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改嫁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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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湄想着靠在身边的凭几上,嘴角隐隐的露出一个笑。眼角眉梢都是跳动着的欢乐,但是这份欢乐过了没多久又沉浸下来,眼睛里有些许的寂寞。
如今就是他,也出阁了。
想到这里窦湄的身子慢慢的附下去,趴在凭几上。
张孟兴高采烈的到窦湄那里的时候,就见着窦湄趴在凭几上,肩膀微微抖动。她立刻就吓了一大跳。
张孟和窦湄的关系是不错了,宫人见到她来,避让开来。
“张才人。”宫人们行礼道。
“湄娘怎啦?”张孟走到窦湄身边跪坐下来。该别是病了吧?张孟担心想道。她们这种嫔御病了,可不像三品以上的后宫那样,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后宫二十四司里有专门的一个司来管这个的,病了不能立刻请御医来看,会有人来瞧瞧是真病假病,再说要不要请御医来。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就是小病都能给拖大了。
“没事,只是觉得这桃花没得也太早了。”窦湄起身说道,面上的泪痕早就被袖子抹的干干净净。一张白嫩的面上只是盈盈的笑。
“桃花没了就没了,到时候还不是会有其他的花呢。”张孟笑道。
窦湄将手下的凭几推给张孟,好让她靠在凭几上能轻快点。
张孟笑嘻嘻的就靠在窦湄推来的凭几上,这会宫人奉上两碗槐花冷淘,这会张孟的眼睛都要发绿光了。
女孩儿嘴馋的很,闻着槐花香,张孟就难免有些意动。她抬头见到窦湄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不禁脸红了。
“湄娘这里的冷淘格外好吃些。”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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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并没有依照那些庶出皇子们之国的规矩,而皇帝似乎也有把儿子长久留在长安的打算。根本就没有半点让萧珩之国的意思。
崔宏德出宫到了赵王府邸里,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在宫中规矩很多,虽然世家里不成文的规矩不少,但大多是习惯成自然,也不需要去提醒。崔二娘自幼在长公主府长大,清河长公主看不上世家扭捏的那套,更加喜欢陇西的豪迈作风。自然而然,她也不会拿世家的那套去要求崔二娘。
崔宏德坐在堂中,看着下面人报上来的事,心里也舒服的很。
皇帝也派人来照顾儿子的府上事,毕竟是刚刚从宫中出来,虽然府中的家什之类早就布置好,皇帝还是要派人来看看,随便给儿子送了许多礼物。其中有一份也格外不起眼。
两个娇嫩的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少女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崔宏德看着眼皮子忍不住狂跳。
少女都是宫中精心甄选出来的小宫人,生的是粉面桃腮,双眼含情。
这两个少女也是皇帝送给萧珩的“礼物”之一,皇帝并没有打新妇脸面的意思,只是本着孙子越多越好开枝散叶人丁兴旺的心。
萧珩和王妃不太和的来的传闻在宫中不是什么秘密,尤其还出了那么一档子王妃崔氏追问萧珩有没有和姬妾相处的事情。皇帝想着都有些后悔怎么当初就应了妹妹。
不是说世家女都比较贤惠么?怎么自家外甥女好像不太一样?
瞧着小夫妻这会恐怕一时半会还不太可能能磨合的来,于是皇帝贴心的为儿子送来两个小宫人,给儿子生孩子用。
皇帝这种赐宫女的事儿不是第一次干了,他的亲家梁国公就被这么坑过,梁国公夫人卢氏是个十分强悍的女人,管的方泽茹莫说庶子就连一个妾都没有。皇帝瞧见就赐了两个宫人下去,没想到卢氏战斗力了得,把两个宫人按在火上头发烧个精光。为了这事,皇帝罕见的和个妇人给杠上了,但是最终结果是皇帝败在了悍妇的手下。
崔宏德看着那两个娇丽多姿的宫人,心里的怒气禁不住的翻腾叫嚣。她的手放在凭几上不由自主的抓紧,指甲扣在光滑的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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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卫王到弟弟那里祝贺他乔迁之喜,一直到将要落下坊门他才告辞出来,今日萧璜在萧珩那里多喝了几杯,头也有些昏昏然,他坐在马车内一只手撑在头上昏昏欲睡。
突然马车猛地停下来,萧璜差点一头砸在车壁上,还没等他发怒,外面就嘈杂了起来。外头混乱着,萧璜还在发蒙,面前的放下的车廉被一道大力而来的劲道给贯穿。萧璜下意识的一趴,只听得头顶上木材破碎响,待到他起身来看,发现自己刚刚靠的车壁那里破了一个大洞。
顿时,冷汗从萧璜的额头上唰的一下淌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咩,乃们要明白咩,丁丁在严打,所以咩……银家想好的许多掉节操的……是不能在正文里写的。所以咩……那个……
343114971是群号,要是有喵喵的都会放在里面。要是加过上一个读者群的妹纸就不用加了哦~
、夫妻
按照规矩,日落的时候,由太极宫承天门的鼓声开始,从近到远各个坊上的鼓楼上有专人敲鼓,八百下鼓声过后,长安城里的坊门全部落下。武侯们也必须要从武侯铺里出来进行夜里的巡逻,今日也是同往常一样,一群武侯或是乘马或是步行,手扶在腰间的刀把上,眉目间端得是一股煞气,叫人看着就觉得这些武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善茬。
初夏白日拉长夜间缩短所以晚食都过去了,西边还有一抹淡淡的残阳。
武侯里有一个年轻人刚刚娶了娘子,同僚们巡逻着,瞧见这位年轻同僚上脸上的几道抓痕,一边巡逻一边笑着和这位同僚开玩笑。
这一路要巡到五更二点晨鼓报晓去了,所以武侯们也是需要来点事情打发一下时日的。
正说笑着调侃着,突然一阵坊门开启的声音传来。坊门落下后,除了房内,长安城的主要几条大道都是安安静静的。因此那声坊门开启的声响格外的清晰,武侯们纷纷转过头去看,只见几人骑马从开启的坊门中冲出。
武侯们见此情形,刚想上前询问。只见上头坐着的戴幞头面白无须的人说道,“我们是卫王的家人,卫王病重,须得前往太医署请人,耽误了,尔等可赔不起!”
那人说话嗓子尖细,听着就知道不是正常男人。这一下武侯们都清楚了,这人怕是在卫王那里服侍的宦者。
武侯们不敢上去拦,上头的阉人一声轻哼带着人一路跑去了。
等到他们都走远了,才有一个武侯道,“嘿!真是神气啊,一只被阉了的老犬奴!”
“罢了,罢了,这卫王的事,与我们何干,明日自有人报上去,左右和我等也没什么干系!”
长安城里夜禁严厉,真报上去会不会被那些明府相公们在圣人面前说,那卫王会如何,还真的叫人不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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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寿善趋步走在宽阔的王府中,虽然萧珩的府邸不比卫王府邸有一个坊那么大,但是真走起来可真要命。
苏寿善走到萧珩居住的书房门口,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整整衣袂,再三确定自己形容整齐了之后才弯下腰走进去。
里头帷幄还没有放下来,代表着萧珩还没有就寝。
萧珩刚刚沐浴完毕,身上只是披着白色的袍子坐在宽大的坐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不知道有多少年月的竹简看着。坐榻旁各有两只胡人骑驼铜灯座,灯座上盛满了灯油。把那张俊逸的脸照得格外通亮。
“大王。”苏寿善弯下腰。
“如何了?”萧珩头也不抬,眼睛只是看着手里的那卷竹简问道。
“听说,二大王府上已经有人前去太医署……”苏寿善说道。
苏寿善听得上面传来一声嗤笑,“怪了,二兄那里难道没有用的惯的。坊门都落下了,还要去太医署找人?”
“这个,奴婢也不知。”苏寿善将腰弯的更低。
萧珩终于放下手里的竹简,“明明毫发无伤,却要去太医署找人来看。”说着他唇边露出一抹笑,看来二兄这会也把这事往太子的头上套。也是,在朝中除了皇太子,还有谁会恨他入骨。
不过这刺客没抓着,也没办法红唇白齿的说这事是皇太子做的。
看样子,他这个好二兄是下定决定将这件事情闹大了。
萧珩一只手撑在身后那弯凭几上,他支着下巴,棕蓝的眼眸里带着稍许孩童似的兴趣。
这两个兄长,算起来还比不上他在耶耶身边呆的时间长。他看着耶耶虽然常常对二兄加以超出亲王的待遇,但是说真要废黜皇太子,远远还没到这个份上。
不过……太子是真的被逼急了。想到这里萧珩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越发的愉悦。
那为大兄是个什么性子,他也看出来了。毕竟是嫡长子,一出生便是什么都有。有阿娘耶耶护着,六岁就封了皇太子,也没有什么庶子和他相争。在阿娘在世的时候,就算德行不太符合耶耶的要求,哪怕是瘸了腿,都有阿娘在旁边劝着。太子之位是固若金汤。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必须的伏低做小,萧珩清楚的明白自己这位大兄的性子是如何的“光明正大”。
耶耶对同为嫡子的阿弟频频加恩,太子自然是如坐针毡,萧珩想着,按照太子越来越暴躁不着调的作风,说不定他会想着学前朝的那位炀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明日早些做准备,坊门开启立即到二兄那里去。”萧珩说道。
“唯唯。”苏寿善躬身应道。
初夏夜里结束的早些,萧珩居住的坊离宫城比较近。当承天门的报晓晨鼓一响,萧珩这边的坊门也在水纹似传开的鼓声中打开,萧珩的车早就在坊门那里停着,等到坊门一开,立即急急朝卫王府邸驰去。
到了卫王府邸,是卫王妃接待萧珩,萧珩隔着帘子和卫王妃问了一下卫王如今如何之后,便立即前往卫王的寝室。
萧珩抬足步入寝室,闻到的就是一股浓厚的药味。
装的还挺像。
萧珩绕过门口的屏风,两旁的侍女见到他来,纷纷将垂下的帷幄拉起。榻上的卫王身体庞大,白花花的看着就叫人蹙眉,萧璜发丝有几分的散乱,那些散落下来的发丝挂在脸旁边,看着有几分的痴肥。
“寄奴……”萧璜在三个侍女的搀扶下从榻上起身,有气无力的对萧珩说道。
“二兄。”萧珩从进入卫王府邸开始,面上的关心和担忧就从来没有减过一分,他立即坐在萧璜的身边,亲自去扶他。
“昨日听闻有宵小之徒冒犯二兄,不得已今日才来看望二兄。”说着萧珩眼眶湿润了,“二兄德行何人不知,为何会有这等事发生在阿兄的身上!”
萧璜拍拍萧珩的手臂,“这世间许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呢。”他抬起头眼睛看着那边堆积起来的书卷还有竹简。
“我平日一心著书,也不知道得罪了何人啊。”
萧珩垂下头去,面上带着些许的悲愤。
两兄弟正说着,外面家丞小跑进来禀告,“大王,圣人驾临。”
萧璜一听,立刻要挣扎着起身。萧珩帮忙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侍女们围上来替萧璜穿戴,还未穿戴好,皇帝已经走了进来。
萧珩退避到一边,“耶耶。”
皇帝见着萧珩,面上的表情缓和稍许,萧璜立即就跪了下去,“阿爷!”
“快到榻上躺着去!”皇帝说道。
几个侍女扶着萧璜到榻上去。
皇帝见着一向喜爱的二儿子这样,脸上绷紧,他看向身后带来的尚药局奉御,“快给大王诊治!”
奉御应道“唯唯。”上前为萧璜诊治。
“寄奴,你来。”皇帝拉着萧珩走出寝室之外。寝室内的药味太过浓厚,光是闻着就叫人头脑发晕。
萧珩跟着皇帝一路出了寝室,过了一会,奉御出来了。
“二郎如何?”皇帝问道。
“二大王并无大碍。”奉御背上都起了一层汗,将里头的夹衣都给打湿了。“只是受了些许的惊吓,需要静养。”
皇帝当年也是铁马金戈的打天下,儿子有伤没伤他自然明眼看得出来。奉御的这句话,也只是让他安心罢了。
“嗯。”皇帝应了一下。
萧珩望见皇帝面上浮现的疲惫,他上前去扶住父亲的手臂,“耶耶。”
皇帝瞧着萧珩,嘴角露出些笑来,“听说这天才刚亮,你就来了?”
萧珩垂下头,“儿应该早来的。”
“有这份心,很好了。”皇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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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萧琬手里拿着一把矢对着不远处的铜壶投,失手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这种事情其实不是萧琬头一次做,以前东宫有教他读书的师傅太过唠叨,听得他不耐烦,他就派人去埋伏在人家回去的路上,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
没事,那只肥猪没死也没关系。只要他把最大的不定因素,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给抹杀了。那个位置自然是自己的。
鹿死谁手,等着瞧吧。
今日赵王妃回清河长公主府,母女俩一到内室,崔宏德便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起来。
“阿娘,阿舅给六郎送了两个宫人!”崔宏德闻着母亲身上常常闻着的熏香问道,这几月来积压的情绪全都发了出来。
萧珩这边碰都没碰过她,那边阿舅就送了两个娇俏的小宫人过来。那两个小宫人被送进来开始,就被她发配到下面做浣衣妇,想近萧珩的身?想都别想!
“莫哭莫哭,”清河长公主将怀里的大宝贝哄了又哄拍了又拍,“两个宫人而已,算的了什么?宫里出来的,到了你的跟前,那就是贱婢,怎样整治,还不是你这个王妃的事情?”主母处置家中奴婢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