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像什么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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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什么事?”
那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遍,笑道:“原来是你。跟我来吧,有人找你。”
“谁?”柏实冷着眼睛问。
“去了就知道了。”那人笑的还算诚恳。柏实抓了一下包,乖乖的跟了去。
竟然是院里的党委办公室。柏实的心突然莫名其妙的提了起来。或许是出于对权威的一种恐惧,但柏实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违反校纪的事情怎么就被请到这里了呢?
柏实跟着那人进去,头一抬,立刻心一沉。
那个戴黑框眼镜的走狗现在正在和书记热情的攀谈,看见柏实进来,立刻会心一笑,这笑从嘴角延伸到瞳孔里。
这让柏实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自觉的动了动嘴角。
“就是他吗?”53岁的书记十分和蔼的把目光落到他身上,“我都老了,记不住学生了,打一眼看上去也没印象。”
木黑泽十分恭敬的站起来:“学生那么多,就算是个记忆力好的年轻人也记不过来啊。您啊,是老当益壮!”
柏实一头雾水,想张嘴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直到木黑泽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对老书记说:“您忙,我先把这孩子送过去,劳烦您找他。”
“哪里话哪里话?我这里有个会暂时就不去送你了,以后你和侯总有空就多来走走交流一下感情。来来,小刘,送木秘书。”
柏实傻愣愣的被送出校们口。
“你干嘛!?”柏实有点惊慌。他抓紧了书包,干干的指头泛白。
木黑泽站在自己的车旁微笑:“我帮你请了一天的假,上来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柏实嘲弄的笑了一声,惨白的小脸仰在灿烂的阳光里。
木黑泽细细的看着他然后叹口气:“怕我把你卖了吗?”
柏实不说话。
木黑泽绕过车子,走到他那边,给柏实打开车门:
“上来吧。”
“…………”柏实退后一步。
“不敢上吗,胆小鬼?”木黑泽的本事之一就是很会抓别人的弱点。
柏实二话没说就坐上去。
“去哪里?”柏实虽然面上没袒露出任何的不安,但木黑泽却看见他的手一直在抖。
“害怕吗?不用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柏实从车前镜看向木黑泽的眼睛:“谁会怕?就算狗能咬人,但还没吃人的本事!”
木黑泽突然笑喷了。
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不过在所有的程度上,柏实也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车在一个豪华的饭店停了下来。柏实被送上楼,进了一个豪华的包间。
柏实在整个上楼的过程中一直强压的恐慌在被木黑泽推进那个包间的时候爆发出来,他拼命的转身向外挤,但被木黑泽牢牢的抓住了肩膀:
“侯总,他来了。”
柏实抖了一下。
在落地窗前欣赏城市景色的男人回过身来,满满的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
柏实被推了进去。
“好,你先走吧。”侯海齐示意木黑泽出去。
然后柏实听见门被关了上。他退后就步,紧紧的贴在门板上。
男人一低头,笑的很温暖:“怎么这么紧张啊?来,坐下,看看这些饭对不对你胃口。”
柏实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抖,但还是本性难改的讽刺:
〃我还以为能有个小姐,原来只有一个大老爷们,真是不够意思。”
侯海齐挑挑眉毛,打开一瓶葡萄酒,颇有点挑逗意味的对柏实说:
“难道我的魅力还比不过一个贵族小姐吗?”
柏实歪头:“你要是能给我生孩子我倒可以考虑!”
侯海齐撅撅嘴调侃:“哦,这样啊!那我真是太不幸了!”他走过去,把酒杯递给柏实,“法国原装货,尝尝?”
柏实更加向门板贴去:“我妈妈说了,不能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侯海齐笑:“咱们也不算是陌生人了。你看我都要给你介绍贵族小姐了咱俩还是陌生人吗?”
柏实咬牙:“哪来小姐?我没看见!”说完转身拽门要走。
侯海齐把他拖离门板:“你饿了吧?”
“不要!放开我!!”柏实尖叫。他搂着他的包死不放手。
侯海齐把他困到椅子上:“既然害怕别人报复,当初又干嘛逞强得罪人呢?”
“……”柏实脸色铁青。
侯海齐站起来:“我给你夹菜。”
站在柏实椅子后面的侯海齐伸长胳臂,越过柏实的肩膀。柏实可以清楚的闻到侯海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
柏实斜过头,免的侯海齐的胳膊碰到自己的脸。
“呐,知道这叫什么菜吗?”
侯海齐垂下头,凑近柏实的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四面铺开了柔软细密的头发。
柏实不说话。他抓着书包肢体僵硬。
侯海齐把肉块放进柏实面前的盘子里:
“这叫霸王别鸡。传说虞姬为了鼓舞项羽的士气而做的一道菜,霸王吃了这个菜倒是大受鼓舞。可惜啊,天不从人愿,他最终还是自刎乌江,而做这道菜的女人也香消玉陨了……”
柏实冷哼:“请人吃饭上这道菜难免晦气!”
“是啊。”侯海齐直起腰来,双手放到柏实的肩膀上。
柏实的头皮差点炸开。
“可惜鸿门宴的时候还没这道菜。你说,柏实……”
侯海齐把下巴搁在柏实头上,轻轻的问:
“这餐饭,算不算鸿门宴啊?”
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活脱脱的一个老狐狸。
柏实大大喘了一口气,推开侯海齐,转过身来仰视他。
侯海齐眨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
少年惨白的皮肤上缀着一双黝黑的眼,和一张鲜红的嘴。
侯海齐突然因为这样的冷漠而顽固的表情晃了晃神。
柏实放下包,又喘了口气,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的吐字清晰:
“鸿门宴谈不上,蟠桃宴还有那么点意思。可惜多了只贪嘴的猴(侯)子,真是够扫兴!”
柏实又飞快的转过身去,胡乱夹菜吃:“我得多吃一点,免的让那只劣猴占了便宜!”
侯海齐在后面哑然失笑:
“今天猴子不饿,你慢点儿,小心噎到。”
侯海齐摇着酒杯全神贯注的看着柏实往嘴里扒饭。
这些食物本应该是慢慢细品的,现在却让他啃馒头一样的囫囵吞下去,怎么看怎么可惜
可侯海齐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看着他埋头吃,即便偶尔呷了口酒,目光也没离开柏实分毫。而这些柏实全无察觉。
吃的有点胃疼的柏实抬起头来,和侯海齐的目光对个正着。
他平静而怨恨的问他:
“有什么报复计划就快点实施,想杀人灭口也赶快做。反正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汗!”他拿起餐巾纸胡乱的擦了擦嘴,一笑,“谢了,还让我做个饱鬼!”
侯海齐一扬眉:“那我现在就要实施我的计划了!”
柏实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侯海齐嗤笑一声。
柏实下了车,站在车门那儿不肯走:“干嘛带我来这里?”
侯海齐双手插袋:“今天我休假,所以想找个地方玩一下。”
柏实看着游乐场花哨的招牌愣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吐毒舌:“你,你们有钱人,年纪这么大了还……还……”
“再不进去我就把你扔这儿,看你怎么回去。”
侯海齐说的恶毒但表情还是和煦的很。
柏实被扯进大门。
“喜欢玩过山车吗?”侯海齐这么问的时候他已经把柏实推进了车位。柏实被这么莫名其妙而且霸道的行为气到肺炸: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要在这里杀我我求你换种手段!太老套了,老套死了!!”他用拳头狠狠的向侯海齐砸去。
侯海齐任他又打又踹,还是微笑并极有耐性的给他绑好安全带:
“不行,我就喜欢这种老套的杀人方式。对付你这种人,这个手段足够足够的。”
“去死!你给我去死!!”柏实全身发抖,声音里面几乎带了哭腔。
“你不是对我秘书说,随时恭候我找茬;刚刚也对我说,二十年有你柏实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好汉眼圈都红了,还逞强什么?”
侯海齐也给自己绑好安全带。
柏实还是在骂:“去死!!”但声音明显低了下去。他别过头去,俯在把手上不再说话。
侯海齐深深的望了那雪白的脖子一眼。
柏实发现自己没死成。他安然的坐在车位上,即便嘴唇泛白仍旧神情高傲,和刚坐上车位时完全不一样,镇定而蔑视众生。
侯海齐再次因为这样的神情晃了晃眼。
“对不起,你的计划失败了。”柏实讽刺道。
“……很成功……”侯海齐喃喃自语。
“什么?”
“没什么。”他扯了下嘴唇,拉着柏实往别处走去。
侯海齐在一个卖氢气球的小摊前停下:“老板,给我2个小金鱼。”
“我不要小金鱼,我大鲨鱼。”柏实喊。
“你掏钱还是我掏钱?”侯海齐斜眼看他。
“满足一个将死的人的愿望吧!你这个阴险邪恶的死猴子!”柏实猛砸侯海齐死死抓住他腕子的手。
“好吧,可怜个小刺猬。”侯海齐不放手,“2个鲨鱼。”
摩天轮。
柏实在自己和侯海齐之间放了一个包。他静静的看着窗外,不言不语。外面的世界在缓缓的下降,一点一点的。
柏实叹息了一声,把头靠向窗户。长长的睫毛刷在玻璃上。
侯海齐叠起腿来:
“小时候的梦想实现了吗?”
柏实惊讶的看向他
侯海齐把目光放向柏实白T恤领口露出来的锁骨上:
“到游乐场,抓着几只氢气球,然后坐在摩天轮里看缓缓下降的城市。这个梦想,实现了吗?”
柏实白了脸:“你…………”
“我小时侯常常做这样的梦。”侯海齐支着头颅,轻轻的说。
“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逛游乐场而我只能在家接受菁英教育的时候,我也常常这样想。那么柏实你呢?为什么从不来游乐场呢?”
“谁说我从来不……”
“不要撒谎柏实,你撒谎的技术真是太劣质了。”
柏实冷笑:“跟你没必要撒谎也没必要说实话,也就是说,根本没必要跟你说话!”他拧过脑袋门槛窗外。
“想不想,摆脱这种贫苦的命运,柏实?”
从游乐场出来之后,已经是万家灯火。柏实已经累的发虚,侯海齐静静的开着车,不言不语。
柏实半阖着眼,突然打破了沉默:“摆脱困苦,简直比登天还难。”
侯海齐笑:“我可以给你机会。”
柏实冷笑:“我有什么资本让你给我机会?”
侯海齐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他,没了笑意:“上帝赐予你的资本,天然的资本,最原始的资本。”
柏实闪了一下眼神,他抓紧了书包。
侯海齐舒了口气:“我想资助你上学。学费杂费生活费,包括给你父亲治病的钱,我都可以给你。”
柏实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今天玩昏头了还是脑袋发烧了……”
侯海齐打断他的话:“我可以给你母亲一个很好的工作岗位,我可以给你梦想的一切,给你可以在同学面前炫耀的资本,给你所有生活的奢侈品……”
柏实防备的瞪着他。
侯海齐被柏实如少女一样美丽的面孔迷惑,他伸出手去,拨开柏实的刘海。
光洁的额头:
“只要你陪我逛逛游乐园陪我吃吃饭……”他突然笑了,有点阴险,他贴近柏实的耳朵哑哑的说,“上上床……”
柏实疯狂的拍打车门,妄想逃走。他抓着车把手痉挛的扭动:
“放我走放我走!!”
侯海齐斜在一边,好奇的看柏实的挣扎:
“你从前都没有坐过车吗?连车门都不会开。”
柏实陡然停下来,极度防备的看着他咒骂:“变态!恶心!下流!该死的同性恋!”
侯海齐的胳臂横过柏实,而柏实因为他的动作缩成一团。
他转了一下车把,门开了。
柏实仓皇的跳下车,一路狂奔。
他闷着头跑。荒凉的路上只有两排荒凉的路灯。一盏盏的灯光闪着过去。直到他跑累了,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里是哪儿?
柏实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一片陌生的环境,一片寂寥的景色。
这里是哪儿?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柏实的恐惧涌上来。他跪在地上,双手掩脸。
侯海齐从车上走下来,拉起他来,轻轻的问:“考虑的怎么样?”
柏实已经站不稳了。双膝还在流血。他听不见侯海齐在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重复:“回去……我要回去……”
泪沾了满脸。
“我要回去……”
侯海齐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他,将他安顿到车上。
侯海齐打了一个电话,叫柏实寝室的人来接他。
周虔臣下来接人的时候,侯海齐正倚在车门上。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激动的连姥爷姥姥都忘了是谁。侯海齐笑了一笑,给他一张名片,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他随时恭候。周虔臣此时完全忘记找他做什么,他现在两眼只认得名片并因为那句“随时恭候”激动的心跳超过一百二。
侯海齐打开车门,对周虔臣说:“扶他回去吧。”
周虔臣从名片上抬起头来,看见黑色奔驰里有一个小小瘦瘦的影子正萎靡的坐在车座上,呆呆的蜷着腿,傻了似的。
周虔臣半迷糊半兴奋应了一声,伸手去拉柏实。
柏实任他拉,没什么反应,只是顺势下了车。
周虔臣兴冲冲的看着桥车缓缓离开,拉着柏实兴奋的发抖:“哎呀哎呀,侯海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