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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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秋只觉得自己全身火烧火燎的,就像在蒸房里似的,整个头都钝钝的疼,迷迷糊糊的连眼睛也睁不开。
知道自己这是生病了,芯秋也只能怪自己贪凉,下午闹着奶娘让她玩了一会水,谁知道晚上就成了这样了,这小身子骨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听到了罗氏过来,也感觉到了中药的苦味,芯秋努力的张着嘴吞咽,她还记得在病房在医院走廊流连的那段日子,没人能听见她说话,自己孤孤单单,她想活下去,不想再变成孤魂野鬼,就算不是在所期望的现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周六的,今天的晚上会再发~~一个留言都没有~~亲们也要鼓励一下的~到底还是重下了浏览器,不然就不管用~~
、第六章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四周是白雾茫茫一片,并不黑暗,虽然看不见周围景象,但并不让人觉得害怕,好像还有种圣洁的感觉。
此刻已经恢复成了大人的样子,那她现在应该是灵魂状态了?
因为四周都一样,芯秋就只在原地站着,哪儿也不去。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该来的总会来,本来就是灵魂状态,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于秋。”空旷中突然传来的声音还是吓了芯秋一跳。
芯秋定了定神,冷静的问道:“你是谁?”
那个年轻甚至略带些俏皮的声音回答道:“我是你的有缘人!”
“有缘人?”这什么称呼?芯秋满头的问号,接着问他:“那你叫我来到底有何贵干?”
那声音似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来问问你是否还有怨气?”
“怨气!”芯秋想起前世的自己,死之前确实是有怨气的,那时她好像没少诅咒老天,诅咒它为何不给自己多一点生命,难道她来这儿是老天安排的?芯秋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来这儿跟你有关系了?那有怨气如何?没有又如何?”
“那当然是不同的了。”对方似乎有点焦急,看来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
看他那么着急,芯秋就猜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是不是就代表了她的两种态度。芯秋深吸口气,故意慢条斯理的说:“那我的答案是有也没有。”
果然对面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芯秋也不说话,就这样跟他耗着,估计那人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可真叫人憋屈。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才又传过来声音:“真是败给你了,我换个说法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到这儿吗?”
“不是你把我送来的吗?难道你还有理由?”芯秋想的简单的多,她在现代已经去了,反正只是一个孤单的灵魂,也谈不上未来,能来这儿也算不错。
“当然了,你以为我会闲着没事谁的事都管吗?其实,你来这儿虽然跟我有一定的关系,但是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芯秋有点不淡定了,“你说谎,我什么时候说要到这儿来啊?”
“你不记得你说过的话了?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许了什么愿?”那人似乎有些焦急的提醒着。
芯秋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作为灵体时说过的话,那时因为没人能听到她说话,她也由一开始的聒
噪到后来变的安静,那些诅咒老天的自不必提,除了那些能与现在联系在一起的好像只有那一句,芯秋有些犹豫的问他:“你是说我要陪着爸妈那一句?”
她当时好像说过,如果能让她活过来陪着爸妈,让她做什么愿意!但那时她遗体都火化了,这样说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的美好愿望罢了。
“是。”没想到那人却斩钉截铁的肯定她的问句。
“可是跟这也没什么关系啊?他们也不是我的父母。”她当时说的爸妈,可是特指她在现代的父母,跟这个叫芯秋的小女娃的父母没关系的好吧?
“他们怎么不是,他们是你前世的父母。因为你,你母亲抑郁早逝,你父亲愧疚了一辈子,最终也没个好结果,你跟他们的渊源太深,早晚都要还的,这是你的父母债。你还有一个女儿,本来该在这世投到你肚子里,只不过你却…不小心早夭,后来几次投胎都做不成你女儿,你也得把她找回来才行。”那人说的小心翼翼,尤其是不小心早夭那几字,简直不竖起耳朵来都听不见。
这次芯秋默了,林徽和罗氏居然是她前世的爸妈,这真够让人难以置信啊!她还得有个女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其实她来这一趟就是来还债了吧?只是当时早夭非她本愿,怎么这债都摊到她身上了呢?
其实已经回不去现代了,还不如一门心思想想怎么在这生活,芯秋打定了主意问道:“那怎么才算还完?还有我女儿应该怎么找啊?”
“想想你自己的誓言,别的我也不能多说,时间到了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哦…还有,提醒你一下,找不对人是生不下女儿的啊!”那人藏半句说半句,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等芯秋想再问清楚一点时,四周竞连一丝声音也无。
四周的雾气慢慢散了,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视野开阔了,芯秋就看到了一座古代的府邸,应该就是林府了,暮霭之中透着淡淡的阳光,那阳光似是能穿透墙壁,致使整个林府都好像在发光一样。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威严肃穆,前后足有五进的大宅子,后面还有一个硕大的花园,仆人来来去去,井井有条。
来了也有小半年了,芯秋还是第一次逛自己的家。
不熟悉路的结果就是,转了两圈才找到自己的小院子,到不是说院子有多偏僻,只不过在花木扶疏的掩映之中,不容易被发现而已。
芯秋兴奋的刚要跑过去,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接向她袭来,瞬间就让她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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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双温柔的手不停的帮她擦汉,不时的摸摸她的脸,床边应该还有别的人,可是她睁不开眼睛,浑身还是火烧火燎的,觉得嘴里都能喷出火来,水,她想喝水,不自觉的抿抿嘴唇。
接着就感觉有人把她半抱起来,一个小勺放到她嘴边,是水,她贪婪的不停用小舌头卷水喝。
喝了水才觉得胸口的灼热感退下去一点,神智也稍稍清明了点,就听见了月红妈妈说:“太太,你看小姐喝进去水了,这下你和老爷能放心了吧!张大夫也说只要能喝水喝药,很快就能好了。”
那双温柔的手还在不停的擦她胸前滴的水,满含担忧的说:“秋儿还没醒,我怎么能放心啊!长春道长不是说做完这场法事就会醒吗?这都过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醒啊!”声音中满满的疲惫,应该是照顾了她很长时间了。
芯秋有小小的感动,这就是她母亲,也只有母亲才能做得到的。停了一会,又听见母亲说:“老爷和长春道长也去了许久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说法。”
正说着,就有个前院的小丫环进来传话。
“太太,老爷让你也过去。”
罗氏沉默了片刻,似在犹豫着不想离开女儿身边,又想知道长春道长怎么说的,正在两难中。最后还是吩咐丫环说:“你去告诉老爷,我收拾好了立刻就去。”
小丫环答应着就去了,罗氏复又把芯秋放到床上,转头看着赵妈,眼底一片呛人的冷淡。“我把小姐交给你,这一次如果再出什么差错,我饶不了你。”
赵妈脸色发白,瑟缩的说道:“我…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罗氏真不喜欢这样的奶娘,可是也没办法,芯秋已经跟了她那么长时间了,突然间换了,芯秋觉得不习惯可能对她更不好。
把芯秋屋里都安排好了以后,罗氏就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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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厢房宴息厅,一整套的紫檀木家具,正对门口的雕灵芝卷草纹的翘头案,雕福庆有余大方桌,两边和前面六把扶手靠背椅,桌上摆着青花描梅细瓷茶壶,林徽坐在主位上,脸色木木的,细看似乎还有一丝悲伤。
屋里一个伺候的也没有,长春道长坐在侧边惬意的喝茶,知道自己说的话太匪夷所思,得让林徽自己消化一下才行。
林徽慢慢醒过神来,就问:“道长,依你说小女就只有这一个方法才能度劫?可是内人爱这个孩子甚深,是不会轻易答应的,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或者我们也可以在后面另开佛堂,也不用非得送到寺庙里啊?”
“照三小姐现在这样,在家里恐怕是不行的,大人放心,我和那个济源寺的住持还算有些交情,自会商请他多照抚小姐的。”长春道长抚抚胡须,慎重的给林徽说清这里面的缘故。
“那济源寺离这儿千里遥远,就算快马加鞭都得跑个十来天,就京城附近找个寺庙不行吗?”林徽实不愿把才一岁的小女儿送到如此远的地方去,这让他听起来都很难过,又如何让罗氏接受。
“大人不明白这其中曲折,非济源寺不可啊!”长春道长也深叹口气,他也知让林徽夫妻割舍幼儿不易,可时间不等人,再晚三小姐恐有性命之忧啊。
林徽似已经接受了这残酷事实,只愁一会儿怎么跟罗氏说明白。
罗氏到了前院,看见侧厢宴息厅的门紧闭着,知道林徽和长春道长定是在这儿,径自推门就进去了。
给长春道长行了个简单的礼,看着林徽为难的欲言又止的脸色,罗氏主动的问道:“老爷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我…我,那个长春道长说要把秋儿送到济源寺一段时间,我已经答应了。”林徽一口气把话说完,就小心的看着罗氏,先表明自己的态度,也让罗氏多想想。
罗氏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子微晃,失声叫道:“你说什么?要把秋儿送走?”话没说完眼泪就先下来了。
秋儿才一岁多,没有父母在身边,骤然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如何生活。
“这也是为她好。”林徽抚抚额头,不愿看罗氏那难受的表情,女儿同样是他的心头肉,他也万分不舍。
“什么为她好,为她好就是把她送走?我不答应,谁也别想把我的秋儿送走。”罗氏有点失去理智,声音都高了刚才几分。
林徽看罗氏这样,亲上前把罗氏扶到椅子上坐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才能说清楚,“你先不要急,若有旁的方法,我也不想把秋儿送走。慢慢的听我说,这也是有原因的。”
“秋儿那么小,还不曾叫过父亲母亲,有什么样的理由非得把她送走才行?”罗氏也忍着缓下自己的语气,却还是忍不住质问。
林徽拿眼瞟着长春道长,希望他能帮自己说明,平时别的什么都好说,只一碰上罗氏的事,林徽就会不忍心,罗氏身体不好,尤其这回还牵扯到小女儿,他也怕罗氏伤心,所以不想那些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长春道长看他们两个这个样子,也从心里觉得对不住他们,其实事情并没有他对林徽说的那么严重,也完全没必要把孩子送走,之所以那样跟他们说,他有自己的私心,有他无法解决的问题。
“林大人,林夫人,两位不要那么激动,能否听我一言?”
长春道长递了话,林徽就赶快接了过来:“道长客气了,请说。”
“不知林大人是否还记得,三小姐出生时贫道曾给她算过一卦?”长春道长打算从头说起。
“自然记得。”
“当时贫道还曾说过,小姐命格特殊,家人不宜过于关注疼爱,两位可还记得?”
这一次罗氏和林徽都没有说话,一开始,他们确实是按照长春道长说的做的,后来芯秋七个月后身体逐渐好转,从此没生过病,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惕,难道芯秋这次生病跟他们还有关系?
长春道长接着说:“三小姐灾气重,身体虚弱,若继续待在家中,恐对她更不好啊!”
罗氏这时也算明白了丈夫他们的想法了,开口问道:“那道长的意思是让小女去寺庙,以避她身上的灾气?可是这里是她的家,道长为何说小女待在这里更不好?可是有别的事情?”
“这个…”道长面有难色,似有难言之隐,这事关乎林府内宅,他一个道士,实在不便多说。
“道长有话不妨直说”罗氏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长春道长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为好,“贵府三小姐与府中现有孕的那位姨娘相克,却与那姨娘腹中的孩子甚是相和……”
道长的意思是芯秋与刘氏相克?却与她的孩子相和?这是什么意思,罗氏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那为何非要秋儿避出府去?”难道就不能让刘氏避出府吗!
“夫人想的过于简单,那姨娘与小姐的妨碍并不是太大,况还有肚子里的那个可遮挡一下,最大的因素还在于小姐的身体……老道也是思
虑周全才说与二位,最好还是将小姐送到南方的济源寺为好。”
“那要避到什么时候才好?”罗氏脸色灰败许多,事关女儿的身家性命,就算再不愿意,她也只能勉强接受。
“避过四岁方可。”
“家人或可同行?”
“千万不要,恐加重小姐负担。”
林徽没有意见,罗氏也抹着泪答应了芯秋远行,长春道长松了口气。
只那一个正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标准的无神论者的事件的主角,丝毫不知她已经被她一向讨厌的臭道士给编排着去了千里之外的济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