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凶险,小心狼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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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灵从前一直不喜爬山,她甚至想过在山下等安平归来,奈何安平也不放心她一人在山下。于是她便不得不随众人上山,走上一段路便休息一阵,偶尔踉跄一下被安平扶住,楚归云与沈翎便也随她们缓慢上行,云水楼众人自然也随沈翎,映霞谷之人也不好走快,如此一来,整个队伍都被她拖慢了。
面对着映霞谷众女轻蔑的目光,安灵尴尬地红了脸,安平也有些看不过,便提出背她,安灵只得答应了。
安平年纪比安灵小,身形也比她小一些,安灵在她背上并不好受,得一动不敢动,生怕掉下去。
沈翎看着她僵硬的模样,忽地想起船上她无意中说起的话。
“自从我失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我只认识师妹一个人,全靠她照顾我,而我一直拖累她……”
“不如由我来背吧。”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道。
安平与她背上的安灵一齐看向他,楚归云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翎掩饰下自己的尴尬,道:“这山道漫长,安平姑娘怕会气力不继,况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楚归云揶揄道:“沈楼主怜香惜玉,在下自愧不如。”
未想安平也道:“也好,如此麻烦沈楼主了。”便把安灵放了下来。
安灵:……你们有木有问过我的意见?!
白色的身影在面前弯下腰,安灵不由得别扭起来,此刻可谓骑虎难下。她勉强收起别扭,伏到沈翎背上,却因感受到那透过衣裳的温度脸颊微红。
正羞涩间,安灵忽感背后一阵阵发寒,转头一看,映霞派的妹纸们各种羡慕嫉妒恨地盯着她,她不自在地转回头去,只盼这漫漫山路能早些走到头。
楚归云低声问安平道:“你怎么舍得将你宝贝师姐交给沈翎?”
安平横他一眼,道:“沈楼主可比你靠谱多了。况且,我师姐失去武功,除了我之外无亲无故,多个人保护她也好。”
楚归云道:“如此难道不是反而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这风口浪尖,我们迟早都要站上去的。”安平喃喃道。
楚归云也未再多言,一行人渐渐接近山腰处的君夏派。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累趴……
、凌绝传人
君夏派大门立于君山半山腰处,门高三丈,以汉白玉雕饰麒麟,威武狰狞,尽显武林第一门派气度。
秦锋站在门下,自傲对诸人道:“这便是我君夏派了,师尊与大师兄已在正厅静候诸位光临,请跟我来。”
因魏盟主宴请天下群雄,君夏派各处装饰一新,既显大气又修以华贵,令各派弟子眼界大开。
凡为武林盟主要帮派,魏赟扬及其子魏浩泱必亲自迎接。魏赟扬英雄侠义,其长子魏浩泱亦青出于蓝,年二十二练成君夏派最高剑诀,年二十三一人力敌中原四恶,次年又领导本派弟子摧毁魔教烈莲宫,可谓年少英雄,被江湖中人奉为武林少侠之首。
魏赟扬立于厅堂之上,面容威严,言行举止又露亲切,令人只叹盟主之姿本应如此。魏浩泱在他身侧丝毫不输以气势,他容颜英俊,面对众人丝毫不露傲气,举手投足间风华自显。
随父亲问候诸人后,魏浩泱转向楚归云笑道:“楚门之人到时你不在其中,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楚归云亦笑道:“令尊大寿,身为你的朋友怎能不来?”
他如此言道,便像是仅仅因为好友父亲贺寿,而非来参加武林大会一般。魏浩泱亦知他确是如此,不由大笑,待看到安平、安灵与苏白薇,揶揄道:“三位红颜知己?”
楚归云道:“途中遇到的朋友。”便向魏浩泱与魏赟扬道出几人所遇之事。
魏赟扬眉头皱起又松开,最后对苏白薇亲切道:“苏姑娘受苦了。”便唤派中弟子领苏白薇速去见苏南星,又对安平与安灵道:“两位姑娘侠义,不知出自何门派?”
安平默然一阵,方道:“不瞒魏盟主,在下与师姐是凌绝门弟子。”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凌绝门向来是武林传奇,门中弟子最多不过十几人,却个个武艺卓绝,博学多才,精通医毒、奇门、机关、六艺等旁门之术。二十年前,武林盟与魔教一战,除了有靠魏赟扬出色领导之外,还仗百年门派凌绝门倾力以赴,才一举将魔教逼退。而凌绝门却损失惨重,不得不退隐江湖,二十年间未有出,今日安平一言,怎能不令人惊奇。
安平不理会旁人颜色,只拿出一枚玉符。魏赟扬接过细细一看,怅然叹道:“果真是安怀兄后人,当年安怀兄归隐之时,曾与我道,若有朝一日有人以此物示我,必然是他已归逝,将后人托付于我。”
“不错,师父已仙去,临终前他还将另一物交予我与师姐,令我二人送予魏盟主。”安平取出一个锦盒,“此物便是寻找秘笈《极天诀》埋藏之处地图之一,师父本不愿其现世,但近来魔教蠢蠢欲动原因之一便是欲寻《极天诀》,且听闻他们已寻到地图其一,师父恐本门式微,无力回护此物,便在临终前遣我与师姐将此物送予魏盟主。”
魏赟扬接过锦盒,郑重道:“魏某当不负安怀兄所托。”
安平又拉过安灵道:“我与师姐下山途中,虽一直隐姓埋名,却仍然遭遇魔教之人袭击,师姐不慎为其所伤,武功全失,记忆全无,还望魏盟主多加照顾。”
魏赟扬点头道:“自当如此,我会尽力请出医术高明之医者为安灵姑娘医治。”
“那便谢过魏盟主了。”
魏赟扬为众人安排了住处,唤来弟子领众人前往。
待走出一段距离,安平便问安灵道:“师姐,你怎么了?”沈翎亦将目光投向她。
自进入厅堂,安灵便一直是魂不守舍的模样,脸色苍白,目光毫无焦点。魏赟扬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失忆的缘故,安平与沈翎却能感觉到她的失态,但碍于人前,不好相询。
安灵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安平虽不信她,但她不说也无法,只道:“你回房后便好好休息一下吧。”
安灵点点头。
凌绝门后人之事很快传开,引起一片波澜,但更引起轩然大波的是寻找《极天诀》的地图。
《极天诀》由前朝武林传奇慕倾寒所创,慕倾寒天纵奇才,不过及冠便独步武林,无人能出其右,但高处不胜寒,天下无敌亦令他寂寞渐生,于是他开始追寻仙道,苦求之下却收效甚微。直至一夜他梦入九天,与众多仙门弟子一道聆听仙训,正听得若有所悟,却被论道之人认出并非仙门子弟,他蓦然惊醒,脑中却灵光乍现,连忙记下感悟,依此修炼,果然得道升仙。化仙之前,慕倾寒录下其武功及仙道秘诀,命名《极天诀》。
此事世人一向视为传说,仅有少数人知道,《极天诀》为前朝王室所得,《极天诀》随前朝秘宝一起埋葬在一处隐秘之地,前朝覆灭之际,末代帝王将地图一分为四,分别交予皇子、公主、心腹忠臣与近身宦官,然后自刎而亡。
如今,随着一方地图现世,这隐秘之事不知为何也流传出来,魔教本来不欲消息外泄故而行动隐秘,如今索性放手而为。那持有一方地图的忠臣隐姓埋名世代经商,日前被魔教满门尽灭,地图自然也落入魔教手中。
江湖震动,四方地图已现其二,其余两份不知在谁手中?至尊秘笈《极天诀》与前朝秘宝谁能无觊觎之心?一时间各路门派各自暗中探寻,表面上平和的局势实际上已是暗潮汹涌。
药王谷谷主苏南星因苏白薇缘故承安平之恩,而魏赟扬亦出面请求,他自然倾力为安灵医治。替安灵把脉之后,他对众人道:“安灵姑娘曾身受重伤,又中奇毒,幸而有灵药调解才得以保命,但伤及经脉,功力受损,内力却不至于全无。而未伤至头脑,这失忆之故,却是不知……”
安平无奈道:“苏谷主之断,与晚辈相差无几。”
安灵却显得有些惶然,道:“如今我也无大碍,能保性命已是万幸,至于其它,随缘便好,不必再劳烦各位了。”
沈翎眉头微皱,楚归云笑了笑道:“还是安灵姑娘看得开。”
用过午膳,安平写了药方,正打算唤人煎药,为安灵身体作些调理,却遇上两名君夏派弟子来寻她。
一名弟子道:“冒昧打扰安平姑娘,只是掌门有请姑娘,欲细问一些关于凌绝门与地图之事。”
安平将药方交予另一人,便随他而去。
魏赟扬已在议事厅中等候,见安平来到,便请下人奉茶,对安平道:“安平姑娘休息得可好?若有招待不周之处,尽管提出。”
安平道:“一切都好,有劳魏盟主挂怀。”
魏赟扬笑道:“我与你师父安怀有八拜之交,你如此称呼倒是生分了……”
安平从善如流道:“魏伯伯。”
魏赟扬又细问了安怀的各种情况,听安平诉说之下,面露怀念沉痛之色,又问安平两人遇险情况。
安平道:“凌绝门隐居之处并不在中原腹地,我与师姐本来易容而行,未想偶遇魔教之人,被他们看破伪装,心生怀疑,我们怕被他们发现地图之事,奋力抵抗逃脱,师姐为保护我才会……”
魏赟扬安慰了她一番,又问道:“请恕我冒昧,不知凌绝门是如何得到这地图?”
安平道:“当年前朝公主被朝廷追杀,我门先辈怜悯其年幼,便救了她,她入门后便将地图置于门中。”
魏赟扬叹道:“原来如此,不知那公主可有后人?”
安平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她不欲自己血统有所传承,一生并未婚配,自然也无后人。”
魏赟扬抚须笑了笑,道:“谢安平姑娘明言。”
“不敢当,”见谈话已近尾声,安平道,“安平先告辞了。”
月明星稀之夜,星光数点,一轮玉盘悬于九天银河之上,月华明耀九州,正是月下长饮的好时节。
沈翎在屋内听闻“笃笃”两声敲门声,打开门,只见楚归云抱着两罐酒立在门外,带着一贯的随性道:“要不要喝酒?”
沈翎自是应了,好奇问道:“你哪来的酒?”
楚归云笑道:“魏盟主寿宴,自然少不了好酒。”
沈翎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果真如此。”
两人未再说话,只闷头喝酒。
沈翎忽道:“我看你对安平姑娘有所不同。”
楚归云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漫不经心道:“你对安灵姑娘才不一般吧。”
沈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年兄弟,我自然看得出来,莫要瞒我。”他犹疑一阵,又道:“你讲了我自然也讲。”
楚归云斜眼看他,好笑道:“你倒是别扭,分明是你欲与我倾诉,还要我先说。”
沈翎被识破,尴尬地别过头。
楚归云斜了他一眼,似真似假道:“安平长得像我初恋。”
沈翎被酒呛到,“真的?”
楚归云懒洋洋道:“真的。”
沈翎嗤之以鼻,并不信他,却仍是道出自己与安灵的渊源:“我七八年前曾见过她,她那时也不过十二三,却很厉害,武功与我不相上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我本来年少轻狂,心高气傲,却折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内心很是不甘,分别之后自然更是努力,可以说没有她便没有今日的沈翎。”
楚归云愣了一下,怀疑道:“你确定你说的是安灵,不是安平?”
沈翎苦笑道:“虽容貌有些改变,我还是能认出的。念及她先前的模样,如今如何不更让人怜悯?更何况……”
他没有再说下去,楚归云也并未催促他,沈翎垂首,心中怀恋泛上唇角形成似悲似念的上扬。犹记当年江南桃红柳绿,杏花春雨,却是一场折柳时节,让他屡遭挫败的少女明眸皓齿,笑靥如花,“若是有一日你赢了我,我便嫁给你。”一字一言,皆入心底。
而今,他却看得明白,安灵并非自进入厅堂开始失态,而是在她看到魏浩泱的瞬间。昨日他去寻安灵时,却见安灵拉住魏浩泱,对他说着什么,目含希冀,魏浩泱微微摇头,仿佛对她道歉,最后安灵失望地松开他的衣袖,满面失落地看着他背影离去。
沈翎一口一口地灌酒,楚归云无语叹道:“如今旁人都为秘笈魔教所困,只有你为情所困。”
沈翎摇头道:“只是心中有些烦闷,还不至于吧……”
他将自己的酒喝完,又要抢楚归云的喝,楚归云见他喝得有些醉了,便推着他回房去,他可不愿待他全醉了后扛他回去。
看着沈翎关上房门,楚归云本想回房就寝,却见玉兔东升,月色清明,心中一动,便改了方向,向安平房间而去。
安平并未关窗,房中烛光明亮,他想了想,便直接从窗户而入。
安平正准备就寝,肩膀被人从身后一触,瞬间警醒反手向身后攻去,转身一看,却是楚归云,不由讥讽道:“楚公子何时成了采花贼?还是一贯如此?”
楚归云脸上却毫无惭愧之色,兀自寻了椅子坐下,道:“为掩人耳目而已。”
“为何?”安平装作不解道,心中却明白他十有□□是为那钥匙之事。
未想楚归云却暧昧道:“夜访香闺,暗通款曲自然要掩人耳目。”
“滚!”
楚归云终于进入正题,道:“我或许知道这钥匙作何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