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莫邪-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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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原田家里过的圣诞,原田说再观察观察,小哥儿的蹩脚的日语逗得原田和她夫人直开心。
我们离开的前一天,原田在小哥儿的同意下,帮她做了一次催眠,她醒来的时候,直说自己好轻快。
原田却通过山下转告我:现在的医学水平不可能把人的一部分记忆彻底消除,关键还是要靠自己战胜心病,所以小哥儿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因为不知道她心里的那块阴影何时会爆发。
回去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我爸,他说让小哥儿到我们家去住几天。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小哥儿认识文清,碰巧文清大一玩心有点大,放假也不回家,所以我到寒假才发现小哥儿故事中的那个蚊子竟然是我弟弟。
再次听到纪英隼,竟然是他要结婚了,对象传出来说是交往了两年了,公司里的普通员工。我装作无心地告诉小哥儿的时候,她倏地跳起来,“结婚了,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不知道?——晓时,我在纪家实在是活得太悲惨了,你不知道纪英隼从小到大对我有多苛刻有多凶。现在要结婚了,也不打算告诉我。”
“呵呵,那你怎么办?”
“哼,谁稀罕,不去,反正少了我他们也不知道。”
我很庆幸她作出的是这样一个决定,心里的石头悄悄放下。我们又忙起了上次放下的工作室的案子,她不提回家的事,因为她说:那里不是人待的,个个都是万年冰山,除了老纪,不过他不在家,那里有个鹰冰雕、鸳鸯冰雕,还有个保姆冰雕,我妈回来的话又多个花雕。而且她对于本来事事都管着她的兄长突然不再管她而忙于结婚的事竟显得异常兴奋,“晓时,我终于自由了,哈哈!”
我被她的话逗得咧着嘴笑了老半天,这样一个陌生的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小哥儿更让人心疼。
那天,已经是纪英隼结婚后好几天了,他突然来了我家,我去开的门,看着他不同寻常的怒气,小哥儿是绝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他见着的,照道理那边的人应该都跟他讲清楚了,只能说明,他不甘心。
还没等我说些婉拒的话,他就大力地推开我往里闯。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一直在想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却突然听得餐厅小哥儿的一声尖叫:“啊,妈呀。”
我回过神来赶忙往餐厅跑,妈和爸已经吃惊得不敢再捧起碗来吃饭,他全身上下的怒气把小哥儿吓得直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我不是小哥儿,我不是,帅哥你认错人了。”如果我不认识小哥儿,如果我不认识纪英隼,也许这种场面我会被她逗得哈哈笑,可是没有如果。
眼看着他要追上去的时候,我上前伸开双臂拦在楼梯口,对他喊:“你吓着她了。”我知道这时的我已经泪流满面,“纪英隼,我能和你谈谈么,小哥儿不逃,她在我家一直好好的。”
他握紧的拳头终究放开了,咬着牙把一个字狠狠地甩给我:“说!”
“她现在很好,很快乐,你是他哥哥。”我说的字字清晰。
、番外 晓时的记事(3)漩涡
“让开!”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撇开任何东西,发了疯似的就是为了和小哥儿在一起么?疯子,疯子。
“不让,疯子!”我坚定着,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那么小哥儿做的一切,受到的一切又都算什么呢。
“你们都要付出代价。”我的身体随着这句话一起倒在了台阶上,他是转头对着我爸说的,他真的是个疯子。听着他一步一步地踩上楼梯,我顾不得伤痛马上爬起来追上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小哥儿和我几个月前还是陌生人,可是此刻我这是在干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保护那个女孩,心里想的就是这么简单,“她怕你,你没看见么?”
我在他面前站得直直的,不让自己输一分气势,“啊——”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胳膊传来,他扭了我的胳膊,走廊里,只有我叫痛的嘶嘶声和他冰冷的声音:“我数到10,你出来,不然——”
“啊——”手臂几乎360度的扭转,原本就流泪的眼睛瞬时全都蒙了浓浓的雾气,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四周却因为这个男人全都散发着冷飕飕的味道,他的声音是魔域来的,我头一次这么相信外界的传闻。
“你这位朋友的右手臂——1——2——”
“砰!”房门被小哥儿用力地甩在身后,“纪英隼,你混蛋!我只是不回家,有你这样的么,你放了她!放开!”
她的故事里,她说过,纪英隼根本容不得反抗,反抗了,就有无止尽的折磨,她恶言相向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她不敢,在纪英隼的世界里,她只能做一只柔顺的小猫。
手臂被放开的一刹那,身体虚脱得下滑,却被冲上来的小哥儿抱住,她哭了,很小孩儿的哭,就像她被欺负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是我犯了错误,你凭什么欺负我朋友?我回家还不行么?”今天她带的是粉红色的大波浪,早上还臭美地戴了假睫毛,她说要当一回动漫人物,现在她抱着我眨着长睫毛,泪珠‘比达比达’得掉,这样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泛起一阵怜惜,她一直是个美丽的女孩。
“疼么?”她抽泣着问我,现在她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呵呵,不疼,有话好好说,好不好?”我努力让自己不受纪英隼的影响。
她把我搀起来,渐渐止了哭,纪英隼一直在旁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他那样的人物我猜不透他的心理。只知道他看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哀伤到了骨子里。
看我站直了身子,他才打算说话,声音竟然柔了起来:“回家。”
小哥儿带着浓浓的鼻音不甘心地回道:“哦。”
我有点担心,但是不得不提醒他:“小哥儿在日本出了点事故,有些事——记不太清楚了。”我想,如果他真的爱小哥儿,就不该在这结婚的当口去扯开她记忆的伤疤。
他没有理我,牵起小哥儿的手就管自己下楼,“晓时,那我先走了,衣服先放你这里。”她满是歉意,“朱爸爸,朱妈妈,这段时间打搅了……”她的声音在大门口徘徊,她来我家之前,一直和我讨论该叫我爸妈什么,是叔叔阿姨之类的还是别的什么称呼,后来在飞机快降落的时候,她竟然贼贼地笑起来:叫朱爸爸、朱妈妈怎么样?嘿嘿。不顾我的反对,一回到我家,她就大叫:朱爸爸好,朱妈妈好。她是个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小哥儿。
现在她不情愿地离开了,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个强势到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恐惧有增无减,如果……
我呆呆地看着门外的一片漆黑许久,直到手臂突然传来丝丝的疼痛,才注意到父母一直是胆战心惊的样子。想到了一点,我竟然笑起来,没有如果,因为她是小哥儿。
她怕他,却没有畏惧到不敢和他说话,该反抗的时候还是会提出异议,所谓的惩罚,只是他爱她的表现。他这样的人,太强势,连爱一个人都会像是强取豪夺,没有温柔可言。可是在小哥儿讲述的故事里,她是个在疼痛里偷偷幸福着的小女人。
她来找我的时候,眉飞色舞,一个劲地跟我说嫂嫂好啊嫂嫂漂亮啊,左一个嫂嫂有一个嫂嫂,我只能用面包把她的嘴堵了,然后警告她:别烦了,啊?快期末了,把上个月的课补上了没?
“哦。”她快乐的脸蛋顿时乌云满天,“记忆力下降啊,学习效率提不上去。”
大家都忙于考试的时候,有一天,瑶找到我,“这个小哥儿是假的。”
我笑得很开怀,反问她:“这样的小哥儿不好么,她真真过得没心没肺不好么?”
“可是,她竟然跟我说,她喜欢……暗恋着刚结婚的哥哥,这是什么?把那个男人忘了,喜欢上已婚的哥哥,这是什么状况?啊?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日本?”
也许,真的有命中注定这种东西,他们亦是如此,现在小哥儿还是回到他的身边,所有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我根本只是个误闯入他们世界的一个阻碍,跟纪家家长们扮演的角色没什么两样。
我告诉瑶:“有些东西真是注定的,谁也说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的。我也只是误闯入她的世界而已。”
我们两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直到另一个人的闯入,纪家那个复杂的大家庭里面的秘密一点一点地被剥开来。
这个人几乎一片空白,虽然他在我们学校任教,虽然他长得很天人,我却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他却成为了小哥儿的未婚夫。当我听到两年的时候,我知道纪英隼肯定昏头了,那个陌生的男人和小哥儿来往两年了,他肯定被这个数字气疯了,才会允许小哥儿和那个男人结婚。
小哥儿说:“是,只是一股熟悉的感觉,就通通想起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那一刻,我知道,她现在不是谁的谁了,她很镇定地说着我以为她要崩溃的话。两年,把一个人磨得失掉了原来的色彩。
就在我以为那个两年是真的时候,瑶的表现让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恐惧,这个男人不简单,而小哥儿却把他当作了浮木,想着快点离开纪家。
看着她在他怀里幸福地笑,我觉得可能我们想得太复杂了,他们很登对,小哥儿来说服我们,我也这样说服自己。
有的时候纪英隼真不是男人,我在肚子里这样骂他,他来找我,他后悔了,后悔把小哥儿让出去,我很诚实地告诉他:她现在一直不稳定,和自己的大脑在作斗争,刚想起你,却又把你打入了尘封的境地,因为她现在决定全心全意地去做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
他却卑鄙地拿了我的亲人做赌注:我知道你妈和你弟弟在哪里。
小哥儿现在就像个金丝雀,被施剑看得死死的,还把她弄到穷乡僻壤去,所以他没机会亲自弄清楚,却也说明,那个整天以笑脸迎人的男人也是个角色,因为他竟然让纪英隼忌惮了。
她举着脑袋笑着招呼我们‘哥,晓时,要不一起上去吃寿司?’的时候,我知道她刚刚平静的生活又被打破了。
对不起小哥儿,我妈和文清的事也是你求纪英隼帮忙的,但是他现在却以此来要挟我,让我带他来看你,他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亲情?友情?让我怎么定义,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我的亲人,却来伤害这个满是创伤的女人。
她过来帮我擦泪,问我:怎么了?
我低着头不能回答。纪英隼却毫不温柔地抓过她的手臂,她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你干什么?”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拉进了车里,纪英隼真是个笨蛋,头号闷骚男,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地对待小哥儿。朱晓时也是,朱晓时是个混蛋,头号大混蛋,凭什么不让小哥儿挣扎让她听纪英隼的话。我们都是强盗。
“说什么?”她不停地挣扎,我却把她抱得死死的,“你怎么了?说什么?”她不住地质问我,是啊,朱晓时,你怎么了,怎么可以?你家里的事凭什么就摊上小哥儿了,“纪英隼,你看看,她这样,她真把你忘了——”我哭着喊,“你不要再玩下去了。”
他斗争了好久,终于放下。
她睡着了,我们都明白,她太累了,他说:“她一直怕我,从未改变。她却可以对着施剑笑得那样开心。”他吃醋了,所以……
“你已经有孩子了,就算你不爱你老婆,但是你和小哥儿还是没有未来,你打算一直把她绑在身边么?她一直想离开纪家,不管是记得你的时候还是忘记你的时候,难道你都不知道么?你从来只按自己的意识来控制她,从来没有问过她,她想怎么样?”我抱着小哥儿,从后视镜里看着前面痛苦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的情场男女。
他停了车,在原来那块地方,“你又知道什么?我和她你又知道什么呢?”他似是自嘲,又似在讥讽我。
我也笑了,看着怀里的小哥儿,我反问他:“你知道小哥儿一直怎么看你的么?在两年前。”他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来了神采。发觉到小哥儿的蠕动,可能要醒了,我连忙跟前面期待着下文的人说:“先把她安置到超市的保安室吧,就说不小心晕倒了。”
他把小哥儿抱到超市的保安室,给了点小费,我和他就站在一个拐角处看着她莫名其妙地离开,她最近的记忆很是脆弱。
当他看到小哥儿在施剑怀里痛哭流涕,看着施剑表情虽是凶凶眼里满是疼惜的样子,看着施剑恶作剧般地把小哥儿扛上去的时候,他又不淡定了。原来,纪英隼在小哥儿这里只有这份能耐。我觉得我很释然了,小哥儿有这样两个男人疼爱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笑着问他:“你想听故事么?”
他愣着的表情很是可爱,反应过来自己失态的时候,他做作地咳嗽了几声。我被他逗笑了,我说:“纪英隼,你放下了。”
他却挂上了一如既往的冰山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