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还请多多关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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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想要陪在师父身边,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这应该,便是喜欢吧。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跟我拉过勾保证过,不会抛下我走掉的。”
“若我徒弟真有个三长两短,便要了你的命来偿。”
“以后不许再叫我师父。”
“她来世来来世还有来来来世都是要跟着我的!”
“罢了!你若真要去给他当牛做马,我便也去好了!总之你去哪我便要去哪!”
“这样便只有我知道你的好,这样便不会有人来跟我争你了。”
这些只当是闹性子的话,细细思来,竟是他一直都在笨拙却又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听见他平缓有力的心跳,便安心地闭上眼睛。
晚饭做好后,把师父叫醒吃饭。他似乎已忘了醉酒之言,仍是同样一副兴致缺缺地样子。
李婶却来敲门。见师父在旁,也不避讳,喜气洋洋地说要给我介绍几个好青年。她眉飞色舞道:“你尽管捡最好的。”
我去看师父。他老人家阴沉了脸色,正大力地用筷子碰撞碗盘。当下便忍不住扑哧一笑。走到他身边,握起他不知何时已是一片汗涔涔的手。
我朝李婶甜甜一笑:“不劳李婶了。我已觅得好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倾诉
送走李婶,师父仍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呆呆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以手支住下巴作苦思状:“说了那么多,不知你指的哪句。”
“你说的好郎君是说我么?”
“莫非我刚刚拉的是别人的手?”
“我看见你和那些青年对望。”
“他们没你好看。”
“我看见你收了他们的信。”
“拿去点火了。”
“我还看见你对牛二笑了。”
“那是让他给我的菜钱算便宜一点。”
“那还有……”
“打住。”以前只道师父有些孩子气,却不想还有些婆婆妈妈,“说重点。”
只见师父深吸一口气,便开始连珠炮般地发问:“你如今变得好看有了很多人喜欢为何还会选择我?之前我问你是否喜欢我你不回答今天却为何在李婶面前说我是你的郎君?我游手好闲只会喝酒跟着我以后是会很辛苦的你也愿意么?”
“嗯。我愿意。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和你好一辈子。”
变得好看了如何,别人喜欢的只是这副皮囊,不见得相处下来能容忍我的乖张脾气。师父却不同,愿意吃我先头做的难以下咽的饭菜,不能见得我受他人欺负,看我不见了就整夜地寻我,即使我面容残缺也能情深意切地待我。他虽喝酒,酒品却好,喝醉了便乖乖待在原处等我来接他,等回到自己房内就安安静静地睡觉。他形容不整,衣着邋遢随意,但是掩在纷乱长发后的那张脸是谁看了都要惊艳的。偶尔舞起长剑,身姿也是潇洒飘逸极了。如此看来,倒是我捡了宝,占了好大一个便宜。
再说到我对他的情意。莫塍出现时,我当时便只是觉得慌张,是与知晓自己过去的故人相见的情怯。与他相处时,偶尔回忆起年少光阴,除了唏嘘并无半点想要重来的心思。我一直留恋的都是年少爱恋的悸动和回忆,却不再是那个再无可能的人。再后来身处险境,最后想到的也是和师父闲适陪伴的光景。每日虽都重复着大同小异的生活,却因为身边的这个人,不觉得乏味,愿意就这么一直和他呆在这个地方,天长地久。
虽平凡,却甘之如饴。
师父听了我这回答,便起身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一直都很好奇他不常洗漱身上却不知为何没有奇怪的味道,且凑近了闻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松香气味。
彼时他搁了脑袋在我肩膀处,低低道:“我五岁时,某日娘亲让我出去玩耍,说不到天黑不许回来。我不愿意,她便和我拉了勾说乖乖听话的话明日便给我买糖人。我满心欢喜地等到天黑回了家,却看见娘亲躺倒在地上。我去碰她,她也不动。然后有街坊过来蒙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再然后,他们告诉我说,娘亲不在了。我成孤儿了。自此之后,我便不再期待会有人永远在我身边。他们都会和娘亲一样,和我约定好后,又突然消失不见,留下我一人在原地傻傻等着。”
“但是在遇见你后,我头次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我想要一直吃到你做的热腾腾的饭菜,穿你花了好几晚做好的衣服,我想要一直听到你的声音,我想要这般一伸手,便能抱住你瘦弱的身体,将你搂在怀里。”
“我知道你的相貌不差,却不知是这般的好。好到我患得患失起来。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却也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相配。我从未有过这般煎熬,只觉得整个人都乱了主意,只好喝更多的酒,让自己不去想你,不去想你不在的将来。”
“如今,我听到你的心意,知道不是我独自情动,便是死去也甘心了。”
我忙嘘住他这乌鸦嘴。
师父的吻便在这时轻轻柔柔地落下来。
他的长发垂落在我脸上,是跟亲吻一样温柔的触感。我便安心地闭上眼睛回应他。
闭眼的前一瞬,余光瞥见漫天璀璨的星光。那些星星闪着明亮的光芒,像是一双双眼睛在温柔地注视着我们。
爹爹娘亲,你们是否也在看着呢?
你们是否也能感知到我此刻的欣喜和满足呢?
隔日,朝花门的女徒弟已芳心许了自己师父的传言再度惹得一片哗然。我去买菜,周围的眼神便都带了点鲜花插在了**上的可惜意味,我又听见有人小声评价师父说老牛吃嫩草。我便忍不住要笑。其实师父只大了我几岁,用他的话说便是他还年轻力壮得很哪。我只随周围人随便议论去,如常买好东西便回了朝花门。
回去后便把见闻当做笑话讲给师父听。师父也得意道:“便让他们嫉妒去好了。所以今日我都不敢出门喝酒,怕醉了有人为泄私愤将我狠揍一顿。”
我们便这般逗笑了会。待做饭时间快到,我便起身去厨房。师父却跟出来道:“我们改一下对对方的称呼吧。”
我也觉得如今我们的关系再互称师徒着实有点别扭。便点头赞成。
我的很是容易,唤我名字新雨即可。师父的却是有点模凌两可。叫他青儿,小青,青青,怎么都感觉太过女气了些。我便问他可有表字。他想了想说有。
凌越。
这表字起得比名字好过太多。当即我便定下用这作为称呼。
师父,哦不,凌越略点了头,表情却似乎不太情愿。
此时却从院子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真是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
☆、偷窥
不知何时前院假山处站了个约莫十七八岁陌生少年。这少年长了张不辨雌雄的精致脸庞,若不说话当真分不清是男是女。水汪汪的大眼睛,秀气挺翘的精致鼻子,还有不点自朱的饱满双唇。且他穿了身宽大的白色长袍,风起时衣袂蹁跹,竟隐隐有股脱尘的姿态。
只这少年冰冷着一张脸,连声音也是冰冷的:“真是幼稚。换个称呼也能讨论半天。”
凌越听了他这话,便不高兴了:“竟然偷听。”
喂!这不是重点好吗!他莫名其妙的闯进家里才是应该提问的重点好吗!
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只是偷听,你却偷了我们的至宝。”
接着扬起手中长剑,冷声道:“快还了东西,否则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凌越更不高兴了,索性歪靠在门边,懒懒回道:“你说清楚了,明明是我抢的。”
喂!是偷是抢有那么重要么!人家要取你性命啊现在!
当即我便挡在凌越身前,看着神色冰冷的少年礼貌微笑道:“不知我师父拿了何物?”
“雪理草。可去腐生肌,有令枯木回春的神效。”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对不起,我用了。”深吸一口气,我坦诚道。
少年听了神色不变,只眉毛一挑,把剑尖对准我的方向。
“那么,便用命还罢。”
只见少年身形一动,便要向我跃来。凌越已把手握在我肩膀处,随时准备挡在我身前。
却突然半空中又落下一道白色身影。那身影急急截了少年剑势,出手迅捷准确,连我这门外汉看了也知他功夫应该很是了得。
这白色身影是个跟少年穿了同样衣饰的青年。这青年身材魁梧健硕,容貌却让人不敢恭维。杂乱入鬓的眉毛下,是双冒着戾气的灯笼大眼,再加上在风中露出飘逸毛发的鼻孔,真是和那少年的漂亮脸庞有着天壤之别。
彼时这青年开口了,用了和他外形极其违和的温柔声音对少年道:“不要鲁莽行事呢。”
我听见身后的凌越虚弱道:“新雨,我有点恶心。”
那少年的表现更是让我们吃惊。对着我们明明是一张冷得可以冻死人的脸,现下却满是孩童的委屈模样:“师兄,雪理草被他们用了。”
身后传来咕咚一声。是凌越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我比凌越的承受力高了一点,当下还能挤出一丝讪笑道:“现在已快到晚饭时间。不如等我做好饭,大家边吃边聊可好?”
青年咧嘴一笑,神态很是狰狞,声音却是柔和的:“那麻烦姑娘了。”
家常的四菜一汤不久便端上了桌。那师兄弟二人也不客气,执起碗筷便吃得风生水起。凌越坐在他们对面,气鼓鼓地盯着他们添了一次又一次的饭。最后终于忍耐不住,拿了筷子去和他们争抢盘中剩余不多的肉片。
这般模样像极了争食的孩童。我不由悄悄抿了嘴偷乐。
待吃净了眼前碗盘,三人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停下了动作。那青年朝我抱歉一笑,解释道:“为了追踪雪理草的下落,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餐呢。姑娘切莫见怪。”
我不见怪。只是你可以不要笑了么。
还有,可以不在每句话结尾处加上那个妖娆的“呢”字么。
青年又道:“我叫清泱,这是我师弟清泽。我们是玉鸣阁的弟子,负责看守门派至宝雪理草。雪理草被夺后,师父怪我们看守不力,当即驱逐我们离开。他老人家放话说若找不回雪理草,我们也不用回去了。”
“如今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下一刻,便和师弟抱头痛哭起来。
那清泽哭起来当真是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清泱却糊了满脸鼻涕眼泪,让人只想直接一脚踹上脸去。
当下我便只能安慰他们一番,不顾凌越阴沉的脸色提议他们可以先暂住在这里。清泱便又换了感激的神情抽咽着道:“麻烦姑娘了。”
我仔细收拾好两件屋子,且给换上了干净席子和枕头。清泽看了房间却冷了张脸道:“我和师兄用一间便好。”清泱也在旁道:“师弟他自小和我睡在一起习惯了。”说罢用粗大手掌爱怜去抚少年嫩得滴水的脸颊。
这便好比磨刀石滚在脸上。我只替那少年觉得疼。
清泽却仰了脸,柔和了嘴角,朝清泱露出个好看至极的笑容来。
入了夜后,四人便各自睡下。
我却躺在床上辗转了好久不能入睡。年少时我那精灵古怪的姐姐除了对我说起各种鬼怪传说,也向我传输了很多不宜健康的知识。就比如,两个男人其实也是可以相爱的。
姐姐说,强势一点的便在上面,弱的那个便只能被压在下面。
今日见到这师兄弟二人的行为举止都很是古怪,很有点像是姐姐说起过的断袖之情。只是这强弱倒真不好分辨。师兄清泱看起来健硕粗犷,说话举止却很是阴柔。师弟清泽虽是花容之色,神情倒是倨傲冷酷得很。
这谁被谁压,一时真是难以确认。
这么胡思乱想着,便更是睡不着。索性下床开了门,悄悄往师兄弟的房间走去,准备探个究竟。
请原谅我女人天生的好奇心理。
……好吧,鸡婆心理。
把脸轻轻贴在门上,我竖起耳朵去听房内可有什么“可疑”的动静。听了半天,却都是清泱极富特色的呼噜声。
也亏得清泽能睡着。
我觉得失望,叹口气便要把脸移开。眼光一扫,却看见凌越不知何时出现,学了我一样的姿势,彼时正一脸促狭地看着我。
自己奇怪的癖好被人发觉了,我不由得红了老脸。
凌越却拽了我的手腕,往他屋子走去。
进了屋子,他便松开手,径直往他床上懒懒躺下。脸上依旧是玩味的表情:“不知新雨有喜欢听人墙角的癖好呢。”
我的老脸便更红了些,嘴上却不肯求饶,只道:“我又什么都没听到。”
凌越便笑了道:“你的脑袋里都想着什么奇怪的事情啊。”说着,便直起上半身来拉我。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醒悟过来已是躺在他的身侧。
他用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下巴抵在我的额角,又换了严肃口吻道:“为了防止你再去偷听年轻男子睡觉,今后便都跟我睡一处好了。”他略收紧了臂膀,便又带着我朝他的胸膛靠近了些。
抬眼去看,他竟然已安然闭上眼睛,准备入眠。
今晚真是让我备受打击。先是偷听被发现,然后便是被男子强迫搂住睡觉。最悲惨的是,真的只是睡觉而已啊!
喂!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搂在怀里,虽说不上是温香软玉,却总归是个年纪正好相貌不差的女子吧。你就这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