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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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不知道。”悉尼惊魂未定。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亚当抱着玛雅往外走去。
悉尼的话说得并不多,她所以昏倒,只是因为看见提香和迷魂一前一后捧着玛雅一飘一飘地飘向高立在石像上的噬骛。
刹那间她依稀记得好像看见两具骷髅骸骨飞舞在雪地上,其中仿佛有一具还回头对她笑。
亚当听得怔住了,柴胡和米高扬也不例外,事情的奇异更是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玛雅一直都没有苏醒。
长夜终于消逝,伊甸园亦恢复正常,所有人就像是从睡梦中醒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那一地的冰雪,都无不大感诧异。
这的确是一件反常的事情。
大多数的人都将昨夜的酣睡归咎这一场大雪的降临,只有砂仁、芒硝两个弟子知道其中可能有问题,他们看见了诺亚方舟,看见了那个噬骛,那道怪异的碧芒,他们原是打算回去报告,可是走不了多远,就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倦,竞走回屋子里,倒头就睡。
刹那间在他们的感觉里,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的事了。
一醒来,他们立即想起了那件事,望着屋外的积雪,一股寒意直涌上心头。
他们慌忙去禀告米高扬。
听罢报告,米高扬并不表示意见,立即带了两个人赶去见亚当院长。
砂仁和芒硝所说的那个国王装束的人,绝无疑问就是他们昨夜所见到的那一个。
那三个竟是由撒旦船长的诺亚方舟载来,当然更就不寻常了。
亚当这时候正在玛雅的房间内,玛雅亦终于悠悠苏醒。
“雅儿!”亚当急急地呼唤,悉尼一旁亦紧张了起来。
玛雅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周围,又看看亚当,有些茫然。
地方待坐起,又给亚当按住,道:“你卧着,不要乱动。”
“发生了什么事?”玛雅奇怪,对于昨夜的事,她仿佛一点印象也没有。
亚当看着她,不由问道:“雅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怎样?”玛雅眨着眼睛,轻抬右手,按住额角,道:“有些晕眩。”
那是因为失血太多。
亚当心中明白,却没有说出来,只恐吓着了玛雅,口中安慰道:“只怕是天气突然转冷不习惯之故。”
玛雅茫然应道:“今天的确冷得多了。”
悉尼道:“昨夜下过雪。”
她的语声在颤抖,玛雅听了一怔,道:“雪?这时候怎会有雪?”
看样子,对于昨夜的事情她竟然一无所知,悉尼反而傻了眼。
亚当心中一样疑念重重,诧声道:“雅儿,你完全不知道昨夜不过雪?”
玛雅淡然一笑,道:“爸爸问得也是奇怪,女儿昨夜睡着了,又怎会知道。”
亚当苦笑。
悉尼接着又道:“昨夜那场雪下的真大,上山经过的那座神庙,也给盖得白白的。”
“哦?”玛雅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悉尼正不知如何回答,亚当已道:“是我跟她说的,昨夜我下山喝酒,回来时大雪封山,一片银白,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
玛雅坐起身子,道:“我这就出去看看,这时候难得下雪。 ”
亚当道:“你还是多休息吧。”
“怎么了,我又不是有病。”玛雅忽有所觉,道:“你们怎么这样奇怪地望着我呢?”
“没有啊。”悉尼忙否认,这之前,亚当已经一再叮嘱她不要再胡乱说话。
亚当勉强笑道:“别说傻话,大家都是要你好。 ”
“爸爸,你忘了,女儿也是练过功夫的人。”
亚当摇头道:“爸爸像是那种没有记性的人吗?”
“那就是了,堂堂伊甸园的公主竟然会怕冷,那传了出去,岂非要教人笑掉牙?”
亚当只有苦笑!
悉尼仍然在打量着玛雅,目光不觉落在玛雅左颈那两个牙洞之上!
玛雅突然问道:“你在看什么?”
悉尼慌忙摇头道:“没。。。。。。没什么。”
玛雅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
悉尼不住地摇头,玛雅亦摇头道:“你瞒不过我的,只看你的眼睛我便已看出来了。”
悉尼以求助的目光望着亚当,亚当笑道:“雅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悉尼没有瞒你什么。”
玛雅笑了起来,道:“爸爸,你不要帮着她说话,我看你也是在说谎,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亚当连声否认道:“没什么,你看一切不都是很好,哪有什么不妥的!”
玛雅道:“你们却是以这种目光望着我,爸爸,你快说,否则我可不依你。”
亚当乾笑两声道:“雅儿,你不要胡闹。”
玛雅转向悉尼道:“悉尼,你还是老实跟我说,否则我不再要你跟我了。”
悉尼大惊道:“小姐!”
玛雅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当你是我妹妹一样,现在分明出了事,你却是瞒着不肯对我说,既然你的心目中已没有我的存在,还跟着我干什么?”
悉尼慌忙摇手,看着亚当,一脸哀求之色,几乎流下眼泪,亚当看在眼内,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雅儿,你莫怪悉尼!”
玛雅急问道:“爸爸,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亚当又叹了一口气,道:“昨夜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玛雅追问道。
亚当反问道:“我在告诉你之前,你先告诉我,昨夜你曾经到过什么地方,见到什么人吗?”
玛雅摇头道:“我不是一直留在这儿睡觉吗?”
亚当苦笑道:“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爸爸,你说,你说啊。”玛雅连声催促。
亚当无奈将昨夜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玛雅越听越奇怪,由奇怪而恐惧,最后伸手按在颈上的牙齿洞上,张着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完全不像装模作样,难道对于昨夜的事情,竟真的懵然不知,一点感觉也没有。悉尼卑缩在一旁,惊讶地望着玛雅,对于这件事,她突然感觉到另一种更尖锐的恐怖。
亚当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现在也不由生出了那种念头。
他开始怀疑昨夜那三个人的身份,那三个所施展的那种身法亦一一浮现眼前。
然后,他突然发觉,那种身形已绝不是“武功”这两个字所能够解释。
一个人怎能够像飞鸟一样飞舞在空中?
还有,一个人纵然是轻功绝顶,亦未必能够在弹指之间,飞掠十数丈之外,那种速度,绝无疑问已超越一个人的体能。
玛雅在深夜步行出园外,可以说是一种所谓离魂病,但那些珠帘的扬起,又怎样解释?
中秋夜雪下的突然,是不是亦非常奇怪?
悉尼绝不像说谎,他们虽然喝了很多酒,也绝对相信自己绝不会醉眼昏花。
亚当沉吟着走到窗前,折下滴水飞檐垂下来的一条冰柱!
触手冰冷,冰柱缓缓化成水珠在他的手中滴下,一切看来是如此的真实!
玛雅看了亚当和悉尼一眼,打了一个寒噤,移步到铜镜之前,细看颈上那两个牙齿洞!
她的脸色更苍白,身子开始发抖,就像是劲风中的弱草,是那么的软弱,那么的不能自主!
悉尼忙过去扶着!
玛雅目光一垂,轻声问道:“悉尼,你真的没有说谎?”
悉尼点点头,一阵委屈,眼泪流下。
玛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拍悉尼的肩膀,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种事,是不是太难以令人置信了?”
悉尼流着泪点头。
亚当缓缓转过身子来,那条冰柱亦已经不存在,变成一滩水!
他叹息着道:“你们都不要担心,这件事虽然不可思议,但我绝不相信是什么鬼怪作祟,这可能是一种人为的把戏,是我们仇家的一种恐吓手段。”
语声一落,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道:“他们若是以为那就可以令我恐惧,令我就范那就错了。”
悉尼忙问道:“院长,真的不是那种东西吗?”
亚当道:“昨夜你看见的也许只是一种幻觉,一种错觉。”
玛雅接着问道:“可是这两个牙齿洞又怎样解释?”
亚当笑道:“要弄出那样的两个牙齿洞还不容易?这绝无疑问又是另一种手段。”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伊甸园的财势,一般的手段,肯定已起不了什么作用。”亚当抚须笑道:“这种手段虽然特别,其实亦没有太大的作为,我们到底已不是小孩子。”
他的脸上虽然有笑容,内心却并无任何笑的感受,只是装出来,要令玛雅放心。
悉尼的脸上亦有了笑容,只是这种笑容,并不难瞧得出并不真实。
玛雅看看亚当,看看悉尼,忽然笑起来道:“你们不必安慰我,昨夜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亦想得到不寻常。”
亚当苦笑!
玛雅接着道:“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都不害怕,不担心。”
她笑看亚当道:“有爸爸在这里,有谁还敢对我怎样?”
亚当只有点头,玛雅又道:“爸爸也不必太忧虑,即使这件事不是人为,邪不能胜正,女儿自问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又哪怕邪魔歪道作祟。”
“这句话最合我的心意。”亚当又大笑起来,这一次总算有些欢愉的味道。
也就在此际,米高扬匆匆地走到楼外,在门上敲了三下,说道:“院长请出来一趟。”
亚当皱眉道:“悉尼好好侍候小姐,我出去一会儿,立即就回来。”
悉尼颔首,玛雅接道:“爸爸尽管放心,光天化日之下,就是真的有鬼,也不敢出来。”
她竟然说出这种话,亚当一呆,点头道:“好,好女儿。”转身走出去。
米高扬恭候在门外,见亚当出来,忙迎了上去,道:“院长,有件事不大妥当。”
“又发生了什么事?”亚当紧张起来。
“后山巡夜的弟子来报告,昨夜发现撒旦船长的诺亚方舟在附近海上。”
“撒旦?”亚当有些奇怪,道:“这小子与我们可是从来都没有来往,将诺亚方舟驶来这附近干什么?”
“最奇怪的却是他们看见一个国王装束的人与两个仙女站在船头之上。”
“哦?”亚当瞪大了眼睛。
米高扬沉声道:“根据他们的陈述,看来只怕就是我们昨夜遇上的噬骛。”
亚当大暍道:“快叫他们来见我!”
砂仁和芒硝的口才并不好,所以他们对于昨夜的事情并没有特别夸张,有多少说多少。
亚当听罢,沉默了下去,米高扬和柴胡看着亚当,并没有作声。
好一会,亚当才一挥手,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对其他人提到这件事?”
砂仁和芒硝摇头,亚当摸了摸胡子,道:“很好,这件事,你们留在心里,不要宣扬出去。”
“是!”砂仁和芒硝看见亚当那种表情,亦知道事态严重。
亚当接着吩咐米高扬道:“你就去传我命令,说发现撒旦船长诺亚方舟昨夜接近宫殿,似有所作为,叫各人提高警惕,入夜后要加倍巡逻。”
米高扬说道:“这是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柴胡插口道:“撒旦虽然海上称雄,在陆上却是怎样数也数不到他,与我们伊甸园相比,就更不是东西,若说是为了他而加重防卫,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
米高扬道:“何况这些年来,弟子们都习惯了安定的生活,也知道伊甸园的势力,在目前来说,还没有其他帮派能够相比,更不是撒旦那些海盗所能动摇得来的。”
“这是事实。”亚当一皱眉道:“但除了这样,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告诉他们昨夜的事情又怎样?”
“绝无疑问,一定可以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也一定会引起不必要地骚动、恐慌。”亚当一顿又一叹,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到现在为止,也还未清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米高扬不能不点头。
“你暂时就依我的话去做。”亚当又考虑一下,道:“到需要说实话的时候,我们再说实话。”
米高扬和柴胡点头,带着砂仁和芒硝走了出去,亚当又陷入沉思中。
亚当在院子里来回巡了好一会,突然停下了脚步,王不留行亦步亦趋,同时停下来!
亚当望了王不留行一眼,道:“你向来善解我意,这一次。。。。。。”
王不留行笑应道:“院长是必在考虑,那噬骛他们万一是那种东西又怎么办?”
亚当伸伸手搭在王不留行的肩膀,道:“昨夜那三个人的身形、步法,实在是前此未见。”
王不留行沉吟着道:“不瞒院长,小弟不以为那是一种轻功,一个人纵然能够高跃五丈,亦不能够在空中如飞鸟般飞翔。”
亚当叹息道:“也许真的有某种方法能够使人突破体能极限,可是我们都没有见过。”
王不留行笑着接道:“那种东西的存在虽然不少人都言之凿凿,对我们来说,亦一样的不可解。”
“这之前,我们到底还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不等到没有存在。”
“不错。”亚当松开了手,踱了出去。
王不留行道:“这三界只有一个人才能化解?”
“是谁?”亚当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