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一剪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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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触到衣沿,丁不一突然道:“且慢!”
卜善慈惊讶地扭侧脸:“丁庄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丁不一目不投向吕怀良:“我想吕少侠好像有话要说。”
吕怀良发觉杨玉、宋艳红、楚天琪的目光都盯着他,于是他深吸口气,跨出到台前,毅然地对卜善慈道:“你没有资格当武林盟主。”
群豪顿时肃然,又有什么变故?
卜善慈淡淡的道:“为什么?”
吕怀良正色道;“因为,你是真正的大行宫宫主!”
群豪同时进出惊呼之声。实在是太玄了。
“老夫是大行宫宫主?哈哈哈哈!”卜善慈发出一阵狂笑!
吕怀良未说多话,走到欧阳映雪面前,抬手从他脸上揭下一块人皮,大行宫大管家忠福的面孔呈现在群豪面前。
群豪扭歪了嘴,唐老太太像是中了风似的嘴角在抽搐,其惊愕程度可想而知。
吕怀良道:“你不要以为将忠福的头发染成白色,再加上高明的易容术和忠福对你的忠心,没人识破忠福的真面目。”
卜善慈沉静地道:“吕少侠好眼力,老夫佩服,但你错了,实际上忠福就是欧阳映雪,就是大行宫宫主。”
吕怀良道:“忠福确是欧阳映雪,但却不是大行宫宫主。你刚才所说的事,前一半是欧阳映雪的遭遇,后一半大漠魔谷崖所说,却是你的经历。”
“是吗?”卜善慈浅笑道:“说说看。”
吕怀良目光扫过全埸,坚定地道:“欧阳映雪练成十八门派秘功后,觉得势单力薄,仍不是十大门派的对手,于是便来大漠投靠在你大行宫门下,想借大行宫的力量为他报仇,而你得到欧阳映雪之后,认为征服武林的时机已到,便在杭州开设了慈善堂,为实行征服武要的计划而作准备。”
卜善慈抿唇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吕怀良端然地道:“我一直就不相信,连十大门派也难以对付大行宫,一个小小的慈善堂,居然能轻而易举地就将大行宫赶出杭州城外。”
卜善慈点着头:“好像有点道理。”
群豪都屏住了气认真地在听,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吕怀良继续道:“我也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在杨谷琼出卖了大行宫黑营,杀了许复生之后,你还能及时地找到大行宫带营的迷宫巢穴,和欧阳映雪藏身的小乔墓。”
卜善慈道:“那可是杨谷琼与杨大侠的功劳。”
吕怀良正色道:“可据我了解,那是有人故意向他们透露了风声。”
卜善慈眯起了眼:“你说那人是我?”
吕怀良镇定地道:“应该是你,我想不出还会有谁?”
卜善慈依然气度安然:“你说的很有趣。”
吕怀良道:“你虽然很狡猾,但你不应在花艇上亲自动手用‘一阳指’杀了胡吉安,欧阳映雪不可能乔装冒险,到死对头慈善堂的花艇上去杀一个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的人,当时我与了尘道长反复思索过,如果任焉梦没杀胡吉安,白赐天不是凶手,那么能杀胡吉安的人就只有你。”。
卜善慈脸上浮起一丝阴鸷的笑意:“吕少侠是个非常有想像力的人。”
吕怀良并不在意他的嘲笑,眸光闪亮:“你与徐大川一直暗中勾结,他在阴冥大会明里露面,为的就是掩护你暗里的行动。他在迷宫穴抢走忠福的人头,就是为了不让杨谷琼看出被杀的并不是忠福,而你故意把欧阳映雪被擒的消息,告诉喝醉了酒的宋旗主,就是为了借杨谷琼之手除去欧阳映雪,结果欧阳映雪被残了,你已无后顾之忧,便又指证杨谷琼。一切的罪都有人顶了,你成有功之臣,于是便稳稳坐上了盟主宝座。”
卜善慈搓搓白净的手道:“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按你这么说,老夫不是在自毁自己的大行宫么?”
徐大川抿起了嘴唇,全埸一片寂静。
吕怀良正色道:“你早已将大行宫黑、白带营的人换过了,在交手中我就怀疑,黑、白带营的人为何这么不济事?”
“这话有道理!”廖天奎突然地嚷道:“那些宫丁尽是些在三流的货色。”
吕怀良道:“你工于心计,你知道明里斗不过十大门派,于是牺牲个欧阳映雪和许复生,来取得各门派的信任,待登上武林盟主位置之后,十大门派就将慢慢地任你宰割了。”
卜善慈脸色起了微微的变化。
吕怀良凝眉道:“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先选中鹿子村下手?”
此时,丁不一缓缓站起来道:“这很简单,因为他是原沧州西子庄庄主西门复。”
在漠死亡谷,被徐天良饶过一命的西门复!
寂静的坪埸中,响起了天然方丈等高僧的佛号声:“阿弥陀佛!”
卜善慈立在台上,沉声道:“谁能证明老夫是西门复?”
“呼!”坪空飞来一个毛茸怪物,“冬”落地台坪地上。
卜善慈脸色倏变,登地退后了一步。
胡大鹏、徐洁玉和李天奎领着天兽走进坪埸。
丁不一、徐天良、杨玉、宋艳红和楚天琪跃下平台,台上只剩下了徐大川仍坐着。
丁不一指着地上的怪物尸体道:“这就是西门复豢养的吃人怪兽狻猊。”
卜善慈陡地发出一阵狂笑,抬手摘去脸上人皮面具,露出了真面貌。二十几年不见,群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当年西子庄庄主西门复。
吕怀良道:“我明白了,西门复之所以选中鹿子要村下手,是想一箭三雕。一是制造江湖混乱,二是向胡大鹏和徐洁玉报复,三是推出痴儿,以逼出徐天良。”
西门复沉哼了一声:“痴儿何在?”
任焉梦应声走至台前,垂手而立。
西门复举起手道:“与爹杀了他们!”
任焉梦没动。
西门复又厉声道:“还不动手?”
任焉梦眸子里混浊的目光消失了,取之代之的是一片清澈明亮的光亮:“你是西门复不是我爹,我爹是徐天良。”
说着,他走到徐天良身旁站定,并向余双仁投去一个深情的眼光。
任焉梦是疯病好了,还是一直在装疯?
群豪愣住了。
答案立即有了。
西门复惊愕地道:“你痴病好了?”
平台右侧椅是的武正君道:“这还得要谢谢西门庄主的千年冰蛊长虫。”
段一指急着抢口道:“我们要治好梦儿的痴病,一要寒冰室,二要冰蛊长虫,而这两样东西只有你西门复才有,于是我们便定了一条妙计……”
何仙姑接过话道:“冰蛊长虫与千年冰蚕形状一模一样,冰冻生根要无法辩认,武老故意说要用千年冰蚕,便料定你会用药性完全相反的冰益虫来代替,你果然上当了。”
西门复嘴角扯一丝苦笑:“好妙计。”
武正君道:“其实如果你不让任焉梦练无形刀,不从小就用无花果药小浸泡他,他这痴病,神仙也治不好。”
十大门派掌门从左右小平台跃至,台侧左右站定。
群豪均已站起,眼中射出了愤怒的光焰。
唐老太太冷沉着脸,抬起了龙头拐。
一切似乎该结束了,西门复怎么抵挡得住千名群豪的联手攻击?
然而,西门复却镇定自若,仿佛是有恃无恐。
此时,坪埸外官道上马蹄震响,大队官兵蜿蜒奔驰而至,将士的头盔、甲胄,在阳光渲染下,一片璀璨。
西门复脸上露出了笑意。
群豪怔住了,又出了什么事?
八音号角响起,一行二十余人的坐骑冲入坪埸。
在激起的漫天黄尘中,大队官兵将坪埸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名武官和平南王爷袁功勋,跃身下马,带着二十余名锦衣怀走至台前。
怀良挺身而出:“袁王爷,你想干什么?”
武官手按腰刀厉声道:“刁民,真想造反么?”
袁功勋冷冷一笑,高呼道:“大内副统领徐大川接旨。”
徐大川飞身跃至袁功勋身前站定。
袁功勋从袖内摸出一卷圣旨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行宫叛贼岳阳楼密谋造反,密令大内侍卫将其首犯徐天良及十大门派首领,缉拿送交京都刑部问罪,抗旨者格杀勿论!
钦此。”
这是怎回事?群豪一片哗然。
“尊旨!”徐大川独臂一扬,一道刀光闪过,血光迸溅,武官的人头滴溜溜地滚落到了地上。
袁功勋张大了嘴,踮着脚,就像一条刚被钓出水面的鱼。
锦衣卫副官手一挥:“动手!”
坪埸外官兵中有四全之一的人倒下了,官兵队伍中余小二领着一班官兵打扮的捕快,涌入坪埸。
西门复瞪着眼:“徐大川,你也……”
丁不一道:“徐大川根本就没被如入皇宫,皇宫中也没有三皇太子要篡位的事,这全都是老爷子用的计谋。”
徐天良道:“西门复,你要袁功勋精心安排到兵营中的大行宫黑、白带宫人马,已经覆灭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捕快上前锁住袁功勋。
丁不一对余小二道:“钦犯欧阳映雪和叛臣袁功勋交给你,去向老爷子领功,剩下的人就交结我们处理,如何?”
余小二摆起官架子,想了想道:“好吧。”
丁不一道:“你这次立了大功,老爷子一定会给你晋级加官了。”
“我二十年没升官,这次也该升一回了。”余小二说着,手一挥,“咱们走!”
余小二领着捕快,押着欧阳映雪和袁功勋走了,他连看也没看沈素贞四位公主夫人一眼。
白如水忿忿地道:“这小二真不讲义气,想当年……”
江春花打断她的话道:“不讲义气的人才能升官,你知道个啥?”
官兵撤走后,群豪已将平台团团围住。
守在岳阳楼下的八名慈善堂堂丁,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西门复脸色由青变紫,厉声道:“好,老夫今日认栽,后会有期。”
徐天良道:“天作孽.犹可贷,自作孽,不可活,你今天还想走么?”
“哈哈!”西门复呵呵一笑,目光扫过四周:“老夫想走,谁能挡我?徐天良,你虽练有‘佛魔同道’之功,但在寒冰室老夫下了冰毒,你因运功逼毒,功力已打折扣,在野坟墓穴,你连欧阳映雪也打不过。”
徐天良没出声,他不能不佩服西门复的精明。
西门复又对杨玉道:“你与宋艳红的‘百指令’本可阻住老夫,但你俩‘断梦’与‘折扇’双刀刃二十年前已断碎,凭无形刀你们挡不住老夫。至于楚天琪当年武功尽失,现加紧恢复却相差甚远,丁不一虽怀绝技,但因贪恋四位夫人鱼水之欢,多年来有伤元气,也不是老夫对手。除此而外,谁能阻挡老夫离去?”
话音刚落,一条人影挟着一抹蓝光射向西门复。
杨谷琼暗地运功解开穴道,拾起吕怀良掷在地上的毒短剑,向西门复出手了。
他恨西门复的阴险、卑鄙与狡诈,他恨自己的贪梦、狂妄与盲目自大。
他明白他的罪孽除了鲜血来洗刷之外,已无他法,于是他选择了向西门复发动自杀性的攻击。
没有人阻拦他,也许大家都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
拼死一招,自是凌厉无比,剑光、啸风与身影裹在了一起。
西门复手一挥,平台刮起一股狂飙。
杨谷琼身子一斜,人倒了下去,在坠下平台时,身子分成了两段。
血在腰间空处冒出,就像在断裂的身子上系了一根宽的红彩带。
无形刀!群豪骇然大惊,西门复也练成了无形刀!
丁不一嚷道:“梦儿,杀了他!”
任焉梦摇摇头:“不,他是我师傅,我不能杀他。”
徐大川挥起独臂:“我们大家一齐上,看他能走得了?”
坪场掀起了一片刀剑的波浪。
西门复抿唇发出一声长啸。
天空迅即飘来一片乌云,乌云遮住了岳阳楼上的阳光,向下压了下来。
一股狂飙刮过坪场,群豪只觉呼吸困难,几乎站立不稳。
徐天良忙拉住了欲冲上前的天兽,咬住了嘴唇。
西门复豢养的铁鹰到了!
铁鹰若将西门复带飞出坪场,谁能阻拦得住?
任焉梦冲上前,高举起双手比划着,口里犹自在狂呼:“小鹰,小鹰!”
铁鹰飞至西门复头顶,猛地一铁翅,向西门复头上击去。
“砰!”平台碎裂了,狂风逼得群豪连连直退。
西门复跌滚在地。
铁鹰再次扑击,爪嘴一齐抓、啄向西门复头颅。
群豪在狂风中振臂高呼,情绪十分激昂。
西门复举起左手后,将手指上的玉板指猛然捏碎。
铁鹰头颈上被西门复嵌卡的小刀动了。
铁鹰颈上冒出一朵血花,接着鹰身坠落下来,“蓬!”铁翅击碎了坪场上的条石。
西门复从地上跃起,面色苍白。
任焉梦和群豪都瞳目结舌,一时呆住。
“呀!”一声疯吼来自岳阳楼顶,花容容从楼顶飞下,扑向西门复:“痴儿在哪里?告诉我痴儿在哪里?”
西门复眼里闪出毒焰,弹身跃起,无形刀劈向花容容。
一声惊天怒喝出自任焉梦之中。
喝声刚在空中进开,任焉梦已腾空抢到了花容容身前。
“当!”无形刀的撞击声,犹似金钟乍鸣。
花容容被劲风荡开落下,徐大川抢上接住。
任焉梦与西门复同时落地,双手齐扬,对面一阵猛劈,急促而短暂的锤铁鸣响声,乍爆乍冷。
一样的招式,一样的出手,分不清谁胜谁负。
两人垂下手默然而立。
良久一人瘫软地倒下,周身迸出大团、大团的血花。
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