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君心:妃泪无颜冷宫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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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君心:妃泪无颜冷宫残》
楔子(上)
“苍笑笑,你果真要嫁给他?”大红的喜堂内,一位俊朗青年面色铁青提剑直指霞帔加身红布遮头沉默不语的新娘。
“殿下还是快离开吧,老臣之女与这沐海的林家早已有姻亲,违背不得啊。”苍祖德面色凝重颇为难,他不愿得罪眼前的这个三殿下,但是他更加不能违背与林家已经结下的姻亲,更何况,林家公子还在等着笑笑去救他的命呢。
“我要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果真要嫁给他?”完全不理会苍祖德的解释,现在所有的话语在他面前全部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只要她一句话。
皓腕轻掀喜帕,绝世容颜映入眼帘,朱唇微启,恍若幽谷黄莺,清澈婉转:“笑笑既已许配于沐海的林公子,自当遵守约定。三殿下若是有心祝贺,笑笑自当奉上水酒一杯,聊表谢意。”
美目中烟波流转,身躯微微颤抖,苍笑笑就那样倾国倾城的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却靠近不得。
挥剑斩断她一束青丝,他双目赤红:“他日,我定叫你悔恨终身。”
君挥袖,煞红颜,别是一番愁绪满心头。
天无雨,泪满襟,道是天暗又天明。
红尘沧海无语笑,话别夜月离歌伤。
罢了,罢了,若是有情何须寂寥空惆怅……
天佑四十三年十月,漓国太子显薨,帝恸,优柔寡断,使得朝中政令冲突,加速了诸子兵戎相见。是年,诸臣皆向帝进言,册立太子。三皇子翊呼声甚高。帝怒,言翊巧言令色,结党营私,觊觎太子之位已久,德行不佳,欲贬之。翊深谙帝心,先发制人,背水一战于中门,与众皇子兵戎相向,斩杀弟兄数人,胜。史称中门之变。中门之变后仅七天,帝驾崩,翊即位,改年号冥佑,自此励精图治,百姓乐业安居……
时光飞梭,岁月无声,转眼间已是冥佑三年。沐海城中,林府院内,一粉装女子面湖倾城而立,眉目微拧,似有无尽忧伤诉说不得。
“又在想他了么?这三年来,你若想他,便是这副神情。”身后一个温柔声音想起,粉装女子先是一惊,待听清来人声音,随即神情又回复如初。
“瑞之哥哥,你说,他现在好吗?”每次她一想起他,便只觉得忧思无尽,疼痛彻骨。半晌,林瑞之都没能回答她的问题。她有自嘲的笑了笑道:“看我,这是什么问题,他如今贵为天子,后宫粉黛三千,怎能不好?”
“笑笑……”伸出手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将她的一切哀伤纳入怀中。
“瑞之哥哥,笑笑好想他,为什么笑笑就是忘不了他?一入梦便是他,睁开眼还是他,这般疼痛难捱,笑笑终是抵不过了。”眼泪如珍珠断线,颗颗滴落在林瑞之的心头,颤抖一阵猛过一阵。
抬眼望向远处,他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春天。
楔子(下)
那时的他年仅十七,正值大好年华,怎奈怪疾相缠,每每月圆之夜浑身便如针扎,疼痛难耐。后有一游医行至此,探病,言此疾乃东疆蛊毒,需一带血缘处子与之圆房后方能解毒。
林家九代单传,不曾育女,外戚之中,闺阁女子已无,终在万般无奈之下,将目光锁定在了林瑞之生母胞妹之女苍笑笑的身上。此时的苍笑笑,因为父亲苍祖德乃当朝太傅,专教皇子公主念书。笑笑作为陪读,自小便与皇子公主一起长大,其中与三皇子玄翊关系最为密切。就在笑笑与玄翊互生好感,约定今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之时,林家传来的姻亲顿时打破了苍府的沉静。
当苍笑笑得知自己将要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面的男子时,她伤心欲绝,誓死不从。不得已,林府只得言,让苍笑笑去沐海住几天,看看林瑞之,如若到时她仍不肯嫁,便罢了。当苍笑笑无奈被送沐海林家见到林瑞之后,林瑞之非凡的仪表和儒雅谈吐均让笑笑为之一震,特别是当她听到他说,他不希望她为了救他而耽误了一生的幸福时,她便下定决心,她不可以让如此一个绝世翩翩佳公子就此离开人间,她要救他。如果她的一生幸福可以换来他的生命,那么她愿意。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嫁给林瑞之之后,她便会忘记玄翊,爱上她的林瑞之。但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时间并没有让她对玄翊的心意有任何改变,反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他的思念愈演愈烈,终是难以自拔。
“笑笑,若是想他,便去找他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到怀中的人儿泪已流干,林瑞之重重的一声叹息。
缓缓抬起头,苍笑笑苦苦一笑道:“如今他已为帝王,我已为人妇,要相见,只是痴人说梦。况且,他只怕早已忘记苍笑笑乃何人,见面又如何?”
“是么?即是如此,为何他要亲自下旨召见于我呢?”松开揽住她肩头的手,林瑞之淡淡一笑:“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是笑笑,此次怕是要累你陪我走一遭了。”
没错,就在玄翊登基之后,每一年便会以各种理由要求林瑞之进宫觐见,以往每年,林家均称病推辞,不敢贸然进京。但是今年,玄翊竟以林家在漓国所有丝绸布匹生意为要挟,命令林瑞之必须进宫面圣。要知道,林家在漓国能有如今地位全靠这丝绸生意,林家丝绸专供皇宫贵族,倘若玄翊宣布弃用,那么今后林家的生意将无以为继。林氏丝绸乃林家祖业,万不能丢,因此无论如何,林瑞之此次都是必须走上这一遭的。
第一章:奉召进京
缓缓行进的华丽马车中,苍笑笑低着头,双手紧紧握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瑞之伸出手,用他修长有力的手掌将苍笑笑的拳头包容起来,温声道:“不是说过没关系么?为何还如此心绪不宁?”
“瑞之哥哥,我……”轻轻抬起眼眸,苍笑笑的眉头纠结到一起,如花美颜上的难过让人心疼。
轻轻揽过她的肩头,林瑞之温柔安慰道:“三年了,这三年你时刻不在牵挂着他,如今有机会见上一面,为何还为难成那样?”
“瑞之哥哥,我好想念他,这三年来,我每天只能在梦里见到他,但是我很满足了。如今要亲眼再见他一面,为何我却感觉心有不安呢?”当奢望变成现实,她竟不知道要如何去接受了。手中的帕子已被她拧成一团,数不清的皱褶就如同她心中数不清的不安一般让人清晰可见。
“没事的,你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就能到京都了。”轻轻安抚好她的情绪,林瑞之重重的叹了口气。
三年了,他当初中的蛊毒早已解了。每每看到她因思念而纠结在一起的眉头,便觉得心疼不已。他消不去她心中的症结,只能望而叹息。
从沐海城出发,一路颠簸月余,终于在苍笑笑病倒之前,京都城门立于眼前。
“瑞之哥哥,已经到了么?”小脸已经苍白的没有血色,一路的不适她都是在尽量强忍克服,如今马车停下,她总算是能离开那个华丽的牢笼了。
苍府上下因为小姐的回来而忙碌着,苍祖德更是早早的便在门口等待着女儿女婿的到来。马车停下,苍笑笑被林瑞之扶下马车,苍白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见到仓祖德之后噙满泪水。
“女儿笑笑见过爹爹。”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苍笑笑走到苍祖德面前柔柔一拜。
“女婿瑞之见过岳父大人。”林瑞之站在苍笑笑身边也是拱手弯腰行礼道。
脸上挂满慈祥的笑容,苍祖德赶紧扶住女儿女婿的手道:“不必多礼了,一路上辛苦了吧,快快进屋。”
走进自己已经阔别三年的家,苍笑笑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看着府中熟悉的一切,突然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人影来。家中仆人见到三年不见的小姐和风度翩翩的姑爷,全都将笑容堆满在脸上。
“小姐啊,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些日子,老爷天天下午要在你房中呆一会儿。您从前写的那些字啊,画啊,老爷都跟宝贝似的收着,没事就拿出来瞅瞅。”苍笑笑的奶娘,也是在苍府呆了多年的老人了,她对苍笑笑的感情一直很深厚,此时见到苍笑笑,竟只顾着说老爷有多思念她,却绝口不提自己心中的挂念。
“爹爹,让您如此挂心,实在是女儿不孝。”转头心疼的看着苍祖德已经爬上皱纹的脸,三年不见,他似乎苍老了很多。没有她在身边,而她的娘亲早年已经病逝,他应该很孤独吧。
慈爱的笑容折射出更多的皱纹,苍祖德安慰道:“哪有啊,少了你这个捣蛋丫头,爹爹不知道过得多惬意呢。”
听了苍祖德这话,苍笑笑低头拿帕子掩面扑哧一笑,整个大厅的场面温馨不已。
“对了,岳父大人,小婿此次前来拜见岳父特意准备了些礼物。”林瑞之说着,开口便唤人将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
一随行小厮捧着一个精致礼盒走到林瑞之面前,接过礼盒,林瑞之将礼盒恭敬的送到苍祖德面前道:“岳父大人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贤婿破费了。”轻轻将礼盒打开,苍祖德的眼前顿时一亮:“这……这不是……”
“岳父为人清正,富贵不喜,唯好文房四宝。故小婿只得送上这歙砚,还望岳父大人喜欢才好。”看出苍祖德心中的欢喜,林瑞之翩翩有礼道。
满意的点点头,苍祖德将歙砚拿起,在手中细细翻看一番道:“歙砚的石品很多,主要分为罗纹类、眉子、眉纹类及金星和金晕类。罗纹砚,其纹如罗丝精细,其色青莹,其理坚密。刷丝罗纹砚银色刷丝如发之密。金星罗纹,砚面融有谷粒的结晶物,在光线照耀下犹如天空星斗,金星久研磨而不褪,且越磨越亮,是歙砚中的佳品。今日有幸得金星罗纹,实乃大喜。”
“岳父大人对这砚台的了解实在是让小婿佩服万分。此砚赠与岳父,也算是宝剑赠英雄了,要是落在我等手中,岂不埋没。”
“哈哈……贤婿有心了。好了,你们路途奔波了那么久,想也累了,先休息一下,马上就准备用餐了。”将歙砚放回盒中收好,苍祖德说着便又吩咐身边的管家道:“让厨房准备开饭吧。”
“是,老爷。”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
众人皆问了声好,然后逐一退下忙各自的去了。苍笑笑则和林瑞之被安排在了偏厅稍事休息……
第二章:夜谈
是夜,万籁俱静,虫鸣皆因秋高气寒瑟缩不见。苍府书房内,苍祖德与林瑞之正煮茶品论天下事。
“岳父大人好品味,这雨前龙井清香甘甜,不愧为茶中精品。”林瑞之品着茶淡淡开口道。
苍祖德只微微一笑,揭开茶杯,一阵水烟逸出杯来,淡淡清香直袭人心。轻轻啜了一口道:“茶之好坏,品茶人的心境才是最重要的。贤婿此刻能品出此茶的甘味来,不知其中苦味可有所感悟?”
“常言道,有苦方知甜。同理,有甜方知苦。瑞之自出生便仿若置身蜜罐,从不知苦为何物,甜亦为何物,而今怕是要经历一番了。”林瑞之眼神清亮直视着苍祖德道。
“如此甚好,贤婿既已准备品味人生甜苦,便是不错。只苦了我那女儿。明日觐见万岁,可有所准备?”对上林瑞之清亮的眸子,苍祖德原本轻松的表情渐渐凝重。
“命里有时终须有,小婿此次既然敢奉召进京,自然心中已计较过一番。此后不管发生何事,岳父大人只需宽心以待,终是笑笑好,便是大家都好。”
“而今的万岁早已不是当年儿郎,笑笑这孩子……也罢,若真要发生何事,又岂是你我能阻止。”重重的叹息,苍祖德不再言语。
林瑞之再稍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宫墙之内,居庙堂之高者亦未眠,明黄罗帐美人塌终抵不过他眼中那一粒擦之不去的沙。将所以奏折批阅完毕,他起身走出御书房,往乾德宫行去。
“万岁爷,您今儿个不去贤妃娘娘那里了吗?”跟在玄翊身后,李海小心翼翼的问道。
骤然收住脚步,玄翊转身,摄人凤目半眯着看向眼前弯腰低头的李海道:“在朕身边当差可是觉得苦了?”
李海闻言,身形一哆嗦,立马跪倒在地磕头道:“奴才不敢,请万岁爷息怒。”
“怒?朕为何要怒?”冷笑一声,玄翊转身继续朝乾德宫走去。李海则被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多言,乖乖跟在后面……
翌日,林瑞之奉召进宫,苍笑笑则留在了苍府内。大约过了半日,依旧不见林瑞之回来,苍笑笑心下自觉不妥。按道理,皇上召见外臣一般是不留用膳的,更何况以林瑞之的身份,他不过一介商人,又怎会有资格于天子同桌?昔日天佑帝重农轻商,将商人地位贬至最低,如今看来,只怕林瑞之发生了什么事。
苍笑笑不详的预感很快得到了印证,中午时分,宫中便来了几位太监到苍府。
第三章:圣旨到
“苍笑笑接旨。”为首的一位太监正是李海,他高喊一声,待苍笑笑跪下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