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为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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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人会意,排成一条线跟了上去。为首的此时已经把门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隙,仔细看了几下,确定并没有什么把守之人,才悄悄把门推到了一人宽的样子,一侧身,窜了进去。
楼内是一片安和的气氛,过道被装饰得格外雅致,两侧或是挂着名家字画,或是摆放着山水盆景,红地毯铺地,走上去倒是不发出任何的声响。楼内没有一处阶梯,俱是缓缓的坡道,那几个夜行人便屏气凝神贴着墙壁向上一点点的走去,在打灭了三处灯火,用暗器放到了五个值夜的大汉之后,他们一行人已经行至了二楼的窗口处。为首的那人向随从们打了个手势,意味着此行的安全,随即又信心满怀的走到窗口,引燃一只短短的火折子,对着外面晃了晃。立时,从黑暗处丢出一只绳索,那绳索像是根杆一样笔直的伸进了窗口。夜行人们将绳索的这一端牢牢抓住,黑暗中有人将另一端也牢牢的握紧。绳索刚一绷紧,便立刻有人踏着绳索而入,软软的绳索在他的脚下倒仿佛成了坚实的陆地,三步并作两步,那人便已经进入了明月楼。能从绳索上行走来的,其身手可见一斑。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共从绳索上又走来了五人。夜行人见了这五人,忙俯身行礼。最后进来的那人是个瘦高的大汉,右手抄着一对判官笔,左手摆了摆,显然是这一干人等的头目。
瘦高大汉左右手分持两只判官笔,向手下人示意一下,接着沿墙壁向上走去。刚走了十几步,他就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可是哪里的异样却又说不好。他自觉的已经和属下走了不短的高度了,怎么还没有看到一间房间呢?他始终是贴着房间的墙壁走着的,另一边就是楼的外侧墙壁了,那么,楼里的房间又去了哪里?
他也是个粗通筑造机关之术的人,明白这楼里是有启动了机关的。想到此处,他立刻心知今夜是探楼无望,便回转身形,想叫手下人一起,先退出明月楼再说。扭回脸来,他的一双面孔顿时面无血色,身后的那些兄弟们呢?什么时候就只剩他一人了?
久在江湖,他已经磨练出了过人的敏锐,能同猎犬一样能够嗅到危险的气息。他再也顾及不了手下人,笔直的朝眼前的窗口跃去,他已经看好,窗外便是西湖,打算跃入西湖再行打算。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的确跃出了窗户,但是没有跃出这明月楼,窗户外不知何时张起了一张渔网,他刚一跃出,渔网就收紧,将他团团裹住。他刚挣脱了几下,却发现这渔网乃是由钢丝打造,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倒刺,一挣脱,倒刺就更加收紧,深深的扎进里肉里,挣脱只会是徒劳。这时,从楼内伸出了两根长杆,长杆的一端是长长的月牙状的弯钩,两柄钩生生钩进了他的两个肩胛骨中,把他扯回了楼内。此人心知被俘无疑,倒也算得上是个刚毅的汉子,狠心咬破嘴中的毒囊,自杀身亡。
尾随着此人夜探明月楼的十余人,均是为明月楼的机关所迷,不知不觉就丧了性命,这帮人夜探明月楼的行动,前前后后居然没有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时,那个年迈的打更老人又走上了明月楼附近的街巷,他一下下的打着梆子,用那嘶哑的声音呼喊着:“小心火烛——”身后,拖着一具无头的尸身……
三十一日,这个月最后的一日,却也颇不宁静。
白日里,先是有官兵从杭州城的护城河中打捞出十余具无头的尸体,搞得人心惶惶。然后,有人辨认出这些无头的尸身全都属于江湖中的一个杀手组织——秃鹰。杭州府的掌事官吏吓的脖颈发凉,生怕上面追究下来自己的乌纱帽不保,忙让人将这些尸首处理掉。
接下去就是花家撤消了对黑狼组织的花红赏金,官府中那块“明镜高悬”的大匾更被人射了一把飞刀,将牌匾射成了两段。杭州府的大老爷自觉还是项上人头要紧,命手下人将杭城内大大小小的告示撕了。城中的居民得知此事,纷纷痛骂官府无能,可怜那老爷,也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吓得不敢出门,窝在府里装病。
然而,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花家的二爷把城东粮店的佟掌柜给打了,一边命人将佟掌柜打出了花家大门,一边愤愤的骂着:“做买卖也要讲究个公道,我花家岂是给你欺负的!”
佟掌柜愤愤的冲着那黑漆大门吐了一口血和半颗牙齿,咒骂道:“我会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这天仍是朔日,无月。但漫天的星斗却也把杭州城照了个朦胧。刚入夜不久,就有十余匹快马打着响鼻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一路闯到了花府的门前,一人翻身下马,正是那白日里被打的佟掌柜。佟掌柜用力敲打着府门,却无人理睬。佟掌柜大怒,便招呼人翻墙而过。一干人等跃上院墙,头里两人刚一落地,就咕咚一声没入地面,再不见踪影。
佟掌柜心知这两人是掉进了翻板里,不由暗骂一句“蠢材”,掏出一根飞抓,抓住府园中的一棵大树,跃然而起,飞入了院内,其余人也皆是如此进入园中。佟掌柜站稳身形,便破口大骂道:“姓花的,你给大爷我滚出来。白天里我不好跟你计较,晚上我就跟你算上这笔帐。”
正中客厅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昂首阔步走出了一青年男子,头戴斗笠,遮住了面目。只听得他朗声道:“佟掌柜,你不过就是黑狼的一个副舵主,怎么敢跑到花府惹麻烦?”
佟掌柜被人道破身份,“不过”二字,更是听得他脸色更是难看,遂破口骂道:“妈的,我跟你说什么?你个狗奴才,叫你主子出来。”
那带着斗笠的男子哈哈大笑,“白天里你怕暴露身份,不敢展露武功,被我们的家奴打得掉了半颗牙齿,不知感觉如何?请问你那半颗牙齿还在么?用不用我帮你卸下去呢?”
佟掌柜被气得牙根都痒痒,不再答话,从腰中抽出一口短刀,冲上前来,一招“泰山压顶”,便将刀砍了下来。那男子不慌不忙,眼看刀就要劈到了面门,这才滴溜溜一个转身,转到他的身后,拎起佟掌柜的脖领,使劲一丢。佟掌柜就像个球一样被那人丢出了丈余,亏得手下人眼疾手快把他接住,这才没摔出什么伤来。
佟掌柜刚被人扶起,就又“哇呀呀”一声怪叫扑了上来,这回,他的刀刚抡起来,就被那男子一脚蹬在了胸口,手中短刀撒手,整个人吐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这次,他的手下人可是没能把他接住。佟掌柜重重的摔在了石板之上,嘴中的那半颗断牙,果然又被磕了出来。
喘了好一会气,佟掌柜这才回过神来,大声指挥着手下的人,道:“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上啊!”他的手下一个个抽出兵刃围着那男子团团旋转,却没有一个敢出手。他们心知,自己和那男子的武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一出手的话,出丑还是小事,万一把命赔上就不值得了。
那男子看了这情形哈哈大笑,索性背起双手站在圆圈里。过了一会,他对着园中的一颗大树说道:“阁下就是豺狼先生吧,不知你对你手下的表现有何看法呢?”
那棵大树的树叶哗啦啦响了几声,一个人影显露了出来。只见一个侏儒站立在树上,背后背着一把短小却又寒光闪闪的镰刀,他尖着嗓子大叫道:“你们这帮废物,还不给我滚回去!”声音甚是严厉,隐隐之中透着几分杀气。
一帮人突见此人出现,听到指令,如闻圣旨,忙不迭的一个接一个的窜出了院外,个别的丢了兵刃也不理睬。他们打马扬鞭远去了,倒是那佟掌柜,受伤太重一时爬不起身来,竟被众人扔在当场,无人理睬。他只好双眼中流露出祈求的神色看着树上的豺狼。
“豺狼先生,做生意讲究的是公平。我家花爷说了,假如这批盐按五五分成,我们花家才同意接货,否则,请别怪我花家不能从命了。我们听说那批盐明天可就到了,不知豺狼爷是否想让那批盐烂在码头上呢?”
豺狼站立在树上沉默了一会,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最后,他终于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来:“那好,就按花二爷的意思办。代我向花二爷问好。”说完,一跺脚,愤愤然离去。只见得一道黑影窜出院墙,而一条银光却直扑场中央的佟掌柜。佟掌柜“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待到整个院子重新安静了下来,一个窈窕的女子这才来到了那男子身边,笑道:“大哥,这帮家伙倒真是自不量力啊。我看啊,黑狼的实力也就如此了。”
那男人掀开斗笠,露出了一张俊俏的面容,正是王子。他严肃的摇摇头,道:“梅儿,你看得简单了。你去看看那佟掌柜是怎么死的。”
王梅月上前去,俯身察看,不由低声惊呼,一张俏脸也变得有几分凝重:只见那佟掌柜的天灵盖上被打出了一个圆形大洞,脑浆混着骨头碎屑正在汩汩的向外涌出,甚是可怖。
“能把人身上最坚硬的头盖骨打成碎末,这份功力,让人吃惊。看来,我们是低估‘二十一匹狼’的实力了。那巨狼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这豺狼,终有一天会成为我们的劲敌的。”
王梅点点头,随着王子回到了客厅,客厅的门随即被轻轻的阖上了。
夜,还是那么宁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秃鹰 黑狼 明月楼 第十三章 声东击西'上'
更新时间:2010311 14:55:12 本章字数:3402
初一日,天朗气清。
这天清晨,杭州府的知府大人天还没亮就已起床了,因为他昨天中午得到了一封密报,称今日会有人偷运私盐来杭城。一听这消息,知府大人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江南,本就是富庶的鱼米之乡,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既没有什么大案要案,也没什么谋反忤逆的行为,好容易碰到倒卖私盐这样一件大案,知府大人又怎么能放过?
他连夜从各处调来了军丁共三千之中,暗下决心,今日定将贩卖私盐者,一网打尽。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指挥部下浩浩荡荡的朝杭州城中的京杭运河的最南端——古河码头进发了。大人是文职官员,不会骑马,便坐了他的四人抬的蓝呢大轿,悠哉悠哉的走在了队伍的最中间。
京杭大运河据说为隋炀帝杨广所建,开凿初意是为了便于炀帝南下赏玩瑶花,然而历经朝代演变,京杭大运河已经成为了南粮北运,南北沟通交流的重要渠道。知府大人料定那帮贼人定会从运河上将私盐运进杭州城,是以满怀信心,得意洋洋。
杭州城东北,还有一处码头。此处正是钱塘江边的码头,这天清早,也有一队人马穿着官家的服饰,簇拥着一顶蓝呢大轿,浩浩荡荡的驻扎在了码头附近。只不过,这一队的人马,各个身体强健,目光敏锐,想来都是练过些武功的。
知府大人的队伍还没有到达古河码头,就已经有探马回报:在那古河码头之上看到有一只队伍,打着花家的旗号。知府大人闻言一愣,要知道这花家可是江南第一大世家,在朝中也有着很硬的背景,据说齐王就和花家的老爷子相交甚密。倘若真的是花家贩卖私盐,那么,他这个做父母官的,是管呢还是不管呢?
知府令手下人停下,一个人在轿子中寻思了起来,他的双眉紧锁,不时用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须。善于察言观色的师爷此时凑了上来,掀开轿联,问道:“老爷,您是不是为了眼下该不该管花家的事情犯难呢?”这师爷是杭州本地人士,说话还带着浓浓的乡音。
老爷点点头,“我此刻正在为这事拿捏不定,倘若不管吧,有失身份;如果贸然管了这桩闲事,恐怕日后开罪了齐王爷。”
师爷听到这话,“呵呵”的笑了起来,言道:“大人,您是多虑了。今天我们既然浩浩荡荡派出了兵来,就一定要有所斩获,这样才能树立大人的威严。假如这花家真的在贩卖私盐,大人不如今日先将这批私盐扣下,然后对外就说是花家被人蒙蔽,才会卖了私盐,待到风声过了,再将这批盐还给花家,如此一来,不是两全其美么?”师爷边说着,一双鼠眼紧紧的盯着知府大人,看大人有什么反应。
“嗯……”知府大人沉吟一会,终于点了点头,道“师爷好聪慧,直接说出了我的想法。但是,倘若我们贸然上前,势必会造成误会,不如你先去打个头阵,把我们的意思和花家的人说说。”
师爷连连点头道:“大人所言甚是,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大人如此高瞻远瞩,将来一定是飞黄腾达、官运亨通啊。那大人,我就先去了。”其实,这些简单的事情,师爷怎么会想不到?只不过,做下人的,一定不能抢了主人的风头。自己想出来的主意一定说成是主子的意思。师爷整整衣衫,朝码头上,那花家的队伍去了。
师爷去不多时,就回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花家的二爷。只见花家二爷离着轿子还有老远,就大声的招呼道,“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