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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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大家都在太妃院里说笑,风荷亲自给太妃捏着肩,细听王妃回话:“母妃,莫家已经同意了,只是这个二房夫人,该以何种规格呢?”
杭天瑾的二房,最后还是选择了工部侍郎莫家的庶出小姐,依杭家的意思,最好能在一个月内办了,因为接下来既是七爷娶亲,又是太子大婚,抽不出多少人手来。莫家那边情知是做妾的,也不用挑什么好日子,杭家这边这么重视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脸面了。
虽是做妾,却要打理内院,倘若太失了颜面也不好,回头下人们不服,自然该多多抬举着些。太妃点头道:“比贵妾再隆重一点,比正室自然低一些,请上几个至交亲眷们,摆几桌酒,也差不多了。”都要请世交亲眷,那算是颇为看重了。
这一点,王妃倒是没有意见,工部侍郎,庶女,能带来多大助益,也就是弄个人回来打理内院而已,太妃想抬举就抬举吧,还能翻了山不成。
她恭敬地笑道:“就依母妃说的办,只是新房却不好安置。”
临湘榭地方不大,而且总不能让她住贺氏的房间,一来贺氏尚在,二来那样不合规矩,是绝不可以的。但是妾室通房住的房间又太小,显然不行,若再另安置一个院子,杭家这边的院子却有些不大够用。
太妃低头琢磨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把新房暂时安置在临湘榭的厢房算了,以后蒋氏去了,抬了填房再搬到正房也是一样的。
她不由得笑着对风荷倒:“你母妃要准备找到永安侯夫人来访,你三个院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也不必太麻烦,把墙粉刷一新,选几样像样的家具搬过去,也罢了。再挑几个能干的丫头,留着伺候新二房夫人。”
太妃这样,当然是对风荷的信任,可惜风荷一想到杭天瑾,身上就发寒,却不好拒绝太妃的吩咐,笑着应道:“祖母既然交给了孙媳,就放心吧。左右不过是让孙媳动动嘴皮子而已,一切都有祖母背后指点呢。”
“既如此,不如把请酒的事也交给你吧,正好一并料理了。”太妃想要把杭家的权利渐渐转移到风荷手中,别看这些都是小事,但管事的娘子爷们,哪个不是人精,如此一来只会越发奉承着风荷。
风荷再次笑着应是,而王妃只是抿着嘴,不说话。这些事她那还有心情理会,眼下头一件大事就是女儿的终身。
永安侯府已经送了拜帖过来,三日后到访,她估计不错的话,只怕要提亲了。刘家一日不提,他们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旦提了出来,杭家这边几乎不好推却。她前几日晚间已经试过王爷的口风了,听那意思多半会松口,这不是拿她女儿去还别人的人情嘛,偏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丹姐儿慎哥儿都有自己的小院,是以临湘榭的东西厢房都空着,风荷选了东边的三间厢房,好在比西边的略微尊贵一点点。
粉刷的工匠们都是府里自己养的,说话间就能传了人来,一两日光景就办好了。这个倒不急,风荷却是请来了去莫家打探过的管事娘子,问道:“有没有打听过莫小姐喜欢怎么的摆设?”
管事娘子是王妃派去的人,闻言却是愣了一愣,小心翼翼地摇头:“这个倒是不大清楚。”
“这也无妨,咱们这边下回人过去的时候,你带个机灵点的丫鬟,让她问问莫家伺候的人,莫小姐寻常都爱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喜好或是避讳。”风荷可不想人一来就先得罪了,而且也当是替贺氏打探的。
管事娘子领了话下去,风荷又叫来从前伺候贺氏的老人,对她们说道:“这原是你么院里的事,论理轮不到我做主,但太妃娘娘既然将此事交给了我,我不免就要讨你们嫌了。尊卑长幼之类的我也不多说,你们心里都是有数的,二房夫人总是半个主子,你们也别小看了人家,但也该极好谁是你们真正的主子。三嫂留下的东西日后还有用,贵重的暂时收起来,把钥匙交到我这里,我会托太妃娘娘帮着保管的。倘若有什么丢的少的趁早与我说,别叫我查出来,回头大家都没脸。你们暂时按着原来的职责行事,二房夫人进门后有什么改动的,她自会吩咐,好生伺候着主子总不会有错,都记下了没有?”
这些人,上头没有主子,不过半年间就松散了下来。如何听说要来一个二房夫人,而且看着府里很是重视的样子,心下难免慌了起来,生怕她们这些从前的老人都会被寻了不少理由撵出去。这回听了风荷的话,倒是安了不少心,只要她们不犯错,四少夫人也不会任由二房夫人把她们怎么的,好歹是四少夫人管着家呢。
一群人忙忙磕了头,退了下去。
待到一切办妥,风荷起身回凝霜院,真正麻烦的是请酒呢,哪些人该请哪些人不该请,都要她一个人揣摩着太妃的意思办,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尤其是锦安伯府那边,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估计太妃也会都推到她头上来,还有侧妃那边。风荷真怀疑这是杭天瑾纳妾呢还是杭天曜纳妾,让她一个弟媳妇操持大伯子纳妾的事,真是古往今来少见的道理。
谁知刚出凝霜院,抬头就见丹姐儿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底子绣红梅花裙子过来,小脸上满是愁绪,只顾低着头走路,都没看见风荷就在她前面。
身后跟着的嬷嬷丫鬟轻轻唤了她一声,她才发现异样,看见风荷的时候眼里似乎闪过泪光,忙强笑着上前行礼:“四婶娘也在这边的有几样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来看看能不能拿到祖母那边去。”
她一定是听说了杭天瑾要娶二房夫人的消息,怕母亲的心爱之物落入别的女人手里吧,虽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但小小年纪就有这个心思,也算好的了。想她从前跟着贺氏,一定也是金尊玉贵的,如今在太妃那里虽没人敢欺她年幼,却毕竟不能随心所欲,行事都有束缚,还要尽量讨太妃喜欢,以免被遗忘。
往后多了一个二房夫人,慎哥儿还好说,是男孩儿,至少有一份家业,杭天瑾也不会忽视他,最不济还要科举一条路。丹姐儿就不同了,是女孩儿,年纪又不小了,眼下养在太妃跟前还罢了,要是二房夫人进门,由她教抚,最怕的就是终身大事。
风荷本就喜欢丹姐儿,而且又答应了贺氏,自然会想法子护着她,而且二房夫人也没见过,或许是个性子随和的。她笑着拉了丹姐儿的手从前往院子里走:“那有什么不能的,你只管挑好了,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过去,若有慎哥儿喜欢的,你也给他拣出来,一并送到你房里。”
“谢谢四婶娘,又给你添麻烦了。”丹姐儿终于露出了笑颜,仍然带着小心翼翼。她知道风荷对她好,所以更为小心,总怕自己给她添麻烦,又怕惹得别人针对风荷。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自己挑好了,丫鬟们送过去,我不过动动嘴皮子,左右我也是闲着。”她笑着摸了摸丹姐儿的发髻,推着她进里间:“去吧,自己看,我在这里等你。”
虽说不麻烦,但总是要上账的,以免他日留下后患。而且风荷还担心丫鬟们不服丹姐儿的,倒是在这等她弄好了一起走来得好。
丹姐儿回头对她笑了笑:“那四婶娘在这吃盏茶,我很快就好了。”
谁料,风荷刚刚坐稳,杭天瑾却回来了,她顿时如坐针毡,唰地站了起来。这大白天的,杭天瑾怎么回内院来了呢。
杭天瑾看到风荷却是并不意外的样子,一贯温和的语气神态:“四弟妹,这两天倒是辛苦你了。”
“三哥今儿这么早回来了。其实大事都在祖母与母妃操心的,我不过跑跑腿,三哥不必挂怀。”风荷看他一切如常。渐渐镇定下来,或许贺氏那是疑错了。
“听说,你去看她了?”他忽地就转移了话题,面上的笑容退却,换上忧虑的神情。
风荷只是一怔,就知他后来应该去过贺氏那里,平静地笑道:“是啊,陪三嫂说了一会子话。”她相信贺氏是不会把她们之间的交易告诉杭天瑾的。
杭天瑾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笑着让风荷坐,低低道:“我昨天去了,告诉她府里的安排,不然她还不一定愿意见我呢。我知道我让她伤心难过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风荷不知杭天瑾为何要对她说这些,走又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坐得远远的,应了一个是。
杭天瑾却不介意她的冷漠,依旧苦笑道:“她那样对我也没错,我不但护不住她,连两个孩子都不能好好抚育着。她托我转告你,往后我院里的小事由新夫人做主,但大事还是想请你帮忙看着点,实在不便请你回到太妃那边去。我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过分,但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闻言,风荷真想甩袖子走人,一个个都当她是免费下人使唤呢,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自己院里还管不好呢,再管到大伯子院里,回头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了。她当然能够理解贺氏是为了两个孩子,可让她管算什么,即便她如今名正言顺管家了,可别人内院的事自有主母料理,何时轮到她一个外人插手了。
她当即冷了脸,看也不看杭天瑾,淡淡说道:“这样怕是不合规矩。三哥要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可以请母妃主母帮着来参详参详,她们经验丰富总比我强些。”
杭天瑾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因生气而羞恼的脸,有片刻的失神。贺氏,让他觉得温暖,觉得安心,但总是缺少什么东西,就好比菜里放的盐不够,寡淡得很。她却不同,她就是夏日的骄阳,明艳绝世,光芒万丈。
风荷感到了他的失态,当即怒了,唰地起身提起裙子往外走。
“弟妹。”杭天瑾下意识地追上去,到底不敢拉她,何况风荷周身簇拥着好几个丫鬟,但他又不想就此让她离去,还带着对他的恼意。
“三哥。”叫他的不是甜美的嗓音,而是略微薄怒的男低音,他浑身震了一震,忙刹住脚,迎头对上杭天曜愤怒的目光。
风荷亦是吓了一跳,随即又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含笑走近了他。
杭天曜狠狠瞪了她一眼,才握了她的手对杭天瑾道:“三哥,我们院里还有事,先走一步。对了,先恭喜三哥。”
风荷被他拉着往外走,又忙对沉烟道:“你在这等小小姐,把东西归册,再派几个人送过去,你还是亲自送小小姐回太妃娘娘那里去吧,顺便把事情回明了。”
当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已经被杭天曜拉出了院子,而杭天瑾留在原地发愣。
“你做什么走这么快,放开我。”风荷正不乐意呢,再看见杭天曜黑着一张脸,越发不快了。
杭天曜终是停了下来,却走近了她,几乎挨着她,沉声道:“你没事去那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避讳吗?”
风荷听得又羞又气,她本不想管这种事,可太妃都交代了还能怎么办,大白天的避讳什么,一屋子下人伺候着呢。杭天曜什么意思,是怪她不检点了?
她不说话,杭天曜就觉得她是心虚,摆手挥退了丫鬟,低咒道:“你难道不知三哥是什么人吗,方才我若不过去,你怎么办?也是我恰好有事寻你,不然你还不知怎么脱身呢,这会子还摆脸色给我看。”
风荷却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委屈地道:“我不过跟人说了几句话,你就疑神疑鬼的,那你昨晚还抱着雪姨娘呢。”
“我,好,那晚是我的错,可是你今天难道没有一点错?要是他发什么疯,你的名节怎么办?”杭天曜实在是有些气糊涂了,他早知道杭天瑾对风荷心思不纯,可是却不好当面提醒她,倒弄得他像个小人一样,就像今儿,不就差点出事吗。他并不是真的看重风荷的名节,他只是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风荷却不明白这好端端地扯上名节做什么,原要发怒的,可看到杭天曜生气担忧的神情,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撅着嘴:“行,我错了,你可以不要再纠缠这个事了吗?”
见她服了软,杭天曜勉强好受些,只是想起另一件事,比这还懊恼,索性拉了她回房再说。
“小、韩小侯爷与杨家的亲事黄了?为什么?”风荷刚进屋,就被杭天曜扔到了炕上,正没好气着呢,却听到了这么出乎意料的消息,人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谈妥了,谁知最后还是不成。
杭天曜今儿出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下十分不爽,撩了手头的事回来找风荷,偏偏撞见杭天瑾与风荷的那一幕,虽没什么,可心里如梗了根鱼刺般难受,不吐不快。他真想狠狠敲敲风荷的脑袋,又舍不得,最后还是故意板着脸,问道:“你当真不知?”
风荷丢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甩着帕子道:“我怎么知道?连消息都是你说给我的呢。”
杭天曜只觉得他前世绝对是欠了她的,每次想跟她生气,可一看她就发不出脾气来,只得抱紧了她问:“你保证不会离开我?”
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