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你嘴里叼的是姑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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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前这样的状况似乎让她不得不面对谢春深了。
阿酒哭丧着脸,终于抬起了头来:“老板,让我出去吧,阿林哥还在下面等着米酒呢。”
谢春深终于听到了阿酒对自己说话,虽然这是自己死皮赖脸地缠着阿酒才得到的结果,可是他心中还是无比的欢畅,于是谢春深灿然一笑,艳如桃花:
“好啊,你走吧。”
谢春深说完便让出了路,阿酒犹自不能相信,她想,谢春深一定是病了,绝对是病了,可是,他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好看……
*
五月的一天,阿酒打开了新酿的那坛酒,用纱布除掉杂质,然后装满了一整坛。这酒的色泽清亮,味道比米酒要厚重许多,兼有米酒的甘甜,又有烧酒的淳烈。阿酒给这酒起了个名字:糯米厚酒。
于是从此谢家酒馆便又多了一种糯米厚酒卖。
这种酒因为酿造的时间长,加上要用上双份的糯米才能出一份酒,所以价格要比普通的米酒贵一些,可是人们尝过之后都是赞不绝口,喝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
酒馆也因此越来越忙,阿林、阿酒、曲黎三个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牛叔也在厨房里不得闲。
谢春深心情若是好了,便也能帮帮忙,收收银子,可是多半的时间,谢春深只是坐在楼梯上看来往的客人,仿佛这个酒馆不是他的一般。气得阿林一天要奚落谢春深好几遍,但谢春深只当是苍蝇在嗡嗡,依旧做他的甩手掌柜。
酒馆的糯米厚酒卖得好了,竟然有卖酒的人家找到酒馆,想要从酒馆进酒回去卖。可是酒馆里哪有余下的酒,有时候还不够卖呢!
月末谢春深算账,此时的账目已经和半年前的账目有了本质的区别,以前他都是算亏了多少,如今算的却是挣得多不多。
他这一算账,发现这个月卖出的酒,米酒和糯米厚酒占了八成。而糯米厚酒和米酒都是直接买了糯米让阿酒酿的,所以成本要比从酒坊里买进的酒便宜许多,如此一算,谢春深觉得自己的腰包鼓了起来。
谢春深算完了账,便拿出了四份工钱来,他决定给四人涨工钱!
天气越来越暖和,青菜都长了出来,街上也有卖的。阿酒家园子里的菜也长了出来,刘芸把菜长得密的地方拔了拔,然后拿到街上去卖,虽然卖的便宜,却也还是一份收入。
卖剩下来的菜,刘芸就用盐腌起来,留着冬天没菜的时候吃。
牛叔家里原来也是有地的,可是牛叔白天在酒馆里,牛大娘身体又不好,所以地都荒废了。牛婶嫁过去后,就把那块地休整了起来,种了些长得快的菜,如今也能吃了。
牛婶每天一早就起床摘菜,用篮子装好,让后让牛叔带到酒馆里去,省得还要到街上买。谢春深想要给牛叔银子,可是牛叔死活不要,于是谢春深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让大家去帮牛婶干活儿。
这样,谢春深便每天早晨带着几人到牛叔家里去,帮牛婶拔草摘菜。可是牛叔家的地本来就不多,几个人两天就把地里的草拔得干干净净的。
谢春深到周围走了走,发现周围的土地也很适合播种,也挺平整的,只是杂草太多,于是谢春深又带着几人开始开荒种地,准备夏末种些萝卜白菜什么的。
牛婶经常听牛叔说酒馆里的人手不够,于是便想在酒馆忙的时候去帮帮忙,帮完忙就回家。牛叔也同意,于是第二天牛叔便和谢春深说了。
谢春深自然觉得很好,一来牛婶和大家也熟悉,知根知底的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二来牛婶来帮忙也能多有一份收入,让他们的生活容易些。
可是牛婶坚决不要工钱,谢春深便也不逼迫,只想着月末的时候多给牛叔开一份就好了。
牛婶干活儿很麻利,也会做菜,帮牛叔切菜或者是给客人打酒都做得十分顺手,让四人轻松不少,酒馆的人手总算是够了。
可是牛婶每次都是干完活儿就走了,从不在酒馆里吃饭,谢春深留了几次也没留住,最后佯装生气道:“牛婶,你要是不在这吃饭,那也不用来帮忙了,哪里见过帮忙还不给饭吃的,你这不是糟蹋我的名声吗!”
牛婶也不知谢春深是真的生气了还是装的,于是只得坐下吃了饭。
吃完饭,牛婶又留下帮牛叔干了会儿厨房里的活儿,牛叔趁机劝了劝牛婶,牛婶这才答应以后在酒馆里吃午饭。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还有五千,我会在明天中午之前更的……
或者在今天十二点之前orz
雄黄酒(上)
类别:现代都市 作者:鱼江 书名:东家,你嘴里叼的是姑娘 本章字数:5790
这天,谢春深路过旁边的茗香茶楼时,听见里面正在说书,那说书人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讲的却是谢春深没有听过的段子,谢春深便进了茶楼要了壶茶。
这茶楼里坐了不少人,个个都盯着那站在大堂中的说书人。说书人是个鬓发皆白的老者,他眼睛灵活地在堂中扫了一圈,然后落在了谢春深的身上。
那老者挑了挑眉,笑问道:“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听小老儿说书?”
谢春深没成想那老者会注意到自己,心中有些打鼓,却还是老实答道:“是,在门外听见老先生声音洪亮,特意来听您说书的。”
那老者雪白的胡子抖了抖,然后回道:“既然这位公子是特意来听小老儿说书的,那小老儿就特意给公子说一段,说的是邻县的一家小酒馆里发生的故事。”
那老者字正腔圆,众人都鼓掌叫好,要那老者讲那小酒馆的故事。
可是那老者却是看着谢春深,仿佛是在询问谢春深的意思。
谢春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于是只得对那老者点了下头。
那老者终于把目光从谢春深身上移开,看了大堂一圈,才开口道:“小老儿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可是个真实的故事,发生的那个县可是离咱们安平县十分近的,近到什么程度呢?”
老者一顿,然后指了指他右边的墙壁,戏谑道:“那就像是发生在隔壁的谢家酒馆一般啊!”
人们听到老者这样生动的比喻,都笑开了,可是谢春深却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遇上麻烦了……
而老者接下来说的话印证了谢春深的猜测。
“我讲的这个故事,它也是发生在一个小酒馆里的,话说那酒馆是一个月月都要亏损的酒馆,不知哪天就要倒闭了。有一天,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来酒馆,想要挣钱养家,可是平常的酒馆哪里会收姑娘家当伙计,但这个酒馆的老板偏偏和别人不同,他看那伙计长得清秀高挑,也不知怀了怎样的心思就将那姑娘留在了酒馆。”
人群中发出了嘘声,他们已经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是才子佳人就是奸夫淫妇;可即便是知道了后面的发展,他们还是忍不住要听别人讲出来。
那老者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道:“那姑娘原来竟然是酿酒世家的后人,于是便开始自己酿酒卖,她酿的酒好喝,酒馆的生意自然渐渐好了起来,而这酒馆的老板在和那姑娘的朝夕相处之中,竟然渐渐爱上了那个姑娘。”
“呀!”
“果然是这样!”有人发出这样的抱怨,但却不能掩饰声音中的满足。
那老者等众人都静下来的时候,才又道:“可是那老板却不好意思和那姑娘说,只是对那姑娘越来越好,渐渐的那姑娘也对老板产生了感情,可是……”
老者停在了这里,扫视了大堂里一双双好奇专注的眼睛,然后才幽幽吐出后面的话:“可是,那姑娘却是有一个秘密的,那姑娘并不是姑娘,而是个男子。”
“啊?”
“怎么竟然是这样!”
众人都沉浸在老者百转千回的故事中,而谢春深的脸色却不太好,可是他却想听那老者讲下去,听听那故事的结局。
老者见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于是开始揭露谜底:“那人男扮女装却是有苦衷的,他家本是酿酒世家,可是因为秘方而被灭了门,仇人到处追杀他,于是他只得男扮女装来保命,可是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屈辱啊!”
众人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后来呢,他和那老板说了吗?”
“对,那人本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他感念酒馆老板对他的帮助和爱护,也不知不觉产生了爱慕之情。他知道当那酒馆的老板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之后,多半是会赶自己走。”说到这里,老者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然后道:“可是他觉得不能再欺骗那酒馆的老板了,即便他要因此而离开酒馆,因此而再过上被人追杀的日子。”
大堂里有几个人听得了这样的话,竟然落了泪。
“他和酒馆老板说了自己的身份,也说明了自己对酒馆老板的爱慕,然后便跑出了酒馆,消失在夜色中。”
“然后呢?然后呢?”
“酒馆老板伤心了吗?”
“酒馆老板到底怎么办了?他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男人吗?”
谢春深僵硬地端起了茶杯,把水都灌下了肚子里去,仿佛这样能让他看起来不太突兀,可是他真的是做贼心虚了,别人才懒得理他呢!
老者清了清嗓子,然后才道:“那酒馆的老板痛苦了许久,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可是,感情是这样难以控制的事情,他即便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却还是无法放下。于是他去追他心爱的男子,他在夜色中奔跑,走过他走过的道路,终于在街道的尽头看见了他。”
人群中发出了满意的欢呼声,故事终于到达了高潮。
“他们凝望着彼此,仿佛他们生下来就是为了这一刻的,他们的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终于,他们跑向对方,他们要拥抱对方!”
众人都以为故事就要完结了,可谁知,那老者话锋一转,语调徒然拔高:“就在这时,有两个黑衣人忽然从夜色中窜了出来,迅速把男子绑走了,而无论酒馆的老板如何追逐都没有追上。”
“怎么可以这样!”
“后来呢?老板救出他的爱人了吗?”
老者看了看天色,然后放下了自己挽起的衣袖,然后幽幽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发出了极为不满的哀号声,却还是乖乖让那老者走了,那老者离开前还看了谢春深一眼。
而谢春深恨恨地握着茶杯,心中怨恨道:太不厚道了,这人太不厚道了!
谢春深出了茶楼,他觉得甚是难受,是因为那老者针对他?抑或是那老者没有告诉他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这些谢春深都无法知晓了,但是他敢肯定,明天他是不会来听故事的结局的……
可是谢春深知道,这个老者讲的这个故事绝对不是偶然,就像梁戎一样,这些都不是偶然。
王广果然是知道自己的秘密了么……
可是王广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样的目的?
谢春深想不出来,可是谢春深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了,看透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好到让他想要打人。
*
酒馆用的米越来越多,谢春深决定找一家大一些的米店,问他们能不能把米直接送到酒馆里来。
于是这天一早,他便和阿酒上街去找米店。
可是两人走在街上,总是有人对两人指指点点的,谢春深想,这大概是王广做的好事,可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而阿酒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街上的人都对她和谢春深指指点点的,这让她很不舒服。她走了一路,便有一路的人对两人指指点点的,最后阿酒终于忍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谢春深旁边,问道:“老板,他们为什么指指点点的啊?”
谢春深心知肚明,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告诉阿酒说:啊,是因为他们觉得咱俩是断袖。
所以谢春深只瞪了瞪旁边的人,然后一脸不耐地看着阿酒道:“我怎么知道!”
“哦。”阿酒碰了一鼻子灰,于是低了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两人走了两家米店,都不给送,到第三家的时候,那家米店的老板一听是酿酒用的,便十分好说话地答应了,还说改天要到酒馆里去尝尝他们酿的酒。
于是谢春深和米店商定好,每隔三天就送三袋子米去酒馆,半个月来结一次账。
回去的时候,路上的人依旧对两人指指点点的,这让谢春深怀疑王广是不是把自己的画像发给了每个人,然后对人家说:看,这就是那个断袖的酒馆老板!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阿酒发现酒熟的时间缩短了,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发酵好,阿酒还是摸不透。
而现在这批酒这几天就要好了,阿酒怕自己错过了时间,所以这几天都呆在酒馆里,晚上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