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而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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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萱不得不抱歉地对谭若言说:“若言,我要过去一下,只能待会再陪你了。”
“嗯,你去吧,招呼客人要紧。”谭若言笑着对苏亦萱摇手。
她的笑容还在脸上就听见一道凉凉带着奚落的声音:“胃口真是不错,我倒是很少看见女人有你这样的好胃口。”
谭若言对着面前碟子里的食物立刻没有了食欲,在苏家怎么会碰上他?
“怎么不说话,是噎着了?还是哑巴了?有人不是一贯的伶牙俐齿吗?难不成看见我心里激动说不出话来了?”
傅子默从谭若言进入苏家别墅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如第一次见面的悸动,甚至更为强烈,这个女人的出现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全部感官,接下来他都在敷衍着身边的人,视线一直跟随着她转。
他丫丫的,我是激动了,激动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谭若言用叉子用力地戳着熏肠,眼睛搜寻着去处。她放下碟子走向露台。
“你去哪儿?我在和你说话呢?”傅子默一把拉住谭若言的手。
“放开,这位先生真是莫名其妙,我好像不认识你。”谭若言甩开傅子默的手,脚步极快地走向远离大厅的露台。
一个雅致出尘的男人,手拿香槟酒杯倚在露台的镂空围栏上,看着匆匆而来的谭若言,狭长的眸子划过锐利的锋芒。
他的眼神疏离冰冷,让谭若言一愣,似乎冒失地闯入了别人的领地,不过看他的样子很眼熟,似乎曾经在哪儿见过:“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儿有人。”
“你是亦萱的朋友?”席远缓缓地开口,磁性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淡漠。
这时谭若言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她想起了,他是苏大哥的朋友,追求过苏亦萱,只是后来随着苏亦萱出国也就没有再看见过他。
“嗯,亦萱被她哥哥叫过去了,我就出来透透气,不知道这边有人,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刚巧想走,失陪了。”席远淡淡地说道,人也就往外走去。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席总裁,怎么你和我的女朋友认识?”傅子默举起手上的香槟酒杯对席远示意,状似随意地上去揽住谭若言的腰。
谭若言没有想到傅子默也会跟过来,她躲避开傅子默的手,向着席远走近:“席总裁,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她求助地看着席远,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帮我离开这儿,我就帮你追亦萱。”
席远狭长的黑眸闪过一丝兴味:“抱歉,我不想跳舞。”
就在谭若言失望的时候,席远又缓缓地开口:“不过,我正好有事想离开这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去。”
·
舞池的另一边是一间小型的棋牌室,苏皓轩小声地对过来的苏亦萱说:“小萱,里面有几位长辈和家里生意上多年的朋友,过去打声招呼吧。”
棋牌室里三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他们都在打麻将,后面还有站着看牌的。
苏金鹏看见苏皓轩领着苏亦萱过来了,高兴的让出位置给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位朋友,洪亮的嗓门透着高兴:“来来来,小萱,这里可都是长辈和苏家至交好友,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和叔叔伯伯们打声招呼。”
苏亦萱下意识地用眼睛在棋牌室里找寻一道白色的身影,他并不在这里,她竟然浮出小小的失落。
“哎呦,小萱这一出去都几年没有见着了,如果在大街上遇到,我们还真的不敢相认。苏老弟,你好福气啊,你瞧瞧你们家小萱这模样长得,我敢说在港城能比你家小萱长得漂亮的找不出几个。”
“张哥,说笑了,你们家的湉湉长得才叫个漂亮呢。”
苏亦萱听苏金鹏一一给她介绍着,落落大方地打着招呼:“张伯伯好!”、“严叔叔好!”……
到了苏金鹏他们的这个年纪,不管年轻的时候多么叱咤风云,现在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他们热情地询问苏亦萱在美国的事情,有几个家里有儿子的,已经在和苏金鹏提出了什么时候让小辈们见见面,聊一聊的事情。
苏亦萱也就装作没有听见,只是偶然和苏皓轩的视线接触,看到了后者眼里看好戏的笑意。她刚准备偷偷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苏叔,我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席远礼貌地向苏金鹏告辞。
苏亦萱眼尖地看见跟在他身后的是谭若言,明显发觉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就走过去关切地问:“若言你怎么了?”
谭若言情绪低落地说:“对不起亦萱,我也有点事情要先走。”
苏亦萱看她的脸色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方便问,就拉着她的手向外走:“若言,你不是没有车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搭这位席总裁的便车。”
“既然这样,那回头我们再联系。”苏亦萱看看正在和哥哥说话的席远,再看看谭若言,点点头。
席远走到她们旁边的时候,挺拔的身形顿了顿,然后停伫了脚步:“苏亦萱,再见!”
直到他们离去了很久,苏亦萱的眼前都晃动着一双噙着笑意的深邃眼眸,黑漆漆的幽深如潭,她仿佛不受控制地坠落了进去。
、失忆
苏皓轩把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帅气硬朗的脸显得异常严肃。
苏亦萱推了推他:“哥,放松点,等会检查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身体好着呢。”
爸爸他们强烈要求她再到医院彻底一下检查身体,可她从不认为哪里不健康,在美国半年一次的体检也没有查出哪里出现异常,不过为了让他们能够放心,在哥哥和嫂嫂的陪伴下,他们到了港城的仁济医院。
脑部磁共振、脑血流图等一系列的脑部检查后,他们没有等多久,苏亦萱的检查报告就出来了。
在主任室里,苏皓轩盯着拿报告仔细看着的冯主任,他没有办法不紧张。苏亦萱看哥哥紧张的样子,心里暖呼呼的,出国了四年,发现还是家里最好。
这位冯主任不仅是仁济医院的心脑科主任,也是国内脑科方面的著名专家,当年苏亦萱车祸头部受伤,冯主任就是她的主治医生。因为她的部分遗忘,最后诊断她属于车祸后遗症——选择性失忆。
苏亦萱走出主任办公室,并细心地带上门,或许哥哥有什么不方便在她的面前询问冯主任的话,她还是出去回避一下,让哥哥问个明白,这样也能够让他真正的放心。
果然苏亦萱出来不久,就听见办公室的里面传出哥哥清朗带着明显激动的声音:“……冯主任,你的意思是小萱的问题属于心理方面的原因?”
“可以这么认为,因为从目前的各项检测报告上面看,她脑部没有异常,很健康。”
“我真是不懂,这又怎么解释她会失去一部分记忆,而不是全部的记忆呢?”
“苏总,她的这种情况其实是受到某种强烈的外部刺激引起的,因为难以接受结果,所以会下意识的选择自我逃避,从而达到心理上的一种安慰。”
“就是因为车祸的场面刺激到她,才会这样吗?”
“也许是车祸带给她过度的惊吓,也许是潜意识很在乎怕失去某样东西,例如她很在乎自己的生命,害怕面对死亡,当然这只是我举例。她有选择性的遗忘也就是不想再去回想,这是她的一种自我的保护。”
“那她会不会有一天想起来?”
“也许随时,也许永远不会。但我个人不建议采取刺激她的办法让她想起来,人为地去勉强她,反而会让她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我认为还是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其实她忘了车祸我们是求之不得,主要是担心会有什么潜在的后遗症留下,现在或许是因为她的年纪轻看不出来,就怕以后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
还有她忘了他……唉,冯主任,他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经常很内疚……”
苏皓轩因为激动说的有些断断续续的,让门外的苏亦萱听不真切。
自我逃避?会逃避什么?还有哥哥他又内疚什么呢?就因为那辆车是他送给她的,所以一直心存芥蒂吗?
唉,还真是个傻哥哥,看来该和他好好的谈谈,那车祸纯粹就是个意外,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苏亦萱觉得把不开心的那些记忆忘了是件好事,血淋淋的车祸现场想想就让人心悸,她都不记得了,也就不存在心理障碍,不然想起来多少会心里发憷。
从小到大哥哥就对她特别的好,什么事情都顺着她,苏亦萱经常有错觉会把年长她七岁的哥哥也当成了爸爸。
不过她的这种选择性失忆还真是奇怪,好像就除了车祸发生的前后,其它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段记忆就像是被谁大发善心的故意用手悄悄地从她的大脑中抽走了。
·
苏亦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不时地避让着匆匆从她身边经过的医生和患者,她感叹着不进医院就不知道原来每天都会有这么多的人在生病。想来生命还真是脆弱,所以健康的时候就应当好好的珍惜,善待生活。
靠近走廊的外围,苏亦萱随意地向对面的楼房看去,对应楼层的走廊有个瘦削挺拔的身影抓住了她的视线。
是席远,他正微微侧着头,听旁边一位白大褂的医生说着什么。
今天的他不再是那一身白,穿着米色的休闲服,明明暖色的色系偏偏显得整个人疏离而冰冷,这是苏亦萱第一次远距离的看着他,他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难道他也生病了吗?苏亦萱睁大眼睛极目向那边看去,想看清他站在什么科室的门口,奈何两栋楼相距得太远,看到眼里的字都糊成了团,根本没有办法能够看得清。
席远向她这边的方向转过身来,苏亦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身体往走廊的立柱处避让,潜意识里似乎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对面的走廊早已消失了他的身影。
临走时,冯主任又详细地询问了苏亦萱一些平时的情况,最后嘱咐她要注意多休息,情绪尽量保持稳定,不要受到外部的刺激。如果愿意可以去心理科咨询心理医生,或者顺其自然。
苏亦萱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楼,状似无意地问把他们送出来的冯主任:“冯主任,对面看病的人挺多的,和这里同一楼层的是什么科室啊?”
“那边是骨科。”
·
午饭后苏亦萱决定去书店看看有没有新出的设计方面的工具书,她没有让司机送,打出租车去书店买书,下车的时候竟然马虎的把皮包忘在座位上了。
买不到书可以下次再过来,可没有钱坐车回去才是真正让人烦恼的一件事,这里离家比较远,就这么走回去估计到天黑也到不了家,苏亦萱怕看见哥哥又埋怨又心疼的目光,想了想决定不找哥哥,她向谭若言求救。
书店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报亭,上面有公共电话的标志,苏亦萱就走过去借电话:“大叔,不好意思,能借个电话打吗?但钱要过会我朋友接我的时候才能给你。”
体会着身无分文的窘迫,苏亦萱红着脸向着报亭里的大叔开口。
“你打吧,钱没带就算了,如果记得下次再还给我。”这位大叔很大方的把电话往外面推了推。
“谢谢你了。”
估计这感觉就是那什么的雪中送炭的温暖,苏亦萱感动之余,在心里琢磨着下次要过来光顾,买几本杂志,回报这个好心的大叔。
苏亦萱等在和谭若言约好的路口,不久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停靠到路边,谭若言隔着车窗对她挥手:“亦萱,这里。”
苏亦萱正纳闷这是谁的车,席远就已经推开副驾驶室的车门下了车,绅士地替她拉开后面的车门。
“那个我,若言,你有没有一元的硬币,借人家的电话打,我还没有给钱呢。”
没想到谭若言带来了席远,苏亦萱尴尬不已,还有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酝酿。不过想想他们两个人倒是挺般配的,若言妖娆的让人移不开视线,而他雍容雅致,极为出色。
“你先上车吧,我过去一趟。”
等席远帮她付了电话费再上车的时候,苏亦萱连忙出声感谢:“给你添麻烦了。”
虽说每次见到他,心里就隐隐地痛,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前两次那么强烈,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
席远的眸光闪闪,回了声不用客气,不知道是不是苏亦萱的错觉,这时候的他比前两次接触的时候,都要表现的淡漠。
“亦萱,我今天没有开车,正巧在席总的公司讨论合约的事情,就像席总求救了,你一定等久了吧。”谭若言是个律师,前不久刚刚成为至善集团的法律顾问。
“呵呵,自己丢三落四的,还要麻烦别人,等久点也是应该的,下次才能够长记性。”苏亦萱想到她的没头脑有些懊恼,包里除了少量的现金,还有手机、身份证和信用卡,唉,身份证还是哥哥才帮她办好的,这就丢了。
车往前开了不久,谭若言就惊呼:“亦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