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l系列 三部曲 + 番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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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见对方不说话,主任自顾自又道:「咳,『听说』你大学六年都没交过女友,看来你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课业上了?不错不错,不过年轻人嘛,有时候也是要……」
唉……越来越不像话了,想他堂堂一个内科主任,此番竟沦落成皮条客。唉唉!若不是为了……
「有。」
……
……
「啊?」主任回神。「…你是说你有……?」
「交往的对象。」方柏樵平静的替他接上话尾。
刹那间,呼吸停止,一室冻结。
「喔……」姜不愧是老的辣,主任再度率先回神。「一样是医学生吗?」
「不是。他念商。」
「喔……」不妙,愈听愈像是说真的。他忍不住罔顾身分的又问:
「那…交往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八成是最近才开始……
眉又微皱了下。「…七年多。」
……
……
有谁料到,一记份量超过160km/hr的刚速直球,被狠狠击回不说,还是支特大号的全垒打——
主任叹口气,抓了抓花白头发,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宝贝女儿的脸色了。
@ @ @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真敢!」
「…什么意思?」方柏樵停下打病历动作,目光自电脑萤幕移向身旁同穿白袍的高瘦男子,目前在一起实习的同班同学黄铭安。
「赵大夫也不过脸大了点,眼睛小了点,吨位重了点嘛,如果她老爸能高升院长,说不定我就抛弃现任女友改追她。」黄铭安嘻皮笑脸,似真似假的道。「人家背景也算硬了,你一句话就毁了她美丽的幻想,不怕赵主任生气?什么交往七年的对象,太扯了,那是你编出来好拒绝主任的吧?」
「是真的。」方柏樵淡道,垂下眼继续打病历。
「……」键盘轻击声静静响了一阵,黄铭安笑谑的神情逐渐收起,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怔愕。
「好样的,这么劲爆的事,你居然可以瞒这么久……这下医院大概有一堆女人要疯掉了。」
「我没有瞒。」方柏樵对他的用字皱眉,「这种事没什么好提的,你们也没问。」
「有谁想得到啊……」黄铭安小声咕哝,对那位神秘”佳人”好奇兼佩服得要命。「改天带她来给我们瞧瞧吧!交往七年多……你们高中就认识了?」
「嗯……」
「该不会是青梅竹马吧?」
「不是。」方柏樵储存好文件后,按下列印键,回头看他。「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商量?趁现在快说,我要去送病人了。」
「对喔,倒给忘了。」黄铭安笑着一耸肩,也识趣的转了话题。
「我想跟你换值班,不知道你今天晚上……」
Death Time 12
日本·大阪环球影城
占地超过数千坪的会场内人声鼎沸,简直快冲破屋顶,出自大阪凯悦饭店名厨之手的精致餐点不断流送入场,三千名去年度表现优异的裴氏企业业务员一同举杯同欢大快朵颐,场面壮观得吓人。前方的舞台上有人高歌一曲、有人表演滑稽绝活,台下不时爆出轰然笑声,气氛炒得火热,若不是舞台旁挂了一幅题着”欢迎台湾裴氏企业”云云的巨大布幔,这般令人瞠目的大手笔,很难想像是出自来自日本海外的一个企业体。
「爸如果还在世,一定会被这奢侈场面气昏,你的『壮举』真是一年比一年惊人啊。」顾忌身旁还有影城的高阶主管及大阪观光协会的董事在,裴胤心小小声用中文咕哝。
「时代早就不一样了,企业不能光靠一味节流,尤其是金融保险业。」裴程啜了一口清酒,懒得跟老女人多说。「看不惯就滚回台湾把去年度的业绩成长报告看清楚。根本没人请你,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胤玄请我来的不行吗,董事长开的金口,由得你有意见?」裴胤心娇哼一声,望了眼被大批high翻天的员工拱至舞台前的老二。虽然公司实权大半是操在裴程手里,但名义上的董事长仍是裴胤玄。
「明天你们要在饭店设宴招待日本三村保险的董事长一家人,对吧?」
「叩」一声铿响,裴程重重放下酒杯。「你别来搅局。」
「你姐夫跟三村先生可是在美国留学时的熟识呢,这层渊源你不知道吧。」见对方狠狠瞪来,裴胤心笑得开心无比,「我已经照会过三村夫人,明天也会一同出席,你可别穿得太邋遢,丢我的脸。懂吗?」
「妈的,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裴程拧眉啐道,原本略带烦躁的心情愈发恶劣。厌恶人声吵闹的他再也忍受不了眼前场景,随便抬个藉口和席间一列来宾董事开脱,便起身信步走出会场。
微风习习,大阪的夏夜略带凉爽,不若白天酷热。
裴程走出一段距离,耳根子才清静了些。他抬眼一望,今晚正好是满月,月亮很圆,圆得令人看了就不爽。
环球影城内有一座泻湖,他走至湖边在一棵树旁席地坐下,后脑慵懒的枕在干身上。
右手习惯性探向胸前,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原本的烟盒换成老二硬塞给他的戒烟用口香糖,他老早就想丢掉的东西。这玩意儿如果真有用,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戒烟失败的例子。
戒烟近一个月,其实他已经少有想碰烟的冲动。今晚大概是例外吧。
改而自裤袋拿出赴日时专用的手机,在掌心把弄一阵,才按下设定好的快速拨号键。不知道那家伙今晚有没有值班……他人若在医院,通常都不会带手机,就算是平时也是极少使用,手机买来彷佛只是装饰品。
果然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他正想挂断,突然那端就被接起了,传来「喂」的一声。
「是我。」
那端静默了会。「…裴?」
「废话,你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
「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方柏樵这个月都睡在医院宿舍里,为避免打扰室友念书,他起身走出室外。「你现在在大阪吧,今年的高峰会成功吗?」
「都砸了两亿进去,还有人不满就只好请他另谋高就了。」裴程哼了声。「我这周末就会回去,你什么时候下高雄?」
「我不去了。」
「啊?」
「前几天有个大夫说想跟我换course,我就把那个高雄的缺给了他。」
「……所以接下来你都会继续待在台北?」
「嗯。而且我换到的那科不会太忙,一个月大概只值班五六次。」
「……」
对端突然没了声音,方柏樵惊讶的查看一下手机,发现通话并没断。「裴?你还在吧?」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裴程忽道,声音喑哑难辨。
「我好想进去你里面,狠狠的插……做到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方柏樵手一颤,险些握不住手机。喉头哽住,连脚的力量都丧失了,只好勉强扶着墙面蹲下,将红透的耳根埋进手臂里,屈起的背脊轻颤着。
「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快抓狂了。」
「……裴……」方柏樵察觉他紧绷的躁怒,心口一阵挛缩难受。
Death Time 13
「…那你现在在干嘛?」一阵沉默过后,裴程再开口时,语气已恢复正常。
「看点书,等一下就要睡了。明天还有值班。」
「快去睡吧。这几天你最好睡饱一点,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简短语句背后,令人战栗的意图昭然若揭。
「我……」方柏樵仍蜷伏在墙边,微弱的声音闷在手臂里,几乎快听不见。「……尽量。」
不是预期中的嗔怒。没料到会听见这种回答,裴程顿了顿,双眉扬起。手机另端很快传来一声再见,随即便断了线。
头一次被挂电话,脾气向来暴躁的男人却丝毫不以为忤。想像海洋彼端那张薄脸红得可以拧出血的模样,他嘴角轻勾,攒聚的眉心也舒展开来,收起手机复又朝喧腾不减的会场走了回去。
隔日·大阪某五星级饭店
「妈的……老狗变不出新把戏。」
裴程身着深色正式西服,和同经一番盛装打扮的大姐裴胤心并排端坐,隔着一桌京都高级茶点面对三村董事长一家三口。
好端端一个普通的酬庸饭局,在老女人搅和下果然成了相亲大会,简直烂剧一出。
「裴先生,您说什么…?」温婉的年轻女声略带困惑响起,和主人身上那件湖绿色的和服一样柔美。拘谨优雅的标准东京腔日语,很难想像是出自大阪巨贾爱女之口。
「哎呀景子,怎么还这么见外呢,喊名字就好了!」裴胤心插嘴笑道,纤指在和桌底下掐了弟弟一记。可恶,硬得跟铁一样,痛的反倒是她手。见气氛实在僵,男方不配合女方也矜持,她朝同样一脸尴尬的三村夫妇使个眼色:
「我看有一堆电灯泡在场,这两个年轻人也很难放得开,不如让他们自个儿去外头庭园走走,培养一下感情。夫人您觉得呢?」
「嗯,说得也是……」三村夫人话还未完,裴程突然站起身,朝三村景子一摆手:
「三村小姐,请。」
「咦?好、好的……」景子一阵错愕,见父母露出默许眼神,她随即敛眉垂目,姿态端整的朝双方长辈各行了下礼,也起身随裴程出了包厢。
「程,景子是千金之躯,你可别太粗鲁,把人家闺秀给吓着了。」裴胤心在背后柔声提点,玩笑似话语中暗含的浓厚意味只有自家人明白。裴程装没听见,刷一声拉上日式纸门,迳自转身就走。
景子愣了愣,见他居然就这样渐行渐远不再回头,急忙碎步跟上。
「裴先生,您要去哪里?我们……。」
「戏已经演完了。下出请找别人,别再来烦我。」裴程哼道,脚下不停的出了回廊,步伐未因身后踩着木屐辛苦追赶的女子而有稍缓。
「等、等等,裴先生,请您走慢一点……」
「干嘛,你还搞不清状况啊?」裴程突然止步,冷睇差点迎面撞上他背脊一脸花容失色的女人。「我要去游泳,你穿这样别跟在我屁股后面。」
「对不起……那我马上去换件衣服。」她很快回道:「游泳我会一些,我也要去。」
裴程闻言眉一皱,转身头一次正眼瞧她。这个日本女人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说话举止也温温吞吞,不仔细看,还真的会被她骗过去。
「裴先生,我也累了,如果可以,不希望再有下出戏。」三村景子柔柔一笑,轻声道:「既然商业婚姻是无法避免的宿命,那我会努力找个真心喜欢又身世相称的对象。当然,我知道这样的男人非常非常少……一旦真的出现了,我一定会好好把握。」
「所以?」裴程冷道:「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说这些干嘛?」
Death Time 14
不再搭理她,裴程迳自走向泳池,换了衣服跃入水中。来回游了几趟后,他在浅水区站直身子,看见那女人已出现在泳池边,一身轻便夏装。
他又潜下去游了数十分钟,才攀着梯子上岸,服务人员立刻递来毛巾。他随意抹把脸,视而不见越过静立在旁的三村景子,向吧台要了瓶Volvic矿泉水,仰头大口灌下。
流淌着水珠的背脊肌肉精实,线条浑然,收缩起伏间充满力与美。经过吧台的人们无不投以惊羡的注目礼,景子的目光却被别的东西吸引。
白皙的肌肤上,淡淡的红痕错落分布,已经褪得快看不见。她观察一会儿,猜想那应该是某个人,在某种状态下,用指甲在那其上留下来的,不由无声的轻轻叹息。
她对眼前这男人的认识还不算深,只有脾气极差这点大概不用怀疑。能够被允许这样抓他的背……可以想见「某人」绝不只是单纯的床伴而已。
察觉到女人滞留的视线,裴程抬手朝背上一探,毫不避讳道:
「还没消啊。抓得真凶……那天果然做得有点超过了。」
若非被逼到极限,那家伙不会把他的背抓成这样。他记得那晚强索到后来,那家伙体力完全撑不住,在他身下情绪崩溃好几次,几乎被他弄坏。
但尽管如此……还是没有减轻分毫在那之后每一夜,火焚般的痛苦。
「原来你在台湾已经有了要好的爱人?」景子摇头,浅笑里有些许失望。「好厉害,看来你似乎在为她守身呢。这样很辛苦吧?」
身为商人之女,她可以不介意丈夫偶尔在外头花天酒地一夜风流,却无法忍受他的心一直在别人身上,两人间的婚姻有名无实。看来这场「相亲」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