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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吉时医到-第99部分

小说: 吉时医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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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言去旁边的屋子,很快却去而复返,脸色苍白,“大小姐,快去看看陆老爷吧!”
杨茉快走几步进了屋子,陆老爷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床边,头低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杨茉走过去伸出手来试探,陆老爷已经不见有气息。
“快,放平,抢救,叫胡灵来。”
保合堂顿时又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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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治罪 see_an和氏璧加更

外面下起了大雨,闪电过后就是雷声,宫里的风灯在雨中不停地摇晃。
皇帝穿着单薄的衣袍在上清院里走来走去,旁边的内侍拎着一件外褂跟在后面,“天家,您可慢着点,慢着点。”
皇帝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高兴过,“先皇夸他一次朕就恨他一分,朕早就想将他踩在脚下,他有什么地方胜过朕,太傅讲的东西朕回答不出,他不是也说不出?先皇却说他有意藏拙,”皇帝挥挥袖子,“现在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跪在殿外,对,就让他跪着,我就喜欢将他踩在脚底下的感觉,让先皇看看到底有没有看错人。”
内侍旁跟着应和,“谁能比天家聪明,天家不过动动手指,宣王就自己来请罪。”
皇帝转过头,笑得十分开心,“未动一兵一卒,不过是个女人,不过是个快要病死的女人,就要了他的爵位,双爵听起来多么骇人”皇帝笑声越来越大,“有什么用处。”皇帝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被风一吹仿佛仙人,皇帝闭上眼睛十分地享受这一刻。
他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俯首称臣。
“先皇忌惮康王的势力,朕却将他的后人玩弄于手心,你说朕和先皇谁更英明?朕不上朝照样把持朝政,照样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何必恩施于他让他死心塌地为朝廷办事,只要掐住他的喉咙,就像猫捉老鼠,”皇帝张开嘴仿佛‘啊呜’一下,“将他咬死,大周朝不缺他一个忠臣,朕有千百个忠臣能用,有他们在,保我大周江山万万年。”
旁边的内侍陪笑。“是,皇上英明。”
皇帝坐下来听着外面的雨声很享受地闭上眼睛。
内侍端了一杯茶,皇帝抿了几口,然后靠在软垫上,问着大殿里檀香的味道昏昏欲睡。
内侍站在旁边伺候,不停地看向窗外,殿里非常的安静,内侍却觉得十分难熬,不知道外面跪着的宣王爷怎么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还在外面跪着呢吗?”
皇上没让起来,宣王能自己站起身不成?皇上追求的是这种感觉。一次次地说着外面的悲惨,皇上心里就说不出的舒服。
内侍站起身特意出去看了看,然后冻得哆哆嗦嗦地回来,“在外面跪着呢。”
皇帝的眼睛极亮,“冷不冷?”
内侍慌忙不迭地点头。“冷啊,秋风吹进人的骨缝里。”
皇帝将手缩进袖子里,模样多了几分的悠闲,“出去跟宣王说一声,朕赐的婚事岂能说和离就和离,朕的脸面哪里摆。朕不准让他回去吧。”
内侍应了一声。
皇帝看着内侍猫着腰出门,皇帝得意地笑起来,明知道宣王不会走。他这样就是要更加顺理成章地让他跪着。
皇帝敲了一声旁边的金铃,立即有宫人上前服侍皇帝躺下歇着。
皇帝躺在软榻上等到内侍回来道:“宣王不肯走呢。”
皇帝只觉得心花怒放,如果不是绷着皇帝的威严早就起身大笑,却假装没有听见,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内侍都已经低着头昏昏欲睡,皇帝这才起身。
内侍忙打了个激灵。立即上前去伺候,皇帝伸手要大氅,穿好了吩咐内侍,“朕去看看宣王。”
内侍应了一声,皇帝慢慢地走出大殿,站在周成陵跟前,皇帝的眼睛往下挪,若不怕宗室营里炸了窝,那些支持康王的人将朝廷闹的乌烟瘴气,他就要眼看着宣王在这里跪死,要宣王死不过是他的想象,谁又可能在这里活活跪死。
他要趁着这个机会,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既然宣王送上门来,他就要应了宣王自己的请求。
皇帝装作要将宣王扶起来,“朕不是说让你回去。”
周成陵没有起身,“请皇上准了臣的奏请。”
皇帝故意板起脸,佯作雷霆重怒,“朕已经替你遮掩,如今你旧事重提,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处?”当年周成陵病重那是京里都知晓的事,一个连指头也动不了的人如何从京中消失,他故意按下这件事,是因为当时边疆乱成一团,外忧内患,朝廷因此事再乱起来,他这个皇位也坐不安稳,更何况他能借着这个机会,命人偷偷找到宣王除之后快,没想到这件事却一下子耽搁下来,知道宣王自己回到京中。
如今冯国昌安排御史弹劾宣王,唯一能利用宣王的错处就是这门他赏赐下去的婚事,他没想到宣王不但没有遮掩,反而这样轻易地承认了。
周成陵道:“皇上一直为了臣压制御史弹劾的奏折,臣的事如今让朝野中猜测四起,臣本无功于社稷,当年也确然是抗旨不尊,恳请皇上治了臣之罪。”
“先皇也一直将你当做亲生般抚养,”皇帝仿佛是顾念从前的情分,“朕没有亲兄弟,一直将你视作手足,可如今你闹出这样的事,却着实让朕为难,朕不治你的罪,国法、家法都难容,”说到这里,皇帝叹口气,吩咐身边的内侍,“传召宗人令进宫,朕要和他商议宣王之事。”
正式将宣王之罪提到明面上,他要一步步将宣王逼得无路可退,先治宣王的大不敬之罪,再治宣王抗旨不尊之罪。
皇帝已经想好,转过身吩咐,“起来,回府听旨去吧!”整治宣王的戏才开锣,没想到宣王自己就跑来认罪。
皇帝心里说不出的轻松、愉快,本以为要花费心思来做的事,却一下子没有任何阻力地达成了。
皇帝回到大殿中,半晌转过头来看内侍,“你说他是不是病坏了脑子”说着顿了顿,“再将他送上来的奏折拿来,朕要仔细看看。”
内侍应了一声,急忙去桌案上将宣王的奏折拿了过来。
皇帝打开奏折眯着眼睛看过去,奏章上都是关于社稷的慷慨之言,让他看得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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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去,呼呼~

第一百六十章 护卫

皇帝不喜欢看公文,他不明白为何先祖都要争着抢着每日干这种繁重的公事,依他看,皇帝就该掌权,权利就如同肉,只要抛出去一点自然有狗绕着他忠心耿耿。康王一家错就错在手里也握着肉,他要将所有的肉都抢过来,江山还不就稳固了。
皇帝看向内侍,“你说说,宣王不是硬骨头吗?为何巴巴地来认罪?”皇帝的声音阴阳怪气,可还是抑制不住里面的欢喜。
内侍躬身,伸手扶着头上怪模怪样的道冠,“天家,您说呢?”
皇帝抓起拂尘一把抽过去,“朕若知道,怎么会问你这个老狗。”
内侍不敢缩手,任由皇帝抽打了几下,这才道:“奴婢看,宣王也是明白人,知晓皇上忌惮他,要整治他,他自然是借着王妃的名义求自保,抗旨拒婚虽然是大罪,却不似谋反那些死罪,皇上就算再怪罪起来,不过是夺爵,要不然…退妻这种事,谁能做出来,谁会为了男女之事这般大费周章,是以此为借口保命罢了。”
经内侍这样一说,皇帝觉得有道理,“他为何就这样认了?”
内侍道:“听说宣王的病没得治了,人之将死想要留在京中也是常理,否则为何就回来呢?再者说,跑了那么多年,皇上总是能掌握他的踪迹,天下虽大莫非王土,将来能捉到不知更要如何,还不如自己回来认错,说不定皇上顾念他是宗室,给他一条活路,除非宣王想要谋反,否则唯有这一条路可走,从前咱们大周朝的开国功臣,功高盖主。还不是一个个都给自己找了错处”
“你个老狗,”皇帝将拂尘打向内侍无根的地方,内侍装模作样的缩成一团,皇帝看得哈哈大笑,“懂得还不少,若不是被阉了,朕还可以封你个王侯将相。”
内侍急忙跪下来,“奴婢不敢,这些都是听冯阁老百日里说的,冯阁老深知里面的关窍。说得清清楚楚。”
“哦?”皇帝竟不知冯国昌什么时候来过上清院。
“冯阁老说,却苦了他,宗室营一个个将他当做奸相。说皇上仁慈,冯阁老…冯阁老心狠手辣”
皇上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得好。说得好,朕就是要这样。”别看他躲在上清院里不问朝政,却对天下事了如指掌,皇帝很是得意,伸出手来让内侍伺候着去后殿,躺在羽绒铺好的垫子上。皇帝蹭了蹭温暖的羽毛,然后蜷成一个团睡去了。
内侍静悄悄地走出后殿,打开殿门外面的风虽然冷却让他觉得从心里的清透。看到跪在那里的宣王爷,内侍上前道:“皇帝已经睡下了,您快出宫去吧,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奴婢将来还想伺候您呢。”
周成陵站起身。
内侍要上前搀扶。却没有碰到周成陵的衣角,周成陵伸出手来整理衣衽。转过身缓缓地走下台阶,内侍也后退几步回到大殿中。
周成陵走出宫门翻身上马,一路到了京郊外的小院子,董昭听到声音和户部尚书张尔正一起从屋子里迎出来。
周成陵去换了衣服出来,大家一起坐下。
张尔正看向宣王,宣王头发被雨完全打湿了却不显半点的狼狈,仍旧傲岸不群,昂首阔步地走出来,身上不见一点受委屈的模样,只有上清院的皇帝才会在乎谁在他面前低头示弱,皇帝是该忌惮宣王,宣王不过两年间就掌握了两浙暗中和冯党相抗,而皇帝只图眼前快乐,从来没想过安邦抚民。
张尔正又将目光挪到文正公世子身上,文正公领兵数十万,文正公世子年纪不大却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是大周朝最有前程的武将。
平日里这两个人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却仿佛有一丝奇怪的气氛。
周成陵神色如常看向董昭先开口,“等这件事做成,文正公就不用再为军饷发愁,这笔银子不但能让边陲将士不用忍饥挨饿,还能下拨赈灾粮。”
董昭道:“冯国昌手里的兵权毕竟是少数,等到我们羽翼丰满,就不会受制于人。”说起这个脸上也是神采奕奕。
张尔正不禁叹息,有了文正公世子,宣王也是如虎添翼。

保合堂里,杨茉将手离开陆老爷的胸口,低下头听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胡灵,“记一下死亡时间。”
悲伤总是会来的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本来陆贽醒了是喜事,没想到最想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却闭上了眼睛,这些日子最担心陆贽的就是陆老爷。
外面的陆正听了胸口如同被水淹没呛得他喘不过气来。
屋子里所有人神情都复杂起来。
陆正撩开帘子快走几步到陆老爷身边,看着杨大小姐将针头从陆老爷身上拔出来。
“杨大小姐”陆正的声音发颤,“没有别的法子了?陆贽…陆贽的病…不就是好几次才治好。”
“陆贽不一样,”杨茉看向陆正,“陆贽只急救了一刻钟就有了心跳”她抢救陆老爷已经用了半个时辰,在现代不会进行这么长时间,在没有高级心脏复苏药的情形下,胸外按摩也只能进行到这里了。
陆正伸出手来去摸父亲的手,还有一丝暖气,怎么就不行了呢,“为什么?明明见好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陆正看到周围郎中悲悯的目光,不禁哽咽。
很多事都是不能解释的,杨茉摇摇头,她之前还认定陆贽的伤难好,陆老爷看起来凶险,只要止了血起码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忧。
没想到却出现这样的情形,也许是急性心梗,也许是别的什么病,她现在已经很难确定病因。
陆贽刚刚醒过来还很难动弹,听到外面的声音心中焦急却没有法子,去扶身边的矮桌,却没想将上面的茶碗碰落在地。旁边的郎中忙走过来查看。
陆贽哆嗦着嘴唇,“我…叔父…我”
“陆贽,”陆正进了屋,脸上一片悲伤,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爹爹病重不治了,我先将爹带回家中,你在保合堂好生休养。”
陆贽听得这话忍不住哭起来。
想到这几日波折的辛苦旁边的郎中也觉得心中难受,用尽了所有力气,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梅香生怕杨茉伤心。小心翼翼去看大小姐的脸色,虽然有些难过,却还算平静。低头给陆贽检查伤口。
陆贽想要回去陆家给陆老爷守灵,杨茉道:“现在不能撤引流管,还要在这里养几日才能回家。”
陆贽恳求地道:“叔父…待我…如亲子,我…怎么…也要送终,杨大小姐…将管子撤了。让我也尽尽孝心。”
杨茉沉静地看向陆贽,“你病着陆老爷不眠不休地陪在身边,不是为了要你能送终,而是希望你的伤能好,将来如愿参加武举,你现在离开保合堂。这几天的努力就算白费了。”
陆正道:“父亲说,你是陆氏一族中最有可能考上武举的,让我将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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