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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官媒辛大露-第27部分

小说: 官媒辛大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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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什么样的钗子,就应该配上什么样的匣子。就像陈公子,就应该配上贾家的小娘子……
她自己带来的那个小桃木匣子,根本就不合适。

陈步元收了钗子,出门翻身一打“牛”马,就去了相府。
辛大露碎步跟在后面,跟那些小喽啰,根本没有分别。

到了贾府,陈步元一行人,便由人引着,去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地方。这次依旧是一池湖,却同上次相娘子的湖迥异,辛大露心中惊叹,不知这相府,是不是有世上一半的绝妙去处。这湖上错落数座假山,皆由水中出来,歪斜着向外靠,远远看着,整体犹如一只石雕的花。而那花蕊,便是正中的亭子,碧玉做顶,一色的黄杨木桌椅,一排着红裳婢女环绕起正中的贾客珠,就像这石花玉庭一般。
她这次,竟规规矩矩,没有再演那包头的闹剧。她端正坐着,早早就等在了亭内。辛大露再定睛一看,亭子那边朱裳白衬的老者,玉犀冠子,鬓髯花白,眼带笑意,慈眉善目。原来,这次有贾相坐镇。 

既然贾相在,这“相娘子”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陈步元和贾客珠“初次”见过,都礼貌地道了礼。今日的贾客珠,特别乖顺又特别温和,一笑一颦都十分得体。也不知道丁著和她后来怎么样了,她是真回心转意,还是受了胁迫……贾相的手段,辛大露她不敢想。

“媒妈妈,媒妈妈……”贾家那个侍从在辛大露身边轻声提点她,她才猛然记起来,按着规矩,该是由官媒将男方请到旁出,问他否中意,不中意则送两匹彩缎“压惊”,中意则“插钗”女方发中。
她做了这么久的媒,怎么现在连这个都忘了。就好像故意想忘了一样……

她便照着程序,引陈步元后退了几步,做个样子询问道:“四公子,不知你中意不中意?”
“嗯。”陈步元“嗯”了一声,这一声把辛大露“嗯”慌了,他不会临场有变数吧?他自从上了这亭子来,就没给过贾似道一个好脸色。她一怀疑起来,心里的鼓真还就越敲越响,惴惴不安的厉害,情不自禁又添了几句叮嘱:“四公子,务必要……小的见四公子你,同贾小娘子怎么看怎么合眼缘,怎么会不中意……”
她话说着说着,就吓止了,陈步元猛地瞪着她,眼神跟看仇人厉鬼似的,还一直瞪着,不肯挪开。辛大露心里发怯,实在承受不住,便将头低了下去。
“嗯。”陈步元又“嗯”了一声。

辛大露低着头,见他那双大靴子在大步往前走,正往贾客珠那边靠,她赶紧就跟了上去。
陈步元走得近了,伸手扶在桌子上,几乎就靠着那装布的红木扁箱子,辛大露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后背微微就有些发凉,陈步元啊,他这个混世的太岁,千万不要胡来啊……却见着他那只厚大右手忽地一转方向,从怀中掏出那个紫檀匣子,而后又从中拿出了钗子。

“四公子。”贾客珠抿嘴笑笑,极力做出开心的样子,但相由心生,还是很明显流露出那一份勉强。她盈盈弯身低头,安分地等待着。陈步元便拿着金钗,缓缓就要往她发髻上插,却突然停住了。
众目睽睽下,他手里还执着金钗,却转过头去看辛大露。他那一对闪烁如星的眸子里,此时只倒影着她的样子,模模糊糊,却恍惚觉得再也清晰不过。她正对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快点将金钗插到贾小娘子头上去啊!她是那样地着急和惶恐,她是那样在躲着自己的目光……
陈步元心一横,将发钗的钗柄,插 进了贾客珠的青丝里。
“此般甚好。”他身边有一个并不好听,却再亲切不过的女声响起,说了一句两人都无比熟悉的话。
他又忍不住往她那边看过去。
较之上次在亭子上大吵,一个改了我行我素,一个改了颐指气使,真的是……此般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所以,应该很快就好了,这一定是个HE的结局,结局绝对是“此般甚好”。

谢谢大家的支持,再次感谢。




35

35、第 35 章 。。。 
 
 
酉时,临安近郊,元家坡。
天已昏昏,辛大露在这等着陈步元。
白天的相娘子,她已经不愿再去回想,陈步元插了子,闪晃晃在贾客珠头上。接下来就是通好两家,行聘定之礼。
这门亲事,已是铁板钉钉,再也改不了。
此般甚好,她终于可以死心。

可还是死不了心,故而在这里等着陈步元,等他来同自己一起,主持一场冥婚。
辛大露今晚,要做个鬼媒人。
坊间有个习俗,男女年当婚嫁,未婚而死者,两家命媒互相求婚,称作鬼媒人。辛大露是官媒,不是鬼媒婆,那夜晚风声犹如鹤唳,还要对着坟头,嗖嗖的可怕。可是,做冥婚的酬金不菲,所以她虽然害怕,却也接过一桩,只是一桩,极少。那一桩做得她瑟瑟发抖,以后任是酬金再厚,也绝不再做!

今日的冥婚,却是她主动要去做的。
那日项王二人自刎之后,她便有了这个心思。后来听闻,项王两人的尸首无亲认领——项小哥是无父无母,王御使家却是觉得王小娘子有辱家门,拒入祖坟。
辛大露便暗暗下了决心,找刘迷津,好说歹说,欠下个人情,要来了两具尸首。她便自担起重任,寻了这处风水好的地方,给他们做一场冥婚。
让项小哥同她娘子,生生世世都不会分离。 
她自花钱打理好了两座坟墓,两两相并,备了上等的酒果,祭以合婚。
只等着陈步元来。

由酉到戌,由戌到亥,由亥到子,他还是没有来。辛大露还不甘心,还想再等下去,奈何已过子时,不得不开始了。自己给两坟又重斟了道酒,放上数一对烛台,滟滟流光。
“夫妻比翼互结发,良宵吉梦便相随。”她替他们唱祝词,自说自演,好像他们真的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而后夫妻对拜,结为并蒂连理,从此彩凤随鸾,百年同心。
可这一双龙凤红烛,却怎么看怎么燃得戚戚然。 时值春日,怎今夜不觉一丝暖意?

这寒冷弄得她,也有些隐隐作怕了。瑟瑟用手搂了双肩,想要暖和些。却无意望见远处的湿气中,隐约有一个身影,看身形像个男人。
“是谁?”陈步元,你终于来了?她暗自想着,竟有几丝欣喜几丝心酸。
然后那身影一点点走近了,才看得清晰,不是陈步元,而是刘迷津。

“刘大人,怎么是你?”因为要通过他拿到双尸,辛大露不得不将意图清楚告知,但却没有想到他会来,也并不想他来——不知为何,自从王项事件之后,她心里总有个小疙瘩,觉得刘迷津这个人不再同从前那样值得信任,而是变得靠不住了。但是是哪里靠不住,她说不上来。
“夜晚天寒,辛姑娘你一个人在这荒郊,甚是危险。”他拱手朝她微微作揖,礼貌地打了招呼:“刘某过来看看。”黑夜里深沉,看不清他的脸。但纵然看不清,也猜得到是那亘古不变的面无表情。他这一张脸藏在黑夜里,只不过是模糊变得更模糊。

刘迷津轻轻地走进了王项的坟头,项坟在左,王坟在右,上头互刻着“之妻”“之夫”的落款,苍劲有力:“唉,刘某公事公办,没想却害了一对璧人,心有愧疚……”
他在那里扪心自问,辛大露却不接话,只是任由他说,任由他叹。
公事公理,她本来并不会怪到他身上,可看他这么一自责,反倒瞬间觉得他在自己心里,就低了几分。
做过的事就是做过了,有什么好解释的。有个人就是敢作敢当,从来不扯什么由头。只是那个人,怎么也做了失诺的事情,答应了“好”,却没有来……

“辛姑娘,刘某未曾见过冥婚……”刘迷津注视着这光洁的新坟,淡淡问道:“如何可以看出,他们的鬼魂是怎么迎亲,怎么结拜,又是怎样……”
“你看这两坟的幡头。”刘迷津还没说完,就被辛大露打断了。她和他一齐顺了目光,望向那两座坟头上,插着的幡巾,正随着微风招摇。
“若是男方的幡头摇摆,便是他正在同自己的娘子耳语。若是女方的幡头摇摆,便是她心许自家的相公。”辛大露悠悠说着,嘴角不自主露出浅浅地笑容:“眼瞧这项小哥同王小娘子的幡头一直摆着,估算着时候,此时他们该是要入洞房了……”她说着,笑着朝刘迷津摆摆手:“刘大人,你我就不要打搅他们洞房花烛了,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回去吧?”
“辛姑娘……”刘迷津似有什么话要说,却还是站了起来,温柔地冲她笑笑,随她一道离开:“天黑,我先送你——”

他同她一道回家,一路上颠倒了往常,辛大露闷着不吭声,刘迷津却变得喋喋不休起来,他先是又自责自己害了王项二人,辛大露依旧不接口。他便改赞辛大露涂了透骨草,好看了三分,奈何辛大露还是沉默着。他终究长长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圣上的旨意,朝廷下的调令,刘某要外调福建,不久就将离开临安,我……”刘迷津突地止了声,悠悠又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恩,刘大人一路顺风,小的相信,到了那里,大人定会做一个万民称赞的好官。”辛大露也不偏头,客套地说道:“小的,恭祝大人官运亨通……”

她没有再说话,刘迷津竟也沉默了,没有再出声。
临到她家门口,眼见着就要分别,辛大露客气地同刘迷津辞别:“多谢大人一路相送,小的就此别过。”她说着,朝刘迷津屈膝行礼,刘迷津也同她拱手告辞。
她便转了身,掏了铜钥匙,“圪垯”一声开了锁,推着门就欲进去。
“辛姑娘——”后头忽然有个声音叫住她,又淡却又绵长。似犹犹豫豫,却又好生坚定。
辛大露不由得迟了动作,转过身来。见得刘迷津有臂伸出,似是阻拦的样子,就那么悬在空中。

“刘大人?”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心内疑惑。
刘迷津先将手臂收回,整理了下衣衫,正经了颜色,方才清晰说道:“刘某还有一事相求。”
“呵呵,刘大人别说“求”字,真是折煞小的。”辛大露不由得笑了,她本来还有些紧张,此刻却突然放松了起来。刘迷津原来是要找她办事——他方才一路上都没说,显然是差点忘记了。所以,这一定不是什么大事。“呵呵,刘大人但说无妨,小的定当竭力去办!”
他清了声音,郑重说道:“在下想让辛姑娘替刘某也说一桩媒。”

“呵呵,好说好说。”原来是说媒啊。辛大露心想道,这刘迷津年少有为,人品好,又还是个官。又有哪家的姑娘不愿意呢?他的媒,应该不难办。
她便笑眯眯了眼睛,走近几步靠近了他,启声问道:“不知刘大人中意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刘迷津却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看着她,辛大露觉得他的目光越来越寒,冷得她渐渐有些心里发毛。不知他中意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迷津缓缓说道,依然伫视着她,那样冷。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最初那一刻,辛大露完全怀疑自己听错了。等到细细回过神来,脑袋里只觉“嗡”的一声,炸作一团。怎么想着想着,又冷又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刘某即将调任,故而若是辛姑娘答应……”他顿了顿声,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回,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那我明天,就来这里提亲。”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极是铿锵,言语似乎没有轻佻飘渺,实实在在的掷地有声。

“那我明天,就来这里提亲。”辛大露觉着,这句话怎地这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可是是在哪里听到过,她一时突然想不起来……唉,她做过一百多对媒,听到这样的话,本就应该是常事了……
只是,这话里的主角,第一次是她。
第一次有人,说要来同她提亲。
可是,怎么会是刘迷津,怎么不是陈步元……
怎么不是陈步元。

“呵呵,刘大人,恕小的难以从命。”她对他讲的不是“对不起”,而是“恕难从命”。辛大露挺直了胸膛,磊落分明拒绝了刘迷津:“刘大人,这桩媒,小的做不来,也不会做。”
自从刘迷津把话说破后,她对他的态度突然冷硬了起来,她不想同他有任何暧昧纠缠,能够清清楚楚,干干脆脆:“小的我心眼实,喜欢了一个人,就会死了心踏了地,一心一意的喜欢他。”
“可是他娶了别的女子,而你也嫁不了他!”刘迷津脱口而出道。

他看出了自己喜欢的是陈步元?辛大露没想到这点,耳根略略红了。她愣了片刻,又恢复了清朗的神情:“喜欢那个人,便就是喜欢他。小的我真的是个实心眼死心眼,纵然不能同他再一起,也绝不会找别人嫁了。”
她不懂随便,不懂替代,更不懂将就。

“刘大人,若是再没有别的事,小的就回去了!”她话音一落,就毅然转身,没得商量的开门,进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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