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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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玉衡、开阳和瑶光,南斗六星:天府星、天梁星、天机星、天同星、天相星、七杀星,十三星君总掌江湖事物;最后还有福禄寿三星君入朝为官,主理朝中事务”
听到这里,徐如意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大的势力,自己和皇帝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李彩娱看看徐如意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轻笑一声,张口说道“别想了,不是和你说了吗,元末大战,天门势力所剩不多了。现在大明已过二十五载,也就是江湖上还有点实力,朝中和宫中实力极微,不堪大用。若说耳目通明是可以,若要办什么大事那是不可能的了。再说天门势力隐于暗中,你出去打听都不会有人理你。”
这番话如一盆冷水浇在徐如意的头上。
想想也是,朱元璋杀人可不是论个杀得,动一次手杀得少于一万睡觉都不舒服。宫内宫外杀得人头滚滚,哪还有机会发展什么势力。
“咳咳”李彩娱清了清嗓子“你目前做的一切,我们宫里的哥几个觉得还不错,你刚刚又能从朱元璋手底下活着出来,老刘觉着可以帮你一把,就把咱家叫来了。”
“我进殿前的那个声音是你口中的什么老刘吗?”徐如意问道。
李彩娱摇摇头“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
“哦,那我现在该知道什么?”徐如意反问“你知道朱元璋让我去找。。。。”
“知道,处理丁斌嘛”李彩娱开口打断了徐如意的问话“我来其实主要就是做两件事”
李彩娱伸手打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徐如意,看徐如意接住了,他才又开口道“包里是五十两银子和五百贯宝钞,足够你办事用了。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我们想了想,暂时不能给你任何人手帮助,以免暴露,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些情报。”
徐如意想了想,点点头,确没说话,该知道的李彩娱自然会说。
“丁斌是李存义的亲信,按制上个月该去大同屯边,却被李存义走后门留了下来,皇上借机将他拿入了大牢。李存义是李善长的弟弟,也是之前死的胡惟庸的儿女亲家。你该知道的基本就是这些了”李彩娱说完,又抬头想了想“哦,还有,皇上给你的金牌可以随意出入亲军都尉府,同时也是你来自宫中的证明,没有任何的实权,就这些。”
简单的几句话说完,也不等徐如意的反应,转身就走出了房门,身子一晃,消失不见。
‘咝。。。好快的速度’徐如意暗自咂舌。
再次关上房门,徐如意四下检查了下,确认没有人了,才坐了下来,静静地沉思。
说起丁斌和李存义,这二人不过是小人物。后世基本没睡人知道。但胡惟庸和李善长可是大名鼎鼎,家喻户晓。胡惟庸是中国历史上理论上最后一位宰相,之后被朱元璋借故处死,并借机废除了宰相制。当年,朱元璋以结党的借口,从胡惟庸开始杀起,一共杀了一万多人。这个案子发生在洪武十三年,此案同时也是洪武四大案之一。
一万人是什么概念?徐如意不知道,他就知道他小学全校一共四百多人往操场上一站,看着就不少了。
再说李善长,当年陪朱元璋一起打天下。大明创立之后的六国公之首。从朱元璋给的排名上来说,地位甚至凌驾于徐达,常遇春,刘伯温等人。可惜之后牵连到了胡惟庸案,渐渐淡出了朝堂,实权没了,可爵位尤在,对朝中的影响力也还在。
说来有趣。胡惟庸案发生在洪武十三年,从那一年开始,凡是与胡惟庸能扯上点关系的人基本都被砍了。但李存义这个胡惟庸的儿女亲家还活着,李存义的哥哥李善长自然也活着,直到今日。。。。。
徐如意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有点难办。‘可以确定的是,朱元璋的意思是想让我处理掉李善长。但他一没给我任何实权,二没给我任何兵丁。这让我怎么处理?暗杀肯定是不行,他可不信李善长的府上会没有任何防卫。怎么办呢。。。。。’
徐如意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同一时间,李善长的府上。
曾经灯火辉煌的李府如今还是依旧,景色未变,仍然还是京中第一府邸。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只有生活在府里的人知道那个答案:生机。
原来的李府,每日里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府里的下人们说话做事都轻悄悄的,似乎是怕惊动了谁。
李善长的书房正中,此刻摆着一个小桌,桌边坐着两个老人,年纪要在七十上下。二人都是一席素雅儒袍,其中一人头上插着一支木簪,年岁虽大,却面如冠玉,脸上有些微的褶皱,显得饱经沧桑。另一人头上插着一支玉簪,身材发福,脸上皱纹不是很多,只是愁眉不展,似有什么担忧。二人长相细看倒有六七分相似,正就着桌上的小菜静静地吃酒。桌上的才并不繁复,只有一盘酱肉,一盘盐水煮的黄豆。
古时候的书房可是有规矩的,吃食酒菜可不能进书房,否则是对先贤的不敬。李善长的书房规矩更是繁多,看二人面上有些醉意,显然喝了有一会了。
“哥哥,”那头戴玉簪的人当先开口“弟弟是不是又给你惹祸了?”
“唉。。。”那头戴木簪子的人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存义,不怪你。那丁斌是你的亲信,你舍不得他倒也正常,若在以往,这事倒也不大。”
这二人正是李善长和他弟弟李存义。
李善长嘴里说着劝慰的话,但李存义的面色并没有变好“哥哥,我。。。。”
“诶”李善长摆摆手,一捋胡子“那朱元璋已经变了,自马皇后去了,他就变得尤其多疑偏激。当年胡惟庸也确有反义,他没杀你我二人一是念着当年我们打天下的交情,二是时机不成熟,毕竟胡惟庸党羽众多。如今胡惟庸的党羽门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想来也轮到我李善长了。你的事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李善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今想来,也没什么。一死而已,只是连累了飞儿,唉。。。”
“哥哥。。”李存义叹了一声,也端起了酒杯,送入了嘴中。上好的美酒品来如苦涩的黄连一般。
二人口中的飞儿,说的是李善长的儿子李飞。也是李家唯一的子嗣。。。
古人眼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家千倾地一根苗,就李飞这么一个后人,今年刚刚二十,他死了,李家也就算是了断了。李善长早也想过将李飞送出去避难,奈何李府内外具是眼线。每次将李飞送到城门口,就被兵丁以种种借口堵了回来。李善长也是无计可施。
千言万语化作愁,二人复又举起酒杯。。。。。
时间往前推。
朱棣自打出了御花园,惊慌失措赶回了自己的府邸,一进府内就赶紧吩咐道“着道衍大师速来书房见我!”
朱棣一路走进书房,刚刚坐下,喘了口气,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伴着这声佛号,一个和尚走入了书房,出现在朱棣的面前。
洪武十八年,朱元璋从民间选拔十名僧人,分给自己的几个儿子为他们讲经祈福。其中一人法号道衍,也就是此刻书房里的这个和尚。
道衍十四岁出家为僧,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医卜星象无所不晓,晓奇门知遁甲,明阴阳懂八卦,兵书战册,术数权谋,无不精通。按理说学了这些东西的人很难不展露头角,但偏偏他是个和尚,事情就有些尴尬了。作为一个和尚,他知道的再多,也不能走入朝堂。从本职来说和尚就是念经,学的再多也没用。
但他并不气馁,原因很简单,道衍信命。当初有个人给他算了一挂,说他一双三角眼,犹如病虎,生性好杀,将来必为刘秉忠之流。
刘秉忠是元初的一个和尚,帮助忽必烈征战天下,登基称帝,可谓功不可没。而这刘秉忠也是道衍心中的偶像。
道衍听了算命的话很开心,他也坚信自己能够一展抱负。直到洪武十八年,他以一句“我送大王白帽子”走到了朱棣的身边。至今已七年有余。道衍用这七年时间成为了朱棣心中第一心腹谋士。
话说道衍本命姚广孝,名字里带个孝字,刘秉忠名字里有个忠字。两个人的名字都不错,结果都不好好念经,全去参加天下争霸。所以老话说的好:路线不对,知识越多越那啥,,,
此时此刻,朱棣看着自己身前的道衍,看着他那双古井不波的三角眼,朱棣心里渐渐地平静下来。
沉默片刻,朱棣开口说道“大师,本王好像惹下祸事了。”
道衍并不搭话,朱棣不以为意,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其实往日的交流中也是如此,道衍口中很少有废话。
朱棣接着说道“刚才在御花园中。。。。”朱棣慢慢将刚才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一直说到自己出宫回府。才收住话头,闭口不言。
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了,只剩道衍撵动佛珠的声音。。。。。
一盏茶的功夫,道衍开口了“无妨,千岁从御花园一路走出宫中,时间不短,陛下没有派人阻拦,说明此刻气头已经过去,此其一也;贫僧料定,皇上即将清洗军中,且此举势在必行,此时此刻,皇上或许犹豫,但终究不会动千岁,此其二也;千岁历来为天下藩王魁首,皇上若处置千岁,必引得天下藩镇不安,此其三也;再加上父子天性,贫僧相信,这些道理,皇上会想明白的。”
“呼”听了道衍的一番话,朱棣长出了一口气,一颗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站起身,朱棣对道衍一躬到地“多谢大师开导,小王受益良多。”
道衍微微侧身,淡淡的说道“王驾千岁严重了。”
看着朱棣直起身,道衍再度开口“此行京师,旨在拉拢勋贵,尤其是曹国公李景隆与中山王徐达次子徐增寿,千岁还需留心。”
朱棣沉稳的点了点头“小王知晓了,大师放心”
“阿弥陀佛”道衍再宣佛号,转身走出了书房。。。。。
第六章 一场交易
在古时候,药铺和医馆一般是分家的。医馆主要负责看病开方,坐堂的大夫经常需要背着药箱上门看病。
而药铺呢,掌柜的和小伙计们或许懂得些许的医理,但他们不负责看病,只负责卖药。患者拿着在外面不知找谁开的药方,送到药铺里,药铺里的伙计们在照方抓药。你若没有药方,直接说需要的药材,他们也卖。
仁心堂是一家药铺,合有一个掌柜和一个小伙计,不大。位于皇宫东直门外。
仁心堂与一般的药铺小有不同。掌柜的与其他药铺的掌柜有个小区别,就是仁心堂的掌柜的是个真正的医生。并非简单的粗通医理,而是能提笔开方子的。一般没有人找他开方子,也就是穷苦人家,得了小伤小病的,不愿意找医生多花一份钱,才会直接来找他看病,顺便抓点药。原因很简单,掌柜的名叫钱刻木,二十九岁,在中医这个行当里正是找不着活的时候。
古时候和现代不同。现代社会想当医生,学成了之后,进医院工作就行。古时候想当医生除了手段高明,还有一个特殊条件:长相要老。一个医术一般的老中医和一个医术高超的年轻中医,老百姓一般下意识的选择老中医,硬要说为什么,那就是大家都觉得老中医经验多吧。
仁心堂掌柜钱刻木,瘦高挑的身材,一双手长得极大,好似两把蒲扇,看上去有些不协调。祖上世代行医,但一直穷苦度日,没留下什么财富。
钱刻木的父亲在他二十三岁的时候去世了。而钱刻木在二十八岁的时候来到南京开了这家仁心堂药铺。短短五年,从无到有,赤手空拳打下了一份基业,可谓是能耐不小。这五年里,钱刻木到底做过什么,怎么发的财就没人知道了。周围地界的人都很好奇,但他们什么也打听不到。
五更天是鸡打鸣的时间,也是文武百官上朝的时辰。老百姓一般也是在五更起床,所以商铺小贩一般四更左右,五更不到就早早地开始收拾,该开门的开门,该上街的上街。
眼下距离五更鸡叫还有一刻钟左右,仁心堂药铺里,小伙计已经开始收拾了起来,准备五更天开门。
小伙计叫李二,十八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扔在人群里谁也找不着的脸。此刻,正拿着块抹布擦着柜台。掌柜的在角落的一张小桌边坐着,手里端着茶杯,闭目养神。
“掌柜的”李二冷不丁开口道“大前天宫里来信,说小门主随时可能出宫办事,叫咱们注意着点,您说咱用不用和小门主见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