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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春意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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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叹了口气,帮他包扎伤口,“以后小心些。”
“哼,知道叫我小心,你呢?这种当口还到处乱跑?”傲血盯着她,“就你这样的,早晚会被发现,修真界现在出动了所有的人,你以后不要上街了听到没?”
她笑起来,“是,傲血大人。”
见她笑颜如花,温柔的手指拂过他手臂,帮他拉下袖子,傲血的心终于定下来。她走了以后,这几天总是觉得不安,气她不告而别,气她不明局势,可又没办法寻他,真真折磨死人。
“遥遥。”他伸出手,手臂轻贴她脸颊,“以后别再这样了。”
她心里一荡,他的手背好热,忙轻轻移开脸。这样的气氛有点陌生,她故作轻松的笑,“我知道拉,以后不会这样,临风还说下次出门要带他一起去呢。”
“他?”傲血换了脸色,扯起嘴角,“他不添麻烦就算好了。”
他们俩是宿敌,果然一说起临风,傲血立刻变了回来,夏遥在心底偷笑,跳下树来,“我去找花牛,让她烧几个好菜,咱们晚上喝酒。”
唉,花牛还在那里晕着呢。
幸好她是个心软的人,在夏遥的自我批评和全力挽留之后,终于决定不去落日谷了,晚上还大展厨艺,做的五冷盘,七热炒,大补汤,全都被吃喝精光。
个个脸上都红彤彤的,心满意足。这酒也好喝,名叫绝香,是花牛刚搬进宅子就埋在地下的,听说里面融合了十七种花,加之雪湖水,千年灵芝,紫菀根等酿制,香飘十里。最绝的是这酒喝了不醉,比不喝酒还清醒。
“啊,我感觉身上充满了灵气,姐姐,我继续去炼丹了!”点点抱着一包药草就冲向了炼丹房,圆圆尾随其后。
晓桐也站起来,“这酒真厉害,感觉可以辅助修炼,遥遥,我就不浪费了。”说着往后宅跑了去,那里修了个大池子,就是给她专用的。
“遥遥,我要去把耳朵变走!”临风居然也用功起来了。
一群修炼狂啊!夏遥摇摇头,夹起冷盘中最后一个嫩笋送进嘴里,眯着眼睛瞅傲血,挥手道,“你也去啊,别勉强陪我,咱饱得都不想说话。”
傲血哈哈笑起来,一口喝光碗里的酒,拍拍身旁的花想,“那你陪她吧,反正你们俩都不喜欢修炼。”
夏遥撇撇嘴,花想虽不喜欢修炼,可他也不喜欢陪人,看着吧,傲血前脚走,他就后脚走。
然而,花想并没有走,反而抬手按在她左腕上。
这是标准的把脉动作。
“我生病了么?”夏遥很奇怪他的举动。
“你受伤了。”他淡淡回道。
“哦,右手臂那里啊,应该没事了吧。”月笙帮她上了药,她后来自己看过,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也并不觉得疼痛。
他看她一眼,伸手帮她卷起袖子。莹白的手臂上方,几寸长的伤疤格外刺眼,看得出来,当时伤的很重,生生被带走了一大块皮肉。
他食指中指并拢,用力在伤口上按了一下,夏遥忍不住低呼,“好痛!”
“那就是没好。”他站起身,“随我来。”
夏遥揉了揉手臂,他真下得了狠心啊,她撇着嘴跟在身后。
花想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炙烤了会儿,说道,“忍着,有点痛。”见夏遥点头,他才用银针轻轻刺破那个伤疤。
不一会儿,只见针孔那里慢慢渗出汁水,不是鲜红的血,而是淡绿色的稀薄液体,夏遥心里一惊,“这是什么?”连月笙的药都不管用么?她仍旧记得当时他自信的神色,他可是仙哎,难道是个只会吹牛皮的仙?
“这毒叫腐骨。初时很难察觉,等到伤疤完全愈合后,才会慢慢融入血液,到时候神仙也难救。”他依旧表情淡淡,好像见惯了似的。
“那我这个,能解么?”夏遥心里突突直跳,她可不想就这么一命呜呼。那个女人真是恶毒,还以为她放过她了,没想到耍了这么一个阴招。
花想继续用银针挑开伤疤,“这个人并没有想要你的命,依我看,她只想废了你的手臂,现在发现也不算晚。”
夏遥松了一口气,世事险恶,傲血说得对,她还真不敢出门了。
他用轻软的帕子把汁液吸干净,又拿了药膏涂上,接着写药方。夏遥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写了三种草药,“木灵,乌苏草,红丹。”前两种还好找,后面一种还真有点难,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问,“必须这三种?迟一会行不行?”就算是晓桐,她也没有把握她一天之内就能找到。
花想把药方递给她,“你给南悦看,他今晚就能帮你找到。”
他?夏遥哼了一声,“那还不如我自己去找。”
“若延迟,手臂必定废掉。”
她终究还是怕,迟疑道,“他今天一天都没出现。”
“你回来了,他一定也会来。”花想平静的眸子无风无浪,但却让夏遥生出一种错觉,他们众人之中,也许花想是最明白的一个人,他什么都知道。
拿着药方回到房里,她看着窗口发呆。明明是不想理他的,可偏偏为何又有求于他?她从书桌里翻出一卷书,随意看了几页,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她的心荡漾开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从抢了他凤翎,就总是梦见他,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唯有他的脸异常清晰。
想起最后见到的目光,她微微摇头,得罪了凤耀,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花想出来的时候看见南悦一个人正站在二进门那里,一身紫色袍子被风吹得猎猎飞舞,他浑然不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花想迟疑了会儿,终于走上前去,他有种预感,他与夏遥似乎出了问题,不然南悦不应该还呆在这里。
南悦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脸色缓和了一点,“是你。”
“嗯,她没给你药方么?”花想直接问。
“什么药方?”他不问是谁,也知道他说的是夏遥。
“她受伤了,需要红丹,药方在她那里。”花想说完就走了。
南悦轻骂了一句,立刻转身飞奔向夏遥的卧房。
“药方呢?”
他还真来了,可夏遥正在气头上,哪会理他。
他握住她肩膀把她脸扳回来,“伤在哪儿了?”他伸手解她衣服。
夏遥拦住他,“半路把我扔下去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我才不给狼心狗肺的人看呢!”
他眼眸微眯,“再拖延,可对你的伤没好处,不拿出药方,我可真走了?”他说着放开手。
居然这么绝,连道歉都不肯,夏遥咬住嘴唇,鼻子都酸起来,但目光却飘落到桌面那卷书上。
南悦看在眼里,手指一动,夹着药方的那卷书快速飞入他手中。
又中了他的道,她才惊觉,眼巴巴看着他翻到药方。
南悦扫了一眼药方,还好,就只是红丹难找些,不过一晚的时间也已经足够。
“药方你有了,还不快走!”她白他一眼,语气凶狠,恨他不肯低头。
见她气得脸颊绯红,他暗叹一口气,凤翎的事确实不能怪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用来形容他最适合不过。


第045章 光之舞

 “喂,你放开我!”也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不止拿了药方,还把她整个人给抓出来,深更半夜的,要飞去哪里。
南悦斜睨她一眼,“若是不想被我堵住嘴,就别说话。”
“你来啊,有本事来堵!”夏遥瞪他一眼,法力使不出来就罢了,还不许用嘴还击?
“哦?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他狡黠的笑,侧过脸,嘴唇擦着她脸颊移下来。
“停!”夏遥大急,谁想到他是用这个来堵,“好,我不说话了,你慢慢飞。”
他轻笑一声,把她抱紧,夏遥只觉漫天星辰仿佛瞬移似的,嗖的一下全都不见了,只有满眼的雪花,很像电视机坏掉之后屏幕上的那一片。
她知道那是因为他飞的太高速。
“到了。”他缓慢落下来。
夏遥俯视着黑乎乎的山谷,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夜黑风高杀人夜,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这句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禁制也解开了。
他食指压在唇上,“嘘,耐心点。”
她更加奇怪,刚要发问,山谷忽然有光亮起来,星星点点,越来越多,有些是粉色的,有些是淡绿色的,有些是金色的,有些是白色的。一大片一大片,纷纷扬扬,像三月的柳絮,比星光密集,比萤火漂亮。
它们在空中飞舞,时而聚集在一起,像璀璨的太阳,时而分散,如花园里各色怒放的花。它们在跳着一支无法形容的舞蹈,满山的树木仿佛因为这些生命,全都放出淡淡的光来。整座山都被奇异的氛围围绕着,夏遥一时都看得痴了。
南悦拉她飞上一棵很高的树,这里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夏遥忽然一笑,指尖五缕华光猛地直冲下山谷。那些小东西全部停止了动作,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
他没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侧过头看他,却见她嘴角翘起,一脸调皮的笑。
五彩花光飞到它们中间,慢慢的有节奏的扭了起来,五道光被她排成简易的人形,两只手,两只脚,还有一个充当身体。它跳的十分有趣,扭胳膊,挥舞着双手,时而蹦起,时而旋转,竟是有声有色。
慢慢的,那些小东西也动了,围着夏遥的那个人跳起来,与之前的优美相比,多了几分狂野。她领着它们天马行空般的舞动,连街舞的动作都做了出来,自己也乐得直笑,却不敢发出声音,憋得身子一阵轻颤。
法力终于不够了,华光渐渐消失,那些小东西见她走了,似乎也有些意兴阑珊,一会都各自散了去。
她终于可以说话了,倚着树干,抹去脸上的汗,“好累,原来控制跳舞这么的难。”虽然说累,可是她心里不知多么愉悦。
南悦静静的看着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她刚才沉溺其中的快乐,他也许再也难以忘记。
“刚才那个会跳舞的是什么精灵?”
“是羽萤,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出现,等天冷了,它们会去锦国。”
遥远的锦国啊,夏遥点点头,忽然侧头对他笑,“你今晚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南悦也不装傻,“那你现在还生气么?”
还真是个特殊的道歉,夏遥撇过头,“若是今晚没有羽萤的表演呢?”
他笑起来,“我看过的东西很多,总能找其他的代替。”
“哦?”她兴奋起来,“好,我原谅你,不过你再介绍几个地方,我有时间自己去欣赏欣赏。”
“那怎么行,若是我再得罪你,可就没有办法了。”他摊摊手,笑得狡猾,“那些地方,只能我带你去。”
她眼睛一转,“这里你带过其他人来么?这么好看的表演,山谷里居然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其他人不知道这地方?”
他看着黑暗的山谷,那些羽萤也只是带来一时的光亮,它终究仍是沉寂的。想起那人绝美的脸庞,她说,这是羽萤的秘密,只有羽萤才知道。
好半响,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没有带谁来过,除了你。”
她一怔,转眸看着他,夜色里,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但并不影响俊美。向来凌厉的眸此刻很暗淡,刚才那句话带着些许涩意,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以后我还想来看,你记得带上我。”她的目光,如月色般温柔。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冲淡了似的,南悦嘴角微微勾起,再看她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你之前伤到哪儿了?给我看看。”他转移开话题。
提到这桩事,夏遥就怒了,卷起袖子,恨恨道,“要是被我再撞见她,非得报仇不可!”
伤口已经被花想重新包扎,南悦手指轻轻拂过,眸中闪过一抹杀机,只是晚了四天去寻她,居然就出事了,他问,“是谁伤你的?”
“不知道她叫什么,拿了根黑色的鞭子。”夏遥想了想,忽然叫道,“哦,她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那男的叫虎天。”
南悦的目光一闪,是她?他看了看她左手的戒指,“后来呢?凭你的经验,一打一,都不是对手。”刚才引领羽萤舞蹈,展现了她掌控力的可怕,她少的只是经验。
能不能不要这么赤裸裸的看扁她啊?夏遥白他一眼,“她突然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她给我下了毒。花想说,她想废了我这只手臂。”
“好大的胆子。”他轻轻吐出一句。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冷下来,那低低的声音竟然比刀子还厉,夏遥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他要对付的对象,可也忍不住身子一颤。
南悦把她袖子放下,“我先带你回去。”
依然是高速的飞翔,她窝在他怀里,闭起眼睛,不再见满眼的雪花。
送她到房里,他淡淡道,“我去寻药,你好好歇着。”说完要走,可脚却挪不开,看她眉目如画,忽然一低头亲在她唇上,一触即回。
夏遥唇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寻药的代价。”他笑,“只是收了一半,等我回来。”
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才收了一半?那意思是,他取回药了还得亲她一口?
她的脸烫起来,可不知怎的,竟然并不讨厌他刚才的举动。
不消多时,南悦已经飞到百里之外,他静立片刻,手指微动,只听几十丈之处几声惨叫,立刻有三个人滚了出来。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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