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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浮图塔-第70部分

小说: 浮图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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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出口浊气,“我就知道你耳根子软,我也不是认真怨你,有时候想得太厉害,就必须用恨来勾兑,要不然怎么样呢?我白天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夜里难熬。我也想过一刀两断,花了那么大的力气,结果一败涂地。”他说着,在她光致致的额头上捋了捋,“刘海梳上去了?”
音楼老家有习惯,闺中女子打刘海,出了阁的就该有个规矩了。不管昨天多惨烈,说到底姑娘生涯到此为止。今早起来坐在梳妆台前,蘸了桂花头油仔细地撩上去,左看右看,有点不适应。长时间缩在刘海后,仿佛有一层遮挡,如今收拾干净了,赤/裸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似的。
她扭捏了下,“很丑么?”
他说不,手指抚摸她眉心那颗痣,“这样更好看。”
她有些腼腆,目光闪了闪,依旧在他脸上盘桓。那么久没能细瞧,简直觉得疏远了。凝目看他眼角,针尖大的一点黑,以前从没见过。她咦了声,“这是才长出来的?”
他促狭一哂,“是啊,哭出来的泪痣。”
她微讶,分明笑着,却泪盈于睫,“你哭过么?”
他半仰起脸,眼眶发红却坚决否认,“我又不是女人,动不动哭鼻子算怎么回事!”
“真的么?从来没有哭过?”她偎在他胸前,眼泪滔滔落下来,“我不是,我经常哭。有时候明明不伤心,它自己就流出来了。我和彤云说,一定是泪海的坝决了口子,得想法子堵起来。”
他低头看她,笑里含着苦涩,吻她的眼睛,“我来试试,我虽不是工部的,也知道一点防涝的手段。”
似乎是雨过天晴了,她急切地寻他的嘴唇,把满心的委屈都倾泻出去。她知道他该走了,再晚些膳房里送食盒进来,人多了不好。然而自己又会宽慰自己,他是掌印太监,出现在紫禁城哪个角落都是正当的。偶尔一次没关系的,其实别人眼里并没有什么奇怪,不过是自己心里有鬼,总怕惹人注目。
他们的吻里有哽咽,是吻得最痛苦的一次。她捧住他的脸,这次轮到她和他约法三章了,“不要常往哕鸾宫跑,不要触怒皇上。你晓得的,一切都有底线,他以为你是太监,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就在他能容忍的范围里,悄悄的,只要我知道你在念着我,就够了。”
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音楼,我觉得好苦。”
她含着泪微笑,“不苦,已经好得出乎我的想象了。他如今迷上音阁,对我来说是好事。可是宇文良时对长公主存着坏心思,我怕婉婉受他蒙骗。你和宇文良时究竟是怎么协商的?是打算助他一臂之力了么?”
他说:“我不从中作梗,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长公主那里,遇着机会请她三思,但一切顺其自然。各人有各人的命,瞧瞧咱们自己,现在来个人劝你回头,有用么?”
话是这样说,可眼睁睁看着帝姬走进圈套,心里实在不落忍。还想再商议,甬道上一溜脚步声到了廊下,隔窗通禀:“回娘娘话,喈凤宫赵老娘娘到了。”
赵老娘娘指的就是荣安皇后,因着后宫有两位皇后,为了方便区分,太监们自发换了这个奇怪的称呼。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或者是知道肖铎在,有意进来会面的吧!两个人松开手一坐一立,音楼整了整裙上褶皱,安然道:“还要通传什么?快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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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肠中冰炭(捉虫)

荣安皇后穿深色的襦裙;两边有宫婢搀扶着;从甬道那头翩翩而来。
看一个人走路的姿势,便大抵能猜到这个人的性格。荣安皇后的人生是辉煌的人生,虽然死了丈夫不再众星拱月;但在后宫依然是尊养。及笄便封后;坐镇中宫掌管过大邺半壁江山;气势摆在那里;不容谁小觑。
她来;就算寻衅也给人一种纡尊降贵的感觉。迈进门的时候音楼还是站了起来;笑迎上去,蹲了个福道:“娘娘今儿得闲?有什么事儿打发人来说一声,我过去也是一样。”
“没什么要紧事。”荣安皇后说;往边上瞥一眼;嘴角撩了下,“原来有贵客在,我来的不是时候?”
肖铎躬身作了一揖,“娘娘说笑了,臣为南苑王庶福晋的事来,到端妃娘娘这儿打听些消息。”
她漠然哼笑,“肖厂臣贵人事忙,如今是请都请不动了。大行皇帝的灵还奉安在玄宫里,我深居后宫不问事,不知谥册宝印都筹备妥当没有。请厂臣过喈凤宫商议,结果来了个蔡春阳,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她在宝座上坐定,归置了下八宝立水的裙脚,“藩王小妾的事要紧,大行皇帝的事不是事么?厂臣替皇上分忧之余莫忘旧主,才是立世为人的正道。”
给他碰个钉子,也好解解心头之恨。本来这种露水姻缘,谁都没指望能得长久。只不过须臾之间撇得一干二净,这肖铎未免太绝情了些。
音楼在一旁听得很有意思,转过眼看肖铎,他掖手道:“先帝入陵寝后的一切事宜都由蔡春阳监管,臣派他来回事再合适不过。既然娘娘嫌他说不清原委,那臣回司礼监问明了,再到喈凤宫回话就是了。”
荣安皇后脸色略缓和了些,对这样答复还算满意。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水抿一口,又垂着眼皮道:“我记得厂臣南下前,我曾和厂臣提起过长公主下降的事。昨儿宫里大宴,还止和帝姬说上话了,似乎相谈甚欢。厂臣得空替我向皇上提一提,这事到底还需万岁爷圣裁的。”
音楼几乎可以肯定,这位赵老娘娘来她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找肖铎说话的。也可怜见儿,以前随便一个眼风就围着她打转的人,现在渐行渐远,问个话还需三邀四请,这种落差实在叫人难堪。她也不言声,只在一旁作壁上观,宫人进来问排膳的事,她叫摆到梢间里去,好和彤云一道用。
肖铎没那份怜香惜玉的心,听她说起赵还止就口气不善,“娘娘大约还不知道,赵还止今早被请进东厂问话了。对公主无状,这是杀头的大罪,娘娘事先没有嘱咐过么?再好再赖,管住自己的手脚,毕竟那位是御妹,不是小门小户的闺女。眼下倒好,这事查明了,恐怕还要连累娘娘。”
荣安皇后大惊,“这样荒唐的话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厂臣该抓的是那个传播谣言的人,先掐了这苗头才是道理,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人?好歹是我娘家兄弟,厂臣这样做,毫不顾及我的脸面么?”
“这是长公主亲口对臣说的,臣若是不顾及娘娘脸面,这会子应该把事捅到皇上跟前去了。”肖铎冷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是常理,谁知赵家公子这样急不可待。臣要是娘娘,闷声不响大家安生,再追究下去,于谁都不利。”
荣安皇后张口结舌,怔了会儿嘲讪一笑,“不是我说,这个长公主当真是少不更事。姑娘家不知道羞耻么,竟拿来说嘴!厂臣还是劝劝她,既然事都出了,不如过了门子算了。好歹名节事大,传出去,就算她是公主,哪个清白人家要她?”
音楼听得气煞,又不好过激,便淡声道:“我料着赵公子和娘娘大约是一样想头,以为有了点什么就不得不下嫁了。可帝王家的体面摆在那里,莫说没到那步田地,就是真吃了亏,也不会这么捂嘴葫芦过的。依我看厂臣还是往上呈报的好,是是非非请太后和皇后娘娘定夺。赵老娘娘和赵还止是至亲,眼下不抽身,招来无妄之灾多冤枉啊!”
那句赵老娘娘拍得荣安皇后半天回不过神来,她简直痛恨这称呼,她是有意拿这个来恶心她么?当即嗑托一声,把手里茶盏搁在了桌上,“往上呈报?我也觉得往上呈报的好!皇上是做大事的人,不管后宫这些琐碎。有些事是要叫皇后和太后知道,大家心里有数,将来算起账来钉是钉铆是铆,别叫谁钻了空子。”
她恨不得把她掌握的把柄扔到他们脸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才人,以为找到肖铎做靠山就敢这样同她说话了?肖铎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今儿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明儿就能打她一个漏风巴掌。当初她把他扶上掌印的位置是要拿他当刀使,现如今他有了实权,缺的是枕头风。说到底不过互相利用,自己多少斤两还没瞧清呢!
音楼满心疙瘩,再要和她论长短,又觉得自己腰杆子不够硬。真要是闹得满城风雨,这后宫还怎么待下去?
肖铎却哂笑,“娘娘且消消气,报不报都是后话,回头臣让人送样东西请娘娘过目,娘娘瞧过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荣安皇后探究地看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暂且按捺下来,对音楼道:“我来是为传句话,过两天潭柘寺进香,我另安排了大殿给先帝超度。你眼下虽晋了位,好歹曾经是先帝的宫眷,侍奉今上也别慢待了亡主。一没殉葬二没守陵,万事总要说得过去才好。”言罢也不愿再逗留了,站起身道,“到那天穿戴素净些,珠翠满头不好看相,跪在那里涂脂抹粉的,不成个体统。”
几乎就是训诫的语气,吩咐完了叫人搀着,一摇三摆地去了。
音楼直瞪眼,不是厉害人,不懂得反唇相讥,只是鼓着腮帮子嘀咕:“这算什么呢!”
肖铎无奈地笑,“笨嘴拙舌的,没能声张正义,最后还被人反将一军。罢了,你去用膳,后头的事交给我。往后见了她不必畏缩,她不过是前皇后,还管不到你头上。”
她站在那里脸色不豫,他心里怜爱,在她颊上捏了下,不能再耽搁,匆匆撩袍出了宫门。
荣安皇后果真没有走远,站在夹道里等他,眯觑着两眼,把身边人打发开了,回过身道:“我原以为你回了宫至少来瞧我,没曾想我连个闲杂人等都不如。今儿我要是不过哕鸾宫来,恐怕还不能同你说上话呢!我问你,还止的事你打算站干岸么?”
他背手看着她,“娘娘想让臣怎么做呢?”
荣安皇后隐约有些动怒了,“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最好是能捋平了,合德帝姬下嫁,皆大欢喜。”
他转过头去,对着广阔的天宇森森一笑,“娘娘知道我是看着帝姬长大的,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这事我劝娘娘不要再过问了,您在后宫安享尊荣有什么不好,偏要混在泥潭里。今时不同往日,江山易了主,不认也得认,就算让赵还止尚了公主,又能怎么样?千帆过尽,日子还是照旧,何必生出那么多事端来!”
由头至尾他都没打算帮她一把,以前那个有求必应的肖铎早不见了,有了新主子,把老主子忘到脚后跟去了。荣安皇后凝眉看他,“肖铎,费尽心机栽培那个小才人有什么用?你该不会想把她扶上后位吧!只是这趟用力过猛了,假戏真做,对你有好处么?”
他眼里浮起严霜,“臣其实还是给娘娘留了余地的,只是娘娘没有发觉罢了。娘娘在臣背后动的那些手脚,您以为臣不知道么?坏了臣的好事,娘娘眼下还敢挺腰子和臣说话?”他拱手一拜,“娘娘回宫去吧,安分些,臣念在以往还有些交情的份上不为难你。倘或你不知好歹一意孤行,饿死的张裕妃只怕就是你的榜样!”
他愤然一震袖,转身扬长而去。荣安皇后被他几句话弄得呆怔在那里,又是愤懑又是心慌,腿脚颤得站都站不住。
“这个阉贼,敢这样同我说话!要不是我当初可怜他,他这会儿还在酒醋面局数豆子呢!”她气疯了,狠狠攥紧了双拳朝他离开的方向怒斥。
她跟前女官怕惹事,压着声儿拉扯她的衣袖,“娘娘千万息怒,闹起来对咱们不利的。您才刚没听见他的话么,他是打算饿死咱们呐!”
荣安皇后奋力把她格开了,尖声道:“没用的东西,叫人一句话吓成了这样。真饿得死你么?拿我和张裕妃比,瞎了他的狗眼!”
她气急败坏,调过头来往喈凤宫疾行,进了殿里见东西就砸,好好的瓷器摆设,转眼成了渣滓。
扑在床头痛哭流涕,觉得什么都挂靠不上,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曾经说过的话全不算数了,原来甜言蜜语是用来锦上添花的,到了穷途末路,周全自己都来不及,还念往日的旧情么!
可是说狠话也罢了,没想到他干的也不是人事。
临入夜裘安送了个匣子过来,点头哈腰说是督主给娘娘的赔罪礼。她白天的气倒消了不少,心想他要是退一步,自己顺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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