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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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昏,镇的东头进来一个神情冷漠的锦衣美少年,少年年约十六七岁,有着一双漆黑亮丽的眼睛,肩宽腰细腿长,生的不是很健壮,甚至有些文弱,看上去有些忧郁、孤独、冷漠、沉默,但是少年给人的感觉看上去却很稳重,少年举首投足均显出一种漠视一切的气势,仿佛泰山蹦于眼前神色也不会有丝毫的色变。那少年旁边跟着一匹高大健壮没有一丝杂色毛色光滑如缎的黑马,黑马桀骜不驯不时的打着响鼻咆哮着靠近少年的人群,当马首转向少年的时刻却异常的沉静温驯。
少年漠视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睛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方,仿佛活着就是为了走下去,一直朝前走下去。
到了一个十分嘈杂的大酒楼前,少年轻轻的顿下脚步看了眼酒楼铜镀的招牌:四方酒楼
门口的伙计看到锦衣少年,即刻上前招呼到:“客官,用饭,还是打尖?里面请!”说完就径去拉跟在莫名身边的黑马,黑马见到伙计的到来。黑马却是长厮一声,扬起双蹄作势欲踢,伙计何曾见过如此之事,吓的呆在那里。那少年却不知道何时已然到了马前,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术,那伙计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就在丈外。莫名伸手一抚马颈,摸索了几下马儿平息下来,径自走到门口不远的马槽。
“上好高粱五斤,十年女儿红一坛,喂马。”少年声音落下,人却已经进入楼内。
伙计刚从虚惊中转醒,又是一呆:“十年女儿红一坛,喂马。”今儿可是人怪,马更怪,忙照办去了。
少年进屋却不象那沉默的性子,走到一个最嘈杂的地方坐了下去。那是靠近里面柜台的一个四方的小桌子,只有一人在自斟自饮。少年默默的坐了下去,对面的喝着酒的人斜瞥了莫名一眼,也没在意。方才斜瞥的一眼好亮!莫名虽然没有抬眼,却感受到那到刺眼的目光,三分微醉的落魄的江湖汉子。
伙计上前。
“两道小菜,一壶酒。”冷冷低低的声音少年的齿缝间蹦出。
这少年正是莫名,不刻酒菜上来,莫名却不动酒,径自慢慢的似乎在品尝着小菜。
“听说前方十里的一个村子又死去数十人,还是全身血液尽失而死。”一个尖尖的却故意装作低低的声音道。
“哎,那该死的恶魔。遭孽啊。”一个隔壁座的半百老者捋须叹道。
“加上这一次可就是第十次了,听说那恶魔连追缉的捕头都杀了好几个,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还是那个尖尖的声音得意的卖弄着自己的见多闻广。
这时一丝的寒芒从莫名对面自斟自饮的落魄江湖人眼中一晃而过,非是莫名这等神聚于外的好手难以察觉,还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莫名一路上经过好几个村庄,村子里少有人声,稍有人声的也是哭声载道,披麻戴孝,哀鸿遍野。
莫名曾远远的扫了一眼那些尸体,严重失血或者说是血液全被歹毒的吸干,从死者面上的惊恐和狞狰可以看出,死者是在有知觉的情况下被抽干血而死。
“看着方向,好象朝着本镇而来啊。”一个窗台附近的年轻玉服江湖客接口道。
大家肃然一震,顿时大厅内变的鸦雀无声,气氛沉闷起来,透着一层深深的颤栗。
片刻后纷纷急忙结帐离去,外面传来了奔跑尖叫的嘈杂声。而原来喧闹非常的酒楼顿时变的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几个大胆的江湖豪客和莫名以及莫名对面的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酣畅入睡的落魄汉子。
莫名随意的吃着,一直到上灯时分才结帐出门,看了看冷寂的夜风吹动中打着滚儿飘散着杂物的萧索街道,又抬头看了看天。
莫名在街上随意的闲逛着,飘逸的长发在夜风的拂动中随风飘散着,身影看慢实速的消失在夜幕中。身后不远处闪出一个落魄的汉子,看着莫名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身形一闪上了旁边的屋顶,身子一俯,身形消失了,与黑暗融为一体,但是特殊高手还是可以感应到那双闪亮的眼睛。
莫名离开小镇了吗?
确实是的。
但是莫名会置镇民于不顾吗?不,不会,医者本分的执著,也不会让莫名安心离开。
莫名出了镇子,径南,到了一片小树林,留下黑云。莫名潜隐身法一展,旁人只能朦胧的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向小镇驰去。
很快的返回镇子,潜隐在一个镇民的小院内。由于恶魔即将到来的消息,镇民很多已经外逃,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却没有逃,莫名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感应到这里还有人后,就灵巧的跃进了小院内潜隐起来。
夜,凉如水,冷风瑟瑟,镇子很静,一种很不一般的静,连狗叫虫鸣声都不可闻。
漫漫的长夜,时间在不断的消逝着。
三更天,镇西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死寂的夜空传来。
莫名正要动,屋子里面窜出一个半百老者和一苗条少女,依稀象似父女。两人均黑衣蒙面,飞快的跳跃着一前一后向着惨叫声传来的地方而去。
莫名身形一展,如影随形,无声无息的尾随在两人背后,也朝着惨叫传来的方向而去。
到了惨叫声传来的附近,两人稍顿,四周却是寂然无声。
忽然西南方有叱咤打斗声传来,莫名前面两人一顿,朝着叱咤声传来的地方掩去。
远远可见两个黑影翻上扑下的缠斗在一起,其中一人落于下风,其势岌岌可危。莫名凌厉的眼神依稀可以看出,处于劣势的正是那酒店中喝闷酒的落魄汉子。汉子明显武功不及,但是身法轻灵,往往在危急时刻远远遁开又缠上去,却是死缠不放。另一人是一个戴着鬼头面具的红衣人。
莫名前面的蒙面父女两人稍微打量了下形势,互看一眼,猛然而上向鬼头面具那人背后攻去。
那红衣鬼面人也是不弱,感到身后劲风,诡异的滴溜溜一转四面翻飞出漫天惨红掌影。
那落魄汉子再次的遁开,后面两人身在空中无法躲散,却是凛然不惧,四掌生着淡蓝色的光芒对印了上去。
砰然声中父女两人被震开,那红衣人却是生生的退了三步,诧异的眼光看着飘然落下的父女俩。后面的落魄汉子停下了攻势,三人把鬼面人恰在中间成三角之势。
“喋喋你们三个人一起上吧!正好拿你们练老子的“赤血功”!”阴阴一笑,鬼面人放声道。
“赤血功!!??”三人不由惊叫出声,眼里都露出了骇然之色。
天下十大毒功排名七的赤血毒功,阴毒霸道。修炼此功之法更是灭绝人性,此功主要是吸收火人体血液之精华为己用。所吸取的人武功越高对练功者收益越大,此功功成,可以于打斗之中盗取对方的精气神为己用,被击中者更是全身血液喷发而死,甚是毒辣,端的灭绝人性。是以列入武林十大毒禁武功之一。
三人彼此护看一眼,眼神一历,呵斥一声,齐攻了上去。父女俩老者泰山压顶,女则双脚向鬼面人下盘绞去,而那落魄汉子则抽出一把黑铁尺闪身到背后只点命门。三人的夹击瞬息而至。
那鬼面人却是冷笑着看着三人的攻势,双掌猛的血红放光,下垂的双手手腕一转,诡秘般前一跃,一伸手抓住前面绞来的小巧双脚,女子惊叫声中,鬼面人一个倒打金钟把那女子向天上落下的老者的雷霆掌式迎去,同时落魄汉子也不得不闪身躲开。
那老者惊骇之极,投鼠忌器,急忙一个空翻闪开。那鬼面人却是得理不让,诡异的一转身,踢空而起,将女子向老者砸去。一手反迎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攻来的黑铁尺。手掌与铁尺一对,掌心火辣辣的生疼,那落魄汉子又是远遁,鬼面人恼羞成怒,怒发如戟,双手血红般呈亮,两道巨大的红色掌印夹杂着摄人魂魄之气想落魄汉子击去,掌势极快,闪避已经是不及。汉子猛一吸气,小腹急涨,向黑铁尺一喷,铁尺顿时火焰四射,双手一夹,一招力劈天地,一道半月型的火焰迎上血红掌印掌,砰然声开,那汉子喷血倒飞而去,落在远处,滚了几滚,萧然无息。
整个过程发生在发生电光火石之间,鬼面人武功之高绝,心思之诡秘,委实难测。
那老者已经将女子接在手里,那女子却是已经不醒人世,身体火烫。
“宛儿,醒醒啊?”老者焦急的喊着。
“蓝在天老鬼,以为蒙了面就认不出你么?中了赤血掌的人又怎么会醒呢?你们地狱见面去吧!”话音一落,又是两道血红的掌印袭来。
“我和你拼了!”老者猛然面色湛蓝,发须无风自动,衣服猎猎只响,双掌蓝光一冒,带着劲风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老者脸色面巾一红,退了三步,又是一步,又是一步,止住脚步时,已然身形站立不稳,眼睛发花。
“老鬼,和我作对,这一掌送你们上西天!”
却时是一道更加猛烈的血印象没有抵抗之力的蓝在天胸前击到。
“哼!”一声冷斥。
空中的红印已经消失无影,蓝在天被一个白衣少年扶住,那少年在蓝在天胸前一阵急点,伸手在蓝在天胸前虚空一抓,顿时一股血雾飘出缓慢在少年手里会聚成一个血色小球,白衣少年看也不看随手仍掉。那蓝在天已然醒转,感激的看着少年,刚要开口。少年轻吐了两个字“调息。”蓝在天也不多话,坐下调息起来。
好精湛的内功啊!鬼面下的人脸色一变。
“小子,不要多管赤血宗的闲事!否则哼!哼!赶紧离开,老夫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完神色一傲,负手面向一边。
少年却是看也不看他,一手吸起旁边不醒人世的女子,也如是一翻,那女子月牙般的睫毛轻轻一颤,一声呻吟,醒转了过来。睁开亮丽如水的眼睛一看,一个面如冠玉,神色冷漠却又别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的少年看着自己。顿时脸色一红,挣扎欲起。那少年却是扶起她盘坐好,窘迫的看了少脸一眼,调息起来。
鬼面人等了半响,不耐烦,斜眼一看,那小子居然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忙个不亦乐乎。
鬼面人一声怒喝:“小子,你不识抬举!大爷不愿意多事,并不是怕了你。”
那少年却是随手一掌击来“闭嘴!”
看着轻飘飘的一掌,鬼面人丝毫不放在心上,暗道:“好小子,原来就这点斤两,大爷抬举看了你了。”
哪知道刚想接,掌势铺天盖地疾速而来,鬼面人手还没扬起,砰的一声巨响喷血飞出老远。
那鬼面人也是不弱,硬撑着顺着掌势,点地而起,几闪就消失在夜幕之中。远远传来:“小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等着!“
“咦!?”那少年惊讶了一声,中了三成的掌力还能动弹,小瞧了他了,但是也没放在心上。径自的治起那汉子。
夜色仍然蒙蒙,夜风如凄如诉,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
作品前言 第三十三章 怒绽的血花之巨浪滔天
这是一条大道,一条宽阔的黄土大道,一条笔直望不到尽头的黄土大道。
时已黄昏,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大道上还有稀稀拉拉的那么几个人在匆匆忙忙的赶着路。
天色已晚,再不急赶到路的尽头寻找客栈人家,晚上就得路宿在这荒郊野外。
但是黄土大道上就有这么几个人,一老两少一青,慢慢悠悠的缓步前行。
老者为一年过半百的微胖老头,青者为一面色蜡黄的落魄汉子。两少一男一女,男子为一浊世佳公子,风度翩翩,举手投足见却又是大家气势,就是眉宇间有些忧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漠,仿佛看透世间的一切,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女子为一貌美如花的姑娘,端庄秀丽,青春可人,骨子里透着一股英气,显然早年历练江湖。那姑娘亮丽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总落在那少年公子身上,公子却是毫无所觉。
这一行人显得比较怪异。
老者不时的看着少年公子,几次欲言又止。旁边的落魄汉子似乎有什么心事,只顾低头赶路。那姑娘心思也没放在赶路上面,神态有些拘谨,想靠近少年公子却又被旁边叉上的一匹高大健壮的纯种黑马所阻隔。
惟独只有那少年,闲庭信步,坦步而行。
忽然少年顿住了脚步,黑马也长嘶一声,扬起两只前蹄,虚踢着。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平坦的黄土地面,好平的路面,连一个石子都没有,好象是人刚修整的新路面一般。
那少年似乎笑了下,伸手在黑马颈上轻抚,信步走了两步,一步三丈,但是就是一步走出去的。两步拉开了与身边三人一马的距离。落脚轻的象一片树叶落地一般,背负双手,面向三人一马站着,早已经明晓的三人,止步不前,默默看着,嘴里仿喃喃自语,仿佛在念超度经文,或者为什么祈求赐福般。
那少年一脚轻轻的提起,顿了顿,仿佛震落脚上的灰尘般的漫不经心,但是一股荧荧的光辉顺着那顿下的脚泻入地下。
半响,死寂的半响。
少年脚下的土壤化开,破土而出几个口喷鲜血的酱衣汉子,惊恐的瞪大着眼睛,勉力晃了晃身子,倒了下去。
少年在那些大汉破土而出的时刻,已经轻轻又一步跨开,看也没看,信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