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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良婿-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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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两位嬷嬷还需要现场观摩指导么?尚不及弄清楚这二人要如何,张仪正便被人扶了进来,竟然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样。


青玉和紫霭当然是不高兴的,虽说新郎被灌醉是常有的事情,但以张仪正的身份和脾气谁又敢去灌他?分明就是他自己没有节制,故意想给许樱哥难堪。但青玉与紫霭自忖家教不一样,务必讲究端庄得体,便默默上前扶了张仪正在许樱哥身边坐下来,才刚松手,张仪正便往后一倒,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不过片刻功夫,鼾声大作。


高、袁二位嬷嬷都皱起了眉头,这合卺酒不曾喝,结发不曾结,还要洞房,怎地就喝成了这模样?再想到白日的事情,只恐许樱哥忍耐不住闹腾起来,便都有些紧张。


许樱哥垂眸看着张仪正,只见他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又转,那鼾声也有些假,便微笑着起身对着高、袁二人福了福,带了些微不安和羞涩轻声道:“敢问两位嬷嬷,接下来还有什么礼要行?若不是非行不可。可否改日?三爷只怕醉得不轻。”


什么礼?合卺礼,结发礼,周公礼。这许二娘子可真是个妙人,就这样斯文高雅地问了出来。倒为难了人。高、袁二人想笑又不方便笑,高嬷嬷低咳了一声,斟酌着道:“合卺礼。结发礼都是要行的,既是良辰吉时,自是今夜行了的好。”可看着张仪正的模样,颇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感觉。

许樱哥的白牙在红烛下闪闪发光:“既是这样,那便只有帮三爷醒醒酒了,二位嬷嬷意下如何?”


高、袁二人此行的目的便是要保证这二人顺利完成婚礼,安静规矩地渡过今夜。见许樱哥不但不生气还十分配合温婉,哪里又会说不?当下袁嬷嬷便道:“是这个理。”

许樱哥微笑着:“醒酒汤想来是早就备下的,紫霭你去问问外面伺候的人,先端了过来。”

紫霭领命而去。

许樱哥又看向青玉:“我记得有次家中兄长喝醉了酒,大嫂曾用凉水给他醒酒。效果极其不错。”

青玉的唇角翘了起来,俯身道:“婢子这就去取凉水来。”这凉水当然要最最凉的水才好,可惜是没有冰啊。

许樱哥一一安排完毕,方又看向高、袁二人:“不知二位嬷嬷觉得如何?”

“醒酒汤是极好的……”袁嬷嬷正想说那凉水激着不太好,就被高嬷嬷扯了袖子,遂改口转达了皇后娘娘的期盼,并委婉表示不管怎么闹,总之不能出事。


说话间凉水来了,许樱哥挽了袖子亲手去拧帕子。正是乍暖还寒时候。青玉弄来的这盆凉水真够凉,许樱哥刚把手伸进去便打了个寒颤,由不得暗赞一声青玉这丫头够狠,真是深得朕心。


许樱哥持了帕子上床,微笑着温柔体贴的将那冰凉的帕子覆上了张仪正的脸,张仪正“得”地一下打了个寒颤。许樱哥满意得很。再回头去瞧,但见那两位嬷嬷都没太过关注,便又微笑着侧身挡住了众人的目光,将帕子把张仪正的脸盖得严严实实,顺便在他腰间使劲掐了一下。她倒要瞧瞧,呼吸不顺,腰上又疼,他能装多久?


张仪正又抖了一下,许樱哥再掐。奇迹出现,张仪正一声大吼,抓了帕子一下砸了出去,猛地挣起身来凶神恶煞地瞪着许樱哥,手指指到了她的鼻尖上:“你!”

许樱哥先是惊得往后一倒,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接着不等张仪正反应过来便匆忙下了床,紧紧揪住高嬷嬷的袖子委屈地道:“嬷嬷,可是我哪里做错了?”


高嬷嬷和袁嬷嬷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这混世魔王又发狂了,便是水凉了一点,这新嫁娘如此体贴不顾羞涩地亲手服侍你,你也该记情才是,怎么能这样一闹再闹呢?于是二人都有些不满,但她们代表的是张家人,不能太抬许樱哥的头,当下一人负责安慰许樱哥,一人则板了脸口述皇后的话,从家族大义到为人处世都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遍。


这狡猾无耻恶毒的女人!明明是她暗算他,现在却变成了他虐待她。张仪正恨恨地瞪着许樱哥,许樱哥无辜地回望着他。这时紫霭端了醒酒汤进来,许樱哥眨了眨眼,接了醒酒汤递到张仪正面前,眼望着张仪正不说话。张仪正看了看四周,发现周遭的女人都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便咬牙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许樱哥适时递过一块丝帕,张仪正冷哼一声装作没看见,许樱哥也不气,随手就把丝帕丢给了青玉。


高嬷嬷忙取金杯倒了两杯酒递到二人手里,张仪正板着脸,动作僵硬地与许樱哥饮过了合卺酒,又满脸不耐烦地由着袁嬷嬷将二人的头发结在了一起,许樱哥则是一贯的温婉安静。这合卺礼和结发礼都成了,剩下的周公礼可没人能强迫,但一时不成,皇后娘娘的交代和康王妃的请托便不能完成,咋办?高嬷嬷和袁嬷嬷都有些紧张,互相交换着眼色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既入了席,许樱哥便要吃饱,先喝过半碗鸡汤,又斯文优雅地拣着喜欢的菜下了小半碗米饭。她吃得越香。张仪正的脸便越黑,怒目吼道:“你们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要我请么?”


高嬷嬷和袁嬷嬷也被他吓了一跳,把心一横,说了两句夫妻要互敬互爱之类的话便在许樱哥幽怨委屈的目光中不安地走了出去。才出了门就遇到奉康王妃之命等在外头听信。满脸期待的曲嬷嬷,对着曲嬷嬷探询的目光,二人沉重地轻轻摇了摇头:“三爷的性子实在是……”

祖宗啊祖宗。看来今夜该是个不眠夜,曲嬷嬷干笑了一声,小声道:“新娘子……”

高嬷嬷郑重地道:“很识大体。”

曲嬷嬷也跟着点了点头,肯定地道:“应当不会出现皇后娘娘和王妃所担心的事情。”


大红的喜烛照着喜帐上垂下的珍珠璎珞,满室生光,屏风旁的小金兽吐露着金银香的芬芳,满室芬芳。许樱哥把一碗鸡汤放到张仪正面前柔声道:“三爷最爱喝的鸡汤。”

张仪正瞪着眼不说话。许樱哥也不管他,微笑着准备起身离桌,却听张仪正气哼哼地道:“我要吃饭。”

许樱哥一笑,递了碗饭过去。张仪正扒了两口,愤愤不平地道:“收起你那些手段和心思。当心夜路走多了遇到鬼。”

许樱哥漱完口洗过手,无比真挚地看着他道:“水太凉是我不对,掐你却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怕那玉带硌着你了。真的。”

张仪正便有些食不下咽,瞪着她道:“你是根本不怕得罪我吧?”

许樱哥坚决不认:“谁说的?嫁从夫,丈夫是天……”天上飞过的那只麻雀。


张仪正自是不信的,狠狠咽下口中的饭菜,冷冷地道:“你别以为我白天是为了你。韩彦钊那混账东西上次在公主府阴了我一把,我正寻思着怎么把场子找回来。他便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话音未落,便见许樱哥微笑着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

张仪正一僵,手里的筷子差点没落下去,恶声恶气地道:“你少自作多情。”

许樱哥睁大眼睛仰望着他。娇俏笑道:“我记得你曾当着大家的面说过对我是真心的,非我不娶。莫非都是假的?”


张仪正全身僵硬地对着许樱哥那张粉白娇俏的笑脸,好一歇才咬着牙道:“当然是真的。”她故意这样激他,是不想行周公之礼吧?想得美呢,他偏要!他猛地把碗往桌上一放,转身虎视眈眈地去看许樱哥,却见许樱哥已经松开手起身往净房去了,边走边道:“三爷若是不想吃,便让人撤下歇了罢。”


张仪正道:“谁和你说……”话未说完,就见许樱哥抬手掩着口轻轻打了个呵欠,大红软缎的袖子蜿蜒垂下,露出一段雪白晶莹的手肘,眼神惺忪,嘴唇红润饱满,慵懒迷人到了极致。于是张仪正的后半句话便无声消失,只管呆坐在桌边不动。他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动,房里只能听见净房里的水哗哗地响。


不知过了多久,许樱哥松松挽着个发髻,微湿了红罗轻衣漫步走出来轻轻瞟了张仪正一眼便自去了里屋。青玉和紫霭咬着嘴唇,无奈地看着桌边那只呆头鹅。张仪正凶狠地瞪了她二人一眼,满脸狠色地起身大步进了净房。二人松了口气,开了门低声招呼人进来收拾残席,迅速关门大吉。


烛光,芬芳,红罗喜帐,床上侧躺着的佳人乌发如云,后颈雪白如脂,纤柔美好,肩头圆润,腰肢纤细,起伏如山峦。张仪正无声地咽了口唾沫,用力掀开了红罗喜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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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事儿不能分两天办完,咱说过今天要洞房的,所以下午会有加更,具体时间不知道,但一定会有。那啥,快下旬了,可以伸手要粉红票和求正版订阅支持不?



第117章欲晚

许樱哥侧身而卧,紧紧闭着眼,心里紧张欲死,乍然听见玉钩相击的声音,不由惊得一跳,迅速回身平卧紧张地看着张仪正。

张仪正披散着袍子立在床前,背对着烛光沉默地看着许樱哥,面上半明半暗,额前散落的黑发还滴着水珠,半敞的胸膛紧实宽阔,陌生,却又熟悉。


许樱哥深呼吸,抬起头来对上张仪正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知道她这样子很不错,她知道他很喜欢她的模样,却不知道他反复抽风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今夜究竟打算怎么对待她。


要么生,要么死,就是没有屈辱。她是女人,她希望所嫁的丈夫温柔体贴,希望新婚之夜能够温暖旖旎,但如果得不到,可以痛,可以伤,但不能屈辱。褥子下的玉簪照旧冰凉,甚至很是硌人,她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将手撑着下颌望着张仪正微笑:“忙了一天,你不累么?”


张仪正眨了眨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个浅浅的阴影,把本就幽暗不明的眼睛掩藏得更深。许樱哥尽量温和地看着他,她要尽力争取自己该有的,尽力做到所能做的。张仪正轻轻出了口气,放下帐子在她身边躺下来,看着帐顶低声道:“你恨我么?”


许樱哥笑了起来:“不恨。”恨也不告诉你,何况这会儿恨也没用了。话音未落,一只滚烫的手便微微颤抖着握住了她的肩头,张仪正的头脸和身体离她越来越近。呼在她脸上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许樱哥的心“咯噔”响了一下,觉得全身僵硬,胸上仿佛是压了一大块石头,喘也喘不过气来。便只是努力睁大了眼睛,惊惶可怜地看着张仪正。也不知是张仪正酒劲上头的缘故,还是喜帐太红的缘故。她看到一张红得很彻底的脸和一双微亮的眼睛,那双眼,本是最纯粹华美的灰色琉璃,此刻琉璃的心里却绽放了一朵莲花,花心里有个小小的人影。许樱哥有些发怔,突然间又有些心酸,不由抬起手来轻轻抚上张仪正的脸颊。低声道:“我们不要闹了可好?有缘结为夫妇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辈子太短,眨眼便过去了,不如意的事太多,何必总是给自己找罪受?”


张仪正不语。只顾怔怔地看着她,不觉间抬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挤在他的脸上。许樱哥微微蹙眉,等了许久才听到张仪正低声道:“如果我对你好,你会真心待我么?”

许樱哥望着他的眼睛绽放出一个十分诚恳的微笑:“会。你若真心待我,我便真心待你。”


“我不信!你惯会骗人!”张仪正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了几分莫名的委屈和恨意。许樱哥皱了皱眉,透过红色的罗帐,看着那对燃烧的红烛轻声道:“是人都会犯错,你这一生就没有骗过人?哪怕就是才学会说话的婴儿也会骗人。无非就是能骗不能骗。”


“狡辩。”张仪正把她的手从他脸上拉下来,握住她肩头的手却越见用力。许樱哥收回目光,仰脸认真的看着他:“我不会问你有没有骗我,但我其实是不想骗人的。”


她轻轻仰着头,白净微肉的小下巴翘得可爱之极,脸上的肌肤白净如象牙。睫毛又长又密,眼神微微带着些忧伤和害怕,却又如同夕阳下的湖水,温柔地轻轻拍打着湖岸,诱惑着湖岸上的人义无反顾地跳下去。跳下去,可以想见的温暖柔美,却也可能暗藏着湍流险滩,张仪正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睁眼,便不肯再看许樱哥的眼睛,而是将她重重拥入怀中,他瑟瑟发抖,却不想让她发现他在发抖,他慌乱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笨拙地亲在了许樱哥的嘴唇上。


许樱哥紧紧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微微发抖,毫不掩饰自己的害怕和恐惧。她听见张仪正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在她耳边响个不停,感觉到他潮湿微带酒气的气息呼在她的颈边,激得她慌乱不堪,酥痒难耐,他那么用力地搂住她,紧到她几乎筋骨寸断,他的嘴唇有些凉,不,应该说是冰凉,他笨拙而放肆地吮吸她的嘴唇,全无温柔可言,倒像是想吃人一般的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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