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聂小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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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虎刚要发问,坐在一旁的崔员外轻叹了一声,摇着头说到:“大人,你误会胡员外了,任谁都有可能是谋害小‘女’的凶手,但他却绝不可能!”
“崔员外此话怎讲?”,聂小虎不禁有些纳闷了。
“大人,其实守敬兄才是明珠真正的生身父亲!凶手怎么可能是他?”
崔元成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均是大吃了一惊。
“隔壁老王!”,聂小虎的脑海中立刻冒出了这四个字。
“不对啊!这胡守敬若是隔壁老王,那崔元成怎么会替他开脱?”,聂小虎不免有些糊涂了。
就在此时,胡守敬的夫人周氏就像是大坝突然打开了闸口一般,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眼泪如同绝了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布满了脸颊。
“周夫人就是明珠的生身母亲!”,崔员外声音哽咽着说到。
“哦”,聂小虎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
“老夫与夫人一直未有子嗣,幸得胡兄怜悯,将其最小的‘女’儿过继给了我,当时明珠才三个月大,这才使得我们老两口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说完崔员外站起身来,颤巍巍地走到了胡守敬的身前,几乎是哭着说到:“老夫未能保护好明珠,我向你赔罪了!”,说完便要屈膝下跪。
“崔兄莫要如此!”,胡守敬赶忙站了起来,双手将崔元成扶住,两人互望了一眼,登时抱在了一起,没有哭声,但眼泪却浸湿了双方的后背。
看着眼前的场景,聂小虎也被感染了,鼻子莫名地有些发酸,再看曹晓卉,也是眼圈通红,一直用手指挡在鼻孔处,若不是顾及到捕快的身份,怕是早已哭得梨‘花’带雨了。
“所有人的嫌疑都洗去了,这下还真是有点棘手了”,聂小虎皱着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人”,此时崔员外的夫人卢氏哽咽着说到,“小‘女’的遗物我都已整理好了,所有的东西都在,唯独遗失了一只耳环。”
说完卢氏来到了聂小虎的身边,自怀中的首饰盒内拿出了一只耳环递给了聂小虎。
“让她去看看有无物品丢失不过是将她支开,我好将崔小姐怀孕的事告诉崔员外而已,她若不提我都忘记了”,聂小虎愣了一下,赶紧将耳环接了过来。
黄金打制的挂钩下,缀着的是一朵洁白的莲‘花’,莲‘花’似乎是用水晶雕刻而成的,显得晶莹剔透,莲‘花’的底座下刻着一个‘明’字,当真是鬼斧神工、‘精’致无比。
“这对耳环是老爷在小‘女’十五岁生辰的时候买给她的礼物,两只耳环上分别刻着‘明珠’二字,如今却是丢失了一只,老身我在房中遍寻不着那只刻着‘珠’字的,想必是丢失了。”
聂小虎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挂钩,看着在眼前晃动着的白莲‘花’陷入了沉思,白‘色’的莲‘花’仿佛是在哭泣,又像是一颗情人的眼泪,在呼唤着它的另一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哭泣的白莲花(6)
“胡员外,既然你喜欢明珠的画,那我就让人全部拿来,你随便挑吧!”,卢氏‘抽’泣着说到。。。
“小雅。”
“夫人。”
“你去小姐的房中,将所有的画都拿过来。”
“是。”
不大会儿的功夫,客厅内站了一排下人,每人手中都提着一幅画,在客厅中排成了一排,胡守敬、李家兄弟、赵信城夫‘妇’都站了起来,一幅幅地欣赏着。
聂小虎看着正在欣赏画作的众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副竹林画得真是生动形象,令人一看便顿感宁静悠远,真是副好画!”
李家兄弟中的李广文站在一副竹林图的面前,不住地点着头,“这四句诗虽说差强人意,但意境却也是恰到好处!”
“对啊!”,聂小虎的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一下额头,自言自语到,“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半年前、七七四十九天、三个多月的身孕,这下全对上了!”
聂小虎猛地站起身来,迈步走到了那副竹林画的前面,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曹晓卉见状也凑了过来,仔细地观察着这幅画。
在端详了一会儿这副竹林后,聂小虎微笑地点了点头,“错不了!走!”
说完聂小虎便转身向外走去,曹晓卉紧皱着眉头紧紧跟了上去,还不时地回头再看上两眼那幅画。
“虎哥,什么错不了?”,曹晓卉边走边问到。
“路上说!”
不一会儿所有的捕快就都走了个‘精’光,留下客厅内的人们傻愣在原地。
“虎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白马寺!”
“白马寺?”,曹晓卉彻底懵了。
“你还记得昨夜来的客人中今天还缺了谁吗?”
“缺了…”,曹晓卉想了想,“虎哥,不大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
聂小虎笑了笑,“半年前,崔明珠请了静海法师在其家中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现在崔明珠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你不觉得这时间上很是凑巧吗?”
“不…不会吧?”,曹晓卉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虎哥,这有点太扯了吧?”
“起初我也只是怀疑,但当我仔细地琢磨了一下那副竹林的画之后,我便确信我的判断是错不了的了!”
“那幅画?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对来?”
“那幅画上崔明珠题的四句诗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枯竹迎‘春’回,竞相将手挥,祈盼甘‘露’至,于心永无悔’,虽算不上是首好诗,但其意境配那幅画却是很恰当的。”
聂小虎笑着摇了摇头,“这是首打谜诗。”
“打谜诗?打的什么谜?”
“第一句枯竹迎‘春’回,我问你,枯竹逢‘春’,会怎么样?”
“会发青啊!”
“没错,这第一句隐含的就是一个‘青’字”,聂小虎点点头。
“第二句竞相将手挥,隐含的是一个‘争’字,而第三句就更好猜了。”
“祈盼甘‘露’至,是个‘水’字!”,曹晓卉抢着说到。
“聪明!那第四句呢?”,聂小虎乐呵呵地说到。
“于心永无悔,让我想想啊!”曹晓卉皱起了眉头。
“我想到了!”
过了一顿饭左右的功夫,曹晓卉一拍脑‘门’,高兴地叫了起来,“悔字无心,是个‘每’字!”
“你再把这四个字连起来想一下!”,聂小虎趁热打铁。
“青、争、水、每”,曹晓卉小声重复了几遍,突然猛地一抬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是静…!”
“嘘!小点声!这可关系到白马寺的声誉了”,聂小虎竖起食指放在了嘴上,阻止了曹晓卉的话。
“没错,就是‘静海’二字”,聂小虎小声说到。
“驾!”,聂小虎一扬马鞭,座下马立即四蹄腾空,向前疾驰而去。
白马寺的寺‘门’前,聂小虎等人下了马。
“这里是白马寺,并非是寻常寺院,你等在此等候,我们两人进去即可!”,聂小虎对着一行众人说到。
“是,总捕头!”
聂小虎点点头,与曹晓卉两人并肩迈步进了寺内。
“两位施主,不知有何贵干?”,大殿‘门’前,一名身穿白‘色’僧服的小沙弥双手合十问到。
“小师傅,请问静海法师可在寺内?”,聂小虎也是双手合十回问到。
“请问二位施主尊姓大名?”
“在下洛阳南区总捕头聂小虎,这位是我的副手曹晓卉。”
“二位请在大殿稍后,我这就去通禀。”
“多谢小师傅!”
小沙弥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一柱香的功夫,小沙弥回来了,“二位施主,静海法师正在沐浴更衣,请二位到静海法师的禅房休息一下,他随后就到。”
“那就有劳小师傅了”,聂小虎微笑着点了点头。
“请随我来吧”。
一间整洁静雅的禅房内,聂小虎与曹晓卉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着香茗,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一名身穿白‘色’僧衣、外披锦红袈裟、年轻俊秀的和尚走了进来。
“静海法师”,聂小虎两人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身子微躬,轻声说到。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聂捕头、曹捕头”,静海宣了一声佛号,与两人一一见礼。
寒暄过后,静海走到了‘床’前,脱去了僧鞋,上了‘床’,盘‘腿’坐在了‘床’中央的蒲团上。
“不知两位捕头找小僧有何事?”
聂小虎微微一笑,“不知大师可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
“阿弥陀佛,小僧悉心候教了”,静海说完,双眼轻轻地合了起来,双手在小腹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捻动着挂在‘胸’前的一串长长的佛珠。
“半年前,一名大家闺秀因惦记她远在外地的父亲,请了一名得道高僧去她家中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为其父亲祈福,保佑其能平安归来。”
说到这里,聂小虎看了一眼静海,静海依旧盘坐在蒲团之上,稳如磐石,手上拨动佛珠的节奏也丝毫不‘乱’。
聂小虎嘴角微微一扬,接着说到:“就在这七七四十九天里,这位未谙世事、情窦初开的少‘女’竟然爱上了这名高僧,而那位已经了却了三千烦恼丝的法师却也没能守住心境,最终拨动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根情弦,两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阿弥陀佛!”,静海高声宣了一声佛号,拨动佛珠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聂小虎似乎是没有听到,加快了说话的速度:“半年后,少‘女’的父亲平安归来,少‘女’喜出望外,并为此摆下了一场洗尘宴,邀请了几名客人,其中便有那名得道高僧,此时的少‘女’已经是身怀有孕了,我想那位高僧也早已知晓了此事。
在宴席间,高僧偷偷地将一包‘药’粉‘交’给了少‘女’,并告诉她服下便可将孩子打掉,可是令少‘女’没有想到的是,那并不是什么堕胎‘药’,而是一道催命符。
少‘女’回到闺房后,毫不犹豫地将‘药’粉服了下去,结果可想而知,但少‘女’并没有后悔,因为她至死都没有说出她情人的名字。”
静海此时端坐的身躯已是微微有些抖动,捻着佛珠的手也停了下来,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静海法师,在下有一问。”
“请讲“,静海闭着双眼轻轻地说到。
“请问出家人十诫中的前四戒是什么?”
“不杀生、不偷盗、不**、不妄语。”
“还请大师教我。”
“阿弥陀佛,小僧此次下阿鼻地狱,却非渡人于苦海,而是赎罪,真是个大笑话!”
静海说完,头便垂了下去,几滴鲜红的血迹由嘴角溢出,滴落在了握着佛珠的双手之上。
“大师!”,曹晓卉见状就要上前,却被聂小虎一把拉住。
聂小虎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许这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你还记得卢夫人说崔小姐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吗?”
曹晓卉点点头,“崔小姐说的是‘不是他’三个字。”
聂小虎摇摇头,“不对,那是卢夫人听错了,不是‘不是他’,而是‘布施袋’三个字。”
“布施袋?”,曹晓卉皱着眉头琢磨着这三个字。
聂小虎走到了窗前桌案边的一个木架旁边,在木架上取下了一个布施袋,轻轻地将袋子翻了过来。
在袋子的里衬上,别着一只耳环,一朵晶莹剔透的白莲‘花’正在轻轻地哭泣着……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诡异的穿墙术(1)
“老爷,咱们何时要去哪啊?”,福顺一边套着马车一边问到。
“到日子了,去收账!”,万灿金穿着他那件一身铜钱图案的衣袍,带着一顶考究的员外帽,腆着大肚腩乐呵呵地说到。
“这次去哪家?”
“恭安区,贺宗修和许安之家,先去贺宗修家!”
万灿金看了看手中的两张借据,确认无误后,小心地将借据装进了一个小布袋内,收紧了小布袋的口,将其塞进了怀中,稍显吃力地钻进他那辆‘花’了大价钱专‘门’定制的马车内。
“驾!”,福顺坐在车辕上一甩鞭子,两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撒开四蹄飞奔了起来。
接近中午时分,马车进了贺家的院子里,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了下来。
“万兄大驾光临,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哈哈哈哈!”,贺宗修带着几名下人站在马车前笑容满面地恭候着。
“老贺,别说这没用的!钱准备好了吗?没钱我可要收房子啦!”,万灿金从马车上下来后,撇着嘴说到。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万兄你来呢!”,贺宗修笑得是满面‘春’风。
“哦?”,万灿金皱了皱眉,似乎是感到有些意外。
“先不说这个了,我准备了接风宴,万兄里面请,咱们边吃边谈!”
“嗯!”,万灿金满意地点了点头,迈步向屋内走去。
“你们几个,好好招待这位小兄弟!”,贺宗修冲着几名下人说到,同时朝着福顺摆了摆头。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