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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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安顿它,一直这么拿着吗?”岩小心地提示她,想让她把鱼放回水中。
“是哦,真可惜,不能带它一起走。”她继续晃着那条鱼,真想直接把它甩到河里。
“水姑娘,不用担心,我这里竹罐,可以让姑娘装鱼。”追日说着,解下随身带着的竹罐,从里面倒出一堆草药,他把草药用布包好,清洗了竹罐,装了一半的水,好心地递给清浅。从他早上看到的情形,以及岩对清浅的反应来看,他把她当成未来的女主子,为主子解忧,是他的本份。他没有发觉,他所认为是主子的两个,正眼冒怒火地看着他。
“多谢,追日了。”清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那个竹罐,她老远就闻到一股药味,如果一路上让她带着,她一定会疯掉。
在追日殷切的目光下,清浅含笑把小鱼放了进去,心中默念,小鱼,如果你被熏死了,可不是我的过错呀。为了提前让他们有心理准备,她假装担心地看着罐里的鱼:“不知能不能养得活。”
“水姑娘不用担心,如果小鱼死了,我会把它风干,制成饰物让姑娘随身带在身边。”
“风干?怎么风干,不会还要放盐吧?”
“我的秘方,姑娘怎么会知道?”
“瞎猜的。”清浅忍着心里的怒意,笑呵呵地说。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罐中没什么生气的鱼,默默鼓励道,鱼呀鱼,你可千万不要死呀,你还这么小,以后还有很长一段路可以游,我才不要身上挂着咸鱼到处走。
岩看着她不断变换的表情,她期待的眼神,让他忍不住瞪着她手中的鱼。忽然,一只白鸽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追风上前抓起它,取下它脚上的纸团后,把它放回天空。岩接过追风递来纸条,看过之后捏成粉末,脸色冷了下来。
“东方落追来了,清浅,你先跟我回西沙国如何,这里到星月国的路程太远。”
“好。”清浅忙不迭地答应,她不想被抓,也不想到星月为找不到之舟为难。
两人上了马车,车子行驶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清浅忍受着颠簸,无奈地叹着气。东方落还真是不死心,竟然会追来,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和西沙的王离开的吗?对他,她算不算有亏欠呢,想不明白呀。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手中的竹罐,那尾困在罐中的鱼,大概也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好好地在水里游来游去,现在却成了别人手中的玩物,还有可能死了都不得安宁。无奈,大概就是这种东西,无从防备,又无法解决。
三日后,他们来到了东水与西沙的交接处,忘返林。岩担心落已经让人守在边关,不让他们过去,便选了忘返林去西沙。半路,他们停在林中某个平坦的地方稍作休息,顺便清浅安葬了那条小鱼。追日一连问了她好几遍要不要把鱼制成配饰,她都拒绝了,还悲慨万分地说,不能那么自私,让鱼死不瞑目,其实她是不想丢脸。埋了小鱼,她抬起身,回头望着他们来时的路,一种叫距离的东西出现在她的心里,她不会再回去了,皇宫也好,东水国也好,她都不会再回去了。转过身,看着坐在马车边休息的人,他们,有人相伴,而她,是一个人。岩担忧的目光,落在清浅的眼中,她淡淡笑着,缓缓向他走去。马上就要到西沙了,他们的关系,可以了结了。
清浅刚走到他们身边,追风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追日和追雨放下手中的干粮,戒备地看向四周,岩拉过清浅的手,挡在她的面前。清浅虽没有感觉到四周有什么异样,但是他们的情绪感染了她,她沉下脸,不安地看向四周,心里响起一个声音,该来的总是会来。这就是无奈。
当一队身穿黑衣的侍卫出现在他们周围,身穿布衣,一脸憔悴的东方落从他们的后面,走到前面,悲伤地看着岩身后的清浅,清浅的心中不断涌起无奈两个字。空气仿佛凝结一般,纠结在她心头的内疚化成一句抱歉,哽在她的喉间。一句微不足道的抱歉,怎么能抵消他眼中的伤。
“不知落王此举,是什么意思?”岩冷冷地看着四周的黑衣人,移了步子,挡住落看向清浅的目光。
“这话应该由本王来问才对,你挟持本王的清妃,有何居心?”
“清妃?如果落王说的是本王身后的这位姑娘,我想其中是有些误会。她不是你东水国的清妃,而是我西沙国的雅妃。”
雅妃?清浅诧异地看着西门岩,立即明白他的意图,她深吸一口气,从西门岩的身后走了出来,淡定地看着东方落,不顾他受伤的目光,笑着说:“没错,小女子就是西沙国的雅妃。至于落王口中所说的清妃,大概只是一个跟小女子很相像的女子。如果她离开了东水,大概有她自己的打算,落王又何必非要找她回去。”
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放声大笑,声音中的苦涩,让清浅动容。她开不了口,无论是抱歉还是跟他回去的诺言,她都说不出口。她是绝对不会回皇宫了,绝对不会。两年相处的记忆,盘旋在她脑中,她并不爱他,却抹不掉他留下的记忆。他对她的好,她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的笑渐渐变轻了,脸上的表情,惨淡地,哀悼他的爱情。
“我知道,她想要离开,她不喜欢呆在宫里,她不爱我,我都知道,但是,怎么办,我就是离不开她。不如你来告诉我,到底我该怎么办?”
清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着,如果她知道该怎么办,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深吸一口气,她下定了决心,心中的一切顾虑,统统不要了,“无论你做什么,我,水清浅,绝对会离开。”
[第二卷 爱未生 恨先起:第六十七章 心乱]
树欲静,而风不止。忘返林,沙沙作响的树木,似在挣脱风的戏耍。林中,数十名黑衣人围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的女子,冷漠地看着对面的男子。一阵风吹起,女子的发梢随风摆动,她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某个结束。
“你真不愿跟我回去?”落不死心地问,声音中有某种无奈。
“不回。”清浅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落看着她,目光冷了下来,“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话音刚落,他退后一步,一扬手,数十名黑衣人围了上去,岩重又把清浅护在身后,拨剑迎击靠近的黑衣人,追日他们围在岩的外面,尽量挡下黑衣人的进攻。清浅静静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像孩童一样天真的他,还是,像狐狸一样狡猾的他,或者是现在,这个冷酷的他……其实,每一个都是真的他,人本就不是如此简单能看透的,性格中的矛盾,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消失,清浅能够确定的,就是无论哪一个他,都抹不去他帝王的身份。
“主子,你和水姑娘先走吧,这里有属下在,足够应付。”追日一边击退进攻的人,一边说。
他的手上已经挂了彩,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清浅默默叹了一口气,看向岩,“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
“我会带你离开的,只要你愿意。”岩转头望着清浅。
清浅看着他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从逃离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外面的世界致命的吸引力,让她不愿再回到那个牢笼,她已经有了为了自己抛却生命的绝意。如果她的存在,只会为他们制造麻烦,她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开。她是不爱的,不爱的一切中,包括自己。现在,事情容不得她犹豫,要么离开,要么停止,她能做的,只有如此。岩的眼神,给了她鼓励,活着,并不是件太差的事,她不会随便放弃生命的。
“一切小心。”
岩朝追日等人说完后,拉起清浅的手,正要上马车,一支箭落在他们脚下。两人回头,落的手中拿着弓箭,目光凌厉地看着他们,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来的数百名的弓箭手,拉着弓,正对着他们。清浅冷眼看着,心里升起一股寒意,看来她不会那么容易脱身。落接过身边的人递上的箭,上弦,瞄准清浅,“你最好想清楚,下次不会再射偏。”
“你以为我会怕?”清浅冷笑着问,从岩的身后站了出来。
“那他们呢?”东方落瞄向正在打斗的三名侍卫,最后定格在追日身上,手指一松,离弦的箭似闪电一般向追日射去,它的后面,是侍卫的数百只箭。
追日闪到一边,避开东方落和其余的箭,追风和追雨也用剑隔开射来的箭。追日本就受了伤,那些箭又都是冲着他去的,手上一慌,箭便划过他的肩膀,腿上也中了一箭。清浅站在原地,目光并没有看向追日,而是盯着落,双手慢慢握紧。她讨厌被威胁,特别是拿与她无关的东西威胁她,帮与不帮都是一种麻烦。
“接下来,”落搭上箭,瞄着清浅身边的人,“射谁好呢,他,还是他?”
他的箭瞄准岩,嘴角的笑,透着阴狠。清浅上前一步,挡在岩的面前,无畏地瞪着他,岩却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握她的手,更加用力。
“东方落,你最好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别忘了北煌国的大军还在你的边界。”
“他很快就会退兵,西沙,会是他下一个目标。”
“什么意思?”岩冷冷地问,以他的判断北煌在没有和东水达成协议之前,是不会动西沙的。
落看了一眼清浅,随即又看向岩,“你以后就会明白。”
岩略一皱眉,他在东水国的探子曾不止一次地提到北煌刺客夜探皇宫的消息,他以为是北堂临春想要暗杀东方落,造成东水的混乱,他便可以趁机吞并东水国。但是,照现在看来,北堂临春是另有目的。他记得三年前,他曾经收到消息,星月国选出的夜姝有一个叫清浅的,那场夜兰花会,北堂临春也有参加,难道?他看着清浅,她尚算清秀的脸露出惊讶,岩心中一黯,难道连那个暴戾成性、偏好美色的北堂临春也想要她吗?清浅淡定地看着落,从他刚刚说的话来看,北堂临春进攻东水和她有关,但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她当初从他那里逃走,顺便羞辱了他吗?她不记得自己当初说过些什么,甚至不记得北堂临春的长相,她隐约记得那是一张欠扁的脸,有一点帅气,但是更多的是狂妄。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狂妄,才容不下别人挑战他的威严吧,她多少有些感谢东方落,没有为了他的国家将她交给北堂临春。不过就算是交了,也不会有什么用,战争岂是因为一个人可以避免的,她顶多是一个借口,交出了她,北堂临春还是会找到别的借口。清浅曾到过东水国不少的地方,亲眼目睹东水国差强人意的吏治以及过高的税收,某些封建社会根深蒂固的恶习,仅靠一个英名的君主是不够的,况且为了一个女人让国家陷入困境的君主算不上英名。她自认没有当红颜祸水的资格,更没有这个兴趣,如果一个国家因为她的关系出现危机,她更多的是无奈。她不认为一切是她的问题,怪只能怪他们奇特的审美观和某人的小心眼。
“你放了他们,我,留下。”清浅平静地朝落说道。
“不行。”岩重重地拉着她的手,恼怒地看着她,“既然找到你,我就不会再放你离开。”
“会死的哦?”清浅好心地提醒,直觉他比东方落还要危险,要是让他困住,更没有自由的可能了。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收回,我不会反对。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不会后悔。”
清浅无奈地看着他,心里略有些感动,“我说过,你救我出宫,我们就算两清了,你不必再提我救你的事。还有,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像我这样冷血的人,才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你冷不冷血,我自己会看。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我心里清楚。”他定定地看着清浅,嘴角带着笑意。
原来他也有这样温和的笑,清浅淡笑地着着他,“这是你自己选的,死了可别怪我。”
“永不言悔。”
清浅转过头,挑衅地看着东方落,这么死了倒没什么不好,还有一个人陪着,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她面不改色地看着落,心里却自信他不会射箭,两年的相处,他难道真的要逼她至此吗?他拉满的弓正对着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冷酷,充满恨意的双眼微微发红,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想要和西门岩同生共死,难道他两年的相守,还比不上相处几日的人,还是她的心中本来就是有他的。她的心中想着之舟、想着岩,为什么偏就没有他,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愿跟他在一起?他的心刀割般疼着,眼中的恨意更加浓烈。清浅略带心惊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知道她的绝情,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