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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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叫我们来做什么?”
“不知道,那个男的好像比邻村的财主村长还要气派。”
“嘘,别说了。他看过来了。”
“……”
“站在他身边的像是他儿子,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生个儿子都是好看的。”
静不到一会,又有人说起来。
林村长沉默的站在人群前面。
“你就是上坡村的村长?”中年男人身边的一个较年轻的男人问。语气是高高在上的,对小山村的村长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对于年轻男人来说,这些人都只不过是些山野村夫,犯不着客气。若不是听说这里是这一带养蚕的头个村,他们也不会到这来。不过那个人真的在这个村子里吗?年轻男人怀疑地打量了下一身褴褛短褐的村长。连村长都这么落魄,若真有,还不早就拿出来换钱了。
他身边的一个看上去是当地人的人把年轻男人把话翻成当地方言,不过他的口气比起年轻男人客气多了。
林木等着那个人翻译完了,才应道:“我是村长,几位大爷把我们找来有事?”
林木是会些官话的,不只是他,他们村里好些人都会说。从前是因为要把蚕茧运到大州府去卖,不懂不行。就都跟着易先生学了些,像他这个年纪的,村里有好些人都会,像林子这一代的就更多了,好些年轻人因为会说些官话,在外面都过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再现
从年轻男人的语气神情,林木知道他是看不起自己这些山里人。不过林木懒得和这些外来人计较,只要他们别在村里乱来,问完话自然会离开。不过林木虽然不会计较,但也懒得直接和这些人说话,因些用的还是当地话。
“你们有没有人见过红色的蚕茧?当然,有其他颜色的也行。若是有人发现说出来,我们重重有赏。”
祖祠前顿时喧哗起来。
林木神色不变,他早听儿子提过了。也是,这穷乡僻壤的,他们这些衣着光鲜的人来这儿无非是有所图。
原来在这些人进村时,林子在路上正好碰到他们。自从红茧出现后,林子对这些外来人就特别关注。因此一路尾随这些人身后,这些人既然是明目张胆来,说话也就没有多加顾忌。最后林子都还没问,便听到了个大概。匆匆赶回家对自家老爹说了一声,便赶去了易为水处。所以便出现了前面林子和白玲的那一幕。
“你们说的是红色的吗?”一个妇人走出人群,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
众人望向说话的人,不是李氏不是谁?
林木皱眉望着李氏,心里有些不安。毕竟之前李氏算是去易家比较多的,虽然每次都是匆匆忙忙交了田租就走,但难保她没发现。虽然以她的性子若是发现了,不会忍到现在才说,不过世事无绝对。
听了翻译,年轻男人眼睛一亮,“你知道?”
李氏用力点头,“你们说的有赏是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能找到。”
这下不只年轻男人,连中年男人都站了起来,脸上有些激动。终于走到了,他抢先了一步。他就知道暗访是没用的,没有利益,谁愿意承认?
不过上坡村人都脸带疑惑,他们怎么不知道李氏有这能耐?!
“我这就去拿来。”李氏得意地斜了眼空地上的人,一脸小人得志样。
空地上的人或视若无睹,或皱眉,或惊讶,但不管是何种面貌,其中都多少夹杂着些许不屑鄙夷。气得李氏得意的脸微僵,轻哼了声抬头挺胸穿过人群。
中年男人向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年轻男人点头跟着李氏去拿。所有人都没有离开,他们也想看看李氏拿出来的是什么颜色。养了十几年的蚕还是第一见,上坡村的人都睁大了眼望着李氏离开的方向。
林木脸上不动声色,心却直往下沉。若李氏当真发现了易家的秘密,他们除了否认到底,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不久,李氏就和那个年轻人回来了。
李氏一脸的忐忑算是正常,毕竟紧张嘛!让人奇怪的是年轻男人的脸色有些古怪,或者说是难看。
林木望了他们身后一眼,不见自家儿子和易丫头等人,提起的心顿时放下。看情况不是自己像的那样,那李氏哪来的红色蚕茧?想着,林木不由望了望一脸紧张的李氏和脸色古怪的年轻男人。
此时,年轻男人把手中的蚕茧往中年男人面前一摊。粗鲁的动作连手中的蚕茧都掉了个出去,也不在意,“这就是她说的红色蚕茧。”
中年男人脸色一僵,不敢置信地望着妇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红色蚕茧?”
李氏有些不安,刚才她就发觉年轻人的脸色不对了。只是一路上不管她怎么问,年轻男人都不吱声,拿着她给的蚕茧不但没有赏赐,还一声不吭的大步往回走。
此时听到中年男人沉着的脸,李氏不由心虚的眼睛左右转了转,支支吾吾地道:“这些虽不得大红,但也是红色啊!你们之前不是说什么颜色的都可以吗?这些不就是了,只不过颜色不是那么均匀,是难看了些。”
“混账,愚蠢。”希望就这么被打破,中年男人把蚕茧往李氏的脸上一扔,转身就走。
林木一看顿时松了口气,脸上带笑地望向李氏。
上坡村离得近的村民也往前凑,等看清时有几个忍不住当场笑出来,这哪是什么红色的蚕茧?不过是被蚕的粪便弄脏的,有些铁锈色的样子。李氏的见钱眼开,他们总算是见识到了。
李氏脸色也很难看,之前听到小达哥问时,她开始是嗤之以鼻的,这世哪有什么红色的蚕茧。不过当她前两天在家中无意中看到这些挑出来,一想这个不就是红色的吗?要不,还有哪样?本来还想着等小达哥下次来收蚕茧时拿出来碰碰运气的,没成想却先碰上了这些人。
听到空地上见钱眼开之类的话儿,望着村民带着不屑眼神儿望着自己。李氏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她是见钱眼开没错。但也是被逼出来的,易丫头家的田地收了回去。村里其他人知道了她和易家的事,附近村落谁家哪怕真有多余的田地也不愿租给她,像是怕她会贪了他们的田地似的。
更何况她也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错,弄不好这些有钱人就是好这一口呢?凡事都要碰个运气不是?!要是真能换钱不也是好事,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中年男人走了两步突然转身过来,吓得那些笑出来的人硬生生的憋住。
中年男人冷冷的看了眼上坡村村民,又转向林村长,“听说你们村是这一带头一个开始养蚕的村子,还是一个妇人开的头。”
“是的,不过易娘子在十多年前已经死了。只留下个还没及笄女儿,也是近几年才开始养蚕的。”林木听到他问起易家,心头不安,便把易为水只是个小姑娘,养蚕龄顺口般说了出来。
没捞到好处,李氏不甘心,听到问这段时间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的人,便知他们的意思,忍不住插嘴,“要是她一个小丫头也能养出红色的蚕茧,我们整个村子都会了。再说了,她母亲也不是多厉害人物,不过是以前卖身到地主家养过蚕罢了。”
“就你多嘴。”林木瞪了李氏一眼。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道李氏可算是说了句好话。
李氏嘴一撇,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中年男人冷眼看了下李氏,转而问林村长,“那个女人的女儿来了吗?”宁可杀过不放过,哪怕他心里也不认为一个才养蚕几年的小丫头有这本事。
“没。”
“带我过去。”
林木脸色一沉,差点忍不住想把易丫头的流言拿出来说事儿,看看能不能吓住这些人。相信易丫头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反对的。
突然从外面跑来两个人,“老爷,出现了,又出现了。”
“什么出现了?”中年男人望向来人,两个人都是他派去暗防的,此时跑来该不会……想到这,中年男人脸皮激动得微不可见的抽了下。
“听说有人在源县西城门附近捡到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正是红色蚕茧。”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在步离开了祖祠。既然出现了,就不必在这浪费时间。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匆匆忙忙走了。
林木松了口气之余,也庆幸他们的计划成了。那些人发现的红色蚕茧就是他故意扔在西城门处的,源县西边是最多养蚕人的,好几个村子都是有百年历史的。
林木和易为水等人虚惊一场,此事就这样了了。
放下心来,林子也有心情说笑了,嘀咕嘀咕道:“早知有赏,就认了,也不知能得多少赏钱,没见李婶婶连废的都用上了。”
“……”白玲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易为水含笑望着二人,一直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不管如何自我安慰,她还是很怕那些人会发现。哪怕过得再不好,她也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易为水虽然不知道这些对那些人有多重要,但至少她多了几年的经历,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女孩。能够让那些人费心思的东西无非是与利益脱不开关系的。那些女人让她懂得了在利益的背后,隐藏的往往是丑陋是黑暗。
寻找红色蚕茧主人的事就在知情人有意隐瞒之下过去了,这次的事在他们村里除了知情人虚惊一场外,再也激不起一点涟漪,而那些人也不知他们所要寻找的人曾经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客栈里,陶佑比在上坡村的人早收到消息。
“这就是你的选择,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托庇于我。不过这样也好……”陶佑神色间有些怅然又有些莫名的兴奋,“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房外响起脚步声,陶佑转身望向来人。
陈叔权躬身道:“老爷,都准备好了。”
陶佑点头走出房门,带着陈叔权离开客栈。哪怕这次的行程十有八九会白走一趟,他也得配合她演好这场戏。
陶佑在客栈门口见到杨丰,看来他也收到消息了。
杨丰自把陶佑给他的红茧托人带回去后,就住进了小镇上这唯一的一间小客栈。只为了能偶尔见见陶佑手上剩下的那些红茧,就近观察它们的变化。这和红茧是谁的没关系,只因自小接触这些,杨丰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点红茧的变化。若非家中长辈比他有经验,杨丰也不舍得把那几个红茧寄回去。
杨丰冲陶佑点点头,上马先行离开。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是合作关系,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各自为战好。先走先得,先走一步,也许就是日后的许多步。
眼见杨丰抢先,陈叔权心急如焚,“老爷,我们也快走吧,别让人占了先机。”
陶佑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翻身上马。
作者有话要说:
、陆续到来
这两天源县西城门比往常热闹得很,在源县方圆几百里有头有脸的人不时的进进出出。刚开始时只是些丝绸界的往这边钻,可当事情渐渐传开,听说那东西也许能带来大利益,连大州府里来的有头有脸的人都想得到。
一些和丝绸界搭不上边的也人也跟着搀和进来凑热闹,人人想分一杯羹。也有些人小商户是为了和大州府来的人搭上关系跟着跑的。连出现红色蚕茧当天的守城官兵也被县太爷找去问话,可见这事情闹得多大。
陶佑一行人此时正在源县西边的一个镇子上,在离了之前那个镇子后,他们和杨丰就再也没见过。在源县西边也就那么两三个镇子,不是在这就是那其中两个。
坐在简陋的客栈二楼,陶佑从窗口望下去,街上衣着光鲜的人比着短褐的山里人还要多。
陈叔权这些天都沉着脸,第一次出现时是在衣料铺里,那个吴记东家还算懂事没闹得人尽皆知,本来事情已经被压了下去。这次却是出现在城门口,听说装着蚕茧的荷包带断了,连着袋口也松落,十多个红色蚕茧就那么摊在城门口,等他们的人收到消息,此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在客栈楼下不远处,之前出现在上坡村的父子三人也正往客栈这边来,就在快到客栈时,年轻男子中年纪较大的突然拉住中年男人,“爹,快看,陶佑在客栈楼上。”
中年男人脸色微微沉下,往客栈楼上望去,果然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爹,怎么办?”
中年男人望着客栈处,沉着脸皱眉道:“他在这,我们做什么都绑手绑脚的,到另一个镇子去。”
于是,本来想进客栈投宿的父子三人匆匆忙忙往来时路去。
“嗯,那不是王老爷吗?动作挺快的,消息才刚传出,这么快就从吴州赶来了。按理说消息散开不过两天,远在吴州的他最快也只是刚刚收到消息,怎会那么快就赶到了?还是他的耳朵长得早在第一次出现在时就已经收到风了,看来他的消息也挺灵通的。”
听到陶佑带着些嘲讽的声音,陈叔权脸色微变,往楼下陶佑望去的方向一看,果然见到王家父子三人在街上匆匆离去。想到陶佑话中有话,陈叔权的心里忐忑,面上却不动声色,“王家毕竟是世代养蚕,虽比不上杨家的底蕴,门路想来也是不小的。”
陶佑望着王家父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听到陈叔权的话,黑眸微闪。
陈叔权看着陶佑侧面,见他面无表情,犹疑了下,又问:“要不,小的让人跟着王家父子。”
陶佑的注意力依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