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华重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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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再看到苏辞冰时,黄孝全是怕的。唯恐被苏辞冰认出来,叫他又要换地方。于是他在玉砌的教训下,艰难地爬起了身,也不管小白花径自走了。
小白花此时仍旧卧倒在地。于她而言,玉砌就算是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身边儿将她解救。虽说玉砌比不得苏辞冰和林寂的模样,胜在五官周正秀气,是个耐看的人物儿。
话说小白花儿为甚不起来?她伏在地上,是为勾起玉砌的怜惜,等玉砌将她抱起来,然后请医用药,将她治好。而后她无以为报自然就以身相许,二人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就能成为一段儿英雄救美的佳话。
只是玉砌并没有如她的意,而是微微笑着喊她道:“大嫂?你没事儿吧?还能站起来吗?”
小白花儿见眼前的形景儿和她料想的不大一样,也不好就趴在地上,叫众人看笑话儿,就用微细的声儿道:“无妨。我再缓缓就能起来了。”
雕栏见玉砌救个人也不知道去将人扶起来,又想到方才繁枝的意思是想叫他们救人的。只是放下玉砌先一步出手,他就没动。眼下见玉砌救人不救到底,那小白花也不是个无理歪缠的,他为讨繁枝欢心也下楼去,伸手将小白花儿扶了起来。
他扶着小白花儿道:“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小白花掩泪道:“我们是前几日才到的扬州,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一时气闷不过,才打的我。”她说这段话儿,无非是在告诉众人,那“鲁直”的大爷是自己无缘无故生了闷气才打她,她并没有过错。同时,她又答了雕栏的话儿,表示自己并无亲朋,亦无出处。
此时小白花饿被救,戏也就散场了,为着看的众人自然也是吃饭的仍旧吃饭,从房间里出来的仍旧回房。雕栏就带着小白花见了苏辞冰和林寂,玉砌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儿,再不说话儿的。
繁枝则笑着和苏辞冰道:“我看这位大嫂也可怜,公子不如收留她做个洒扫的丫鬟。”
小白花见繁枝所说的公子是苏辞冰,不由得大惊。想到日前自己曾和自家的汉子做局骗苏辞冰,心中就有些儿心虚,只盼着如今她脸上青一块儿的紫一块儿,别叫苏辞冰看出来。就是等脸上的伤好了,她施些脂粉,自然和当日不施脂粉的模样儿是不一样的。指不定苏辞冰就认她不出来。
苏辞冰问她:“我们这里不收来历不明之人。只怕你家那位还要再来找你,你即便是跟着咱们一起,他来了你自然要跟去的。你们可有和离?”
小白花心下算计着,若是她此时不撒个谎儿只怕苏辞冰不留她,于是就道:“他原是写了休书把我的。只是却不放我走,要我留下和他一道儿骗人,给他赚银子花用。他写下休书,就是做着好在遇到个把有些儿钱财的姑娘好另娶的打算。”
雕栏听到此处,就恨恨地叹了一声儿道:“世间竟有这样混帐人!”
繁枝也道:“可不是,公子,看她可怜见儿的,就收留了她罢。”幽梦在一旁儿不说话,玉砌也只说世间竟有如此无奈等语。小白花见众人皆为她说话,微微抬了抬头,投出感激的眼神儿。就是这一抬头间,叫她看到了林寂。那般贵气的人物,面容之精致,气度之尊贵,竟是在她幼时,家里还有些儿钱财的时候,从画里才见过的。
她一时看得呆住。只是那般疏离的人物儿,竟像是叫人近不得身的,叫她一点子都不敢肖想。就是苏辞冰,她心中都还有些儿念头的。
苏辞冰应下道:“也好。将她带下去用伤药治一治罢。现在看着,”她摇了摇头:“着实寒碜。”
小白花儿青青紫紫的脸上红了,但是在这般调色盘一般的脸上,也看不大出来。繁枝笑道:“公子可是忘了,还没给她取名呢!”
苏辞冰问小白花:“你原来姓甚名谁?”
小白花擦了擦眼泪,含着悲戚道:“奴原姓张,名唤张秋芳。”
苏辞冰点头沉吟道:“这名字倒像是个丫鬟的名字,也不必改了,就去“张”字,唤作秋芳罢。”张秋芳谢过苏辞冰,忍着心中的不快,被繁枝拉下去,叫店小二送了热水进房洗洗涮涮后,方才给她上药。
这张秋芳梳洗罢后,换了繁枝的一套衣裳,又将头发梳整齐了,绾了个慵妆髻,虽说赶繁枝和幽梦差了许多,倒也是小家碧玉,颇是看得。且她本身就生得瘦弱,看上去当真是楚楚生怜的。
繁枝坐下,笑问张秋芳道:“你且放心,咱们公子是好人,从不朝打暮骂的,只是有一点,公子不喜欢人近身,千万要记住了。”
张秋芳认真地一一应下。繁枝又问道:“你家外子怎地如此下死手打你?”
张秋芳苦笑道:“我和他曾是青梅竹马,后来两家做了亲,他对我也是极好的。后来和和美美地过了段时日,他和些儿狐朋狗友去逛了花楼,看上了一个姐儿,就对我朝打暮骂起来。我也不知怎地就碍了他的眼,只好忍气吞声。后来他将家财败得一干二净,就打起我的主意来,要我和他一处行骗。我不依,他就可着劲儿地打我。”
话说这张秋芳也是个可怜人。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又有句俗语,叫做“什么锅配什么盖”,她也并非就是一点儿干系也没有的。她家男人对她,原本也是好得没话儿说。会闹成今天这样,也是张秋芳自家自作自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如何会说这张秋芳是自作自受?这事还得从张秋芳和那“鲁直”的汉子两个青梅竹马,后来偷偷尝了不该他们尝的果子,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夫妻。成了夫妻之后吧,那位“鲁直”的汉子对张秋芳是一千个好一万个好。两个人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地打得火热,成天就在一处,甚至于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
张秋芳说一,那“鲁直”的汉子绝不会说二。张秋芳叫那“鲁直”的汉子往西,那“鲁直”的汉子绝不往东。
但那“鲁直”的汉子家原是商家,靠着走南闯北地贩卖货物赚取利钱。这张秋芳的公爹看他儿子成了家,就有意要带着他儿子去走一遭贩些儿个货物。
那位“鲁直”的汉子虽不愿离了娇妻,但父命已下,却是不得不为的。于是只得和张秋芳两个哭了半宿,暂别了她和他老子走了。
却又说来,这张秋芳生得本不丑,她自家再擦脂抹粉打扮一番贴着些儿花钿、鹅黄等,端的是明艳不可方物。某天在她倚着窗儿等待丈夫归来的时候,被一个生得极为俊俏的客商看到,那客商就生了些儿歪邪的心思。
正巧张秋芳久别其夫,夜里就有些打熬不住,倚着窗儿看到那客商的时候,心中就暗自叹了一叹:“从未见过这般俊俏的人物儿。”
是以那客商托了张秋芳常日里最为信任的一个大婶儿作成此事,就在那位大婶儿的家里,两人成就了好事。张秋芳自别其夫后,旷得久了,乍一承接雨露就有些儿收不住,于是便常常打扮自家,勾得有心的又不正经的人和她偷上一偷。
那位“鲁直”的汉子在外风餐雨宿,却从来不打半点儿野食,只是一心想着她,路上看到什么好看的物件儿他都买下待回去时好捎给张秋芳。后来这善因长歪了结出了一个恶果子,“鲁直”的汉子知道了张秋芳的事,将之打了一顿。张秋芳说不会再犯,他也就罢了,两人仍旧一处好好过日子。
只是张秋芳的心就和那荡漾的秋波,再也不肯消停。后来她因着私自养汉子,竟将“鲁直”的汉子的身家全给那汉子骗了去。
自此,那位“鲁直”的汉子就成了现在这样,总是对张秋芳动粗。两个人也一直以做局骗人为生。
到如今,那位汉子已然不想再和张秋芳一处了,只是想到自家若是休了张秋芳,父母已然亡故的张秋芳便无处可去,于是只能将就着过下去。只是心中到底意难平,这才有了殴妻之事。
去而复返的那位“鲁直”的汉子回来找张秋芳,就遇到了苏辞冰。苏辞冰拦住他先向他拱了拱手,才斯斯文文地问他殴妻所为何事。
那位“鲁直”的汉子就是这样告诉苏辞冰的。
苏辞冰和林寂遥遥相对,眼神儿撞在一起,二人对看了会子,林寂雪色的面颊微微舒缓,嘴角略略上扬,就露出个笑来。
苏辞冰点点头,问那“鲁直”的汉子:“那你还愿意和她做夫妻么?”
那位“鲁直”的汉子苦笑道:“自然是不愿的。只是如今,却又有何法子?”
苏辞冰笑道:“只要你写下休书,我便把五十两纹银与你做本钱,由你自家去做生意,如何?”
那位“鲁直”的汉子闻言沉吟道:“那她今后该如何讨生活?”
苏辞冰笑道:“这便不用不着你担忧了。如今她既然一心跟着我们,也只能去我们家做个洒扫院子的大嫂。若是她看上了哪个小厮人家情愿娶她我就嫁她出去。若是我们家哪个主子看上了她,就抬她做姨娘。横竖下半辈子都是衣食无忧的。”
那位“鲁直”的汉子对着苏辞冰行了一礼道:“我原是个有手有脚的人,此前坑蒙拐骗只是为填饱两个人的肚子。如今她既有了好去处,我如何会有不放人的理?休书我过会子就送来。只是这银子,却是不敢劳烦破费。”
苏辞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说。”
苏辞冰身着男装之时,长身玉立的模样儿着实俊俏得紧。虽说稍稍矮了些儿,却不损其容貌风华。林寂看着苏辞冰拾阶而上,眼神儿就跟着苏辞冰动,半点偏差都不曾有。
待苏辞冰上去后,他才微微笑道:“此事已了,不如出去走走。”
苏辞冰唇角含笑:“去何处?”
林寂按捺着心中的欢喜和要将眼前人揽入怀中的念头,负手淡淡道:“百年前,战场上和商场上的女巾帼苏辞冰。如今你既与她同名,又顺道到了扬州,再没有不去她的故居看看的理。”
苏辞冰记得,当年她背井离乡后,总是想回扬州看一看,想自家的故居看一看。奈何思乡情浓,却总是不曾有机缘回来。即便是后来她和萧离两个功成名就,也没有那闲暇功夫回到故居。她在弥留之际,想到的唯有她的父亲。他将她教导成了在外可独当一面在内可小鸟依人的模样,却忘记告诉她:情深不寿。或者说,无情不似多情苦。叫她苦恼了上一世,这一世依旧困惑。
她想找回当年那人,问他一句“为何如此”,却再没有了机缘。这就像是一个人心口的的一道疤,深入了骨髓还时不时地疼痛一下。
两个人不曾带任何仆从便到了苏辞冰曾经的居所,如今游人如织的苏园。世人皆传苏辞冰乃是天纵英才,却不知道苏辞冰,原也是个因情殒命的痴人。
在苏辞冰和林寂游苏园的时候儿,繁枝仍旧在和张秋芳说话儿,并且和她说苏辞冰和林寂的规矩。若是见张秋芳有不以为然的模样儿,就将往事一两件挑将出来说一说。张秋芳听到曾有下人因犯了忌讳被活生生地施了棍刑,那颗砰砰乱动的小心肝儿差点子就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就不大有了。
繁枝和张秋芳说完话儿,就仍旧去张罗苏辞冰回来后的膳食茶点,幽梦则收检衣物。玉砌和雕栏两个好生不好耍子,就找到繁枝和玉砌,要和她们抹骨牌。
繁枝一边儿摆弄茶叶茶具等物,一边儿笑道:“那玩意儿我是轻易不玩的。只你们玩罢,叫上秋芳大嫂,也就刚好四个人。我给你们端茶送水伺候一回你们吃喝,如何?”
幽梦笑道:“这可是难得的。难得繁枝肯为我们劳动一回,我可是乐得受用的。”
雕栏、玉砌、张秋芳三人犹说“不敢”。雕栏听见繁枝说她不来,心下就有些儿空落落的不得劲儿。后来听见说张秋芳和他们一块儿玩也就罢了。横竖繁枝还有伺候他们喝茶,他也能常常见到繁枝,也就能够心满意足了。
而玉砌则是看着幽梦嘻嘻地笑,乐得跟什么似的,打牌时也故意打幽梦要得上的,帮着她赢了好几吊钱在手。就连张秋芳这等老打牌的,都只赢了几百钱。输的全是雕栏和玉砌。
玉砌输的最多,他斜飞着眼,看着幽梦笑问:“今儿可玩得高兴?”竟然也是极为俊俏的人物。在张秋芳看来,玉砌的模样儿比她最初偷的那个客商还要好看一些。
可见得张秋芳的故乡不出美人。便是张秋芳这般平常的姿色,在她们那儿也算得上是美人儿了。
幽梦抿唇笑道:“我也不玩了,你尽给我放水。偏生我是个爱赢的,你既然要放水,我就收着。只是这般终久无趣,不如叫繁枝来罢!”
幽梦说完就起身,将繁枝按着坐在凳子上。玉砌就猴向幽梦道:“来帮我看看我的牌。”幽梦就站在他身后看着。
雕栏见繁枝上了桌儿,心下也高兴。但他的下家是张秋芳,他便是有心放水也越不过张秋芳去。只是张秋芳、繁枝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