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残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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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孟瑾瑜吗?你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是自己主子做的坏事被人发现你没脸了?”怒火涌上心口,他没有留意到自己说的是什么。但是……话一旦说了,便收不回来了。
一滴清泪顺着苍白的脸落下到地上,脸上只留下一道泪痕。
他抬起头,一脸的委屈,眼睛上还占着湿漉漉的泪珠:“剑儿不是舅舅的奴才,父皇您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剑儿是您的儿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背叛您,您为什么不相信?如果您不信的话现在就亲手杀了剑儿,不要借刀杀人好吗?”这次他十六年来第一次顶撞父亲。
他现在只求一死,被人当做棋子的滋味很难受,但是更难受的是……父亲要他的命还要假手于人。呵,一阵酸楚在心中蔓延,他低垂着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白子轩没有想到一向乖顺的儿子居然敢顶撞他?他从座位上站起,款款的踱步到残剑身边,脸上挂着那可怜的冷笑,冷到人的心里,他的眼神不像是再看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仇人,他从心底憎恨的仇人。
“儿子?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也配叫朕的儿子?”他的怒吼声在书房内回荡,双目变得血红。
脑海中尽是那晚的缠绵……他心中一阵阵的恶心,他……他如果不是被下了药,不是喝醉了酒……不是……他绝对不会宠幸她的。现在,他最后悔的是,为什么在知道孟采薇怀孕的时候没有朝她的小腹一脚踹过去,现在……弄得大家痛苦。
残剑听到他这么说自己的母亲,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眼眶中的泪水也多了起来,他自从进去暗影之后是个不会哭的人,但没有人知道他不是不会哭是已经学会了的忍着,自己今天开了这个闸门就让他好好的发泄一次,他保证这是唯一的一次。
白子轩见着他的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会心疼,左面胸口里面那个跳动的器官正在一抽一抽的泛着痛感。以前他记得自己是讨厌男孩子哭哭啼啼的,他认为眼泪是应该留给女孩儿的,作为男人的责任就是保护那些女孩儿让她们不再流泪,不再受委屈。……他没有做到。
对于自己的心痛他有些无法理解,但是很快他便可以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上。他对着残剑说道:“怎么?对于朕如此评判你的母亲你觉得不高兴吗?你刚才口口声声叫孟瑾瑜舅舅,那么好,你知道孟瑾瑜现在筹谋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残剑低垂着睫毛,黑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他或许猜到了,只是……不想去往哪方面去想。
“皇帝。他想做皇帝啊。你不是说自己是朕的儿子嘛,你不是想证明孟瑾瑜不是你的主子吗?那么好,你现在就去杀了那个人,将他的首级拿回来交给朕,朕便相信你。”一对黑亮的眼珠没有感情的去看着面前的儿子。
残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痛更加猛烈,仿佛这个人要被撕裂一样,他是想让自己拿舅舅的首级去证明自己的忠诚?他做不到,做不到拿别人的生命来证明什么。
“残剑,朕告诉你,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朕让你从暗影回来便是让你去杀孟瑾瑜的。如果你不肯你的命对朕来说变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他见到儿子失神痛苦的样子将这些话说了出来,明明应该觉得轻松的,可是却是更加的心痛。
利用?杀人,呵,残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当初居然还奢求什么亲情,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就只是父亲手中的棋子。舅舅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将红尘醉给自己到底又是什么目的呢?
对于两人之间的斗争他不明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想,只是像平平静静的活下去难道这样也不可以?
“如果儿子不肯呢?”他在平稳一阵心情后语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低垂着头不去看父亲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下所藏的都是算计。他不想去看。
白子轩勾起唇角,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眼神却是如腊月的寒冰那般冰冷,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瞬间,下一刻,他猛地抬起脚踹在儿子的腹部,他用了内力又是十分的力气,将他踢出去很远,残剑重重的摔在地上轻咳了两声,唇角带着一抹殷虹,去看父亲,他的样子有些委屈并没有憎恨,或许在这一刻还是从心底希望他对自己不知是单纯的利用吧,或许还是有一份感情的。
“既然你不肯那么你对朕来说就是没有价值的。”他快步走到桌案后面,从其中的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精白色的小瓷瓶丢在残剑面前,怒声吼道:“你不是不肯吗?那你便吃了它。”他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情绪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不然话,他是不会给儿子吃毒药的。
“残剑,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然现在就去杀了孟瑾瑜,要不然把这个药吃了。朕提醒你,此药名作寒心丹,是没有解药的。吃了它,你便只还有两年的寿命。而且这药会让人的心肺慢慢的冻结,这种痛苦是没有人可以忍得了的。”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面色已经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诡异,仿佛不是再让儿子吃毒药,而是……在和别人讨论夜宵吃什么。
又是毒药,呵,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用毒药来威胁他?服过醉红尘便只有五年的命了,现在更好缩减到两年,也好,早死早解脱。
他拔掉瓶塞,将里面的血红色药丸放进嘴里,血腥味的味道在喉头蔓延,他痛苦的吞下,当药丸进去的时候他阖上了眼睛。
在看到他服毒的时候白子轩忽然觉得心情烦躁,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滚,快滚。”
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他痛苦的合上眼睛。将桌案上的东西统统都扫在了地上,砸这些还觉得不过瘾,他干脆砸了整个御书房,看着刚才还整齐华丽的书房现在变成一堆废墟他痛苦的笑了。
“你和孟瑾瑜那个人搅在一起你变不是朕的儿子,不是。敌人的死活与朕无关。”他吼出这句话,双眼变得绯红,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刚才腐蚀毒药的样子就觉得心口闷闷的是窒息的痛。
他刚才说的话不全是真的,寒冰丹是可以解得。只是他解不了,而且这种药特别的蹊跷,并不是有解药便可以解,而是对中毒者的身体有很高的要求,如果身体不能达到那个要求,解毒便是那人的催命符。
其实在看他服用的时候白子轩是后悔了,他有想过阻止,可是……他一想到他为了孟瑾瑜居然违抗自己命令的时候他就很生气,也就没有在想过阻止。
他在这里摔东西,残剑则是一路往冷宫走去,他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真的有点担心他会摔在那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倒在地上。整个人在地上缩成一团,脸上全是大颗的汗珠,脸色铁青,犹如死人一样。
两种毒现在居然同时发作……一个是撕裂般的疼痛,一个犹如利刃在上面一点点的刮,两种不同的痛在胸口蔓延,他真的很想昏过去,可是刚刚觉得自己要昏迷的时候却被下一波更猛烈的痛给痛醒。
就在昏迷与清醒间挣扎,夜色越来越暗,冷宫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自然也没有人发现他一个人疼的在地上打滚。
这种痛只要在折磨他两年就好了,两年就解脱了,经过这事,父亲是不是不在需要他了?这样也好。
他晕倒在冷宫的门口,没有人去管他,等到第二天他清醒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去。
正如他所料,白子轩自从那日之后便没有再找过他,他的吃食是有人负责的,虽然不算很好但至少不会饿肚子。他一个人住在这里,闲的时候便是练剑或许是绘画,他很喜欢将脑海中想象的情景用笔画出来,虽然他没有学过,可是画的却栩栩如生。这项天赋,自然是要归功于白子轩的。
转眼已是隆冬,在这期间残剑都没有出过冷宫的大门,白子轩也是每日上朝,下朝,召见大臣,然后批阅奏折……这些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自从那日他将残剑轰走之后,几个月的时间他也没有再想到他。并不是他忘了这个人,而是他真的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想他。自从那日他去冷宫便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大事小事都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大事就像是前些日子越国侵犯,他命李伟挂帅,命孟瑾瑜为押粮官仗打的很漂亮,回来之后他有意封李伟为王,然后将他手中的兵符收上来。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这个意思,当然,在李伟单独见他之后他就收起了这个念头,只是封他为王并没有收兵符。
李伟被封为王,作为押粮官的孟瑾瑜自然也是功不可没的,正好前些日子左相辞官,朝中很多人都推崇孟瑾瑜为相,白子轩也没有太多的反对,便封他为左相。
小事当然只有,就是他命残剑去查官银的事情被白浩宇知道了,过来和他吵了一顿,白浩宇搬出叔父的身份,他端出皇帝的架子,最后也是不欢而散。不过这事之后白浩宇便和孟瑾瑜搅在一起了……对于这点他并没有什么害怕的。
白浩宇的作用也就是那点威望而已,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实权,威望,便什么都不是。况且他从未失过民心。
每次到了冬季的时候他总算喜欢皱眉,看着一些东西发呆,这次也一样。坐在御书房中,看着火盆而发呆。
他所担心的自然就是那位早已经离开他的李襄,李襄当年断过九根肋骨,而且还有一根是活活的从她身上抽调的。骨膜被拶子夹伤过,手指也断过。还有一大堆的伤……到了冬季,寒风吹进骨头里总是特别的难熬,每次一疼起来都是满头大汗。
以前她在宫里的时候,白子轩总是抱着她,让她咬着自己分担一些疼痛,真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黑影从外面进来,将一封信扔到他的面前,没好气的道:“李襄的现况。大情种慢慢看。”说完,便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白子轩瞥了他一眼,什么人呢?他是情种他承认,只是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不要说出来嘛。
他将信慢慢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眉头紧蹙。
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但情况和他估摸的差不多,每日都有很多下人被李襄从房间中赶出来,她疼的受不了便会在在雪影阁外面的空地上练剑,或者是……砸东西。这一冬天让她砸掉的东西若是换成银子应该有个几十万俩了……
这些事李襄的情况,底下还有一张书信是江湖近况的,有传言说江湖中有一位奇药,可彻底治愈故伤,看到这点他淡淡的笑了。如果能拿回来给襄儿送去,她便不会在那么痛了。可是这件事情让谁去办呢?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一拍桌案,残剑。他觉得这件事让他去办很合适,因为……他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因为残剑所中的寒冰丹便只有李襄的师兄楚杨能解,兴许看在他帮了李襄的份上,帮他把毒解了。
虽然说他以前一直想让残剑死赖着,可是,就算杀了他也不能让别人察觉啊,不然……他的名声……他还是想要一个好名声的。
残剑接到召见口谕的时候他正在桌案后绘画,他只是画出了一个男子的轮廓,可是……那张脸却不晓得要化成什么样子。他本来是想画父亲的,可是与他见面的时候是在是太少了,而且每次都是低着头不能看到他的脸。
十六年……他对父亲实在是没有印象了,画不出父亲,可以画师傅的,还有老大,他纤细的手指捏着毛笔,在下等的宣纸上留下了他们的样子,如果他死了希望有人可以把这些烧给他,这样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忘记他们的样子。那些对他好的人。
来传口谕的是个年轻的小太监,站在门外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喂,皇上喊你呢,快点。”说完,他便不耐烦的走了。还掸了掸身上的晦气。
久居深宫的人自然养成了迷信的习惯,这里……冷宫待得都是犯了错的妃嫔,而且还都是些自作聪明没事作死的人,惹上这晦气……往后的日子甭过了。
残剑看着小太监那副厌恶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仇恨与委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收拾好桌案上的东西便出了冷宫的门往御书房走去。
他到的时候白子轩正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见到他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心中一软到底也是没有怎么针对他,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残剑胎膜看了他一眼,但是看到的确实他低垂眼眸的样子,一双如蝉翼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看不到眼底的情绪。
“是。”他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白子轩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这本奏折上,眉头紧蹙。
一大堆恭维的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太子,要他立为残剑为太子?
白子轩看着那娟小的字体不禁一阵恼怒,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只有两件事,一件事立后,一件是立太子。这帮人有病吧,没事去管他的家事做什么?仔细的研究一下,果然,又是孟瑾瑜党羽的杰作。
他随便的回复了一下,便将奏折放在一旁,抬起头看着儿子,道:“最近江湖中流传有一味灵药可以缓解断骨止痛,你一定要拿回来。”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