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髓香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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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炼云抓向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关关挣不开屠炼云的拉扯,心中亦知屠炼云不想让她卷入其中,自己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狼烟一人面对宁曲和莫直。传闻中他们很是厉害。
只见前方宁曲脸上已瞬间敛了笑容,对黑衣手下冰冷道:“侯爷有命,带回表小姐。凡劫持表小姐的恶徒,杀无赦。”
拉着关关的屠炼云,那些黑衣人却在莫直抬手示意下,举起刀剑向狼烟招呼了过去。宁曲将拢在袖中的手抽出,随即抖出一条乌黑长鞭来。
只听狼烟冷然提剑:“想来,二位是没亲眼见过在下当日如何血洗百变楼,甚是好奇。”清眸寒光,遗世独立的理由不一定因为飘逸,也可以因为浓浓杀意。
黑衣手下先上。
霎时刀光剑影混成一袭光幕,已将狼烟身影吞没其中。
一切在关关眼前变得朦胧起来,狼烟杀人与被杀,她都不愿看到。
她好不容易才让狼烟变得没那么冷血,这些人为何要将他逼回从前的样子。
关关想撞开屠炼云,却被他箍住动弹不得,她痛心难当,却只能呼出一个“不要”。
天地黛青,霜雪飘散。
狼烟手中冷光回旋,天地寒意也被凝固。
顷刻间,天青黎明化成血色,雪地上猩红点点,戾气凌空,向众人直逼下来。狼烟明明占了上风,却听得关关一声“快逃!”,他不由心下一凛,飞身跃出黑衣包围,抬手厉喝一声“慢着”。
“懦夫,看你往哪儿逃!”宁曲眉心染血,手中乌黑长鞭一抖。
“再战下去,你们就算不死在我剑下,也下不了山。”狼烟道。
“死在你剑下!”宁曲更怒,看着这个狂妄嗜血的小子,脸庞乌黑,正欲上前,却被莫直拦住,蹙眉低问:“为何我们下不了山?”
狼烟道:“我看你们这十几人一身雪水,怕是摸了一夜才找我们的所在吧。可知道赵烨眼下也派了诸多人马来搜山?”
莫直宁曲脸上确有些找了一夜的尴尬,却并未扭头去看山道,想来已知搜山之事,但对下山之事似乎还很有些自信。
狼烟又道:“两位先生似乎还不清楚这莫沂山的事,确实从前还有一条路可以下山,不过去年山崩,那条路根本行不得人。赵烨搜山,你们杀出一条生路都已是困难,何况还带着百里关,且不用说回去向侯爷领功,只怕是还没下山已被人家围歼了。”
雪就这么下着,天就这么阴着。听到狼烟的鼓动:“不如与我合作,或许你们不仅能保全性命,还能回去领赏。”
正说着,忽见点点火光,有些脚步吆喝,还有狗吠叫越来越焦躁。
“在前头!”依稀有人道。
众人心下一凛,看来赵烨的人已到,一场恶斗是逃不过了。
屠炼云虽小,却机警得很,他弯弓搭箭挡在关关身前。
果然,冒出一些兵甲来,手中的狗再也牵不住,闻到血腥,直扑此处过来。
一个声音高叫着:“捉那个女的,男的全杀了。”
前头屠炼云手中利箭飞出,关关还来不及看准不不准。适才与狼烟缠斗在一起的人已与那些兵甲厮杀了起来。
有人喊道:“拿下她。”
转眼间,已有五人向关关和屠炼云这边直冲过来,颇有包围之势。
屠炼云正舍了弓,还来不及拔出腰间宝刀。
正是焦灼时分,一个身影跃至屠炼云身旁。
“狼烟!”关关差点惊叫出声。
狼烟一剑斩向面前过来的兵甲,又反手将剑刺入身后偷袭者的腹中。不及伸手将剑拔出,左前方已有人持剑袭上前来,他顺手从屠炼云背上的兽壶中抽出羽箭,划向左前方兵甲的咽喉。他手中箭与屠炼云手中刀几乎同时出手,眼前俩兵甲直挺挺地倒下,总算解了眼前的危机。
雪就这么簌簌轻响,晨曦时分已过,天地渐明。
顷刻之间,这一拨兵甲与莫直宁曲的一些手下已躺到在莫沂山中。
山道上,火龙的尾巴已经燃烧到了半山腰,估摸着上来的也有上千人。
只听狼烟道:“这一拨是死了,接下来就是一拨一拨地扑上来。多在山中几日不饿死也冻死了。”说着他仰头看了一下天,又对鲜血沾衣的宁曲和莫直道,“雪好像变大了。不如合作吧。”
“好。”莫直与宁曲相视一眼,黑着脸同意。
“爽快!”狼烟道,“照顾好屠公子,他可是唯一一个能带你们下山的人。你们还有手下就跟着我,引开赵烨的人。”
宁曲莫直皆是一愣,以为他是要众人一同杀下山去,那怎么说也有六七成机会。眼前这主意,倒让他们吃不准其中是否有诈。
这句话却几乎惊散了关关的三魂七魄,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向屠炼云,他眼里除了写着震惊外,就是两字批语“找死”。
关关忙扯住狼烟问:“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她怎能容许他又轻易从她眼前离开。“我们走脱的胜算不是有七成吗?”关关想说服他,见狼烟躲过她的眼光,又惊道:“你骗我的。根本没有七成,是不是?”
狼烟摸摸她的头,说道:“我去去就回。”
又是去去就回,狼烟的去去就回,早让他没了信用。
“不准去。和我一起下山。”关关对狼烟不悦道。说罢,她又指着宁曲莫直,“喂,你们两个,你们去把那些搜山的引开。”
宁曲莫直原本就怕被狼烟骗,可祁侯急于找回百里关,还说他们没找到,也不用回祁府了。二人此时哪里肯听关关的话,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事,皆是不动声色,仿佛没有听到。
关关单脚踩在大石上,一摞袖子,左手指天,鼓舞众人:“要不,我们一同杀下山去。替天行道。”她完全没当自己是其中唯一不懂武功的人。
众人视而不见。
见关关又开始胡搅蛮缠,狼烟脸上还是和颜悦色,心里早急了,“到了侯府我们自会相见。”
关关紧抓他的袖子,抿唇无语,眼里没了适才强撑起来的生气勃勃,只剩倔强。
狼烟抬手,手指划过她脸颊嘴角,落到她的肩上。她暖了他的心,叫他如何能忍痛放开。若真有走脱的机会,他要的也是十成。
杀戮让人冷了心,永沦地狱。没了她,何处才是人间?
关关只觉得肩上一股力道袭来,脚下没站稳,向后颠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一只手扶住了她。
“我会照顾好她。”关关只听见耳边屠炼云这么说。
“骗子。”关关吼着,眼前有些模糊,直看得狼烟远去的身影越来越小。
关关感觉有人拖她,她脚步虚浮,浑浑噩噩,如坠梦中。
荒山飘雪,火光闪烁。
东躲西藏,关关跑得气喘吁吁,权当是在跟着人去打猎。
只不过此番她是猎物而已。
不知是否是上天保佑,一拨拨上山的人,越晃越远,狗的狂嚎叫嚣也越来越小。
雪中,关关被送上一辆马车,驶出了莫沂山。顺得不能再顺,仿佛一切丁蹉好了时辰,此中的代价或许是狼烟,还有那几个生不逢时的黑衣大汉。关关不敢再想。
回祁府之时,未见到狼烟。
关关心中祈祷狼烟一定要平安无事,看着他嘴上长钉。
燕燕居却是外头侍卫环守,里头美婢成群。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内,门槛差点都被踏烂了。
许多人带着东西,来请安示好,涎着脸喋喋不休。
关关命那些侍卫,连人带东西全都扔出去。
新侍卫个个都比狼烟听话,听到一阵哀嚎之后,院里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被扔出去的人还都不敢说小话,说关关奔波劳累,难免心中焦躁,明日再来问安。
关关发话道,自认抗揍的明日就来吧。
亦是无人敢反驳。
有风声传出,王上要讨百里关做王后。也不知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的独白一下,俺看到人家来个初潮写两章,
逃难写个两章,不算过分吧。。。
另有送积分的事,俺一个月送分不能超过三百,不然俺家女王会请俺去喝茶滴。。。俺手里还有一百多,如果这个月没送到的话,对不住了,俺下个月会再送的。不管你们弃不弃文都送,多谢长久以来对俺的文的照顾。
汗。。。不知道“作者有话说”要算钱不?
章节45
关关回到燕燕居三日,心中已是烦透。
想见的人没见到,不想见的又尽在眼前晃荡。这些侍女一个个面生得很,看她们殷勤地围着自己转,关关总觉得不大自在。她想见白露又有些不敢见,听说祁雪近日心情不佳,想来白露也是走不开的。虽然时有人来探望,燕燕居内外比从前热闹,关关坐在屋里却觉得比往日还冷清,直冷清到心烦。
许多人关关都让侍女打发走,只有屠炼云是每日必见。关关也没那份非见不可的心思,可屠炼云天天都来,来得比应卯还准时,不是总有话说,有时关关发呆,屠炼云就也跟着坐在一旁发呆。那些小侍女也颇喜欢屠炼云,每日换着花样做点心,惹得屠炼云也不舍得走,这跟拿谷子捉鸟大概是一个道理。关关也任由她们折腾去,只要不来烦她就好,反正燕燕居也不会因此换了主人。
而府中却有许多人为此事犯了嘀咕,表小姐谁都不爱搭理,屠将军的儿子却是每日必见,听说关关又去屠家住了几日,这其中不会发生了些什么事吧。
人都是好奇的,爱传流言的人也不少,于是此事也让祁府上下众说纷纭,浮想连篇,纷纷猜测表小姐这王后是不是要黄了?
三人成虎。
或许是风声很快就传到了祁侯耳中,听说侯爷命人将关关请了过去。家中这种蜚短流长之事向来是夫人最爱,特别又与关关有干系。夫人显然要责无旁贷地行起教导之职,这似乎是夫人的兴趣,祁侯何时也有了这种兴趣。不光是关关纳闷得很,府中闻得风声的人也都狐疑了起来。
关关自打进了祁侯的书房,倒没去先去关心这件事,却是恶狠狠地盯着一旁的宁曲看。曾记得一日夜里,宁曲偷偷摸进狼烟的房中,想必他算计狼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听狼烟的口气,他似乎也早知宁曲莫直二人身份。虽是狼烟有错在先,可他已经离开了夜刀门,也没对宁曲莫直动过赶尽杀绝之心。在江湖上混着早就是把命给搭上了,这两个老匹夫怎么这般小家子气!关关心里早已偏袒了狼烟,如此想得气愤,哪里还会公正,还腹诽人家小家子气。
祁侯见关关进来也不请安,还直直瞪着宁曲,便有些生起气来:“怎么这般没礼貌。宁先生是哪里得罪了你吗?如此不敬!”
祁侯说的“敬”也并非尊敬,宁曲虽然阶位高,却还是个门客,关关至少也要拿个谦谦态度出来,方能彰显侯府气度。
关关心有怨怒,抬手直指宁曲道:“他和莫直要杀狼烟,也不知是否是想取我的性命。”关关她是赖上宁曲了。
祁侯神色微变,看向宁曲,似要听他解释。
宁曲忙搭手躬身低头道:“回禀侯爷,他是夜刀门的人,有消息回报,夜刀门投靠了永翼侯府,他十有□是永翼侯派来的卧底。”说罢,他微抬起头,看祁侯神色。
不料祁侯神色未变,似乎没有半点惊诧,只是对宁曲道:“就算是,你们也不能擅做主张。眼里还有我这个侯爷吗?”
宁曲一脸惊色,忙道:“小人不敢。”
关关“哼”了一声,插嘴道:“什么小人不敢。分明是你们逼死了狼烟,大雪过后三天了, 他都没回来。你们哪里是去救我的,分明是要害我的。顶着侯爷的名头做坏事,你俩就是蛇蝎心肠。还要装忠心!哼!”
关关越说越急,似要哭了出来,弄得祁侯莫名起来。
宁曲报仇未遂,心中也是窝火,直想喝一声“这丫头太过分”,但一见祁侯脸色越来越阴沉,又觉以退为进,隐忍一些,方是上策。
儿女的事祁侯向来懒得管,也不喜欢孩子们出言顶撞,这丫头平时看起来总是温顺,骨子里却倔强,弄出些事也都比别人的古怪。夫人总说她是装温良欠管教,看来也不无道理。看着关关,祁侯不由皱眉,闷声斥责:“使性子,血口喷人,还懂得挑拨离间了,毫无涵养,今后如何能母仪天下啊?”
关关正在气头上,心中不由犯嘀咕,你家妹妹,一届小歌女,不也母仪天下了吗?忽然之间,她似从混沌中醒来,将与宁曲的旧怨往旁边一搁,忙问祁侯道:“什么?舅舅,我不要母仪天下,我不要进宫去。”
一旁宁曲听了祁侯之言,也惊愣得暗自捏了一把汗,不想传言是真。
“这由不得你说了算。”祁侯听到关关拒绝颇有些意外,见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