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为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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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去不多时,就回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花家的二爷。只见花家二爷离着轿子还有老远,就大声的招呼道,“呵呵,这真是恶人从中作梗啊,大人,一场误会啊,一场误会啊。”
知府大人见是花家的二爷来了,连忙命人放下轿子,迈步出来。前几日,花家大爷遇害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他知道眼前的花家二爷早晚有一日会成为花家的主人,自己以后的仕途,说不定还要依仗这个土财主呢。是以,他放下了知府大人的架子,下了轿子,笑道:“花贤弟,好久不见了,为兄可是非常想念啊。”
花家二爷看看眼前鬓角已经发白的知府大人,又听闻他和自己以兄弟相称,不由心底暗暗觉得好笑,可是脸上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言道:“大人客气,大人客气,小民不过是一个卖货的,承蒙大人厚爱,实在愧不敢当啊。”
两人寒暄半晌,均是互相赞美之词。花二爷这才主动切入主题,道:“大人,我听师爷说,有人中伤我花家,说我们倒卖私盐是么?”
知府大人一时不好答话,也不知道这花家是真的卖私盐,还是真的一场误会。
花二爷察言观色,心知知府大人的为难,便笑着继续说道:“大人,今天我花家的确是要接一批盐,不过,是地地道道的官盐啊。待会,盐道衙门的李大人还要随运盐船一起,今日中午就来我花家。不知,大人可有兴趣一同赴宴么?”
知府大人一听说盐道衙门的李大人要来,心知这定然是如假包换的官盐了,一颗充满疑虑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神态也变得自然许多。他自觉不能放过这个和盐道衙门攀谈结交的好机会,遂道,“即是如此,那我可要讨饶贤弟了。”
“好说好说,大人一听到有人贩卖私盐,就如此英明神勇带兵而来,好魄力,好胆识。这让花某心服口服,真是高山仰止啊。”花二爷笑着,引着知府大人走近了古河码头,冲着家奴们道:“知府大人体恤民情,今天特意来看我们了。”
家奴们自然也是有些眼色的,各个欢呼“知府大人英明,知府大人真是青天。”让知府美得忘乎所以,连弄脏了自己心爱的官服也没有察觉到。
钱塘江边的那队官人,却不似古河码头上的知府大人那般轻松惬意,各个神情严肃,紧握着插在腰中的大刀,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时不时的,有探马回报,通禀钱江码头的重重动态。到了第三批探马回报的时候,他们终于带回了有用的信息,有一批人马打着江南花家的旗号正在快速的朝钱江码头移动,那批人马中还有数十辆大车,显然是要拉很多的货物。蓝呢大轿中人,听到此消息,拍了拍轿子的扶手,轿夫立刻放下轿子。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凑上前来,只听到轿中之人沉声说道:“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一艘大船出现了,先是桅杆,然后是船头,最后是整艘船都出现在人们的眼里。码头上的人群一下涌动了起来,各自到了自己的岗位。师爷早给知府大人撑起了一把大伞,遮住太阳。知府大人极目远眺,看到那船上的确打着盐道衙门的旗帜,也禁不住笑着挥挥手,点点头。一副关心地方盐政、爱民如子的模样。
那船近了,又近了。知府看见了船头那气派的花纹雕刻,也看到了船头正端立一人,上中等的身材,顶戴花翎,官府云靴,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威风凛凛、气宇轩昂。那不正是盐道衙门的李大人么?知府早听说这李大人是行伍出身,如今统领盐道衙门,倒让这买卖私盐的生意销声匿迹了。
花二爷大步踏上前去,冲着那大船就拱手抱拳道:“李大人,好久不见了。花某在此有礼了。”船上的李大人听了,哈哈大笑,脚一点地,踏着船板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码头之上。这一幕直把知府看得哑口无言,围观众人连声叫好。
愣怔了一会,知府这才忙不迭的走上前去,向李大人拱手道:“下官杭州知府,给李大人行礼了。”说着,身体还略微向下弓了弓,以示敬意。其实,这杭州府知府和盐道的李大人本是平级,同为三品官衔。只不过,盐道乃是隶属朝廷的衙门,和杭州府这样的地方衙门比起来,地位较高。所以,知府虽是平级,却也自称“下官”,心存了谦恭和巴结之意。
那李大人是个连鬓络腮胡子的壮汉,皮肤晒出了一种古铜的颜色,他倒也爽朗,略经花二爷介绍,就把一双大手伸去,紧紧握住了知府的那双又白又嫩的手,有力的上下晃动。知府大人久居官场,和他打交道的都是些文人骚客,哪见过这种招呼的方式,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僵硬,待到两人握手结束后,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
“卸船,卸船!”花家的管家朗声说道。众人立时忙东的忙东,忙西的忙西,干得热火朝天:数百斤一袋的官盐被赤裸着上身的劳工们,从船上运到了马车上。待到马车装满了,车夫提了提草帽,熟练的抖了抖鞭子,驾起马车,“驾!”,车轮碌碌作响,朝杭州城中驾去。古河码头上呈现出了一片繁忙的景象。
花二爷、李大人、知府大人,分乘上花家的三两豪华马车,前往花家的园林赴宴。
秃鹰 黑狼 明月楼 第十四章 声东击西'下'
更新时间:2010311 14:55:13 本章字数:4316
而此刻,在钱塘江码头上,却即将扬起一场腥风血雨。
花家队伍的首领,正是昨夜击退黑狼组织一干人等的那个头戴斗笠的年轻人,他今天换了一身青布长衫,迎着江风,站立在钱江码头之上。他的长衫虽不华贵,却在清冷的江风中不时飘荡,更映衬的这个年轻人英姿飒爽,气概不可一世。
船,来了,是官船。高高的旗杆上,一面绣着“赵”字的九龙旗正在迎风飘荡,表明了这艘船是属于赵王的。船的吃水位很深,显然其中载了不少的货物。
一人附在那头戴斗笠的年轻人耳边低语几句,他点头笑笑,又摆了摆手,道“就位。”那人立刻扬声高喊“就位!”花家的一干家奴分分各就各位,静静等待着那艘官船的到来。
这艘官船之上,同样站立这一人。此人做书生打扮,穿着一身素白长袍,头戴书生巾,一把羽扇在身前轻轻的挥舞,倒自有一种“御风而成仙”的悠然之感。他远远的眺望见了码头上竖起的“花”字的旗号,便号令手下人吹起了号角。十余人在甲板上同时仰首冲天吹起了牛角长号,那厚重而响亮的声音直传云霄,伴着钱江水哗哗的流动声,便更显气魄。
离着码头还有五丈的距离,那书生也看清了码头上有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人,想必就是这花家的首领,他一拍手下人的肩膀,刚才那些吹牛角的汉子分为两行三排,一排排依次跃出甲板。后一排人便踏着前排人的肩膀,继续向前飞跃。待到那批汉子都跃出了甲板,白衣书生一抖羽扇,猛然跃起,分别踩踏那一排排的人梯,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从甲板上来到了那头戴斗笠的年轻人面前。身法之快、仪态之优雅令人叫绝,只是,在码头上待命的那些花家家奴,一个个却好像是瞎了眼睛一样,仍是面不改色,丝毫不为之动容。
书生拱手道:“阁下,想必就是花府的人吧。”
头戴斗笠的年轻人点点头,“货都运来了?”
“是,一共一万担。阁下要派人检验么?”书生道。
年轻人一摆手,从他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佝偻老者,答声“是”,便颤颤巍巍的顺着踏板走上了还未泊稳的大船。验货,收货,搬货,装货,这一万担的私盐在码头附近堆起了一座小山,那一排排的大车早已经装满了货物,车轴都似乎被压成了拱形。
“没错吧”一直沉默到了货物全部从船上写下,那书生才问道。
“好信誉。”头戴斗笠的年轻人略带赞赏的语调说道,“按照先前的五五分成,这里是五万两的银票。”言罢,就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来,作势欲递给那书生。
书生点点头,他显然对这次交易的顺利感到十分满意,探出手,要接过银票。
孰料,就在这时,炮竹猛响,喊杀声从四面八方用来。江边的树林里,一排排身着官家服饰的军丁手持刀械严阵以待,江面上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许多扁舟,舟上站立着身配弓箭的军丁,各个怒目圆睁,将箭头对准了码头上的众人。
一个官吏模样的人从一顶蓝呢大轿中走出来,朗声道:“想不到花家竟然会倒卖私盐,亏得你们号称是江南第一大世家,今天,本官就要将你们一网打尽!”那官吏不是旁人,正是杭州府的知府大人。在知府身旁,又有一威严大汉走出,一身武将打扮,手中提一口单刀,指着码头上的众人道,“我今天就是盐道衙门的李大人,你们,还不,还不速速投降?”话音刚落,便他身后走出一排水勇,各个手持弓箭,彪悍无比,此人正是盐道衙门中的李大人。
书生显是没有想到本已经成交的生意,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一时有些愕然。那戴斗笠的人却是立时将银票收回到了袖中,高举双手向那两位官员道:“二位大人,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花家一向奉公守法,哪会有倒卖私盐的道理?”边说着,便走向了官兵的位置。
知府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胆敢狡辩?还不速速投降,跟本官回衙门打官司?”
戴斗笠的年轻人无奈,只有高举双手喝令道:“凡我花家家丁,全部高举双手,随大人回衙门调查。”码头上那些花家家奴,立刻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了一起,高高的举起了双手。有的还来不及放下工具,就把扁担马鞭之类的也高高扬在了空中。码头上,便只剩下了那书生所带来的众人,兀自不知所措,目视着他们的首领。
白衣书生心知不好,当着这许多虎视眈眈的弓箭却也一时无法可施,只有将羽扇拿在手里,毕恭毕敬的向杭州知府走去,边走边道;“大人想必是误会了,这些全都是官盐,凭证在此。”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像是官凭一样的纸张,想要递给盐道衙门的李大人。
李大人见此情景,憨憨的笑了起来:“早知道你这是官盐。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对付你。”李大人挥舞手中的单刀,就朝那书生冲去。到达书生身边,二话不说,一招“盘古开天”,将刀化作棍使,从上向下猛砸下去。
书生心知不好,见那刀来势凶猛,顾不上收回那凭证,便凭空跃了出去。李大人一刀走空,便又是一刀横着扫了过来,那刀像是被灌注了千斤的力气,犀利的刀风逼得四周的树木哗哗作响,尚是绿色的叶子噗噗烁烁的落下。书生不及还手,又是躲开一招。李大人得势不饶人,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片刻之间,书生居然被刀影所笼罩,看不见人影。
书生的手下看到首领遇难岂有作势不管的道理,纷纷拎起得意的兵刃朝场地中央杀去。可是还没冲下码头,就被那群扁舟上的利箭射的左躲右闪,阵型零落。突然,刚才给那书生充当人梯的六名大汉,从江水中破水而出,有如海底的蛟龙一般,每人手持一把尖锐鱼叉,跃上岸来。
这六人显然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外家功夫,利箭射到身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白点,他们舞起鱼叉,先向射箭的官军冲去。寻常的官军哪见过这样的人物,忙不迭的后退,不停的搭弓射箭,利箭好似牛毛细雨,铺天盖地而来,却被那些人用舞动的鱼叉挡开,很快就溃不成军了。利箭的阵势一弱,书生的手下人立刻抓住机会跃上岸来,他们使刀的使刀,用枪的用枪,个顶个的算得上是好手,朝官军厮杀。
这边,李大人的刀却越舞越慢,隐隐有“强弩之末、钢极必折”的趋势,书生的身影从那一片刀光中也渐渐的显露了出来,他仅仅凭一把羽扇左右化解对方的刀势。脸上的神情也由惊讶变成了沉稳,嘴角似乎还有种胜券在握的笑容。
李大人开始出汗了,他的双眼圆睁,几乎突出框外,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手臂上更是轮廓凸显。他一边打,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骂道:“妈的,还真有两下子,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有过了数十个回合,他突然虚晃一刀,跳出圈外,高声喝道:“你太厉害了,我用这把刀打不赢你,你等着我,我换了刀再回来跟你打。”说着,将手中的单刀向后一丢,朝知府大人的那顶蓝呢大轿奔去。
书生哪容他逃脱,挥舞手中羽扇便追去。他一磕向自己飞来的单刀,那二十余斤的大刀竟像是张纸片般被他轻轻挡开。他脚下加急,马上就要追上李大人了。
李大人一路狂奔,听到身后风声,心知不好,可是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实在跑不快了。情急之下,放声大喊道:“大哥、梅姐。快来救我啊。”话音未落,那杭州知府便已冲上前来,挡在那书生身前,口中却向那李大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