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纪年之爵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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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麒零的语气明显地失望了,“你是七个人里最弱的啊。”他摊了摊手,话刚说完,“噌”的一声,双脚前面的泥土突然破开,一根尖利的竹笋般的冰刺“唰”地从地里刺出来定在他的喉咙上。
“我错了…”麒零抬着下巴求饶。
“哼。”银尘冷哼一声,闭目养神,完全不想再搭理他。
看见银尘不搭理自己了,麒零突然想起来他刚刚说自己身上会有一个爵印,于是撩开自己的衣服…胸膛上,肚子上都没有,他便把上衣脱掉,拧过头去看了看左右肩膀和腰,也没看见。“哦,那应该在腿上吧?”麒零转过眼,看上去银尘像是睡熟了的样子,于是干脆连着裤子一起拖了下来。
“哦,原来来在屁股上!”麒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银尘不是说王爵和使徒的爵印无论形状还是位置都一模一样么?那银尘的屁股上应该应该也…”他还没说完,又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吐着冰渣。这次的冰渣太多,麒零愁眉苦脸,怎么都吐不完。
“我们爵印所在的地方是尾椎的最后一节位置,不是屁股。”一直闭着眼睛的银尘,慢慢从树根处朝麒零走过来,他冷冷的眼神看了看麒零,说:“既然你把衣服都脱了,那正好…”说完,他慢慢地解开领口上那个白银铸成的精致领扣,脱下自己的长袍。
“你要干吗…”麒零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银尘没有说话,看着他,继续把里面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又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月光下,银尘的躯体修长而又结实,小麦se的肌肉雕塑出的开阔胸膛和结实的小腹,月光柔软的光芒把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象牙白里。
“我…”麒零憋得满脸通红,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声,“我喜欢女孩子的!!”
这个出乎意料的摊牌让银尘直接被噎了一大口,弯腰咳嗽的时候,银尘愤怒地把手在空气里一划,麒零两腿间的地面上破土而出的冰刺直直地顶到他的裆下面。
麒零面红耳赤,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一般,两眼一闭:“我真的喜欢女孩子!你别逼我了!”
银尘翻了个白眼,本无力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树。“看仔细了,白痴!”银尘转过身去,撩起自己背后的头发。
麒零睁开眼睛,本来还想争辩几句,却被接下来的事情惊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着面前的场景,一动不动。
黑暗里,银尘的后背、大腿、手臂…全身上下除了脸部,所有的肌肤上都浮现出清晰的金se脉络,无数金se光点沿着这些如同大小江河溪涧般的渠道流动着然后不断地汇聚到尾椎处那个爵印的位置。
仿佛那个爵印是一个强力的心脏,全身流动的金se血液不断地通过它而循环往返。
银尘转过身来,面对着麒零:“魂术的本质,就是对蕴藏在身体里的魂力的运用。每一个人诞生的时候都具有魂力,只是每个人的多少不同。有些人懂得运用,于是他们就是魂术师;有些人不懂使用,就像你之前一样,成为平民。石阶上有成千上万种魂力的运行方式,而目前的七个【王爵】实用的魂术,是我们国家里最强的七种运魂方式,也是独一无二、彼此不同的。我教你的是我自己的魂术防止,你可以简单地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神经、脉络、血管,全部想象成水,在这些像是渠道一样的魂力回路里流动,从而与外界的各种元素,水、风、地、火相呼应,从而缠上强大的力量。”
麒零看着黑暗里浑身流动着金se细线回路的银尘,忘记了说话。
“而实用魂兽的方式,也是用魂力激荡来完成的。当你在战斗中释放魂兽的状态时,魂兽的力量大小,取决于两个方面,一个是魂兽本身的魂力强弱,另一个方面,就是你对魂兽的使用。我们通过不断地运行自己的魂力去冲击【爵印】,每激荡一次,魂兽的力量都会增加,就像敲钟一样,你的【爵印】就是那口钟,魂术就是横木,冲击爵印的次数越多,力量越大,那么钟声就越响。”
“慢慢来吧,以后我都教给你,反正我们…”银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他把衣服慢慢穿好,重新披上他银白se的长袍,然后转过身对麒零说:“好了,现在把【苍雪之牙】放出来试试看吧。”
“不不不,千万别!”麒零赶紧摆手吗“它的一只脚就比你后面的那棵树的身体一还要粗,爪子就像是大刀一样!”
看见银尘不理会自己,麒零歪着头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于是说:“银尘,你的魂兽是什么?我听他们说,王爵的魂兽都特别厉害,要么你放出来看看?”
银尘把脸转过来望着他。
“哎?”麒零抬起头看看天空,四周一下子黑了下来,只剩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银尘,身上的白se长袍还隐隐发出些微光。他刚动了动,就发现后边都是尖锐的巨刺,脚下头顶,都是这样看起来像是黑se水晶般的锋利尖刺。
“只是哪儿啊?”
“你不是要看我的魂兽么,”银尘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现在都在它的嘴里。”
麒零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死命地闭上眼睛,“我不看了我不看了,你快收了它!”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又是树林环绕了。麒零松了口气,抬手擦擦头上的汗。
“少废话,快点把【苍雪之牙】放出来,否则我就睡觉去,让你一个人和我的【雪刺】玩。”银尘斜着眼睛看他,一副“我真的做得出来”的表情。
“怎么放啊…”麒零都快哭了。
“试着用你的魂力去冲击你的爵印。”
麒零闭上眼,心里想,死就死吧。
然后,麒零非但没死,反而像是看见了宝物一般,满口“啧啧啧啧”个不停。从空气里“嘭”的一声爆炸声出现之后,他就一直围着他面前出现的这头比他还高一头的雄伟狮子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说着“太帅了!真是太有面子了!”而这头满身纯净银白se的高大狮子,仿佛也能听得懂麒零的话一般,高昂着它的头,挺着胸口,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甚至是炫耀一般地把身体一抖,嘶吼一声,一双巨大的银白se羽翼从它的双肩“轰”地一声扩展开来,如同神话世界里的神兽。【苍雪之牙】闭着眼睛,高昂着头,抬起它巨大的前爪朝麒零伸过去,像一个高傲的王子一样。麒零赶紧伸出双手握着它厚厚的、毛茸茸的爪子上下摇晃,“很高兴认识你!”
“不过魂兽分男女么?”麒零回过头疑惑地望着银尘,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苍雪之牙】,“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大哥!我错了,有话好说,别动爪子…”麒零抬着下巴,眼珠向下看着顶着自己喉咙上的【苍雪之牙】突然暴长出来的五根匕首一样的爪子。
【苍雪之牙】收起爪子,闷头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轻轻两下就挑上了一处高大的岩石,它在月光下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雄浑而辽阔的嘶吼,然后回过头,用轻蔑和不屑的眼神望着麒零,那表情就是“你知道大爷我是男还是女了么”
麒零回过头,冲着银尘说:“它和你一个毛病,动不动就爱拿刺顶着别人的喉咙。”
【苍雪之牙】跳下来,重新站在麒零身边。麒零抚摩着它脖子上那一圈威风凛凛的银se长毛,回头问银尘:“之前我看见它的时候,它可比现在大多了,一只脚就有一棵树那么大,怎么现在是这个样子呢?”
“你看见的是它战斗时的状态,每个魂兽战斗的时候,都会变性成最具有威力的形态。”
“哦…”麒零点点头,“那你的【雪刺】平时的状态是什么样子呀?我不要看它刚刚的那种战斗状态,吓人!”
银尘摊开手,朝麒零伸过来,他掌心里,一只小小的银白se蝎子,此刻正举起一只小钳子,冲麒零左右摇晃,像是在打招呼…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天空里尖锐的鸟鸣突然如闪电般炸向地面,无数羽毛卷动飞舞,然后瞬间消失。
羽毛化成烟雾散去后,莲泉出现在地面上,她对面,那个白se的影子也没有再逃窜了。
这是一条冗长的走道。准确说来,是两座宫殿中间的间隔地带,高不见顶的建筑外墙,彼此挤压出了这样狭长的一条。
莲泉站着没有动,她冷冷地看着前方那个白se的人影慢慢地回过头。那是一个绝顶美貌的少女,精致的轮廓和五官在月光下看起来倾国倾城,像是散发着光芒一般的迷人。
“你想干什么?”莲泉冲着这个少女冷冷地问。
“我啊,呵呵”,少女轻轻地抬起手,像是不好意思般掩着嘴,娇嫩的嘴唇中间是明亮的皓齿,她的眼神温婉流转,看着莲泉,“我是来杀你的呢。”
“杀我?你知道我是谁么?”莲泉面无表情,脸庞在月光下露出森然的寒气。
“我知道啊,你是鬼山莲泉,厉害的【第五使徒】呢。”少女如同梦幻般的白se纱衣在风里轻盈地浮动着,像是云朵又像是烟雾般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
“那你还来找死。”
“我不想找死的!”少女的脸上是认真的表情,“所以我把你引到这里来了啊,如果刚刚就在海边和你动手的话,你把你的第一魂兽【海银】释放出来了,那家伙从海里钻出来,那可怎么得了,我很容易败的!”
“哼,”莲泉冷笑一声,“就凭你,我根本不需要动第一魂兽,甚至连【暗翅】都不需要释放出来。”
“也不要这样说啊,”少女的表情微微有些生气了,“虽然我知道你是【第五使徒】,很厉害。可是,人家也不弱啊,所以,你一定要认真和我动手呢,否则就太无趣了啊。”
“那你就等着死吧。”鬼山莲泉的手上,隐隐浮现出来无数金黄se、流动着光芒的十字纹路。她脚下的地面仿佛突然卷起大风,把她的黑se长袍吹得蓬然鼓动,猎猎作响,让她在夜se里看起来像一个准备吞噬人的鬼魅。
“顺便告诉你哦,”少女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我也是【使徒】呢,而且,我有个特别的名字,叫【杀戮使徒】哦。”
少女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如同海洋般纯粹的一串蓝se宝石手链,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响。月光下,神音的笑容像是最美的画卷一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洁白的女神。
【第三回】十七神像
【西之亚斯兰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叮铃叮当。 //
清脆而悠扬的宝石碰撞声在一片静谧的黑夜里响起。
鬼山莲泉身上的金黄se刻印纹路,在黑夜里发出如同呼吸般起伏明灭的光亮来。巨大的魂力在她的身体里越来越汹涌,坚硬大理石铺就的甬道地面之下,隐隐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面苏醒。
神音抬起手掩在嘴角,娇媚的笑了笑,然后抬起她那双如同湖泊般动人的眼睛,看着莲泉,说:“喂,我告诉你呀,别动歪脑筋哦,否则你死得更快。”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鬼山莲泉的脸笼罩在一层动荡的杀气里。
“哎呀,【使徒】当然是听【王爵】的话阿。【杀戮王爵】派我杀谁,我就杀谁啊,他那个人你也知道的嘛,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杀人会告诉别人理由的呢?除了他和银白祭祀,谁都不知道呢。”呻吟有点嗔怪的对着莲泉,轻轻的用手玩着垂在鬓角的发丝。
“好…”莲泉的瞳孔锁紧成细线,“那我问你,你们追杀的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连带着【五度王爵】一起?”
“那我就不知道了,”神音晃动她的手腕,天空里迅速聚集起无数滚动的黑云。“不过我出门的时候,我们家那位【王爵】,也匆匆的出了门,好像也是去办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吧。”神音说到这里,低下头,若有所思,“不过也挺精彩的不是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三年多前那场浩劫,很久没有看到【王爵】打【王爵】了,真是好期待呀。”
“【使徒】打【使徒】,不是一样值得期待么。”莲泉冷冷得说。
“是啊,所以你要用全力哦,否则,两三下被我弄死了,人家会不高兴的。”神音俏丽的脸上,嘴角向下撇着,一幅动人的嗔怪表情。
“咕叽…咕叽…”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的声音,血肉拉车的声音,粘液滑动的声音。
神音看着对面面se苍白的莲泉,笑了笑说:“哎呀,终于亮出【魂器】了阿。好精彩呢。”
莲泉翻手伸向自己的后背,抓住从背脊上长出来的剑柄,用力地把那把巨大的长剑从身体里拔出来,然后反手朝下一挥,粘在剑峰上的血“啪”的一声甩在地上。后背翻涌开的皮肉,渐渐愈合到一起,把刚刚露出来的脊椎的白骨,重新包裹起来。
莲泉右手拿着长剑朝下指着,周围的空气迅速的卷动起来,像是已故一股通明的丝绸,吹向剑身,天空上的月光想使水流一样潺潺的汇聚成光线,注入宝剑的内部,整个剑身泛出月光的象牙白,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