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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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五分之一大概是形成不了爱情的,我隐约觉得她对我有好感,但那也许只是我的幻觉说不定。
她说过,她没有心。
我很想对她说,你是我未婚妻,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我在她心里有另外一个心爱之人,于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和我能有其它什么关系。但真相最后还是以一种平白的形式告诉了她,我想,总归会有人会告诉她的。
但是我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强烈,她气急训斥我的时候,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许久前我犯下了一个错误,我在等待训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等到某一天却迎头劈脸地跟我算总账。
我有些发懵,这种迟来的训斥,让我感觉跟她之间好像隔着层雾,什么也看不清。所以我错过了跟她表态的机会。我没想到她会那么生气,我也没搞清楚她到底在气什么,她在气什么?气我没有告诉她你是我的未婚妻吗?可是这种事,只要稍微留意一下稍微打听一下,就可以明白的。
我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气到心脏病发,真的去医院了。
那个灵媒师告诉我,她气来自恨,来自我的背叛。
“背叛在爱情上的道理,”灵媒师坐在沙发里面告诉我,“跟政治立场一样,只要变节了一次,那就是终身的污点。”她说着,拿起一个白瓷碗,在桌边敲了一下。
那白瓷杯上的裂痕,丑陋无比,也永远无法消掉。
“早些年的时候,”灵媒师说:“走街串巷有一种还职业是补碗的。那手艺人的手艺非常好,就算碗碎了,还是能箍起来,难看是难看了一点,可碗补好了,还能用。现在哪有人还去补碗呢,碗破了,扔掉就可以了。”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难看地很。
我对灵媒师说:“……可以修复的,人一生不可能一个错误不犯,我会努力修复的。”
“不可能,”她截住了我的话,“有的错误是不能犯的。就像一个杯子,一旦被打破,会布满裂痕,非常难看。信用这种东西,只要被打破一次,就破产了。”
“可是……”我试图辩驳。
“没有可是,”灵媒师用冷淡的口气说:“如果她还接受你,那只能证明她还爱你,爱包容了伤害。可她还是一辈子不会再信任你。你的信用,在她心里,已经破灭了。”
“……”
“亡羊补牢,牢已破,你必须容忍羊的离去。”
“……”
作者有话要说:
124
124、120云之裳兮,随雅而行(1) 。。。
“占星宫是占卜预言的圣地。对占星宫来说,最重要的是预知未来的能力。”李玉涵对光明和斯特林解释:“这能力主要是用来防止蛇王复活。所以占星宫跟雪国的关系,是监视与被监视。”
“七千年前,诸神灭世,十三神族合力将翼蜥斩成七块,成为七个郡国,这就是沙特联盟的由来。蛇王十分强大,就算用雷芒将它切开,它也会复活。因此它是被抛去抽去灵魂,剥去骨骸,最后再切成七块,这样诸神才算消灭了蛇王。”李玉涵看着那块蛇骨若隐若现的岩石道:“那就是蛇王的骨骸。骨骸被封印站在第二帝国附近。然后肉体堕落成七块,封印在七个神族家族领地。这七个家族伙消亡或堕落了,蛇王复活的势力一直在兴起,不过找不到骨骸和灵魂,一切都无济于事。这里,”李玉涵踩着脚下的地道:“是天枢阵眼,这是天罡北斗阵。光明大将军你之所以活过几百年,是因为蛇王的力量,你已经陷在这个阵中,一旦你走出这个阵,北斗阵即破。而你留在这里,便能弥补住两百年前我师父犯下的过错。”她看着周围的布阵痕迹和翼蜥的骸骨,“果真是谁欠谁知,谁知谁还……”
“在对蛇王的封印中,灵魂的封印是最为重要的。它被封印在雪族中的活人身上。雪国每代的嫡长女都是蛇王灵魂的容器。为什么要选择女子作为封印?大约是诸神考虑道蛇王的灵魂仍旧有强大的力量,若是男子,一旦被蛇王附身,会造成更大的骚乱,而女子却可以加以控制,每一代雪国的长女都是被选中的容器。而负责对这容器好坏进行监视的,是占星宫的职责。”
“我阅读了占星宫的所有档案资料,发现占星宫不是为了预测未来而占卜,占星宫所有的预知能力以及囊括所有人命运的苍云壁,都是为了预测雪国长女的命运做准备的。历代宫主的占星能力,结合苍云壁,可以看到蛇王的封印有没有破裂。”
“这封印还会破除。”
“会,”李玉涵回答:“原本雪国是高贵的神族,但在被蛇王邪恶灵魂的侵蚀下,雪国家族的命运越来越悲惨。蛇族的血统就越来越强大,他们最先堕落了,被附身者在心里已经认同了蛇王血脉,自诩为蛇族后裔。”
“灵魂的封印,从几代破一次,到最后隔代,再到代代出事,每一次重封印,占星宫都会出手,用金翎雀弓射杀被翼蜥附身的人,要抢在封印破之前,再次实施封印。”
“到了两百年前,每一代封印破除的年纪已经越来越小,每一个因为附身的雪国女子命运都极其悲惨。”
“灵魂只能寄身肉体,那么只要将它禁锢在某一特定肉体中,不就……”斯特林突然说道。
“前人早想到了,”李玉涵说:“但翼蜥的灵魂不一样,它可以选择宿主。它会一面寻找自己的肉身,一面在宿主怀孕时候将刻印种在即将出世的婴孩身上。每一次宿主死亡,封印都会直接寄身下一代,一次又一次。”
“占星宫虽然没有像其它家族一样受到翼蜥血统的玷污,但也不可避免地衰落了。大约四百年前,占星宫分裂,天罡门从占星宫中分裂而出,它是旁系,占星宫是大宗。”
斯特林赶紧跟上进度:“所以那个时候云藏雪对你礼遇有加。”
“不仅如此。”李玉涵说:“每任占星宫宫主不论人品,只谈占卜能力。预知未来的能力越准就越有资质,可是到了两百年前,占星宫也已经衰败了。在这种情况下,当时的宫主,也就是我师父的父亲,迎娶了天罡门云氏的长女。她擅长梦见,名号云蓉。”
“云蓉是个盲女,从出生就是盲人。当然你也知道的,占卜预测就是这样,要封闭对周围的感觉,才能得到更强大的预知能力。据说这位云氏的长女,她的梦见甚至超过了当时的宫主。所以,监视雪女的责任,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那一年翼蜥的封印,印证在一个跟云蓉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身上,她叫做雪鸾。雪鸾和云蓉从年幼时就是朋友,保持着互相监视互相友好的关系。在记录上,她们连出嫁都是同一天。”
“既然雪鸾的后代也会成为蛇王的附身,为什么还要让她结婚生子?”光明问。
“真要说的话,那就是宿命吧。宿命使翼蜥的血统不会断绝,就算不出嫁,也有寄主因为各种原因怀下后代,据说与其遭遇更悲惨的事,还不如让下一任寄主带着希望出生……可是也许是因为蛇王的血统本身就是邪恶的,一代又一代的雪女,都在悲惨中,与邪恶交换了灵魂。”
“雪鸾,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命运。当她二十八岁的时候,刻印显形了,她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于是她必须每个月去占星宫见云蓉。她有一个女儿,大约是五岁大,叫做雪千寻。”
“雪千寻,雪千寻?!”光明喃喃自语,“‘白雪无处觅,千寻何处寻’,雪千寻是帝国册封的空灵公主,是哈迪斯的妻子,她……”
“你要是不打断我的话,”李玉涵不满道:“很快就能把故事全部接上。雪千寻被带入占星宫的时候,我师父大约是七岁。”她停了停,然后说道:“老宫主不只有云蓉一个妻子,他有好几位夫人,我师父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她们的母亲没有占卜能力,这两个妹妹的能力也很低。可那时候我的师父,作为两大家族的最强结合体,却居然没有显现出任何占卜能力。”
“……”
“有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虽然父母双方能力很强,但孩子却是个哑炮。老宫主因此更加不喜欢云蓉,也不喜欢师父。师父在占星宫内不受待见……所有的前因后果,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种下了。”
师父和雪千寻是挚友,李玉涵说。
“所以,”光明道:“后来哈迪斯抛弃了雪千寻,云裳就杀了哈迪斯。”
李玉涵再次瞪着他,“你要是不打断我的话,这个故事我早就讲完了。”她想了想又说:“我说,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你没出场吗?”
“……在这个故事中,为什么要有我?”光明反问。
“当然有你,”李玉涵慢吞吞说道:“你们所有人,都在这个故事中扮演了一个极重要的角色,缺少其中任何一人,也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个结局。而无论你如何想跳出这个命运,可你最终还是会回到这个拼图上。”
“变数是从师父成年礼那一天开始的,那天仍旧是雪鸾来见云蓉的日子。那天同时,还来了,天罡门过世的门主,云适之,”
“啊。”光明突然叫了一声,“是他……”
“云适之不只追求过我师父,”李玉涵解释,“他在那时还是预定的我师父的未婚夫。他是天罡门的前门主,他的占卜能力很高,如果不是因为我师父,占星宫的主人真的会是他。当然现在这样,占星宫也算是绝后了。”
“当时云适之是天罡门年轻一辈最有潜力的,老宫主考虑到血脉的延续,决定将自己的长女云裳嫁给云适之。虽然云裳没有占卜能力,但血统始终是纯正的。”
光明听到此处,不屑地嗤了一声,李玉涵装没有听见,“原本云适之也是最适合继承占星宫的人,如果他娶了我师父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125
125、121云之裳兮,随雅而行(2) 。。。
“适之,我与你讲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马车行驶在云色宫殿的山道上,车内天罡门的门主云璜对年仅二十的云适之说道。
“嗯,恩。”云适之随意应道。
“占星宫主的女儿,就算她身上没有能力,血统可是纯正的。你娶到她,天罡门就可以并了占星宫。”
云适之问:“叔父见过她吗?”
云璜摇头,“没有,她好像从来不在人群面前露面。她的两个妹妹倒是常出来露脸的,长得挺标致的,她应该也不差。”
“管她长得什么样呢,”云适之笑了,“这位嫡长女,她叫什么?”
“单名一个‘裳’,字随雅。”
马车颠簸了一下,云适之注意到拐过去不远的山坡上有一株高大的凤凰木,此时正是四月间,彤云一般的凤凰花满冠。
他看了看,然后探出头去,直到那株烟霞般的凤凰树消失在视线里。
他看到树冠上坐着一个红衣服的少女,宛若梦境。
他那个时候占卜预测的能力已经天下无双,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树冠上的少女,正是云随雅。
可他却不能知晓他和她的未来。她像是一张白纸,关于她的一切,云适之占不出分毫。
“随雅,随雅,你快点下来。”
雪千寻在树下叫道,“这棵树太高了,你明天还要参加成人礼,要是摔到了怎么办。”
“没事。”还差一天就满十六岁的云随雅站在树冠上,朝着雪千寻丢下一束花,“过了明天,这些事都不能做了。你还不让我乐呵乐呵。”
“随雅,听妈妈说你要订婚了。”雪千寻仰着头问:“是真的吗?”
“谁知道,”云随雅满不在乎地又丢下一串凤凰花,跳了下来,把雪千寻吓得够呛,“谁知道他有没有能耐娶我。”
“听说结婚就能离开家。”雪千寻笑着说。
“你想要离开家?”
“要走的话带妈妈一起走,”雪千寻说:“家里的人都把妈妈怪物一样地看,随雅,你说我要多久后才能离开家呢?”
她没有听到云随雅的回答,不解地抬头,“随雅?”
“有时候很漫长,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一夜之间,说不定你就要长大了。”云随雅指着前面说:“有人来了。”
跑过来的是一名女侍,“小姐,雪姑娘,夫人们快要结束了,回去吧。”
“好的。”雪千寻欢快地站起来,拉着云随雅回到了占星宫。
“我们认识,一共多少年了?”
梦殿内,雪鸾问云蓉。
“二十年。”
白衣的云蓉坐在鹤毡上,长长地如水一般白净的长发披散在地上。
“二十年,”雪鸾凄苦地一笑,“从我身上出现刻印,已经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一开始我惧怕它,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早些发作,也是个解脱。”
云蓉的眼皮颤动了一下,“你不能这样想。二十年了,雪鸾,难道你忍了二十年就是要把自己的灵魂交给翼蜥吗?”
“我忍不下去了,云蓉,对不起,我支持不下去了……”
云蓉伸手抓住雪鸾的衣服,“你不能这样想,你还有千寻,你死了,刻印马上就会转移到千寻身上。你,你得为千寻考虑。”
“千寻,千寻,我可怜的孩子……”雪鸾绝望的眼睛盯着了上方虚空,颜色猝然转成血红色。云蓉看不见,但敏锐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