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媒辛大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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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抖?”辛大露瞧着他也是满头的面粉,好像一下子就灰白了头发。她撇了撇嘴巴,嗔他一句道:“你看看我,还有你自己,不抖下这些面粉灰儿,就像一个老公公和一个老婆婆。”
陈步元盯着她许久,忽然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
“嘘,小声……”辛大露慌忙去捂他的嘴巴,结果不小心捂了他一脸的面粉。
“老公公老婆婆还不好?”陈步元乐呵呵,自然而然脱口而出:“正好我俩生死到白头……”
“好!”他还没说完,辛大露就应了声好,禁不住的热泪盈眶。
陈步元只觉浑身烧起一团火热,猛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胸,触及那两处柔软,心底不由得“咚咚咚”地跳,脑海里突然升起念头,这棉花一般的柔软下,定是玉一般的白。想着想着,他身体愈发觉得滚烫,散发出点点汗渍来。
他抱着怀里的人儿,越抱那热血越是往上冲,整个人都有种克制不住的冲动。迷乱之下,他突然亲上了她的脸颊。
辛大露忽然被他亲了,脸上也是一热,透出淡淡的粉红来。陈步元更加觉这粉琢可爱,勾得人蠢蠢欲动。他生涩却本 能的,将唇一点点从脸颊挪动到她唇边,终是吻住。起先只是淡淡地,轻轻地触着她的那两瓣唇沿,而后便越来越胶着,用手按着她的脑袋,死命一般,竟有津津的水露。辛大露脸上也是烧红到要发紫——因为她察觉到,隔着他的衣袍,有一个硕 壮的异物正抵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如铁似棒。
她想起以前偷偷看过的春宫泥 塑,还有那些画得乌七八糟的春 宫图,早就羞死到地下去了。
唉唉唉,他怎么捧着自己就往地上平放,而她自己,怎么就这么配合地自觉往下倒?
两个人的脸,都红得像猴儿的屁股,红对着红,愈发更红作一对,简直就像坠入了桃源里。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她忽然就想起了这首《采桑子》,忽然也想私底下去觅一件“绛绡缕”来,薄薄的朦胧出冰肌莹,雪腻酥香。
唉,她在想什么啊!
自己暗责了自己,猛地用手勾住陈步元的后背,借着力要挣扎起身,却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只听陈步元“哎呀”就叫了出来,似是极其痛苦。
他以前可是活生生肩头拔刀,也不会叫一声痛的。陈步元,他怎么了?
“陈步元,你怎么了?”情急之下,辛大露竟然直呼了他。不由分说扯过来看。透过颈口,望见他胸膛上缠绕着厚厚的布条;“这是怎的了?”
“呵呵——”陈步元干笑一声,不回答她。
“给我看看!”辛大露急了,竟也放高了声音,俨然是在命令他。
陈步元沉吟了下,索性一下子扯开了锦袍,一圈圈解开了缠着的布条,转过身来给她瞧。辛大露看见,他后背有四道新伤,因为刚凝固不久,尚还是鲜红。她仔细看了,越来越心惊肉颤:这伤,是被人拿剑深刺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往下一扯,拉出又长又深的口子。那人拉一道口子还不甘心,竟是连划四道,毫不手软。
是谁,这般狠毒?
辛大露看得好生心疼,忍不住想去抚慰他,却又怕碰疼了他。只得眼中干流泪道:“四公子,你这是怎么伤的?是谁,如此歹毒……”
“是刘迷津!”陈步元说着,右拳猛地一捶地上,似要将这大地捶个粉碎。
“不会是他!”辛大露失声叫了出来,她觉得,以刘迷津的为人,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虽然与公,他同陈步元有怨;与私,他同陈步元有仇。但辛大露还是相信他为人的磊落的……
“正是他!”陈步元斩钉截铁道:“起先我亲眼见到的那一秒,也是不敢相信……”
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道来。
原来那一日元家坡的冥婚,他并不是有意失约。
陈步元听兄弟们告诉他,朝廷已经把抢亲的头目捉了。他便觉得奇怪,自己还在这里好好的呢,那捉的究竟是谁?便拜托了兄弟们再去打听。
那天相娘子回家,他心情已是低落到了极点,却发现有两个兄弟过来急报,说是探听出来了,抓住的元凶魁首,是一个叫丁著的人,而且马上就要问斩了。
丁著?陈步元心想了片刻,终记起这个名字,是贾客珠心仪的那个小无赖啊。怎么就被移花接木,代替自己受刑呢?
他暗暗觉得,这是奸相贾似道的把戏,想要借刀杀人。事不宜迟,旋即起身赶去了监狱,想探个究竟。
他本来的打算,是快去快回,回来就马不停蹄赶去元家坡,答应过的事,就是诺下的千金,绝不爽约。
可是他却算错了。
“我没料想到,那刘迷津竟然私通敌国,堂堂一个汉人,竟做了蒙贼的走狗!”陈步元忿忿不平,手上地拳头攥着,却没处下捶。要是可以,他要将刘迷津捶个稀烂。
那天他去监狱,本来已经救出了丁著,取梁顶上走。却隐约得听得室内有两人在谈话,细下聆听,竟是在谋算如何攻打襄阳,又是如何长驱南下,直取临安。
陈步元忍不住动了下,却因此暴露了自己,那两人纵上房梁,就要取他性命。一女一男,一个凤眼上翘,妖媚万千;一个眉骨突出,脸有凶相。但引起陈步元注目的,是两人皆着一身蒙古人的装扮。
临安城里,有人敢在堂堂天子脚下,通敌卖国!
他拔了白虎刀,和丁著一道,同那对男女厮杀得紧,却突然有人叫了声“辛大露”。
“叫我?”辛大露听着陈步元的描绘,觉得奇怪,那种时候那种情况,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叫她?
“恩,是叫的辛大露。”陈步元朝她点点头,肯定自己没有讲错,也没有听错。那个时候,他听到这一声叫唤,自是一愣,只在一瞬间,就觉得后背凛寒,身震之时,已有人将剑刺入了他的后背。接着一剑紧随一剑,连拉四道口子,道道果断坚决。
极快,极准,极深,极狠。
陈步元忍住巨痛,挥身将白虎刀一拨,自己却被震开数步——此人的武艺,绝不在他之下。
他抬头去看,眼前站着的,竟是一脸平静淡然的刘迷津。
通敌卖国的,竟原来是刘迷津。
陈步元满腔填满了震惊和悲愤,还有些许的失望。他手持着大刀,使出十分功力,欲同刘迷津杀到溅满鲜血,却因为伤,越杀越不得力,最后还得亏有丁著帮手,才勉强逃了出来。他怕去元家坡会拖累辛大露,便奔回了陈府,见着父亲,再也支撑不住,漆黑了双眼……
再醒来,就是两日以后了。
“难怪他要外调福建了,原来是为了掩藏罪行。”辛大露听完讲述,对刘迷津已是彻底改观。
“他没调去福建。”陈步元星目圆瞪,怒得像一头豹子:“兄弟几个都查过了,他根本就没去福建上任,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端倪才查不到了……”
“哎……”辛大露叹了口气,她同刘迷津的交情比陈步元深,刘某做出这样的事,她比陈步元要百感交集数倍。
“我以前听过他的事,为官勤勉清廉,金吾卫周爱民迫害钱塘县令黄岩,只有他敢出来说话伸冤,直报到赵官家那里去,硬是让周爱民丢了官。曾几何时,陈某是相当敬重他这个汉子,故而项弟一事,我都丝毫没有记恨他。却没想,这刘迷津怎么后来会做了卖国贼,怎么想……唉,怎么觉得不可能!”陈步元说着,又重重地捶了地上一拳。
“是谁在里面?”陈步元这一拳捶得太响,相府派出的官兵,正巧从屋外经过,便径直破门而入,要来捉拿他们。
38
38、第 38 章 。。。
“快走!”陈步元拉着辛大露,就纵身跃上了屋顶,跑了百来丈,没得路走,又不得不从顶上跃下,拐弯绕巷,眼见着就要穷途,却听得左侧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的人醉醺醺唤他们道:“进来——”
“爹?”别说陈步元,就是辛大露自己,也吃了一惊。
“进来!”辛无知重复了一声,命令他们道。
他们进去之后,却发现里头候着的,有贾客珠,有丁著,还有……陈参知。
“爹!”陈步元扫过众人的时候,都并不吃惊,仿佛这些都是他安排好了的,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陈宜中脸上的时候,却立马变了苍白。
“客珠把你们的计划,都说与我听了。”陈参知说着话的时候,言语里还是带着微微的恼怒。
“甚么计划?”辛大露忍不住插嘴道,她脑袋里一片糊涂,好像就她一个人是蒙在鼓里的。
“哈哈,小美人,我来同你说吧!”丁著就算是在贾客珠面前,也还是这么痞里痞气的。但贾客珠不但不恼,反倒显得极其欢喜他这种脾性。
“哟,你去了媒婆痣啊,不错不错,更添了几分韵味。”丁著不忙着解释,却将头凑了过来,在辛大露耳边低语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我,特意去祛的痣吧?”
“胡闹!”陈步元呵斥住了他。
丁著耸了耸肩膀,又遗憾的挤了挤眼睛,便同辛大露解释了。
原来,今日花轿里坐上去的,根本就不是贾客珠。她早就偷龙转凤,同丁著会合。
至于辛无知和陈参知,却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客珠侄女,我会先安排你们出临安城去。”陈参知说着,唤来四位仆从,皆是陈步元没有见过的人。他们领着贾客珠和丁著,从这屋内的密道走了。
“你们,先留下来!”陈参知淡然对陈步元招手,似要招他去后面室内,有话说。
陈步元便乖顺垂了手,一老一实跟着去了。
这室内,只剩下辛无知同辛大露一对父女。
“是我去找的宜中。”辛无知走到哪里,都离开不酒:“还是宜中给的酒好喝啊!”
这陈参知,为辛无知在屋内摆摞起满室的好酒。
“爹,这是怎么回事?”辛大露已全然被疑惑堆满。
辛无知先灌了几口酒,不少都飞撒在了辛大露身后:“唉,脏了,爹帮你擦擦!”他说着就胡乱替她抹了抹,方才向她解释,他和陈宜中,有过同窗之谊。眼见着女儿每日在家愁眉不展,便私下里去陈府拜访,将事情挑明。
陈参知暗地里嘱咐他不要声张,自己却安排人寻来了丁著,一问,那小子就招了个完完全全。
“爹,你好生乱来。陈大人怎么会肯答应你,而不顾相爷大人……”
“呵呵。”辛大露还没有说完,辛无知就拍了拍女儿的头,叫他别说了:“要你爹说,将来扳倒这贾相的,必定还是宜中……”
她心内震动,赶紧不敢再问,也不敢再提。这官场上多少道道,波澜诡谲,她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她爹也一样:“爹,你少管这事,我们不过是安安分分的小草民……”
“呵呵。”辛无知应声笑了笑,又歪到一边,自喝他的酒去。
“伯父,步元来同你喝几坛!”陈步元人还没从内室钻出来,声音就先冒了出来。
不见了陈参知,只见他一人。似乎是知晓了什么好事,整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好啊,好贤侄,我们来喝个一醉方休。”辛无知直接抓起一坛,朝陈步元的方向丢去。
陈步元稳稳接了,拨开塞子,仰头就喝。
他们两个对上了酒劲,越喝越欢,说的话也越来越混。辛无知勾着陈步元的背,低低地怪笑,叫他“贤婿”,陈步元倚着辛无知的身子,称他做“岳父大人”。
辛大露又好气又无奈,却是怎么劝也劝不下来。
他们俩不停不住,直喝到伶仃烂醉。
看他们的样子,说什么都对路,倒真像极了一对父子,又像一对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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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参知派人,将他们暗中送出了临安城。
“去哪?”辛大露口中问他,心头却已经隐隐猜到了,他陈步元会首先什么地方。
“襄阳!”陈步元的回答,果不其然。
“好!”辛大露也不犹豫,牢牢抓紧他的手道:“以后你去哪,我便去哪!”
“哈哈,是我们便去哪!”陈步元大笑着,手上感触到到她的用劲,随即加了力道回应。
“对了,我有东西送你?”陈步元说着,神神秘秘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匣子。寸方小,应该不是以前那支钗子。
“可是?”辛大露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又一个定情信物?
陈步元微微低了头,铁汉子也露出了几丝羞涩,不好意思地答道:“正是定情之物。”
辛大露看那匣子,雕琢坠饰,具是不凡,一看就是出自名匠名家,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戒指?镯子?链子?还是耳上的坠环?
她欣喜的接过来,打开看去,却略略有些失望:里头一个八卦盘,上头镶了个小汤勺子,乌黑一团,就跟眼前这黑炭般的人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宝贝。
“这磁针石是奇物,长指南方。”陈步元却没有看出她的不悦,依旧是拳拳的兴奋和激动:“襄阳前线,意外难测,若是你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