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苍穹-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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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守护宗派的高手,便叫做护宗人。
一眼望去,山头林立,便是陈闲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但青衣却显然来过这宗派之地多次,辨识了一番方向后,便朝西北方快步而去,陈闲与段暄也只能紧随其后。
“什么情况,青衣,我们这是去哪里?”陈闲忍不住问道,因为他可不喜欢跟在别人后面吃灰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回忆起了当年一些不堪的往事。
“这么多宗派,这么多山头,但有些山头宗派已然幻灭,不复存在了,我自然是去一座有护宗人的山头,带你们去见识一下,宗派真正的奥秘。”青衣回眸一笑百媚生,把陈闲迷惑住了,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了。
反而是段暄这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喜欢问东问西,一会指着这座山头问叫什么宗派,一会指着那座山头问为何宗派幻灭,让青衣也不得不疲于应付,前行的速度顿时缓了下来。
陈闲一边聆听着青衣的解释,一边感受着这宗派之地的奇妙之处,发现这一个偌大的空间与无双城比似乎截然不同,完全两样,这里没有风,隐约有呼吸声,似雷声一般轰鸣,偶尔有劲风扑面,陈闲可以肯定是某位宗派高手在山头运气吐纳而成的气流下沉,并非自然而成的风。
每一座山头,看似一模一样,但却在形状及色彩上迥异,没有丝毫相通之处,甚至气势也大相径庭,有的山头险峻,猿猴难攀,有的山头巍峨,气势恢宏,有的山头嶙峋,怪石叠嶂,有的山头高耸,直插云霄。
陈闲目力虽好,但也无法穿透这空中弥漫着的奇异的灰色的雾霭,一睹众山头是何等光景,是否有那一位位的宗派高手坐镇山头,守护着宗派阵眼,在运功修行。
脚下的泥土十分的松软,几乎不见一颗小石子掺杂其中,如同在沙滩漫步,感觉很舒爽,只是嗅着的不是微腥的海风,而是一股淡淡的血色气息,从每一座山头之巅弥漫而出,一丝一缕的,仿佛从亘古开始就没有间断过。
每一丝一缕的鲜血气息,都代表着一场恶战,或者是争抢山头,或者是进入宗派阵眼,各种斗法,各种惨烈,各种死伤,最后化为一缕缕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中,消散不去。
感受这宗派之地曾经经历过的一幕幕惨烈,陈闲面上也露出了凝重之意,可以不尊重这里的修士高手,但必须尊重那段鲜血书写的浓墨重彩的历史。
随着道路的崎岖不平,本欢快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段暄也终于闭嘴了,也知道节约些气力不再胡乱发言了,三人沉默中前行,也不知道在多少座宗派山头之间穿梭而过,突然间青衣止住了脚步。
“怎么呢,青衣,莫非到了你的目的地?”陈闲笑容满面的问道。
“陈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到宗派之地是另有其事?”青衣有些诧异,然后反问道。
“这还不简单,你青衣在境界上自我感觉有所突破,必然要回师门进行一番新的试练,好得到更好的传承,修炼更高深的道法,如此一来距离天道就更进一步,是这样的吗?”陈闲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真是一个妖怪,什么都被你猜中,真没意思,本来还想和你来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看来是我青衣想太多了。”青衣摇头叹道。
“这个可以有,因为下一次见面,也许真的不是恋人,更不是朋友,直接就成了敌人。”陈闲知道世事无常,也是一番长吁短叹。
“恋人到敌人,这关系差太远了吧。”青衣有些不解,因为她可不相信宗派之地将可能与四大侯府开战,如此一来无双城岂非没毁于赤潮寒潮中,而是毁于内乱的修士与玄士之争斗中,莫大的讽刺。
应了那句古话,祸起萧墙,外来的祸患总是比较容易防御,内部敌人的瓦解才是防不胜防。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恋人,也是互相伤害的敌人,记住这句话,千古不变。”陈闲挥了挥手,示意青衣可以独自离去了。
青衣毅然摇了摇头,然后道:“我说过,要带你去见识一下宗派的奥秘,你陪我一起去山头之巅。”
“山头之巅有什么?”陈闲沉声问道。
“我所拜宗门的入宗阵眼,还有一位修为高深的护宗人。”青衣坦然答道。
“我能不能不去?”陈闲沉声问道。
“为什么,你怕死?你怕我宗派的护宗人会伤你?”青衣冷哼道。
“不是,我不怕死,但我怕哭,见到你跃入那阵眼之中,就彻底消失,再度相逢,不知何年何月,会无比的惆怅,大哭一场,影响我的心境,虽然我修为不高。”陈闲低垂着头,仿佛在思量什么,又仿佛在酝酿感情,希望能够从干涩的眼眶中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青衣听了,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触动,小小的感动,虚情假意的为我做过一场,也算是做过了,敷衍也要花费气力,是吧,陈公子?”青衣面上挤出了几许笑意,却犹如哭脸。
“好了,不说了,走吧,我陪你上去,送你一程。”陈闲定了定神,拉住了青衣的手,一起开始了爬山之旅。
后方的段暄也茫然的跟了上去,还没爬多高便被陈闲一脚踹下山来,耳边还听到陈闲的怒吼声:“我们恋人山头漫步,你这个电灯泡跑来干嘛,想当第三者插足吗?找死啊,在山底下等着,万一遇到什么流寇劫匪,就算你命不好了。”
段暄从山坡滚落下来,全身酸痛,心忖还好爬得不高,否则这一跤摔下来,至少也是个筋骨寸断,吐血三升了。
青衣与陈闲攀登的这座山,有一股说不出的清秀绝伦之意,山体不陡不峭,坡路平缓,登山如在闲庭信步,脚下的泥土也是青绿色,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如茵绿草。
而山巅之处,似有一轮弦月,月光皎洁如水,银光遍洒而落,将山头都渲染成了银白色,说不出的绚烂夺目。
终于到了山巅,陈闲触目所及的是一块巨石上,端坐着一名老道,发须皆白,手持拂尘,似乎正在闭目修行。
在老道所坐的巨石下方,则是一个六芒星的阵眼,乍一看似乎是一个奇妙的传送法阵,但陈闲细看却个感觉是一道空间传送门的入口。
陈闲的心一下就绷紧了,似乎觉察到青衣要说的这一关于宗派的秘密是什么了,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这时,那老道突然睁开眼,在陈闲与青衣二人面上一扫,最后落在了二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上,微微皱眉,然后道:“青衣,你修为虽然精进不少,但怎可迷恋俗世之情,对修为大不利,你若不能挥剑斩情丝,我这师叔可要帮你将这小子的胳膊给卸下了。”
“三无师叔,不要,他是指引我天道路途的明灯,你杀了他,等于是斩去了我的天道之路啊!”青衣知道这位老道说得出做得到,当即便跪下求情。
陈闲还是第一次看到青衣露出了这般惊悸惧怕之色,为了自己向这位老道求情,心头火起,正欲发作,脑海中却响起了青衣的哀鸣声:“陈公子,千万别乱来,三无师叔乃是我三清道门的刑堂堂主,杀人不眨眼,你速速离去吧。”
“这等婆婆妈妈,今日我就看在青衣的面子上,放过你一马,他**若敢上我这三清道门的山头,看我三无道人不打断你的狗腿,快滚吧!”三无道人对着陈闲一甩拂尘,一股莫可抗拒的大力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陈闲一声怒吼,血脉之力直接从一重天突破至四重天,天蚕幻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整个山头都为之震撼,那股巨力在天蚕血脉的威压气息下瞬间化为乌有,不复存在。
三无道人本估计陈闲不过是一重天的玄士,暗忖这青衣乃是我三清道门不世出的天才修道者,怎么能看上这等凡夫俗子,当下这一出手看似轻描淡写,其实也暗藏杀力,打算一举毁了陈闲的生机,在几日之后经脉寸断,暴毙而亡。
岂料陈闲因为极度的愤怒突破自己设下的血脉锁,恢复了四重天天蚕血脉玄功的境界,三无道人这一记道法便不够看了,自然无功而返。
“好小子,隐藏的很深啊,这么有心机,只怕更不是什么好人!”三无道人一阵冷笑,面上的橘子皮般的皱纹聚拢在一块,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可怖的杀机。
陈闲也不说话,一扬手,神兵杀猪刀破空之刃出现在右手之中,一阵天地元气波动,在陈闲的身后方,赫然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门,奇异的巨兽虫豸的怒吼声从传送门中传出,让人不寒而栗。
不消说,只要陈闲一声令下,天蚕幻武境的大军便会滔滔不绝的从空间们中涌出,将整座山头都湮没,至于能否攻下三清道门,那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在这宗派之地,这座山头可能要被毁了。
“老匹夫,别以为是什么三清道门的宗派高手,什么护宗人,就可以指手画脚,青衣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今天是,明天是,以后都是,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让你也血溅五步!”陈闲双目圆瞪,杀气腾腾,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气概。
岂料先前那对陈闲不屑一顾的三无道人被陈闲骂了一句老匹夫之后,还乐呵呵的笑了,自言自语的道:“有意思,真有意思,没想到老夫成为护宗人还能遇到这等趣事!”
青衣在一旁也是目瞪口呆,本以为按照陈闲的脾性,遇到危险或者挫折,必然是溜之大吉,没想到因为自己竟然勃然大怒,摆出了拼命的架势,而且看上去实在不像是装的,心中顿时滋生出一股暖流,很是受用,甚至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眸带泪的看着陈闲,好像今天才重新认识了这个少年一样。
陈闲心中也憋着一口气,一个爆发的机会,一个发泄的机会,因为到了这个世界,发现太不爽了,遇到的人个个都是什么侯爷,什么城主,什么宗派高手,什么门主,完全没有一个发飙的机会,就算发飙,只怕也打不过,但今日青衣让自己跑路,三无道人的嘲讽,顿时成了导火索,加上生平最讨厌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尤其是管起了自己后宫的事,等于是龙之逆鳞,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才彻底爆发,将压箱底的什么神兵破空之刃,天蚕幻武境的空间大军都准备好了,就期望一战。
结果,三无道人却突然笑得有些莫测高深,让陈闲战也不是,退更不是,只得在原地发呆,感觉自己的气势越来越弱,那股昂然杀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青衣,这小子很对我的脾性,我就破例让你当着我的面,和他神识交谈一阵,再回宗派。”三无道人对着青衣嘿嘿笑道。
“多谢师叔。”青衣一脸欣喜的叩头拜谢。
“谢什么谢,装腔作势,真恨不得把这座山头给夷为平地。”陈闲忍不住插话道。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三无师叔的道法有通天彻地之能,你以为你那几下三脚猫的伎俩就能吓唬住他?他是看你冲冠一怒为青衣,所以才放你一马的。”青衣沾沾自喜的道。
“臭美,谁为你啊,我为的是我的尊严,我那不可践踏亵渎的尊严,”陈闲一看青衣的面色十分难看,几乎都快哭出来,才赶忙改口道,“好吧,我承认,我也有部分为了你,这下你满足了吧。”
“这还差不多,经过你这一大闹,我感觉我好像回到了那天真无邪的童年,无忧无虑,对你也更加依恋,但道行心境却没有丝毫减退,这是为何?”青衣忍不住问道。
“好了,都快分别了,还问些这等破烂的天道修行的事,一听就烦,不知道。”陈闲翻了一个白眼给青衣。
“还有什么话和我说,没说的我就走了。”青衣嘟嘴哼道。
“喂,你什么时候出关离开三清道门,回到无双城啊?记得来找我……还有锦儿及袭人啊,我们四个还是可以一起玩的,玩那种游戏,你懂得。”陈闲嘿嘿笑道。
“袭人说的没错,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贼。”青衣无比气恼,转身就欲离去。
“等一等,青衣,你说的宗派的秘密还没告诉我。”陈闲又嚷嚷道。
“你自己都看到了吗?没有心领神会,还要我说那么直白?”青衣不解的问道。
“要你说清楚,我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陈闲答道。
“每一个宗派,都是一个小千世界,其内浩瀚无边,各有各的天材地宝,各有各的修行功法,懂了吗?”青衣铿锵答道。
“知道了,果然如我所料,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恋人,还是互相伤害的敌人,回答我!”陈闲双目放光,紧紧的盯着青衣的曼妙背影。
青衣前行的步子一阵凌乱,到了宗派阵眼处,没有回头,身形消失不见,空中回荡着一个声音:“早晚,都会是!”
陈闲一脸迷惑的问自己:“早晚,都会是?这是什么意思?”
看了看那护宗人三无道人,想打听一点什么关于这三清道门的辛秘,也无从开口,而三无道人双目紧闭,仿佛当陈闲不存在,最后陈闲只能灰溜溜的独自下山,继续他的宗派地之旅。
到了山下,陈闲发现那段暄已然在一土坡角落处呼呼大睡,哪里有半点小王爷的风范,十足一个路边乞丐相,正准备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