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龙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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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远眸光一沉。
王婷看向他,从衣兜里掏出方才在地上捡的弩箭,淡淡道:“从一开始,诸葛孔明设下八阵图,又做出五行灵珠引人前来,并非是因为宝藏,想要引的也并非是你。八阵图、五行术数、木牛流马原理的机关木人、地雷以及诸葛连弩,都是他毕生心血。这八阵图厉害伤人却不致命,机关木人咄咄相逼只为触动矶璜,地雷威力无比却也没有害死一人,而这诸葛连弩更甚,连箭头都没有。
“诸葛孔明弄出这个地穴的目的,是怕后人遗忘,为了将生前所学流传下去……”
定北侯前往蜀中为国寻宝,乘兴而往败兴而归的事很快传遍朝野。皇帝面上并未责怪,私下却脸色不佳。
秦思远并不在意,仍旧我行我素。皇帝不敢轻易动他,仅凭他父亲当年在朝廷残留的势力和军中那群表面支持皇帝暗里服从他的人,他有这份自信。
白薇跟着王婷回了定北侯府,这件事秦思远倒是没有多说,只说她如今是王妃,算是侯府的半个主子,做什么不必样样问过。
王婷回来之后,眼睛也恢复了,萍儿和秦若风自是开心不已。
从蜀中回来,天越来越冷,已经快要入冬了。下人们忙着置办过冬的炭火和器具。王婷才入侯府不久,身子也一直不好,萍儿怕那些下人们一时之间不记得了,就打算亲自去催。
王婷喊都喊不住。
白薇托着下巴点头:“这丫头有良心,这么多年始终如此地照顾你,当初没救错人。”
可是没多久,萍儿就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了,连带着还扯着一个人。王婷一看见那人就愣住了:“鬼瞳?”
不等鬼瞳说话,萍儿就着急地差点喊起来:“那个定北侯太不是人了!”
白薇凉凉地接到:“你才知道啊……”
王婷无奈地看了白薇一眼也不搭理萍儿,径自对鬼瞳道:“鬼瞳宫主为何在侯府,可是星辰宫出了何事?”
鬼瞳的脸色比以前更差,却仍是勉强一笑,拱手道:“多日不见,秦夫人竟成了定北侯的王妃,鬼瞳着实没料到啊。在下到此是来找侯爷的,碰见萍儿实属巧合。”
王婷唇角一勾:“若是巧合,便不会到我院子来了。”
“夫人多心了。”鬼瞳道,“碰见萍儿的确是巧合,闻听秦夫人在此后,我便将自己的事情告知萍儿,萍儿便带了在下过来。”
“宫主有话直说,王婷洗耳恭听。”
鬼瞳沉默半晌,突然道:“秦夫人可知,星辰宫有一主三神五护七星?”
王婷点头。
“夫人就不奇怪,为何都未曾见过除了我和紫薇以外的其他魔宫之人?”
王婷的指尖一顿,看向鬼瞳。
鬼瞳似笑非笑道:“因为他们都身中剧毒,被安置在魔宫密道。而下毒之人,便是解了血魔之毒的定北侯秦思远!”
见王婷眸光一沉,鬼瞳淡淡道:“定北侯好心机,在解药之中混合毒药给我等服下,仍旧是限制的,每三月一次解药。我今日到此,便是来拿解药的。”鬼瞳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在下想知道,秦夫人能否帮在下解了这毒,解救星辰宫众人于水火之中?”
萍儿和白薇都看向王婷,却见她抬头微微一笑:“可以。”
说着扭头对白薇道:“你带着鬼瞳宫主去找杜蘅,让杜蘅和相思去一趟星辰宫。若是他二人的话,定然能做出解药。”
白薇点头,正要往外走,却听萍儿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白薇皱眉:“不行,你留下来照顾婷儿。”
萍儿委屈。
“去吧。”王婷开口,“我如今眼睛已经恢复,不碍事的,记得快去快回便可。”
一切又恢复平静。
王婷每日仍是坐在下棋,偶尔被秦思远拐带到景苑的书房,指着跟写意居相同的摆设,情深款款地看着她。
王婷照旧是不理不睬,权当他在做戏。
天越来越冷,王婷也懒得出屋子了。
当冬日的第一片雪花子飘下来时,平静被打破。
至尊阁隶属的西方天阁突然宣布脱离至尊阁,然后不到一天时间,几乎是同时,北方天阁与南方天阁也齐齐发出同样的宣言。
四方天阁要自立门户,背弃至尊阁!
五十六
王婷前天刚遣人给神兵山庄送信报平安,老夫人托人来说甚是欣慰,家里一切安好,王婷的心也就落下了。
虽说是第一场雪,下的也不是很大,触地便化,地上湿淋淋的连积雪也没有,现在雪也停了,院里的几株红梅竞相开放,在光秃秃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生气。花香混着寒气透过打开的窗子扑进来,王婷喝了口热茶,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才又扭头看向窗外。
秦思远找来的时候,王婷正在窗边的软榻上喝茶热茶赏梅。
紧闭的门碰地一下被推开。
王婷扭头看过去,就见秦思远一身肃杀之气,一手拿着些信函一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总管随后战战兢兢地跟着进来了。到了榻前,随手将拿着的信函扔到王婷跟前的案桌上,然后直直地盯着她,也不言语。
管家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立在门口也不敢再走一步。
王婷淡淡道:“侯爷特地过来,有什么事?”
秦思远看了她良久,才指着桌上的信件,冷哼一声,“这些事,可都是你吩咐他们做的?”
王婷低头瞥了一眼散乱在桌上的信函,内容大同小异,说的都是近日至尊阁剧变四方天阁齐齐自立门户之事。四方天阁自立门户,抽走了各自在至尊阁名下的势力和财力,不止对至尊阁造成巨大影响,也对江湖局势造成了莫大的影响。
当初秦思远一手经营出来的平静局面和局势,被一夕打破!
王婷唇角微勾,扭头看着窗外,不咸不淡地道:“你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多此一问。”
秦思远闻言,不怒反笑,脸色却愈加阴沉。他俯身靠近王婷,一手撑住软榻,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一字一顿道:“婷儿,你可知……你下了一个极端愚蠢的命令!四方阁主也是头脑不清,竟然会执行这种命令……背叛至尊阁,就等于自寻死路,四方阁主敢这么做,就等于是在自取灭亡。婷儿,你、会、后、悔、的!”
王婷看着他:“事已至此,你威胁我又有何用?”
秦思远冷冷道:“你还不明白我意思么?至尊阁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朝廷稳住江湖局势,如今四方天阁脱离掌控,那凌傲尘、林逸轩和南瑾就必须死!”
“凌姐姐和逸轩他们有多大能耐,我比你清楚,你不必拿他们胁迫我,也不必再用我威胁他们了。”王婷也是冷冷道,“当初随你来侯府,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查清楚传说中的宝藏,如今这宝藏是假,我当真没牵挂了,如今即便是死了,我也安心了。要杀要剐,随你。”
秦思远缓缓凑到她耳边:“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婷儿,你别想逃开。”
说罢,他起身就离开,到门口时,对管家道:“从今以后,无论夫人做什么,事无巨细必须样样向我禀报,夫人身边必须有丫鬟和下人守着,不能让她单独一人,还有她以后用膳都要跟本侯一起,明白了么?”
管家赶紧回答:“小的明白了。”
王婷被秦思远软禁了。
侯府上上下下都听说这个消息了,有些丫鬟知道王婷不得宠了,便开始想着事坏心眼,却被管家一一识破毒打一顿。明眼人都看得出,即便王婷的境遇不佳,秦思远对其的心意却是由始至终都未改变。
王婷仍旧是侯府的女主人,即便遭软禁。
王婷只能待在侯府,秦若风自然哪里也去不了。
孩子倒也懂事,从不跟她哭闹。
北风越刮越冷,外面天寒地冻,可是也挡不住喜庆的声音。临近年关,侯府上下都忙碌起来,街上也热闹起来。秦若风毕竟是小孩子心境,也想出去逛逛街市,吃些零嘴,凑凑热闹。
该死的萍儿一去也不回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下人在一旁布菜,秦思远也时不时给王婷和秦若风加些菜品,看起来其乐融融。
秦若风断胳膊短腿儿,也不夹菜,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秦思远见状,又夹起一只鸡腿递过去,却被王婷的筷子半路拦住:“这一晚上都给他几个了,你也不看看他吃不吃得完。”
秦若风碗里的菜只动了几口,鸡腿还剩一个。
王婷默默他的头,柔声问道:“风儿怎么不吃东西?”
秦若风撅嘴:“风儿想吃零嘴,想吃萍姨做的糕点。”
王婷默然。
秦思远见状,放下碗筷,微微笑着对秦若风:“风儿莫要苦恼了,等明日,咱们一家人一起上街,让你吃零嘴吃个饱。”
秦若风登时兴奋地瞪大眼:“真的吗?!”
秦思远点头。
“风儿要吃糖葫芦,要吃云片糕,要吃糖人!”
“好。”
秦思远果真守信,次日一早,王婷才起来,秦若风就蹦蹦跳跳过来了。
这些年习惯萍儿的服侍,她现下不在身边,王婷也不让其他丫鬟插手,每日里就自己收拾洗漱。她有手有脚,曾经又在清风山庄独自拜师学艺还在药王谷生活了那么久,该做的她都会。
秦思远跟在秦若风后面进来,笑道:“走吧。”
毕竟是帝都,街市也比寻常城池繁华得多。
秦若风自从来到洛阳城,就一直闷在定北侯府,好容易给放出来,撒花跑的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尤其是身边没有萍儿跟着管着,更是自由。家丁们紧紧跟在后面,生怕小世子有什么闪失。暗中也有许多影卫跟着,确保几人安全。
王婷知道,这些影卫最大的作用不是保护他们,而是监视她。
她如今倒真的不在乎这些,当日跟秦思远说的那些话她都是认真的,如今她了无牵挂,是死是活当真是无所谓。若非顾念秦若风和神兵山庄,她倒真想回药王谷,了此残生了。
街上人来人往,喧嚣不已,王婷素来喜静,走了没一会就疲态尽显。秦思远见状,命管家到就近的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备齐糕点让她去休息,自己则抱起也即便有些累仍旧满脸兴奋的秦若风接着看。
王婷被管家引至二楼雅间,店小二送来炭盆和暖炉后就下去了,管家见一切安置妥当就下去去找他家侯爷了。王婷关上门,刚走到桌边打算坐下喝口热茶,却见屏风后有人影晃动,当下眼神一凛:“谁!”
屏风后的人影一动,有一紫衣人缓步踱出,低声唤道:“婷儿。”
王婷吃惊地瞪大了眼,连手里的茶盏摔落在地也未察觉。
“逸轩……”
林逸轩走到王婷跟前,抬手摸上她的脸:“瘦了。”
王婷鼻子一酸,也不知是何情绪涌上心间,却仍强自镇定道:“你来洛阳干什么?”
林逸轩定定地看着她:“跟我走。”
王婷跟他对视半晌,缓缓地摇头:“我不能走,逸轩,我有自己的责任。逸轩,你走吧,不要再为我冒险了,你们斗不过秦思远的。他的势力不止在朝堂,还遍布江湖罗网天下。而且,他现在是真的对你们起了杀心,你们以后莫要出现在他的眼前,否则……你让我怎么安心。”
“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的是什么,神兵山庄的事你不必操心,只要四方天阁还存在,秦思远就动不了你的家人。”林逸轩将人扯进怀里,“大年三十,等我来接你回去过年。”
……
将近正午,秦思远带着若风到雅间时,王婷正神色如常地坐在桌边饮茶,地上是打碎的茶盏。
王婷见他的目光看过去,便随口道:“手滑了。”
秦思远也不多说,只是叫人上菜。
半个月后,辞旧迎新,大雪。
按理说过年这日,是不必上朝,要按照惯例在家守岁的。但是四品以上官员还是要进宫去给皇帝请安,再回去同家人守岁。除夕那日一早起来,就开始落雪,到傍晚秦思远要带着王婷和秦若风进宫请安时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几乎没过了鞋面。
王婷一早起来,心就一直很慌,莫名地不安。
直到坐上马车走了半路才发觉,今日所乘的并非平时那驾马车。秦侯爷财大气粗,她也不在意了。
自从四方天阁脱离至尊阁,江湖势力不稳,动荡之际对朝堂也有所影响,皇帝虽不明说,心里却甚是不快。进宫请安时,皇帝一直是笑吟吟的,尤其是看见秦若风裹着厚厚好几层冬衣跟个小棉球似的,大笑着赏了他好几个红包。
请完安出来,上了马车原路返回,此时天已经很晚了。
平常这时候,秦若风早就上床睡觉了,现在早已累得睁不开眼。王婷心疼,将车上的锦被铺好,把他放进去,又将袖炉塞到被子里。秦若风一躺下就睡着了,舒服地打着小呼噜,小脸红扑扑的。
秦思远笑:“你倒是心疼风儿。”
王婷看他一眼,淡淡道:“我毕竟养了他五年。”
两人相视无言,只剩下寂静地雪夜,马车轧过积雪时的咯吱声。咯吱一声,马车突然停下来,王婷一时没留意往前倒去,半路被秦思远揽进怀里,就听他冲外面问道:“为何突然停车?”
车夫答道:“启禀侯爷,有人拦路。”
王婷心底一惊,刚想起身,却被秦思远牢牢按在怀里不得动弹,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