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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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将少言抱在怀里,言不及义地聊著天,还可以趁少言昏朦之时上下其手占些便宜。只是看著少言时常眉头轻锁,知道他是对霍浮香的自作主张耿耿於怀,倒也不敢太得意忘形,免得惹他不快。
少言回过头,无奈地笑笑,“还洗?早晨才洗过的。”
“早晨的不算数,你趁我不在自己偷偷洗了,我都没和你计较。”林文伦反驳。
“我洗澡……是为了让林大爷您高兴?”
“当然!”林文伦说得理直气壮,“窝在这个小客栈,外面又是阴雨边绵,闷得整个人都要长毛了,不找点事做怎麽成。”
“你本来就浑身是毛。”少言不以为然地说。
“喔?”林文伦摸著下巴,嘴角扯出坏坏的笑,“你怎麽知道?你趁我睡觉偷看我。”
少言这才惊觉自己无意间说了什麽,他可没那麽厚的脸皮就这句话和林文伦争辩,只是低了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著碗里的饭粒。
从这个角度,只能窥见他饱满光洁的额头,接下来是两道浓淡适中的剑眉,斜斜向上飞起,再平常不过的景致,林文伦却只觉一股邪火轰一声窜上了脑袋,炸得他眼花耳鸣。爱意充盈,心上人的一举一动,就算不自觉,仍是难以抵挡的诱惑。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托起了少言的下巴,探过头将自己的唇印上去。辗转吸吮,厮磨不已。
“林大哥,”少言得了个空,扭过头艰难地呼吸著,怯生生地喊。以前林大哥偶尔情动,也曾吻过他几次,可都是浅尝辄止,从不曾像今日野火燎原般让人打从心底战栗起来。
“嘘……”林文伦轻轻掩住了他的嘴,“别担心,一切都有我。”
粗糙的指头顺著少言尖尖的下颔,凸出的锁骨,一路划入了衣襟,那轻柔得似有似无的碰触之中却另有一股让人头晕目眩的力量,那种心脏被根蔓紧紧扎根的痛,可是其中又分明有另一种喜悦之意在叫嚣欢腾著。
正在心慌意乱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由站立变成了平躺,定定神才发现自己已置身床上。林文伦手指一动,一道指风击断了系住床帐的红绳。
床帐徐徐密合,藏住了两人身形。
厚一寸八分的帐册被用力甩到了桌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厅中十几个人浑身一颤,头皮发麻,只在心里暗暗叫苦。丁五爷的深沈、心狠手辣天下闻名,以前总还存著几分侥幸,以为山高路远,他的手段再厉害也管不到这里,便关起门来在自己的地盘上安安稳稳地当著土皇帝,谁能想得到有一天本尊会突然驾临此地,现在就是想在帐目上动点手脚也来不及了。
丁寻冷峻的眼睛一个接一个的扫运,每一个接触到他眼光的掌柜,都不自在地在宽大的椅子中挪动著身体,呐呐不能成言。
一帮废物,平日里趾高气扬,现在却像老鼠见了猫。
“在座各位都是聪明人,我也就开门见山,为什麽会坐在这里是心知肚明。岭南分号每年的利润只有四成入了官帐,还有六成去了哪里,还要请各位指教。哪个人说得好说得我明白,”丁寻拈起了碗盖滴溜溜地转著,“这个位子我就让他多坐几年。”
离丁寻最近胖子先是偷觑一眼他的脸色,擦擦额头的汗,挤出虚假的笑,“五爷,还望您体恤,岭南这地方民风强悍,稍有不如意动就动刀动枪,所以上至大小官员,下至街头混混,都是要打点的,开销实在是多了点。”
“嗯,拿这个来跟我耍花枪?”丁寻鼻孔出气,把那掌柜下面要说的话吓得咽了回去,“自古官商一家,他们好我们也好,送礼孝敬也还说得过去。只是,我说李掌柜,你那个八竿子打不著的叔叔,不过做了你三年帐房,就在城外起了好大一所庄院。我给他算过了,前後三进二十来间屋子,怎麽说也得花上七八千两,你可真是善待手下,我丁某人实在是自愧不如。”
李掌柜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面如死灰。
丁寻一摆手,从後面走上来三个家丁将李掌柜一路拖了出去。
“本来我还想你们若是说实话,我就放过你,你们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还有你,你,你……”丁寻接著又点了几个人,每一个被点到的都如李掌柜一般被家丁拖了出去。
估摸著将他们也吓得够了,丁寻放缓了口气说道:“我不管你们怎麽做,去偷也好抢也好,一个月这内把所有的帐都给我补齐。以後,我会从帐上划出两成让你们用来打点,这两成的去向,我是不问的,明白了麽?”
众掌柜哪里敢说不。
一番威胁利诱之後,丁寻将所有的掌柜都打发走了,缓步走到厅前,负起了双手朗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霍兄,别来无恙?“
“丁兄好毒的一双耳朵,我不过久候无聊,折了你一朵花就被你发现了。”随著话音,一条人影自树後转出来,与他遥遥对望,将手中的罂粟送到鼻端轻嗅著,意态娴雅,正是霍浮香。蒙蒙细雨一落到他一尺外便像是被无形的墙壁所挡,纷纷向外飘开。
“鲜花总要生於枝头方能怒放,这次被霍兄辣手摧花,不过一天便要枯萎了,若花朵有灵,也要为你的不解风情大哭一场了。”
“无妨,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害,还是早些除去为好。”霍浮香手上一紧,素白的花瓣禁不得力,零零落落地坠下,微风一卷,飘飘荡荡一缕幽魂似的无可依托,更增楚楚可怜。
丁寻一笑,“霍兄这话意在言外,害人的东西,可是指在下麽?”
“也是也不是,丁兄虽然害人,可算不上美丽。”脚尖一点,飞燕穿帘似的平平掠过花圃,落到丁寻近前,“准备好了?”
“不死不休?”
霍浮香平静地重复道:“不死不休!”想了想,又面带惆怅地说道:“我一向自命清高,纵使明白自己已经情难自禁,却也不肯放下半分架子,反而一直让他为难。这一次,终於决定要为他些事,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後一次。”脚步一错,右手慢举,空气中忽然充满了肃杀之意。
在腾身而起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是一般的心思: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做什麽?
感觉到怀中人身形一僵,林文伦自少言胸前抬起头,模模糊糊地问道:“怎麽了?”
“没,没什麽。”少言理清心头突如其来的烦乱,略带腼腆地摇著头。
林文伦也只当他是赤裸之下难免羞涩,没放在心上,又抵下头准确在寻到了他左胸上一点嫣红,伸出舌尖轻轻地缠绕上去。
少言横陈在鸳鸯绣被上,身无寸缕,喜气洋洋的大红丝绸衬著他致密紧实的肌肤,如云的黑发散乱地披拂在脸上,双目迷离,终究是不惯於这样的袒露的自己,蜷起了一条腿遮掩著。
林文伦从他的颈项一路亲吻到纤细的足踝,带著膜拜似的虔诚,连他小巧的脚趾也没放过,把玩再三,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将他脚抵住自己胸膛,林文伦三下两下扯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黝黑壮硕的身体,将少言另一条腿搬起来环住了自己的腰。
少言足底蹬在林文伦胸膛上,只觉脚心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仿佛有一条名为情欲的小虫子顺著脚心一路向上以至弥散全身,映入眼帘的是林文伦宽厚的肩膀,避垒分明的胸肌腹肌,几根黑色的毛发在他肚脐处异军突起,向下延伸,连成一条细细的线。
而两腿间那一片黑色中,一条红得发黑的大家夥正雄纠纠气昂昂地挺立著,对著他探头探脑,少言为它的巨大所惊,倒吸一口凉气。
林文伦四脚著地,慢慢爬到少言上方,坚硬的肌肉随著他的动作微微起伏,有力而优雅。看到身下人难以隐藏的慌乱,林文伦低声调笑:“别怕,这小家夥虽然等得有点不耐烦,可我已经警告过了,它会慢慢来的。”
不同於客栈内的春意盎然,在天的另一方,正有两人隔著花丛互相注视警惕著对方的一举一动。
“丁兄,那一日在树林之中,我们未能分出胜负,此後常以为憾,今日痛快一点,也算不虚此行。”霍浮香长袍下摆被截去了一块,委顿在泥土中,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
将右手举到眼前,一道皮开肉绽的血口横切过整个手背,那是被绞龙索扫到的,丁寻伸出舌头舔去血变,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迅速散开,这血腥味、这生死一发间的快意,犹如最强烈的春药,蛮横地激起了全身的感官,丁寻笑了,笑得残忍而满足,“霍兄,方才我还想著能避则避,这笔生意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折本,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原来只要习过武,骨子里便算半个江湖人,所谓见猎心喜,放弃你这个对手就真的太可惜了。”
只进去了一寸深浅,就见少言挺直了脖子长呼一口气,林文伦急忙停下,凑近了他耳边悄声问道:“很疼?”伸出舌头卷住了他的耳垂。
少言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先是点点头,接著又摇摇。
“放松些。”林文伦也不好受,只觉自己的下体被少言的紧窒夹得隐隐生疼,知道心上人已经久不经人事,宜缓不宜急,伸出了一只手来缓慢地揉捏著两人交合处,另一只手轻轻拍打著他浑圆的臀部。良久,看少言的身体渐渐舒缓下来,红唇欲滴,脸泛桃花,腰部猛地用力,齐根没入。
“啊……”少言猝不及防,只觉林文伦粗大的棒棒在瞬间充满了自己的身体。
十丈方圆的庭院,两条人影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翩若游鸿掌来拳往,风声呼呼,摧得落红满地。
梨花木的大床,随著床上人的动作一前一後有规律地摇晃著,发出吱吱声。似乎是禁不住帘幕内无限旖旎,一只洁白的手掌悄悄地溜出来,漫无目的地挥舞几下捞住了床沿,捉紧不放,连象牙般的指甲也染上了情欲的颜色,变为诱人的粉红色。
顷刻,另一只略黑的粗大手掌也跟著伸出来,将它密密包容住,温存而坚定地带著它缩回到了帘幕之後。
PS: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别怪我,光这一章我就翻来覆去地写过五六遍,还是不满意,看来自己实在不是快手。
!还有,我恨写H,因为写不好,将就著看吧。
九:万卷诗书事业,尝试与君谋
店小二一路小跑上楼,想起楼下客人冰冷不带半分暖意的目光,腿肚子还有些发软,细长的眼配上鹰勾鼻,活脱脱是一只盯住了猎物的苍鹰。
手里攥著客人交付的纸条和五两的银锭,忐忑不安地来到地字二号房门前。天才蒙蒙亮,若不是那吓人的目光和手中这五两银子,说什麽他也不敢在这个时间来打扰,这里面的客人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辈,倒不是说自己曾被威胁或是恐吓过,但那壮硕的身躯加上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了。
还是那个白面书生幸运,店小二在心里感叹,每次只要一出现在黑大个的视线里,那黑大个的脸马上就多云转晴,足以用温柔来形容了。踌躇良久,店小二终於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男人体液的麝香气弥漫在房间里,一点一点渗透进无言的桌椅里,渗透进散乱四处的外衫亵衣中,连轻软低垂的罗幕也沾惹上了这种味道,变得香豔绮靡起来,在残烛吞吐的火光里妖媚地招摇著。宽大的床上,两人肱骨相依,少言胸膛微有起落,睡得正深。再向下,林文伦也是赤裸著趴伏,将脸埋在少言柔软的小腹,一只手覆在少言的手上,即使是睡梦之中也不曾稍离片刻。
听到敲门声,林文伦爬起来看看天色,四更将逝的光景,坐在床沿恼怒地抹了一把脸,随手捞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临去前又将被子向上拉盖住少言腹部,这才向房门走去。
战战兢兢将手中纸条刚递过去,房门就砰地甩上,差些拍到店小二的鼻子,店小二心有余悸地摸摸,走了。
当林文伦下床之时,少言就已经醒了,转个身侧躺,看著林文伦接过纸条,随手将衣服丢开,迈动两条粗壮的腿走回来,不由得向下缩了缩,将被子拉到了下巴处。
“是谁?”
“没什麽!”林文伦不在意地说,将纸条扔到了桌子上,爬上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现在就是皇帝老子亲临,他也不屑一顾,还是抱著少言睡觉来得实在,“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少言低低应声。林文伦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脸上青碜碜的胡茬刺到了他的脖子。少言感到一阵麻痒,嗤地笑了出来,被林文伦伸手在他双腿间一按,忍不住惊呼出声,在被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林文伦哈哈大笑,自那夜和大眼睛有了肌肤之亲,这两天之内,两人形影不离,挨著靠著云窗同坐,看著笑著月枕双歌。只恨夜短更快,白日一到,任他百般挑逗,少言总是守紧了关口,不肯与他抵死缠绵,气得他直在心里骂贼老天,你便是闰一个五更又不会死。
店小二下了楼,来到客人面前,“这位爷,纸条已经交付给房里的大爷了。”
“嗯,”丁寻饮了口茶水,随著吞咽的动作,左面的第三根肋骨处隐隐生疼,这全是拜霍浮香所赐,已经吃过伤药,却还是让他的行动不便。
“这位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