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轮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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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娘亲……”苏慕看着雕像低声自语,旋即又摇头失笑,道:“这想法却是有些可笑了,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是我娘亲,再说我也有娘亲的……”
如此愣了许久,苏慕被一阵凉风吹醒,他狠狠的甩了甩脑袋将一些杂乱思想抛去然后把背上的药篓卸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干净手帕,他用手帕轻轻的在雕像身上拭擦着,动作轻柔、仔细,就好像一个工艺大师在完成一件即将面世的作品般专注、认真。
每日苏慕除了采摘东篱花之外还有一个任务便是为这女子的雕像拭擦灰尘与露水,有一次他曾听大总管无意间说过上一任做他这等工作的仆人手脚不干净在女子雕像的胸前抚摸,结果第二天就被打死在刑堂中。虽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但苏慕半年来一直很自觉,拭擦灰尘之时总是很仔细小心,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
就在苏慕这般认真为雕像拭擦灰尘时,他却没发觉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老者,蓦地,他的动作一顿,雪白的手帕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
苏慕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笼罩着自己,就好像背后抵了一把巨大的冰剑,又仿佛被无数只嘴角滴着毒液随时准备嗜咬自己的毒蛇包围,他有一种错觉,若是自己动一下,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就这样苏慕动也不动,额头上冷汗密集,滴在眼中一阵酸涩也不敢抹擦,直到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身后才传来一句苍老的话语:“你很规矩,做的很好!”
伴随着这句话的说出,笼罩在苏慕身上的那股冰冷感觉也消失不见。他艰难的扭转僵硬的脖子缓缓回头,只见在他身后丈许处一个老者如同青松傲然挺立。
老者身穿月白色长袍,面容苍老,双目浑浊不堪,一眼看上去就像一个迟暮老人,浑身透着一股落寂萧索之意,不过从他方才随意在苏慕身上施加的气势便可得知他非同常人。
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苏慕顿时明了,他曾有幸见过老人几面,后来才知道这老人便是柳府真正的掌舵人——柳涯。当下苏慕恭敬鞠了一躬,道:“老,老爷,您夸奖了……”刚才那股寒意使得苏慕有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感觉,导致他此时说话有些结巴。
“有功便要赏,你这半年来做的很好,我很满意!”老人往前走了几步淡淡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等会我让管家从帐房支些银钱给你。”
听得此话苏慕心中顿时欢喜起来,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动人的亮芒,原本他以为今天的迟到会受到惩罚,不曾想到自己没有受到丝毫惩罚,而是得赏,心中欢喜之余口中却说道:“老爷抬爱,这是小人的工作,不敢求赏。”
柳涯随意的挥挥手,正待说话忽然看见苏慕眼中一道亮芒一闪而逝顿时有些诧异,他微微皱眉凝神细看,只见那张清秀稚嫩的面孔上黑瞳深邃,没有一丝波动。
“或许是错觉吧!不过这少年眼眸清澈显然属于心灵空明之辈适于修炼一途啊!“心中暗地说了一声,柳涯身形一个闪动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苏慕只觉眼前一花,然后就再也看不到柳涯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广场正想为柳涯的诡异神通惊叹一番,忽然听得背后传来声响,他回头一看原来柳涯竟然在他身后。
刻下柳涯正蹲着身子伸手抚摸着雕像脚下药篓中的东篱花,似乎是察觉到苏慕的目光他头也没抬淡淡道:“你退下吧,去帐房找管家领些银钱,就说是老爷赏的,他自知如何去做,另外,记得明日不可迟到,否则定会重罚!至于今天就免了吧!”
“是,老爷,苏慕谨记,往后绝不迟到。”苏慕忙应诺称是,心中却是大喜,看来今天是转悲为喜,否极泰来啊!不过当他正准备起身告退时却看到地上的药篓,他迟疑了一下,问道:“那这些东篱花……?”
“哦,我倒是险些忘记了,你把这些花移植到?嗯,移植到广场西角的花盆中吧!”柳涯略微想了想,抬起头来伸手指向广场西角,那里正有十几个雕花瓷盆,一眼看上去便知价格不菲,不过在柳府中这些东西却也算不得什么珍贵物品,只能算得上是稀疏平常。
顺着柳涯的手指方向望去,苏慕才发现广场西角不知何时多了些花盆,往日里这些东篱花都是移种在雕像脚下的,今日却是有些奇怪了,奇怪归奇怪,苏慕也不敢问只是心中暗自猜测一番便弯腰提起药篓往十几丈外的广场西角走去。
许久,柳涯方才缓缓起身,他望了望正在广场西角忙着移种东篱花的苏慕,而后将目光慢慢转移在雕像身上,他那张苍老枯皱的面孔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静心,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你可还安好?”轻柔略带嘶哑的话语自老人口中缓缓说出,好似亲密无间的爱人在彼此对话,又仿若两个久未见面的朋友再次相遇后的彼此问候,显得是那么的平和、自然,带着丝丝温馨。
他痴痴的看着雕像,像是在等待雕像回答他一般,可广场寂寥,唯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鸣叫着,此起彼伏不曾停歇,哪来的人应答?
蓦地,风起,吹动他的衣衫与两鬓的灰白长发,日光中他的身影竟多了几分萧索与落寂。
轻轻的伸出手来,干枯如同树皮,他轻轻的抚摸在雕像的脸颊上,感觉着因日光照耀而带来的淡淡暖意,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你还是那般年轻貌美,而我?不行喽,眼下愈加苍老了!”
“呵呵,还是不说这些话题,你看我这别院如何?我知你不喜喧闹,所以在你的家乡建了座府邸,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就是你曾经的故居,二十年前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才弄到手呢!”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顿,他抬头看天复而低下,食指指天,顿时头顶上空出现一个微不可见复杂图纹,纹路曲折繁琐,泛着淡淡的青光一闪而逝。
“这是我们的好友木朽布置的遮天符篆,将这个别院完全与外界隔绝,而且这里没有仆人侍从,只有一个摘花小童和平日打理房间的婢女,我把这里以你的名字命名,称之为“静心阁”,你说好么?”老人嘴角含笑,自言自语宛如疯人。
第三章 冰螭剑
安静的广场上老人衣衫飘飘,苍老干枯的躯体如同挺拔的青松傲然而立。他站在雕像前嘴唇微动,像是在说着什么。
“你看那边的花朵!”老人手指指向广场西角,那里一个少年正忙碌着将一些花种移植,赤红色的花朵上沾了些露珠,经过阳光的照射闪烁这动人的光芒,煞是动人。
手掌微微一动,柳涯的掌心蓝芒乍现,慢慢的那些蓝芒凝聚成一朵动人的小花,正是东篱花无疑。他看着掌心那朵的精致小花,痴痴笑道:“这些花朵你应该记忆犹在吧,当年我们曾多少次在黎明中等待着花开,又有多少次在夕阳下看着花朵凋零……”老人闭上浑浊不堪的双目,往事幕幕,逐渐浮现而出。
他想着那些甜蜜的过往,想着那些相依相偎在一起的日子,想着想着心便疼痛起来,如同刀绞,两行浊泪顺着眼角爬出,在面庞上滑出淡淡的痕迹。
他,竟然流泪了,竟然对着一座雕像流泪了!
这等事情不说放在柳府,便是放在宜城这个人数百万的城市中都属一件人人争相猜测讨论的奇事,届时恐怕会有无数人暗中调查、议论,想要得知那雕像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宜城的一大霸主如此模样。
可惜的是,这一幕外人并未看到,苏慕也是如此,眼下他正小心翼翼的将一株东篱花提在手中往雕花瓷盆中放去,神情专注,动作小心,显得分外认真。
苏慕虽年龄不大,还略带些孩子心性,但是他做人却有着自己的理念原则,譬如说一个人对他好,他则是被十倍百倍偿之,即使他没有能力在一些物质等等宏观需求方面回报,可生活细节中他却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事情做的更好,以得心安,反之,若是一个人对他不好,那么他就敬而远之,哪怕日后你如何补偿也难得弥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好与不好他以心为称,度量之。
当然这并不是说苏慕得了老人的赏赐为些钱财便如此卖力,他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得到认可,且因为这份认可老人抵去他本该受的罚,故而他将这认为成老人对他的一种好,所以做起事来也就卖力的多,甚至于今日这刨土的动作都变得小心仔细起来。
。。。。。。。
广场上一老一少,各居一处,皆是沉寂在各自的世界中,仿若两个不同的天地互不相扰,显得分外和谐。
然而这和谐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老人打破,他睁开双眼犀利凌冽的光芒在双眸中涌现而出,苍老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意。
“静心,你之仇恨,我柳涯不曾忘记,等到门派传信之后我会用冰螭剑将那人诛杀,以祭你在天之灵!”
阴冷饱含杀意的声音从柳涯口中缓缓说出,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使人闻之胆颤。他伸手探向虚空,曲手成爪,冰蓝色雾气在他的指尖萦绕,流转不休,像极了调皮的精灵,是那么的轻灵、敏捷。
当冰蓝雾气越发凝聚,老人的手爪也随着变得朦胧起来,某一刻他心中一动手爪微旋,顿时在他的手心隐约形成一个冰蓝色的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对着虚空暴涌而出。
“嗤”~
“嗤”~
柳府一座漆黑的大阁中,光芒一闪,刺耳的尖啸声便随之划破空间,在府中响起,一时间整个柳府突然静了下来,不管是正在晨练的子弟,还是正在吃饭或者工作的仆人,所有人都感觉耳中一痛似乎被细针深刺一般,然后他们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自觉间皆是抬头往天上看去。
只见一道蓝光闪过,快如闪电在空中拖着长长的尾巴,像颗流星一样在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不见。下一刻,众人都回过神来,他们感受着蓝光飞逝留在空气中淡淡的冰冷,而后柳府各处都爆发出一阵阵嘈杂的议论声。
“徐师兄,你可知刚才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我好像还看到一道蓝光……”
“我也不知,不过我感觉那道光像是柄长剑,不过速度太快我们看不清楚而已……”
“呵呵,还是师兄眼光犀利啊,我想那定是一柄长剑,就是不知是何种前辈高手的神兵利器!”
“府中能有这种实力和神兵的,又有几人?你们自己去想吧,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应该可以感觉自己实力的弱小了吧,所以日后就将那种高人一等的傲气收起来,我们也不过比常人运气好些,能成为柳府的嫡系子弟应该珍惜机会,好好学剑……”
晨练广场上,领头的大师兄对着一班师弟们语重心长的教诲着,而在他心中却是充满了震撼,从刺耳的破空声和眨眼消失的速度来看,就可推测出那始作俑者实力该是如何惊人!这让往日有些骄傲的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井底青蛙一般无二。
。。。。。。。。。。。
一间幽静的密室中,中年男子盘膝而坐,他年龄不大,三十出头,浓眉如剑,刚毅的脸庞将他的性格显现无疑。此时,他被一声尖啸声从修炼中惊醒,隐约受到了些反噬,正当他心中不爽准备出去查看时,突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淡淡寒意,顿时震惊起来:“怎么可能?冰螭剑,师傅怎么动用了冰螭剑?”
中年男子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震惊,他清晰的记得,从他七岁开始跟着老人学剑,也不过见过一次冰螭剑,而且那一次还是老人黯然封剑,没有到二十几年后的今日,那柄长剑再次面世,它为了主人将其封闭二十几载,刺耳咆哮来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中年男子的震惊,在府中相似的一幕处处上演着,心中有数的就像想起柳府的顶梁柱柳涯,心中不知的就会在震惊之余与身边的人激烈的讨论着,一时间柳府越发的沸腾起来。
“各人,各做各事,不可喧哗,也不可对外人提起此事,否则刑堂领罚!”
威严不容人忤逆的苍老低喝声缓缓响彻在柳府上空,将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惊醒,虽不知道发出这声音的存在到底是柳府中的哪一位高人,但是听到刑堂领罚四字时众人强忍着口中未完的话题,意犹未尽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去了,很显然刑堂在柳府中还是颇具一些威慑力的。
柳府书阁,
一位赤袍老者坐在铁心木制作的宽大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翻看着一本破旧的书籍。他约莫五十几岁的模样,发色灰白相间,精神抖擞,目光熠熠,不显老态。
他微微皱眉,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一股淡淡冰寒,若有所思的合上手中的书籍,转头看向左首,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延伸到一处幽静的小阁广场中,那里,一股熟悉的凌冽气息直冲天际!
“竟然是冰螭剑,不过剑主似乎早已封剑多年啊,今日怎会又动用它?难道……”
赤袍老者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低声自语道:“看来,得先做些准备了。”
心中打定主意,赤袍老者对着空无一人的书阁淡淡开口道:‘洪毅,来书阁见我!”
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