋过词…若放任辛无知继续这般下去,估计离死就不远了…不,她要她爹活着…爹虽有万般不是,可他毕竟还活着,自己毕竟还可以对他有着念想,她不想连这丝念想也被硬生生地掐断,从此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管怎么说,血永远是浓于水的,他们之间打折骨头还连着筋,自己再怎么说,还是姓一个“辛”的。

她内疚起来,觉得自己没有孝心。她有何资格责备自己的爹不尽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她自己又何曾尽到过为人女的责任呢?

“爹,你说到哪去了……”辛大露收了爪牙,放低自己来缓和气氛:“要不,要不…我请爹你去喝酒?”她愿意陪他去喝自己最厌恶的酒,甚至只要她爹现在说一句要和她一起住她都会心甘情愿来养他到老。
“哈哈—”辛无知却是摆摆手,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不用了,辛某消受不起,哈哈—”他回转身径直离去,虽然衣着邋遢,但这醉酒的背影,竟于佝偻中见得一分潇洒。

辛大露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缓和下,辛无知却毫不领情。她盯了他的背影少顷,干笑了几声,便也回转身,朝与辛无知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你心里挣扎万千,脱手赠人一片心,别人却未必会同你一般想法。看来还是做个无情的人来得好。愈想,她心里愈沉重,觉得炎凉。

“大婶!”辛大露走了几条街,猛听见有人叫她。她知道是陈步元,却没有了以前的气愤,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思在意纠结这些小事,只是木然地回头,淡薄地说道:“四公子好……”

陈步元穿着湖蓝长袍,腰间系带,手持白虎刀,身影挺拔。及肩的头发服帖地绑起,留一两缕自然垂落肩头,眉舒目展,灿若星辰。他朗声笑道:“大婶,许久不见。”

辛大露没有答他,唇角无奈地上勾,默然浮起一笑,那笑里却有一缕藏不住的凄然。

他盯着辛大露,眉峰一挑头一歪:“大婶,你怎么一脸苦相?”往日陈步元同她常常互争长短,横眉冷眼,口角不断。但少年意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此刻他长眉舒展,换一抹悠悠荡荡的笑,云破月出,忽如一夜春风来,倒觉得是在同老熟人斗嘴玩笑。
陈步元说着,笑扬起白虎刀,似乎想要轻拍辛大露的头,肆无拘系气指乾坤。

辛大露看着渐渐落下的刀柄,那只臭白老虎头近在咫尺,它闭什么嘴!它张什么爪!这刀还没有拍下来,她却觉得已经重重拍进了心里,打破了桎梏。霎时,那些积攒已久的伤心难过愤怒,各种情绪带着霉味“哗啦”一下全都倾泻而下:“四公子,你够了!抢亲打了一次,抢贾仙仙打了一次,如今你还要再打我第三次么?”

“我辛大露,就真这么处处招打人人打?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将你抓进牢子里去!你那伙匪贼和贾仙仙,统统都抓进牢子里去!”辛大露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锋锐,甚至带着莫名的颤抖,以致语不成言:“还有,我哪一点像大婶了?你口口声声这么叫,有甚么意思!”
她觉得有些不知道自己在作甚么,缓缓地蹲下,抱住了头。

“你,原来早知道了……”陈步元的语气好似恍然大悟,夹杂着惊讶。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蹲下来,直视着辛大露,声音清晰平稳而诚恳:“大婶…不,不是大婶…辛姑娘,前几次在下故意打晕了你,确实不对,在下向你赔罪!还望你不要告发项弟和同妹他们。”
辛大露眼眶一红,也拿眼回盯着陈步元,见得他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明亮眼眸里绽放意气如风。他坦然地承受着她的目光,真汉子敢作敢当。

“辛姑娘,陈某向你赔罪。”他收敛起一身的傲气,言语敬重,赔礼道歉。可再一抬头,却见辛大露还是一脸漠然,便误以为辛大露是不原谅他的。想他陈步元堂堂正正君子一个,怎能让一个女子看扁!思及此,他便开始翻身上有什么能赔罪的,却发现出来的急,别说什么物件儿了,就连银两却也是不曾带的,能当赔罪礼的只有手边这把白虎刀。他一横心豁出去,伸手将白虎刀递给辛大露道:“辛姑娘,在□上不曾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只这把一直跟随在下的刀。若姑娘不嫌弃,便送给你吧!”

辛大露一时愣住,半天反应过来,便低首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翻起眼看着陈步元:他这是……要拿这伤她凶器来给她赔罪?

他见她一脸疑惑,又更清楚的重复了一遍,字字掷地有声:“我把这把刀送给你,作为赔罪。”不知为何,辛大露这不同往日的凄切模样,让他觉得心中甚是不忍。
陈步元蹙蹙眉,勉强一笑,眼底渐渐浮现柔和的神气,话语却还是那么铿锵:“陈步元虽然混蛋,但从来不打诳语。”
 

作者有话要说:1,媒婆分为两种。一种是官媒,一种是私媒。
官媒又分为宫廷官媒和民职官媒。宫廷官媒,有官职的,很多世袭。民间官媒是活动于民户间的职业媒人,但是由于还是受衙门管辖,登记认可,所以不是私媒。

2,因为一些事,这晚上乱了心智,写崩了很多地方。谢谢F君和马甲姐给我的建议,进行了修文O(∩_∩)O




10

10、第 10 章 。。。 
 
 
陈步元虽然混蛋,但从来不打诳语。 

他又不是出家人,说什么不打诳语!辛大露心里不自觉的一哼,却还是摇摇头拒绝了陈步元:“这刀着实贵重,小的受之不起。”

陈步元一脸坚定,还是直杵杵将刀往她跟前递,就好像一根筋的要塞给她:“不行,辛姑娘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陈步元。”
辛大露又好气又好笑:正是心情烦躁,他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踢走:“四公子,小的真的不能收。”
“不行!”陈步元挺直了身板,果断回绝了她,声音也愈发雄浑。他虽急迫,但浑身上下并没有一丝阴霾与戾气。

“有人抢钱啊!”
“抓住那个贼!”
突听得前方人声鼎沸,辛大露和陈步元同时转头,只见前方一名少年,抓着数只钱袋狂奔过来。他步伐轻敏,跑得好似一阵风,蜻蜓点水,轻功甚好。

辛大露方要开口说些什么,陈步元早就身子一纵,冲了上去:“辛姑娘,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他目光明亮锐利,将刀一横,拦住那少年。他并不俊美,但这一横的姿势,仿佛揉进了寒星的光辉与利刃的锋芒,举手投足帅气至极。

少年也不是吃素的,眼神凌厉张狂,腿一低一就要使拌。陈步元却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接着拿刀一扫,也不出鞘,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几十招后,那少年渐渐落了下风,他使个鹰爪去抓,陈步元身子往后一仰,反手将他擒住,一双手被死扣在陈步元手里。

少年的身子不能动弹,散乱的头发,眉宇间却难掩傲气,凶狠地瞪着陈步元。眼睁睁见着他从自己手中抽出钱袋,如数归还了原主。

“多谢大侠!”
“多谢这位公子!”
几位失主有老有少,都要朝着陈步元鞠躬,拜谢他的义举。四周围上来的路人百姓们,也喝彩声不绝与耳。
陈步元却伸手一拦,不让他们拜。声音彬彬有礼,清透澄澈,宛似破冰溪水:“诸位不必谢我,青天白日见着窃贼,哪个会袖手旁观!在下定会将这抢钱贼人送官!”

他说完灿烂一笑,犹如盛夏骄阳,回头张口,似要呼唤某人,但却没见着她,再伸长脖子张望哪里半分人影。陈步元有些失神,不知不觉蹙起了眉头。却发现手上一抖,那少年趁着他走神,猛地挣脱了开来,也没敢再抢什么,撒腿就奔走了,速度极快。陈步元愣了一下,想到周围百姓们钱财都在,自己心里也有些怅然,便没有再追:辛大露她去哪了?自己的刀还没有赔给她呢!

辛大露早就一个人默默走了!

她也看了前半段的打斗,陈步元招招行云流水,这个男人,做事毛躁而不精致,过于棱角分明,明明不俊,却让她生出一种“英气逼人”的错觉。但她还是离开了,一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推辞掉陈步元那把刀。二是辛无知的事,让她心里的那片阴云还没挥去。
可她走着走着,却感到越来越寂寥,方才陈步元在的时候,热热闹闹,竟然不觉得。

辛大露踱到家门口,见着一位小公子,面貌清秀,锦衣华服,等在门口。辛大露只是粗略打量了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个假扮男装的女人。但她并不说破:“这位公子,不知在这里作甚?”

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对辛大露一抱拳,昂起头故意放粗了嗓子:“请问,媒妈妈辛大露可是住在这?”
“呵呵,正在小的。不知小哥找我有何事?”辛大露也朝着她一拜,称她“小哥”,不戳穿她。

“啊,你原来这般年轻!”姑娘脸上藏不住了惊讶,失声叫了出来:“我先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呵呵。”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露出女儿情态。
“呵呵。”辛大露一笑,已经有很多人,吃惊过她年纪轻轻干媒婆,听得多了,也就淡定了。她不接上话题,而重新又问了一遍:“不知小哥找我有何事?”

“媒妈…媒姑娘,久闻大名,在下想请你,替我说个媒,提个亲。”这女子本来想叫她“媒妈妈”,却觉得不好,竟自编了一个“媒姑娘”。一时间两人都会这词弄得有些窘。
“不知这位公子,看上的是哪家姑娘?”辛大露笑容满面,亲切地询问道。还是她反应快,立刻就打破了这小尴尬。这个小娘子到是有胆有心,竟然女扮来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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