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展家小妾-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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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行,那你们只能另找当铺了。”胖胖的手毫不留恋地把两段玉镯推了出来,示意活计还给萧大娘。
“娘,你包袱里还有没有完整的首饰?”萧御风出声提醒道。
“有倒是有,这一颗颗的珍珠行吗?”萧大娘解开了包袱,虽然大部分的首饰还被遮掩在布头下,可光光露出来的一块,就足够站在一旁眼力甚好的活计窥视了。
尖嘴猴腮的活计暗暗地给掌柜的打了个手势,那边也就心领神会了。
“这要看看货色,这珍珠可有好坏差异的。”胖掌柜也来了兴致,肥硕的身子从舒适的藤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巧舌如簧地把萧家三人绕得云里雾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
等萧家人出了当铺,萧大娘手腕上挎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包袱,目光惊醒地看着四周的贩夫走卒,她和萧御风一前一后的护着萧鸣远,萧鸣远此时可揣着他们家刚刚才进账的二百五十枚大洋。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一,二,三,一,二,三,爹,旭旭很乖,只选了三样玩意儿。”
展祖望看着旭旭一本正经地重复地数着刚刚从当铺里挑出来的玩意儿,明明六个匣子被他硬是数成了三样,“旭旭,爹看着明明是六件,怎么成了三件了?”
“娘说只能带三件回家,旭旭数着也是三件。”
“小淘气,明明就只会数到三。我们回家去,外面的,驾车回府吧!”展祖望抱着云旭撩开马车帘子望着外面的街景,在看到正好从郑家当铺出来的萧家人,“旭旭,爹好像也找到解闷的玩意儿了。”
“三个,不能多,娘,生气。”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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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兄,没想到你在桐城都能那么吃得开,这么好的场子都被你找到了!”跟着萧清羽来到桐城吃吃喝喝了一段日子的诗友们,站在敞亮精致的待月楼前,感叹了一番。
“萧三少,您可到了,都别杵在门口吹冷风了,里面已经备好茶水了。”一位衣着淡雅的女子立在门廊出,冲着萧清羽一行人友善地笑了笑。
“金大姐?”萧清羽夸张地摇了摇头,他简直不能把眼前的清新佳人和初见时那个妆容艳丽、衣着明艳的女子认作同一个人,“难道你是金大姐的妹子?”
“呵呵……”一串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钻进了门口青城才子的耳朵里,“萧三少,您的话真是折煞我金银花了,小女子自小就接受了自己一身孤苦的命运了,要是老天真能赐给我一个好妹妹,那金银花也就圆满了。”
“是清羽糊涂了,提到了金大姐的伤心事,金大姐可别恼我。”
“萧三少是郑老板的贵,金银花害怕自己性子爽辣无意中得罪了你。瞧我们两人,婆婆妈妈地,倒是杵在门口挡了路了!”萧清羽一行跟着待月楼名义上的新老板娘进了楼。
“咦?这和我昨日来的时候可大不一样了。”
“那萧三少看得满意否?”金银花走到一株兰草盆景后,摆弄了一下位置。
“清新雅致,比起之前来,更适合办画展。”
“郑老板和三少爷一见如故,也知道画展对三少爷的意义,吩咐我们要全力配合你。”金银花被郑老板看重又以女子的身份得到重用的最大原因就是她善于帮郑仕达处理各种各样他难以处理的问题。就像是现在萧清羽这种本对郑仕达没有过多好感的人,也有些敬重起郑仕达的义气来了。
纪总管在待月楼外长吁短叹,这萧三少脑子真是坏掉了,他们萧家和展家是牢靠的合作伙伴,但进了桐城后竟然把他这个展家派来的老人丢在身后,和那个郑仕达打得火热,简直不知所谓。纪总管听着待月楼里青天白日地就传出的欢声笑语声,气得一甩袖子,转身就去见展祖望了。
“哦,照你这么说,郑仕达是把萧家那小子笼络住了?”展祖望把手里的剪子放到一边,左左右右地转着种着小青松的花盆。
“是的老爷。”
“那不是挺好的,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继承人,萧汝章再怎么精明,萧家还是给乖乖地跟着展家走,那个萧清羽爱和谁混在一起,就让他混!”展祖望还真是有些佩服郑仕达的勇气了,这么快就从魏家的那些破事里恢复了过来,还敢接触那些酸腐的文人,怕是看着展家的青城的利益眼红了吧!又想再分一杯羹!也不怕想得太美反而腹背受敌,连桐城的基础都没打扎实,成天做着海市蜃楼的美梦。
“啊?”纪总管今个才知道,他早已不是那个能把展祖望心思摸得明明白白的人了,他现在完全猜不着展祖望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因为大少爷不在桐城,所以老爷没了扩展商途的冲劲?不,不像。
“哦,对了,老纪,天尧的事云翔写信告诉我了,你今个不来,我也想找人通知你,就天尧以后的身份,我也不好再找你帮忙做事了,你也该在家好好享清福了。”
纪总管讪讪地在展祖望的恭喜声中离开了展院,这老爷到底是真心让他回家养老,还是想怕惹上麻烦急于撇清关系?纪总管在回家的路上魂不守舍地想着。
“天鸿,你可回来了!啊,当家的,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纪大娘一开大门看到是当家的,就慢慢禁了声。
“哼,你又放天鸿出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伤口一好,就把我让他禁足的事给抛开了!”纪总管也没想关着小儿子多久,这父子哪有什么解不了的愁,“你带个话给他,要出门也行,别在外头那些个诗社里乱转悠,那斋他要是不想管了,我就把店面顶给人家卖胭脂水粉。”
“当家的,你可别说气话,花了那么多心血,咋能说关就关。等天鸿回来,我就跟他好好说。”
说曹操曹操到,纪大娘还没能多为小儿子说两句好话,纪天鸿就一脸兴奋地抱着一堆稿进了门。径直地从爹娘身边穿过,仿佛眼里没人一般就往自己房里走去。
“天鸿你给老子站住!”被无视了的纪总管大掌往桌子上大力一拍喝止住儿子匆匆的脚步。
“爹,今个我没时间跟您辩驳,我还有大事呢!”
“有什么大事,你这些日子还没有使够性子吗?斋也不管了,就知道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诗会里乱晃!”纪总管不假思索地数落道,可这些话他越说越觉得耳熟。小儿子的身影仿佛跟一个他看不上眼的人的影子渐渐地重合到一起去了,让他心惊。
“当然是大事,而且和斋以后的发展息息相关!我一直就觉得斋死气沉沉的,没有活力,今天我终于茅塞顿开了,我打算大刀阔斧地改造斋,不能再停留在原来的样子了!”纪天鸿在云菲出嫁后就再也没有那么痛快地和人讨论辩论了,今天那个在待月楼里技压群雄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他实在是压抑太久了,也被埋没太久了。
“天鸿,你冷静点说说清楚,什么死气沉沉,还冒出来把刀?你不要那么激动,怪吓人的!”纪大娘被纪天鸿夸张的表达方式弄得一楞楞的,好像她文质彬彬的儿子突然变了,变得她都接受不了了,那说话的口气活像她小时候见到的那些跳大神的。
“娘,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待月楼里碰上了一个在诗造诣上能跟我和云菲匹敌的对手!那种高手过招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潮澎湃,也给了我一个美妙的想法,为什么斋里只能借卖别人的呢!我们完全可以把我们的才华化为文字诗词装订成册,一定能引起更多的共鸣的。”
“天啊!待月楼!天鸿你没事吧!没在那个郑老板的手上吃亏吧!那个待月楼就是个肮脏的地方,你怎么会到那里去呢!”纪大娘对天鸿的那次和魏家在待月楼里起了冲突而到衙门走了一趟的事,生怕小儿子又惹上什么官匪来。
“娘,今天的待月楼已经不是昨天的待月楼了,要不是今个诗会里的一个朋友拉我去,我还不知道待月楼里从布置到人都变得那么有格调了,简直就是改头换面了!”
“天鸿,听娘的,郑仕达就不是什么好鸟,当初苏大少死于非命的事就和他脱不了关系,还有那个待月楼,就是供男人……哎,再怎么变也是换汤不换药的!”
“娘,你别说了,我累了,要休息里!”纪天鸿一听到有关苏映华的事,就拉下了脸子。
“当家的,我怎么听着那么怪呢!你不是说那个郑仕达连肠子都是黑的吗?天鸿跟他沾上一点儿关系,我的心都慌得好像要跳出来似得。当家的,你说话呀!”
纪总管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突然觉得他小儿子天鸿竟然更那个不着调的萧清羽如此相像,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天鸿从小在学堂里就是拔尖的,要不是受他和蓝衣下人身份的影响,天鸿早就成为桐城的才子了,他们夫妻也因为这份愧疚一直偏心天鸿,在对萧清羽反感前天鸿在这个当爹的心里还是个好儿子,即便是他太把那份不可能的感情看得太重了,可见了萧清羽那些不同俗物孤芳自赏的模样后,纪总管的心里敲响了警钟。
“蓝衣,我们的两个儿子怎么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啊!我好累啊!”纪总管觉得自己累极了。
纪大娘禁了声,她也好累,她其实很愿意围着丈夫儿子们转悠,打理家事,操心那柴米油盐酱醋茶,给儿子娶媳妇,带孙子,要是这种累她愿意受,可这阵子家里的鸡飞狗跳却让她觉得日子没了盼头。
“你们两口子干嘛呢!”蓝老太太一回来就看见女儿女婿精疲力竭、劳累不堪的样子,不用说,那天鸿肯定是又闹腾了。“女婿,这是天尧寄来的信,给我这个老婆子念念!”
“哎,娘。”纪总管接过厚厚地一封信,打起精神来,自从青帮的人来过后,他也在等大儿子的解释。“好像不单单是信纸,里面还装了些东西。”纪总管边拆边说。果然一打开油皮纸做得信封,抽出信纸的时候连带着掉出了几张手掌大小的黑白照片。
“哎呦,这姑娘可真漂亮!”蓝老太太接过一张照片,眯着眼睛看着,粗糙的指头隔空抚过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影,由衷地赞叹道。虽然以蓝老太太现在的眼力,压根看不清照片上的两张拇指盖般大小的脸庞。
纪大娘也细细地看着照片里站在儿子身边的小姑娘,笑得甜甜的,两根梳得很顺溜的长辫子,显得整个人很文静,和她想象中的青帮头子的妹妹完全不一样,“当家的,这是那个唐大小姐吗?”
“人不可貌相。”纪总管手里这张才惊悚呢!这张上只有一个正在包饺子,脸上粘着面粉就像个小花猫似的女娃,看得出,和另外两张上天尧身边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天尧给他们寄这么些照片,是不是表示他认定这个女娃了?
“看起来不是个母老虎,当家的,天尧信里是怎么写的?”
纪总管自己先看了一遍,要是信里有写什么会吓到家里两个女人的事,他肯定是要瞒下来的。“咳咳,天尧说他救了唐大小姐,所以青帮作为一个讲义气的大帮,就把唐大小姐许给他当媳妇了,等他回来就把人带回来给我们敬茶……天尧说那个青帮是在上海洋人也要给他们面子,叫我们别害怕惹祸上身,大少爷和青帮洽谈得很顺利……”等纪总管把天尧信里的意思表达清楚后,三人都松了口气。
纪总管和纪大娘是心里少了个沉甸甸的包袱而畅快了不少,而蓝老太太是因为这外孙媳妇已经牢牢地进到天尧的口袋里了,老太太就等着喝那杯新媳妇茶了。
这封让纪家人安心的信,天尧写得时候可不太平。
……
上海
天尧一手提着上好的白酒,一手拎着串门子最合适送出手的礼物,站在唐家门前心里大喘气。
“姑爷,东西都交给我吧!”
“就这么进去,不用搜身?还是搜一搜吧,注意安全。”天尧不是第一次来唐家门口,接送唐梨的时候来了不少次,但进门还是第一次。要进门,这唐家的规矩就要好好遵守。
“那姑爷得罪了。”搜身的人动作很迅速,没让天尧产生一丁点儿被为难的感觉。
“天尧来了,你来得正好,我要带人出去一趟,要是小妹发火,你帮着顶着些。”唐老大往厨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带着一排心腹静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溜了。留下觉得自己快要倒霉了的天尧,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舒服。
“又走了?”唐梨看着空荡荡的大厅里坐着的孤零零的天尧发问。
“你哥他有事忙。”
“我就知道,有了你以后,大哥总拿你来敷衍我!”
“呵呵……”
“天尧,你傻笑的时候牙真白。”
“叫天尧哥。”天尧再一次试图矫正唐梨的喊法,虽然对方从来没听进去过。
“不要,今天是我的生辰,你应该顺着我。”
天尧很想提醒眼前的人儿,他就没有不顺着她的时候,“好。”女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宠坏吧?天尧心里有些打鼓。
“这是礼物。”天尧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四面雕着花鸟鱼虫的小匣子。
唐梨显然对天尧能做出这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