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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君不见路人来见-第47部分

小说: 君不见路人来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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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当不认识,以便日后正式介绍同僚们认识的,是一个他们毫无印象的染夕。

于是他微笑道:“怎么会?只是觉得眼熟像故人。此时看清,是子方认错了。”

她被安排到了他的身边,一入座便给自己灌了杯酒,敬段少连。

席上,他盯着她,想问她为何会混在舞女之中,却听杨偕幽幽问道:“子方,据说吕大人亲自上门提亲,可有此事?”

这一问,唐介在心里叫苦连天——杨御史大人,你这是挖坑给我跳啊!





、番外:尘介(十)

果然,手揽着的纤腰一僵,只见染夕表情一沉,低着头不语,刘海盖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出她神情如何。

“这可不是传闻!”段少连接口,生怕坑不死他唐介一样炫耀道:“子方自从上京之后,这京城有钱有势才貌双全有背景的大家小姐们就让媒婆把门槛踏破了一样上门说亲。也没见你吭声,什么时候又把吕家小姐勾搭上了?”

“什么叫‘勾搭’?段希逸公子,身为言官请注意措辞。”他不好直面指责段少连的话,只是抿了口酒,似笑非笑,目光的斜角一直仔细观察着染夕的动静。

“让吕夷简亲自上门提亲本就不简单了。”杨偕感叹。“吕夷简意在拉拢。”

蔡大人忽然道:“说起吕夷简这个女儿,似乎是刚认的吧?”顿了下,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跟哪个女人生的,忽然才冒出来。不过,不碍事,子方若是看上了就娶过来,据说那姑娘生得也好看,又与吕夷简没相处几天,没什么感情。吕夷简既然拉下脸亲自上门提亲,必然那姑娘求的,可见那姑娘十分倾心于你。”

兰姝倾心他……么?或许吧。可惜,他顾不上其他女子了,身边坐着的这个,就够他头疼的。

“敢情子方是早有意中人,所以之前那些姑娘再美再是有背景也入不了眼啊。”段少连唏嘘,继续给他挖坑。

他只好不置可否一笑。段少连这句话算是说对了,他的确是有意中人了,这意中人,现在就在他身边,被他揽在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滴答——”一声极弱的水滴声在耳边响起,他敛了笑容,慌忙转过头去,只见染夕端着酒杯强颜欢笑:“那……奴家可就恭喜大人了。”仰头饮下之后赔笑道:“奴家有些不胜酒力,去外面吹吹风可好?”

她一走,他便心神不定起来。她刚刚的话……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还有她的眼神,就好像……

唐介神色一沉,突兀地站了起来,霎时间一桌人全部停了手下嘴上的活儿,茫然看着他。

“大人,”他先朝为首蔡大人抱拳一礼,“子方失陪一下。”

蔡齐大人微愣之后,了然一笑,摆摆手:“去吧。”

快步走出大门一望,染夕还在外面没有走,他心头一块石头暂时落地,舒然一笑,几步走近了,将她单薄的身子一拢,抱在怀里,想用自己全部的体温,在这初秋的夜里,给予这个单薄身影最大的温暖。

她没有回应他,只是僵硬任他抱着,半晌过后,才听见一个淡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大人……抱够了么?”

这声线,怎如此的冷?

他放开她,抓住她的肩膀关切道:“你有没有事?伤得重不重?”

她抬眸,冷冷看着他,“大人何时从御史转为御医了?望问关切这样的事,大人来做不合适。”

一句话,拒他于千里之外。

“夕!我是真的很担心你!”他急切道:“你若怨我,我向你赔不是,姝儿那天鲁莽了,她只是想救我,我过后训过她了。”

她的笑容极冷:“赔不是?你是她什么人,能够代替她赔不是?”

他意识到自己说的方式不对,慌忙解释:“我……夕,你听我说……”兰姝会对他下药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而其尴尬的药性和之后的种种难堪让他对此事难以启齿。

她冷冷打断:“大人,孤男寡女,拉拉扯扯的有损您的清明,请你放手。”

他的手微颤,仔细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很认真,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手一放开,心便空了。夜色中,染夕的身影笼在在风中飞舞的轻薄细纱中,飘忽单薄,令人想揉进怀里好好的呵护。

还未付诸行动,就听她低低一笑,呢喃:“原来我爱的,从来不是你。”

心头猛地一震,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我误把你当梅铭了。”她低头讽刺一笑,“你毕竟不是他。”

梅铭不就是他吗?

那如今在她心中,他到底算谁?

他想问她,却不知如何开口,仿佛任何一句话都会错上加错。他紧张,无奈,只能将疑问吞进心里。

她娓娓将他的疑问解答:“梅铭虽然没有功夫,但是他有担当,他知道在关键时候保护我,而你没有;梅铭虽然身负杂事,但一旦听我有事,他会急急忙忙回来,而你不会;梅铭有纯粹的笑容,会脸红会因为我而愤怒,而你……目前还没有;梅铭会为了自己的理想拒绝八王义女管初雪的求婚,而你……”

末了还冷嘲地笑道:“你从来就不是他。”

一针见血!

是的,他没有。

没有在兰姝一开始出手就制止,而是在她击向染夕时才反应过来。如今想来,若不是他那一声呵斥,染夕又如何会停滞那一下任兰姝一掌落实了?

也没有在她受重伤时,尽一切努力找到染夕并见到她,只知道她在“荷花池”而已。

更没有真真正正地直面拒绝过谁,因为他知晓,上门提亲的,都是些权贵,他身居要职,没办法如同梅铭一般,大大方方就拒了。他到底,放不下对权位的追逐。所以才会对吕姝的提亲一拖再拖,只想拖出个法子来。

梅铭可以一心一意爱染夕,他却不得不为了父亲“愿天下君主明治,百姓得以公道”的遗愿而在御史的位子上努力,谏言、明察暗访、找出一切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一切,或许是梅铭一直向往的官场。然而,梅铭却是他一直羡慕的人生。

可惜,都是奢望。人在其职,不得不谋其事。

他极力构造出的这个美好的奢望,原也是为了圆自己一个心愿,却让自己所爱跌入其中,不禁垂眸苦笑:“我该庆幸自己的成功,瞒过了所有人。甚至让你……爱上了这个不存在的人么?”

“你应该的。”她转身,对着漆黑的夜色微笑,眼眸间竟一片释然。

这释然,是否是看透事实后放手的表现呢?

痛楚如同秋夜的凉意,一寸一寸透过肌肤,侵入骨髓里,漫进五脏六腑。痛……痛得手指都无法弯曲,只能发抖,无力抬起去抓住夜色中的她,千言万语终究只能埋在心中。

夕,你可知道,你面前这个人,在人前尽力掩藏自己,伪装自己,却从来不曾想过对你伪装。你可知道,那个梅铭,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幸福着的我?

但若是两个我令你心慌,令你彷徨心生放弃,我宁愿这个我极力想做的梅铭从来不曾出现在你的眼里,心里。

因为,那是未来的我,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的梦。

哪怕我如此想将这个梦继续下去,漫无终点。

是你那一耳光,让梦醒了,一切都碎了。从我露出真面目开始,我便明白,一切……回不去了。

你是我梦里的人,夕,我们终究……只能到这里?

我不忍,不忍你一个人在梦里,然而,看见你从这个梦里走出来,我却不舍了,不舍你离我而去。

夕,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挽留住你?

她看着别的地方,眼眸没有焦点,肩膀微微一颤。

“你很冷?”考虑到她重伤之后可能没有痊愈,身子御寒能力较差,他关切向她额头探去,却被她轻巧侧头一避。

他干笑收手:“你身体没有复原,我送你回去。”

她抬眸不带温度一笑:“大人,您这样的身份提出送奴家回去,奴家会误会您是想去过夜的。”

奴家?过夜?

紧接着她眼神一沉,道:“只不过,奴家虽是残花败柳,可也是很贵的哦。”

残花败柳……

她这可是在怪他,怪他没有对她负起责任,抛下了她?

夕,如果我此时此刻,不再是以那个你曾爱过的梅铭,而是以唐介,你孩子父亲的身份对你说,让你嫁我,你可还会点头?

孩子父亲……他在心头轻轻自嘲一笑。除了孩子,唐介这个人与柳染夕竟无任何瓜葛。而今孩子已经没了,到头来,他与她唯一的这丝纠葛也断了。

他看着她,犹豫着怎样开口,又见她抖了一下,比刚刚还要剧烈的颤抖。

身子最关键,其余的话先放一边吧。他语气柔和道:“你等等,我进去拿衣服。”

但,等他拿了衣服出来,留给他的,只有空荡荡的院子,与初秋那缕仿佛夹带了她身上香味的清风……而已。

她终究是走了。

走出了这场他们共同编造的……梦。







、(五十四)当年事因

回过头去;赵祯一袭白色锦缎便衣,披着一件浅黄色外袍,在阳光下笑得温润如玉,看我的神情仿若老友再见般欣喜若狂;偏偏没有表露出来。

“嘉……”一个苍老的颤声将我的视线引了去;只见一位发色胡须星白的老者气宇儒雅地恭敬站在赵祯身后;眼眸似有泪光闪烁;我瞧仔细了他的模样;不禁脱口叫出:“张伯伯!”

这声“张伯伯”一出口;老者一僵;眼神灰败下去;恢复了从容;慈祥道:“原来是染夕……”

赵祯将外袍一解,搭在了我身上,关心道:“在这儿站了多久了?怎么不进去?张大人的家丁可是为难你了?这九月下旬的天儿,也转秋了,别寒着了。”

昨晚淋了一夜的雨,若着凉,早病了。但,此时此刻还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悉心呵护我,说不感动是假的。

然而,这感动中却带着细微的疏离,像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心尽数感动了去。

张士逊大人走上前来,皱眉呵斥门前侍卫:“怎么不放这位姑娘进去?”

“张伯伯,”我抢道:“是我刚刚来,他们并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张士逊点点头,然后朝赵祯微微一躬身,“公子请。”

赵祯领着我大步流星走了进去,熟练穿过亭台,走向大厅。

“染夕,你来这么些时日,怎也不来找我?”路上,赵祯好气地抱怨。

我微笑摇头,“小受哥哥日理万机,染夕怎敢耽误了国家大事。昨日见了卓侍卫,才听他说小受哥哥在找我。这不,大清早我便来了。”

赵祯点点头,想起什么,问道:“说起来,你昨夜对阿逸说了什么,他回来时全身湿透了,模样呆呆的,我唤他几声才应。”

“……”对赵祯这样不会武的人来说,这还真是不太好形容的一件事,我含糊道:“卓侍卫正遭遇人生巨大的转折点。”悟透了,他便是江湖顶尖高手。

“巨大转折点?”赵祯愣了下,微笑猜测:“可是遇到了心仪的女子?”

“……”看来我是对的,他果然说不通。

见我不答,他继续道:“阿逸模样才华都是上好,与他介绍了不少才貌双全的女子认识,偏偏阿逸跟根木头似的不开窍,这回可难得啊……终于……”他感慨着,转过头来问我:“是哪家姑娘?”

“……”对于小受哥哥你丰富想象力,我能不答么?

局面微僵。

一丫鬟及时出现,缓和了场子:“公子,小姐,老爷请你们上座。”

张士逊随后踏进门,先朝赵祯一礼,这才坐下。

“老师不必多礼。”赵祯温和道,“朕到老师家里来,本就为了图个自在,老师可别坏了朕的自在。”

“臣谨记。”

“染夕,”赵祯看着我道:“这些时日一直等着你来。你救了我,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

“小受哥哥,你又来了。”我无奈地笑,“都说了朋友不言谢。”

“总觉得,你拼了命的保护我,我却不做表示,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

“小受哥哥你怎么没表示?”我耸肩笑道:“你跟我说了谢谢了。”

“这就够了?”他不确定问道。

想起了一件事,我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如果小受哥哥执意想做其他表示,那么,请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一听我有所求,他立刻眼睛一亮。

“就是十一年前被贬的寇准寇大人,请为他正名!”这也是死去的冰莲生前一直努力的心愿。

“寇准大人?”赵祯想了一会儿,欲问我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正欲说什么,敲门声响起,外面丫鬟诺诺道:“老爷,外面有一公公求见。”

我与张士逊大人同时朝赵祯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张大人随即吩咐:“快快请进来!”

公公在赵祯耳边细语几句,赵祯匆匆告别,对张士逊留下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老师,诸事拜托了。朕先回宫了,你与染夕继续叙旧。”

我以为他说的是国家大事,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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