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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使星归觐九重天-第135部分

小说: 使星归觐九重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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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和宋洌虽然都在鬼戎,可左贤王庭接壤盛夏,我能比宋洌早一步知道国内的事情。我七岁就被当做质子送到了那里,那儿是个崇尚武力的国度——你也曾在那里,一定了解。我生在崇城离宫,身体也不好,刚到那里的时候,我连马都不会骑。我曾经相信了那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因为在那里,人与人的争斗,根本就不会给机会让你说书上的道理。幸而我遇到卓力格图,他崇尚我们的文明,赏识我的才能,将我留在左贤王庭。我自认世上并无知己,但若要言一,必定非左贤王莫属。”

她平静地听着他向她说她早已知道的一切,她虽然只见过卓力格图几次,但她看得出来,他与他,是同一种人。
他们都是那种可以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放弃一切的人。
所以如今他给她的这张纸也是一样,他并不是真的想为她做些什么,而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左右太多,他只能在这样不甘心的时候勉强选择相信她。

“离开鬼戎的前一天,左贤王找到我,给我看了一封密函,上面说你已经被先帝选中当夏国的皇后。他对我说,‘回到你的国家,采下她的微笑,妆点你的朝廷。’”

他说得很平静,既不是振振有词,也没有难过愧疚。就好像,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他只是无辜的路人,旁观她这个受害者。
也许是这个答案她知道得实在太久,所以在真正听到的时候,才会连一点点的心痛都没有。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还是日日夜夜怀揣着不安呢?

宋湛抬手捻起她落在肩上的一根碎发,凝望着她过早盘起的云鬓,眼中满是沧桑。她看着这双从来都清澈明亮的眼睛,瞬间就又模糊了视线。

他将手摊开放在她的面前,她不解地望着他,“陛下?”
“可是我后来发现,左贤王对我的祝愿永远没有办法实现了。我摘不下你的笑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哭。我能收集的,居然只有你的眼泪。”
“湛……”她握住了他的手,看他愁苦的笑容。
宋湛微笑道,“我这一生想不明白的事情其实不多,可是,我始终不知道那时的你,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

凌珊低头怅然地看着他消瘦苍白的手,耳边一阵蜂鸣,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对他微笑,“我可不可以,也和陛下说我的秘密?”
没有预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宋湛惊讶地看着她,继而微笑点头,“你说。”

“我那时哭的原因……不是因为陛下,而是因为我自己。”她依然笑着,但泪水已经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明明我当时心里,有那么那么多的话,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告诉你。我说不出口,我不敢说,你从来不是一个相信诺言的人,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告诉你,我全部的心意……一旦想到我已经是那样的境地,那样的话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我拿不出任何东西,做不出任何行动来证明我的心……尽管它一次又一次地劝我奔向你。”

“我说不出口……于是只能哭……”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来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再等一等,等我帮助你实现你的心愿,等我能够证明自己有能力爱你。到时候,我一定亲口告诉你。”
凌珊痛苦地摇头,嗫嚅道,“可是后来……他太好了……好到我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尽管最后我把你召回凛都,我也什么都不能和你说了。”

宋湛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纤瘦羸弱的女子,久久不能言语。
他张了张口,想说一句话,却发现当同样的话也指向自己,真的就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

“你说的没错,烛龙寺的香真的灵验。”他轻轻扣住了她的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只可惜再没有机会去还愿了。”
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渐渐消退,渐渐无力,她怔忡望着闭上了眼睛的皇帝。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嘴角浮现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被揭开,她看到了答案,眼泪瞬间滑落,打湿了她的手指,渗进她的指间落到他的掌心里。






171

171、第七十四回 释语 。。。 
 
 

神爵五年的元夕,春天似乎更早一步地回到神州大地。
西池上的浮冰化开了,一片一片漂浮在冒着寒气的水面上,池畔的桃花有几株甚至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苞,在嶙峋的枝桠上显得分外娇嫩可人。

尽管民间有传闻,称立春来于春节以前,这一年便是一个哑年,传闻在这一年生下来的小孩子不能说话、容易丈夫夭亡使妻子守寡,总归不是什么吉利的说法。但紫微宫如今的主人似乎并不是这么认为的,春回大地得这样早,自然应该好好欣赏春光美景。
正月朝会以后,皇帝就下旨将紫微宫的好几座宫殿都稍作修葺,在永乾宫、宣坤宫、慈训宫、安德宫、夙惠宫、兰馨宫都移植了很多春日会开得灿烂的花树。

宣坤宫今年的紫荆花开得也早,不知是谁的吩咐,宫人采摘了一些来到慈训宫,重新妆点在慈训宫外的秋千上。
凌珊打开披帛裹在肩头,站在二楼的廊上望着自信又忙碌的宫人,疑惑地皱了皱眉。
忽然来了一阵风,她抬袖掩口,轻轻咳嗽了两声。

“娘娘,日头就要落了,起了风,小心凤体违和。”她身后不远处静静等候的凌雎好心提醒道。
她点了点头,走回室内之前说,“他们忙完以后就留在廊下用膳吧。”
“好,臣稍后安排。”凌雎的头稍稍低着,跟着她走进去。

房间里放有一尊观自在菩萨像,造型精致,神态安详,白瓷在夕阳斜照时反射着淡淡的、柔和的光。
凌珊在菩萨前跪下来,退下手中的念珠,握在手里。
未等到她闭上眼睛,就听到外头传话说皇帝驾到。
她无声一叹,只能再次站起来。
凌雎见她动作迟疑,便走上前去搀扶她。

“娘娘!”
“陛下、陛下你等一等!”

看着一前一后跑上来的两个男孩子,凌珊先是叹气,转而似是蒙了一层雾色的眼睛透露出柔美的光,嘴角也牵起温柔的笑意,“三郎。”
宋谭跑上来,虽然并不费力,可还是气呼呼的,看到太皇太后对自己微笑,好像泄了气一样,撇撇嘴,走过来作了一个揖。
他弯腰拉过原先凌珊坐的那个蒲团,箕坐下来,对旁边的凌雎吩咐,“给朕拿盏茶。”

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凌雎应了一声,往楼下走,经过星宇烨身边时,对这个满脸无奈苦愁的孩子微微笑了一下。
“臣参见太皇太后。”星宇烨颓丧着表情,但看到凌珊,还是咧嘴一笑,恭恭敬敬地作揖。
凌珊莞尔颔首,见到宋谭正用广袖给自己扇风,便从旁边拿了一个锦席坐下来,拿过一把绘着香草的旧扇子给他扇风,柔声问,“陛下又遇到什么烦心事?这样气恼。”

“那个皇太贵妃!”宋谭愤愤然喊道,“居然还是不愿意去给父皇守陵!之前信誓旦旦跟朕说什么皇太贤妃去的时候,她就去了。可是现在皇太贤妃都落发为尼去守灯守了一个冬天了,她还是不愿意挪窝!”
凌珊愣了一下,失笑问道,“陛下你又去催她了?”
先前凌珊提醒过她,说皇太贵妃的封号是先帝遗诏上加封的,所以还是要顾虑一下先帝的遗愿。但无奈宋谭就是看她不顺眼,他撇撇嘴,“谁让她说话不算话?!”

这时凌雎端了茶上来,宋谭拿过茶盏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气消得差不多,无辜地抬眼看凌珊,牵过她的衣袖撒娇似的说道,“娘娘,你去跟她说好不好?朕奈何不了她,可是娘娘你可以啊!”
凌珊摸了摸他还有些孩子气的脸颊,微笑道,“左右陛下不去找她,她去找陛下的时候就避而不见,眼不见为净不就好了吗?”
宋谭努着嘴巴,嘟哝道,“总归朕不喜欢她,想到她还在宫里,就心烦!”

“那她这回又是怎么回绝陛下的呢?”凌珊问。
提到这个宋谭就来气,双手往腰上一插,说,“她跟朕说二哥年纪还小!哈,二哥年纪小?朕都十二了,二哥比朕大了三岁咧!都该纳妃啦!”说到这里,他眼珠子突然一转,没了声响。
凌珊若有所思地说,“那不如就给甯王纳妃吧,这样她也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去给先帝守陵了。”

宋谭脸颊上泛过一片淡淡的绯红,小声说,“算了……自己愿意才最要紧……”
她微微一愕,看向旁边眼睛有点放空的星宇烨。他察觉到太皇太后看着自己,立即回过神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凌珊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试探一下宋谭,可想想还是作罢。

“陛下特意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她换了个话题。
他眼珠子定了一下,低着头,声音不自觉地就低了下来,“今天元夕,他们说宫外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想跟宇烨一起去。”
凌珊惊讶地看着他,望向星宇烨,责备道,“是你蛊惑陛下的?”
星宇烨面色一红,连连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无辜,“不是。”
“陛下……”凌珊无奈地看着他。
宋谭被她这样看了一会儿,飞快抬眼看了她一眼,抿着嘴巴不吭声。

凌珊眉头紧蹙,过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松口,“好吧。”
“娘娘!”宋谭瞬间抬起头,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拉住凌珊的衣袖,神情无比感激和激动。
这样子让凌珊都不能再责备他,只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叮嘱道,“早去早回,万不可暴露身份。”她想了想,说,“凌相该还在内省,陛下且等等,待会儿乘坐他的马车一起出宫。”
“知道啦!谢谢娘娘!”宋谭跳起来,兴冲冲地对星宇烨招手,对凌珊眨眨眼睛,“那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
星宇烨哭笑不得,就这么被皇帝给拉走了。

看着这两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少年,凌珊嘴唇抿成一道欣悦的微笑,眼底却还是有一丝徘徊不去的哀伤。
元夕佳节,许多宫殿都换了红纱宫灯,入夜之后就看到紫微宫的天空泛着沉沉的红光,似是一个巨大的漆盒,绘着富贵与繁华的花容。
凌珊给了凌雎一张准条,让她回家与家人团聚。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不进晚膳,日落之后,就在佛堂里抄写经书。
等到承天门那边升起了一串串灿烂的花火,她才知道已经是深夜,抄完了经书,她放下笔,不知不觉走到慈训宫外。
下午重新妆点过的秋千上,紫荆花上缀着夜露,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凌珊用广袖稍稍扫了扫秋千,转身坐到了上面,轻轻摇了摇,欣赏天边那些灿烂的烟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烟火也散了,只留下一轮圆月照亮整个天际。

有宫人来跟她说,皇帝已经回来了,是凌相亲自将他送回来的。
“凌相呢?”
凌珊才发问,偏过头就已经看到凌晏站在了廊下,她对他微笑。

“看烟火了吗?”凌珊仍旧坐在秋千上,对走到她身边的凌晏问。
“嗯。”凌晏负手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难得跟往年一样美。”

凌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听着若有似无的风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问道,“诗若她……”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他说,“已经不在了。”
她眉心蹙了一下,抬头望着他,他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看看她身边,“可以坐吗?”
凌珊点头。

没有想到,凌晏却只是撩了一下衣摆,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来,靠到了秋千架上。
他拔了一根青草,借着月光端量,问,“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她一直都还有联系的?”
“不晓得。”凌珊也随他看着那根青草,“我只是觉得,你不常来慈训宫,并不是全部为了避嫌。”

他的手一松,青草落到了他的袍衫上。“香儿现在在我那儿。”
凌珊歪了一□子,靠在秋千架上,问他,“那些年,你想她的时间多吗?”
“其实几乎没有想过。”凌晏苦涩地笑笑,抬头望着她说,“总有些人,是不能想的。”
她就已不再扬灰的心颤了一下,笑意哀愁,“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生活该无趣许多。”

凌晏不以为然,“要是有趣意味着危险的话,我还是想了无生趣地过活——但我还是遗憾的。”
“遗憾什么?”凌珊好奇。
“遗憾你是我的姑姑。”他笑道。
她哑然,佯怒白了他一眼,“瞎说些什么。”
他只是笑,不再玩笑。

凌珊抿了抿嘴巴,说,“很久不见你的女儿,改天让沛羽带来这里,让我看看吧。”
“好。”他点头。
她感慨地叹了一声,“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孩子们都大了。对了,溯之的孩子如何?似乎未曾听人提起。”
凌晏看她,眼神古怪,“不存在的人,怎么会被提起呢?”
“什么?”她不解。
“原来你竟不知……”凌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说,“他至今未娶妻,也没有姬妾。”
凌珊呆住。

“我是不是辜负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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