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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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亚当松开了手,踱了出去。
王不留行道:“这三界只有一个人才能化解?”
“是谁?”亚当眼睛一亮。
“观音菩萨!”王不留行掷地有声。
亚当苦笑道:“可惜菩萨在辟谷,这是人人皆知的事。”
王不留行摸了摸额头道:“现在,她在莲花星座疗伤。”
亚当点点头道:“这么说,菩萨可以救苦救难了。”
王不留行道:“菩萨一定能来。”
亚当伸手道:“你立即走一趟。”
王不留行道:“请放心。”
亚当道:“希望她尽快恢复功力修为,给善恶树起死回生,铲除邪恶。”
“请放心!”王不留行一抱拳,急急奔了出去!
亚当目送王不留行走远,缓缓地又将那个包袱卸下,以指将绵缎挑开,手握在刀柄上。
“我要是真的能够放心就好了。”他叹了一口气,将刀拔出来!
刀锋在白天更闪亮,亚当目光落在刀锋上,喃喃道:“刀呀刀,你伴我出生入死,创下了伊甸园现在的基业,这一次也千万要助我保住玛雅的性命。”
院子里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也许就因此,他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是只听到这些话,没有见到亚当,不难会以为说这些话的是别人。
这种没有信心的话本就不是亚当这种人说的。
亚当也不是一个轻易被人吓倒的人,所以变成这样却不难解释。
玛雅对他实在太重要了。
没有阳光,冰雪严寒。
一夜之间,竟变成这样,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王不留行要离开伊甸园的时候,命令已传开,伊甸园的人亦开始忙碌起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透着诧异之色。
撒旦虽然在三界也很有名,但还不值得伊甸园的人如此紧张。
比较聪明的人都已想到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当他们看见王不留行,匆匆要离开的时候就更肯定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撒旦找来了什么厉害的帮手,真的要侵犯伊甸园?
尽管疑惑,没有人敢截下王不留行问清楚,只是工作得更起劲!
虽然已平静了这么久,他们的功夫修炼并没有放下,对于伊甸园的忠心,也没有冷却。
伊甸园绝不容易轻侮!
动念间热血沸腾,步伐变得更急速,各自去准备他们应该做的防备工作。
未出园门,柴胡、米高扬迎面走来,看见王不留行问:“现在,就走?”
“不能再等。”
“去莲花星座请千手观音?”米高扬有些意外。
王不留行点头,米高扬苦笑道:“看来院长也不是完全不相信,已有些怀疑那三个是那种东西。”
王不留行叹了一口气,道:“不怀疑才怪。”
米高扬一摇头,道:“我也绝不以为还有人能够在我们三个的夹击下逃出去。”
说到那一个“人”字,他的语气特别加重,从他说话语气听来,他显然早就肯定那三个是那种东西了。
柴胡目光远望,道:“希望菩萨不会令院长失望。”
米高扬道:“蟠桃大会,年枭斗法,铲除了佛的心魔,观音似乎受伤不轻。”
“是呀,菩萨的确在太极阵中受伤了。”
“据说,年枭为她护法。”米高扬一拍,道:“柴总管,速去速回,不要耽搁。”
王不留行颔首,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米高扬道:“千手观音的武功修为,到底恢复没有?她能否战胜这个鬼妖?”
柴胡无力道:“我们心中没底。”
白云深处莲花星座,观音到底是在干啥?
莲花星座的确在白云深处。
这座菩萨的道场,重重叠叠的有几层殿堂。
殿堂的附近,有几株古松,最多是青翠的修竹,百花争艳,鱼翔鹤舞。
在那株苍松的衬托之下,更充满了古味。
古松再过,是一个奇大的瀑布,在高岭之上奔泻下来。
一折再折,接连九折,那个瀑布匹练似的,又像神龙入水,气势雄伟。
瀑布轰轰地直冲进一个大水潭,激起了漫天的水烟。
风一吹,水烟就像是云雾一样撒向那座莲花星座,纵使是没有白云,莲花星座也仿佛在白云之中。
水潭周围,分布着无数大石,洁白得也像是白云一般。
拂晓前,一切看来都是那么迷茫。
一阵清脆的水声也就在这时候响起来,一下一下直响入曙光黎明里。
一个白衣胜雪的菩萨,坐在水潭旁边的一方巨石之上。
瀑布虽然“轰轰”的,震人心弦,可她纹丝不动。
又好像随时都会化成轻烟一缕,飞入白云中。
风吹起了她座下的莲瓣,也吹起了她那一袭白衣,总算没有将她吹起来。
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像不存在似的,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她的确存在。
亦有人说,她根本就是天地之间的化身。
至于到底是不是,相信就只有人们猜测了。
她很多时候跟亚当谈禅,谈一些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道理,至于亚当懂不懂,她却似乎并不在乎。
亚当第一次开始的时候,都是很有礼地招呼这个菩萨,但谈到了一半,就变得很无礼了。
观音却从不在乎,伊甸园的人从未见过她生气,亚当也没有。
观音却拿着一枝杨柳,那枝杨柳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造成,晶莹发亮。
她的头上也没有佛印,青青秀发披肩上,别有一股飘逸的味道。
无论她到什么地方,手上都捧着那个甘露瓶。
拂晓的山风分外清寒,观音的衣服是那么单薄,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
山风过处,响起了一阵阵松涛,无数松针随风洒下来。
环山虽然一株枫树也没有,但这一把松针已透着很强烈的秋意。
观音看来更飘逸,手挥过,水声缓下来,却去得更远。
那个瀑布仍然在不住地奔流下来,充满了无尽的活力,飞溅的水珠迎风飘洒,但是到了观音身旁,竟好像遇到一道无形的墙壁,竟然洒不进去,飘然从旁边飞逝。
观音的眼睛垂下,也好像沉醉在水声中。
王不留行也就在这时候到来了。
他的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菩萨似的,他在观音身外三丈停下。
水烟继续不停地飘飞,飘洒在王不留行的身上,他的衣衫终于沾满了水珠,胡子上亦水珠点点,晶莹发亮。
王不留行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
观音道:“不知伊甸园总管来此,有何指教。”
王不留行抱拳为礼,道:“打扰菩萨修炼,抱歉抱歉。”
观音上下打量了王不留行一眼,道:“亚当院长安好?”
王不留行摇头道:“不好。”
观音叹息道:“一个人大有权势,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天意如此,却是无可奈何。”
王不留行道:“菩萨只怕误会了,亚当虽然有权势,近年来还没有人要打他的主意。”
观音只是笑笑。
王不留行道:“权势大小与否虽然能够令很多人心动,但是有亚当那种魄力的人并不多。”
“的确不多。”
王不留行接道:“若是没有那种一统天下群豪的魄力,就是灭了伊甸园也没用。”
“看来的确是的。”
王不留行趋前一步,方待说什么,观音突然手指放在那边石上的一个玉瓶,道:“桌上瓶里有水!”
王不留行道:“菩萨修炼多时,也该喝些水解渴了。”
观音反问道:“你不渴?”
王不留行摇头。
“既然你不渴,就是我渴了。”
“在下去替菩萨将水拿来。”
“你的话说得有意思将水拿来。”
王不留行一怔,仍然走过去,立待动手,观音突然道:“且慢!”
“菩萨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观音笑笑道:“水是物,瓶是境,你能否不动境,替我将物拿来?”
王不留行傻了眼,道:“不动这瓶如何拿得了瓶中水。”
观音又笑笑道:“以前有一位古佛问一位禅师‘万法归一,一归何处?’你知道那位禅师怎样回答?”
王不留行摇头道:“在下不知。”
“禅师说他在中华古国皇城做了一件棉布袍,重七斤半。”
“在下也不知道棉布袍与佛法有何关系。”
“那是不答之答,棉袍的一件是一,重七斤半是多,一不离七,七不离一,亦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王不留行还是摇头,观音接道:“瓶是境,水又何尝不是境。”
王不留行苦笑,道:“菩萨又打禅机了。”
观音笑道:“你天资聪明,可惜与佛无缘,日后定是天地主宰。”
王不留行道:“菩萨能否点破?”
“不可,天机不可泄漏。”
观音话题一转道:“你这次到来,想必是亚当的意思,若是猜得没有错,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又是亚当不能解决的。”
王不留行反问道:“菩萨认为什么是我们院长能解决的?”
观音道:“一般的难题,以他现在的人力、物力,都绝对难不倒他,只有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才能够令他头疼。”
王不留行叹了一口气,道:“不错。”
观音忽然亦叹了一口气,道:“他若是以为菩萨能够洞悉先机,就错了。”
王不留行呆了一呆,道:“菩萨,不是说你心法能够千手开花,千眼摄魂?”
“这是别人传说的,其实菩萨也要求人。”
王不留行道:“无论如何,敢请菩萨走一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妨说出来一听。”
王不留行终于说了出来。
观音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这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王不留行一惊,忙问道:“不知菩萨有何妙法?”
观音道:“本来我是邀请年枭与我护法,我还未辟谷疗伤贵客就到了。不过,被年枭掀翻的善恶果树需要甘露滋润起死回生,事情紧急,我还是走一趟,看一看事情有什么变化。”
王不留行道:“亚当意思,正是如此。”
观音沉吟道:“玛雅是一个好孩子,若是有什么损伤,相信每一个人都会很难过。”
她缓缓站起身子,一身的衣衫动起来,没有风,在她站起之前,风正好停下。
王不留行看着暗吃一惊,观音一身武功修为,他早有耳闻,但观音的修真竟然到这地步,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
王不留行看得真切,忙问道:“菩萨怎么了?”
观音道:“只是忽然一阵心绪不宁,这已是从未发生过的现象了。”
王不留行诧异地道:“不会是因为我们院长的事影响吧?”
观音摇头道:“伊甸园远离此地,这件事还是现在才知道。”
王不留行奇怪道:“那是什么原因?”
观音道:“只怕要有一场浩劫了。”
她一顿又道:“就在这时候发生,难道亦是与那件事有关?”
王不留行听着,越来越奇怪,观音倏然闭上眼睛,忽然又张开,道:“既来之,则安之。”
王不留行道:“在下不明白。”
观音道:“要明白的时候,就会明白的。”
王不留行苦笑。
观音又道:“只希望我们明白的时候还不太迟。”然后再迈步,往前面走去。
石径蜿蜒,走过了这条石径,就是莲花星座的正门。
石阶是用白石彻成,只有几级,当门一块石碑,刻的竟是“大悲普照”四个大字。
王不留行目光落在石碑,笑笑道:“这虽然不是一座寺院,不知怎的,看见了这石碑,在下就有一种身在佛门的感觉。”
观音没有理会,向王不留行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王不留行点头,观音往内走去。
厅堂里一个女孩子在抄经,她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左右,眉清目秀,青春阳光,下笔也非常稳健。
王不留行走过去看了看。
黄衣女孩立即停下笔,对王不留行点头为礼。
王不留行目光落下,道:“不知千手玉女是师姐还是师妹?”
“是二师姐黎芦!”黄衣玉女又一欠身。
王不留行一怔道:“黎芦?”
黎芦道:“菩萨认为我的心太散漫,抄经也许可以使我改善。”
王不留行想了想,笑笑道:“你只是太有礼而已。”
黎芦脸一红,道:“我若是专心抄经,又怎会旁骛,又怎会知道阁下进来,又怎会多礼。”
王不留行道:“你能够说这样的话,可见得你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有些身不由已。”
黎芦叹息道:“看见先生不行礼,在下实在有些做不到。”
王不留行道:“你本该看不到我们进来,可是,你还是看到了。”
黎芦道:“不错,这是分心二用。”
王不留行道:“像你妙龄,要你抄经,实在不容易。”
黎芦道:“是我要抄的。”
王不留行细看了黎芦一眼,道:“菩萨从未强迫过你?”
“菩萨从不勉强我们做我们不喜欢做的事情。”
“除了抄经之外,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
“抄经可以让我对佛法多些了解。”黎芦说着又拿起笔来,抄了几个字。
王不留行忽然问道:“你真的知道你所抄的是什么意思吗?”
黎芦一怔,王不留行笑着道:“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