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貌丑,臣惶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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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个水性好的,自保绝对不成问题,当年将铭宣从水中捞起来,也算得上是轻而易举。
时过境迁,虽说我和小皇帝也成长了相同的年岁,可他的块儿头却比我实诚许多,在水中也沉得很,搂着他我渐渐觉得有些吃力。
苍天哪,大地哪,我只恨自己今天早晨胃口不好,没吃个饭饱儿,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佛祖菩萨算是显了灵,小皇帝恢复了神智,开始给我鼓起劲儿来。
他一边向我脸上吐着水,一边说道:“扬思,挺住!”
慈相和福王爷此刻也忙得不亦乐乎。各位大臣都不是省油的灯,多年来安逸的生活让各位长得膘肥体壮,他二人与各位会水的侍从不得不挨个打捞。
我搂着小皇帝,向船上游去。
一路上各位大臣堵塞了水路,见到我还狠命地拉扯,本监国真是前后左右游不通畅。
小皇帝气喘吁吁:“扬思,拖累你了。”
我看他这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样儿,心里真是哭笑不得,颇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他却又喷出一口水在我眼睛上。
*
终于上了船,小皇帝想是没少喝水,接连又喷出了几口水,躺在横椅上却还不忘跟我说:“扬思,辛苦了。”
本监国真是百感交集。
我席地而坐,浑身湿透的感觉还不是那么舒坦。往河里望去,打捞工作还在热火朝天地继续,众位大臣也是一个接一个浑身湿漉漉地上了船,只有抚城王一人在船上踱着方步,优哉游哉。
抚城王终于踱到了本监国身边,“苦大人啊,老臣管教不严,方才随身侍卫竟然不慎将您推入水中,老臣已经一巴掌把他打下水去了,还请您不要怪罪为好啊。”
本监国心里恨得牙痒痒,却还是极有涵养地微微一笑:“好说好说。”
待到福王爷从水中上来,抚城王极热情地迎了上去,一边拢着福王爷湿淋淋的头发,一边说道:“铭征啊,苦大人落水,侍卫下去救就好了啊,你去凑什么热闹,瞧这浑身都湿透了不是,生病了可怎么好。”
福王爷笑得纯真:“皇叔,铭征只觉得天气闷热,见美人哥哥下水游泳,心里也有些羡慕,便跟着一起下水了。”说着,福王爷用湿漉漉的身子往抚城王怀里蹭去。
抚城王躲不得,笑得牵强,抚着福王爷的肩膀说道:“真是淘气啊。”
“皇叔啊,水里可好玩了。” 福王爷伸手将身上沾的一段水草挂在抚城王头上,“铭征下水后才发现,水里凉爽的很,去游泳可舒服了呢。要不您也下去玩玩啊?”
抚城王连连摇头:“皇叔年龄大了,再说,也不会游泳啊。”
福王爷笑着歪了脑袋,“没关系,铭征教你。”说罢,猛一用力,将抚城王推入水中。
那一瞬,我看得真切,福王爷唇角分明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抚城王果然是个不会水的,鼓胀的肚子在水中打着转儿,不时叫得凄惨。
几个侍卫连忙跳下船去搭救,福王爷在船上拍手喊着:“皇叔,你游得真好!”
至此,整船的官员都去水里历练了一遭。
抚城王被侍卫拖上了船,衣服沾了水全都裹在身上,腹部圆润,真像个球。
福王爷笼着袖子,蹦跳着走了过去,说道:“皇叔,铭征没说错吧,水里是不是很有趣啊?”
抚城王已然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不时吐两口水上来,模样很是可怜。
恶有恶报,本监国相信只是时候未到。
现在的情形是,各位大臣或躺或坐在甲板上,吐着泡泡,打着水嗝儿,再或是一动不动,不时□上几声儿,看去真是凄凉得很,本监国不由得悲天悯人一番。
走到户部大臣胡不查身边儿,本监国体贴地问道:“胡大人啊,要不要喝点儿热水?”
胡不查吐了两个带口臭的泡泡儿,说道:“冷,实在是太冷了……”
旁边儿的吏部大臣礼德名已经缓过来,坐了起来:“胡大人,我们身上都湿透了,大家伙儿也都没带换洗的衣裳。这船眼瞧着也快开到您的别院了,听说您家里面拢了当地最大的温泉。胡大人呦,您看是不是……”
胡不查一听,两篇丰润的嘴唇嘟了起来:“礼大人,您可别乱说,那不是我的别院,温泉这附近倒是有这么一处。”
有人起哄:“胡大人,既然有,还不让我们前去泡泡?”
礼德名继续说道:“古有黄帝浴黄山温泉七七四十九日白发转乌,返老还童羽化生仙;皇上此番出巡游水乃是天意啊,趁此时机也去一沐‘汤泉’,定然龙马精神,虎虎生威啊。”见胡不查没有反应,礼德名继续说道:“莫不是胡大人有心阻拦?”
胡不查嘴角抽搐,瞪圆了眼睛,急忙坐了起来,对小皇帝说:“皇上,微臣知此处附近有一温泉,经营甚好。微臣提议大家去温泉泡上一泡,也驱驱这湖水的寒意。”胡不查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的汗水和湖水一起淌了下来。
小皇帝呷了口热水,说道:“也好。那就一同去吧。”
*
船靠岸,胡不查先下船做安排。等了几柱香的功夫,便跑了回来。
一行人下了船便上了轿,一路上风景甚好。山色秀丽,流水淙淙。
行走一阵子,行到山谷深处,崇山间人字形的瀑布宛如两条白龙飞奔岩下,声势浩大,溅珠喷玉,气势恢宏。这野外景致本应人际稀少,轿子再行一段儿,却见数十栋竹屋相傍而立,宛若桃花源头。
轿子落下,胡大人在前头喊着:“温泉屋到了,各位大人下轿吧。”
走下轿来,四周碧水如翠,山峦叠嶂,看去心旷神怡,我狠狠地呼吸着山间的清新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慈相走到我身边,神情关切地问道:“扬思,身体可有不适?”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回他一个宽慰的笑:“多谢子姜关心,扬思并无大碍。”
慈相放心地点了头,“这便好了。”
小皇帝此刻身体想是也大好了,站在一边显然也在欣赏风景。
胡不查跑了过来,搓着手说道:“皇上,这温泉屋虽多,可也不够每人一间。”
小皇帝略一点头,“无妨,依爱卿安排便好。”
胡不查立刻喜上眉梢:“皇上,您自然是独享一室,就在右手边第一间‘正心居’,”然后,他转而向抚城王说道:“抚城王,您就去左手边第一间‘尔雅室’,”接着对福王爷说道:“福王爷,您与抚城王共用一间,也方便照应。”
福王爷是个好说话的,点了点头,蹦跳着去拉抚城王的袖子去了。
胡不查又颤悠悠地走到我和慈相身前说到:“慈丞相,苦大人,劳烦二位迁就些,去左手边第二间‘兰芜堂’。”
话音方落,当事人本监国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然动身的小皇帝却扭转头来,急声喝道:“不可!”
各位都是一怔。
小皇帝啊,就算我和慈相共浴,也不能把他给怎么招了,您这心眼儿还真是小啊。
我斜睨着他。
胡大人忙问:“微臣只是按照品阶进行安排,皇上以为有何不妥?”胡大人颤颤巍巍。
小皇帝摆摆手:“慈相和苦大人就不要在一间了。”
胡大人眼珠子一转,说道:“皇上一路上风尘仆仆,料想有人陪同也是极好的。不若就让丞相大人……”
哈,小皇帝啊,你那点儿心思可谓是尽人皆知啊。
小皇帝喜上眉梢,嘴角一勾,却说出了一句我想也想不到的话。
“苦爱卿此番救驾有功,就和寡人一道沐浴吧。”
这个……那个……小皇帝,您这是想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啊。
慈相面色不快:“皇上龙体万金,岂能与苦大人共浴!还是让苦大人与微臣共用一间吧。”
小皇帝眼光明晦莫辨:“爱卿无需多言,就这样吧。”
好一个“就这样吧”!
这一对儿分明就还在闹矛盾,偏偏拿本监国做挡箭牌,让我情何以堪!
我忙躬身说道:“臣貌丑,臣惶恐啊!”
小皇帝却没接下半句,反说:“爱卿何必惶恐?一同前去吧。”
我直起身来,慈相看着我,一脸的关切与不安。
走进“正心居”,屋里两个一丈见方的池子,水气氤氲,在门口便能感受到蒸腾的温度,我心中竟有些沸腾。
小皇帝支开了所有的侍卫与侍女,换上了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
“扬思啊,今日咱俩好好在这温泉里泡泡。”
说着,小皇帝便开始宽衣解带。
上次看他洗澡,他是已经脱好了衣服,在水池里,我擦亮了双眼也只能见到上半身,最禁忌的场面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今天,本监国可是要看个完整的场面哪,想想我就面红耳热。
小皇帝脱下了龙袍……
小皇帝踢了靴子……
小皇帝解了中衣的衣襟儿……
“扬思,你别光站着,快脱衣服啊。”小皇帝一边解裤带,一边说。
我抽了下口水,“不急。”
小皇帝慢慢腿去衣衫,那精壮的身体可是我怀念了多日的……
口水好像倒流了,我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
“扬思,你今天定是辛劳过度了,怎么流鼻血了。”小皇帝将衣衫又穿上了。
我继续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把,“无碍,你脱你的。”
小皇帝嘿嘿一笑,两下除去了衣衫,只剩一条亵裤。
我咽了口吐沫,又倒流了口水。
小皇帝却不再脱,整个人直接下了水。
他头发散开,一挂青丝乌泽黑亮,肩膀宽阔坚韧,胸膛结实硬朗,真是男子气概十足。胸前两点红晕娇俏十分,本监国不禁浮想联翩。
此刻,本监国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犹抱琵琶半遮面”。
我一顺儿向下望去,水气氤氲,遮盖了下面的小昙花,心中真是懊恼万分。
“扬思,这温泉真是舒爽得很,你快些下来吧。”小皇帝撑开两臂,支在身侧。
若不是个女儿身,我真是三两下就除了一副,立刻扑将上去。
“你……不脱亵裤吗?”我愣愣地说道,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妥,继续补充,“这泡得多不畅快。”
“今天你确实辛苦了。我得好好谢谢你。”
小皇帝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在我看来却很是好看。
“谢什么,见外了不是。”我口水鼻血流作一处。
小皇帝点了点头,“嗯,有理。”
说着,站起身来,在我面前,将手缓缓伸到腰际……
作者有话要说:某天一抽风,想开新坑,还是憋住了。
坑名是《东施笑频》
文案如下:
我爹说,他要做一个好官儿。
我搂着娘的遗体,呵呵地乐。
我的准夫君说,我爹犯了事儿,他不能娶我了,他要娶西施。
我扒着监牢的铁栏杆,咯咯地笑。
我叫东施,我爱笑。
葛大壮说,东施,这是病,得治。
周一水说,东施,你笑吧,笑笑更健康。
我收留了个丫环,叫西施。
我包养了个夫君,叫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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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紧,任务太重,小叉抓耳挠腮。
吾日一省: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浮躁,这样不好,不好。
——《小叉悔过书》
、33大病不起,诸事不宜
我病了。
我得的乃是野火燎原火烧火燎热火攻心不治之症。
此症发来迅如猛虎下山;令本监国如猛虎扑食般扑倒在将将从浴池里走上来的小皇帝胸前。
“扬思……”小皇帝俊朗的声音在耳边轻唤。
我只觉头晕目眩;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仿佛能听到划纸的声音。
此病甚重。
症状如那日喝下抚城王敬下的那盏酒;令本监国昏昏然不知所以。
本监国服从命运的安排,既是病了;就该做出个病人应有的姿态来。于是;我伸出手;环住小皇帝的颈项,脸腮第一次贴在他坦露着的胸前。
本监国有些怨恨;若是没贴那层面膜;岂不是这触感来的更为实诚?
“扬思,你额头很烫。”小皇帝的声音带着焦急。
不错,是烫,本监国心里更烫。低头,嗯?小皇帝还穿着裤子?一阵烦躁涌上心头,“唔,我病了。”
小皇帝急忙抱起我,将我放到一边的躺椅上。
“定然是方才落入水中,感了伤寒。”小皇帝急着穿衣裳。急什么,唉。
“早知这样,就不逗你了。”小皇帝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逗我?也好,本监国现在非常开心。
恍惚中,慈相在门外急急敲着门,声音紧张,“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
报吧,本监国先睡上一觉。
*
本监国躺在家里养病,全国上下,无人不知。
原因就是小皇帝发下话来:“监国病重,无人进谏,诸事不宜,万事后议。”
真真是“监国一日落水去,君王从此不早朝”。
关于这病的起因,坊间流传有多个版本,小石榴儿拣了两个“最为可信的”告诉本监国:
其一,尽人皆知,小皇帝喜好男色。游行期间,他与慈相发生争执,一怒之下,投湖已解愤懑之情。相貌丑陋的苦监国意识到这是上好的机会,遂投湖相救,希望以此俘获美人芳心,无奈水性忒差,大病不起。
其二,尽人皆知,小皇帝喜好男色。游行期间,他偶然发现心灵要远远重于外表的美貌。苦监国不慎落水,小皇帝突然发现心之所系,遂不顾自身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