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仙王途-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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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臣的摸样很凄惨,朱公子的样子倒是有些大义凛然。
“啊……小少爷被锁链穿了锁骨,这个天杀的……”婢女突然开口大骂,但是刚要念到圣人之名,她就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圣人尊严,不容轻辱,她可是知道的,眼前的小少爷萧子臣就是前车之鉴。
“好险,好险……”小婢女松了口气,心虚地看了看左右,发觉没有人在意她之后,暗道一声侥幸。
萧金铃却已经有些恼火,心想这纯阳圣人还真是过分,怎么能够将人束缚在石柱上用法术封印起来,供人看热闹呢?
这实在是折辱读书人的体面,更何况自己的弟弟还是萧阁老之曾孙,又是皇朝的宗师,年少便有才名,遍观整个神都甚至是九州,都没有几个如同自己的弟弟这般天才!
萧金铃抬头,便看到柱子尽头,一个斗大的金字塔悬浮着,某种莫名的力量压迫下来,镇住柱子。
这正是吕杨的十二诸天屠神大金字塔中的一座,用来镇压被束缚的两位宗师绰绰有余。
萧金铃一愣,伸手虚空一抓,力量足以撼动磐石,嗡……低沉的声音传来,金字塔纹丝不动,萧金铃一看,顿时变了颜色。
后殿中,吕杨有所感应,对仆役道:“既然来送礼,那就让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要送什么礼,若是不满意,定要让她知道有些玩笑开不得!”
仆役匆忙出来,在正殿中找了一会,发现萧金铃正在企图动圣人下的禁法,连忙上前,阻止道:“这位小娘子,我家大老爷请你去见过!”
“等一等!”萧金铃抬头看着大金字塔,皱眉道:“这是什么法宝,怎么这么重?”
仆役对萧金铃的放肆有些反感,懒洋洋说着:“这是我家大老爷的洞天级法宝,不是什么人都能撼动的,我劝小娘子不要再妄动,若是惹恼了我家大老爷,说不得这柱子下又要多一尊石像!”
萧金铃凛然,有些畏惧:“好吧,带我去见你家大老爷!”
仆役将萧金铃请入后殿,见到吕杨在坐上闭目养神,当即上前抬手微微揖礼:“萧府萧金铃见过纯阳圣人!”
半晌,吕杨才睁开眼机,看了对方一眼,笑道:“你父亲之前来的时候对我行的是跪拜大礼,做的是请罪之事,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反倒是不卑不亢!”
萧金铃愣愣的,看着吕杨的眼睛,感觉那里边有一片星空,将自己的灵魂都吸进去……
“小娘子……小娘子……”奴婢看到自家小娘子失态,连忙拉了一下萧金铃的衣袖。
“啊……什么?”萧金铃失声叫了一下,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尴尬。
婢女连忙在萧金铃耳边小声嘀咕几句,萧金铃恍然,尴尬至脸颊发烫:“父亲是父亲,我是我,今天金玲是来找圣人谈判的!”
“不是要送礼吗?”吕杨眉毛一挑,有些冷漠,一股无形的气势压迫过来,萧金铃和那婢女打了个哆嗦,小脸涨得通红。
送礼原本只是萧金铃地托词,目的就是想要见到吕杨,好进行谈判,但是现在,她感觉到吕杨的威势深如渊海,不禁凛然,哪里还敢说送礼是骗人的话来?
“是……没错,金玲当然是来送礼的!”萧金铃鬼使神差说着,转头横了婢女一眼,婢女知机,连忙将怀里抱着的绿琴递上来,萧金铃接过来,送到一旁侍立的仆役手中,又朝吕杨道:“这是青羊琴,是青羊圣人亲手制作的一张楚琴,能够奏出十二阶青羊微妙音,是以这张琴价值连城!”
吕杨特意看了青羊琴一眼,有些意动。
师姐黄道蕴素来喜欢乐艺,但是唯独缺少一件上好的楚琴。吕杨平日里也有心找一张好琴,奈何世上的好琴非常难求,只因为制作琴具是一件非常细致的活儿,需要非常高的技艺。
除了高超的制作技艺之外,调琴也最关键,非乐艺大家不能调出匪夷所思的音阶。
青羊圣人是继乐圣之后又一位集大成的圣人,于三百年前飞升,乐艺成就高超,最著名的是他创出的十二道音阶,音色微妙,能入有间无间和有形无形,历来为儒者们推崇。
那十二道音阶,又被称为“青羊微妙音”。
这样一位圣人,一生之中制作的楚琴屈指可数,几乎每一张琴都被乐痴珍藏。这样的宝贝,是金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送上青羊琴,萧金铃肉疼不已,不过她嘴上却不示弱,“金玲愿以这张琴换我弟弟的自由,你把他放了!”
“那不行!”吕杨摇摇头,将琴拿过来,抚弄几下。
“那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弟弟?”萧金铃为之气结,“如今你惩罚我的弟弟的事情都传开了,我父亲亲自上门请罪的事情也已经传开,你的威名不但没有任何损伤,反而更进一步,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你还想要什么?”
吕杨沉默,上上下下打量了萧金铃一眼,心想这个年轻女子,还真是勇气可嘉,说她二,她又有些聪慧。
“惩罚是必须的,不过我的圣庙缺少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庙祝,我看你就很好,若是能够在圣庙中抚琴,那些前来朝拜的人心情就会很愉悦……”
“你要我做庙祝?”萧金铃张大了小嘴,有些吃惊。她可是堂堂萧府千金,怎么可能给人看门?
“你不是想要帮你弟弟吗?若是你答应在这里当庙祝半年,我可以只惩罚你弟弟三天,这个条件怎么样?”
“好,我答应了!”萧金铃握紧了小拳头,咬咬牙点头答应。
吕杨露出一丝微笑,挥了一下衣袖,朝仆役道:“既然主犯减了罪过,那朱睿朱公子便放了吧!”
仆役连忙转到了正殿,只见大柱下,朱睿身上的化石崩碎,石块簌簌落下,其身上的锁链也气化消失。
“朱公子,我家大老爷允许你走了!”仆役说着,朝朱睿揖礼。
“那便多谢了!”朱睿动了动手脚,朝后殿的方向揖了一个礼,然后转头对石化的萧子臣叹道:“子臣兄,看来你家使了不少力气,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也能还了自由,现在我就先告辞了,回去还要领责罚呢!”
朱睿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
……
第五百八十一章家法
哗啦啦!
碎石从萧子臣身上簌簌落下,萧子臣气息一震,所有碎石都化为齑粉。他锁骨上的圣道锁链也已经化为圣道之气消散,汩汩鲜血从伤处流下来,已经染红了衣裳。
萧子臣哼哼几下,从袖中取出一个丹瓶,倒出两粒来,用手一撮,化为金色的粉末,往伤处一撮,伤口飞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过这愈合的过程,相当疼痛,萧子臣忍不住痛疼起来。
萧金铃带着婢女走上来,心疼道:“子臣受苦了,赶紧回家吧,往后莫要再胡闹了!”
萧子臣看了萧金铃一眼,点点头,然后怒视正殿上的圣像,冷哼一声。
“子臣——”萧金铃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你的性子要改一改了,少年宗师又怎么样,你以为这就可以高人一等了吗?不是姐姐说你,你不能太傲慢了,若是再这般目空一切、愤世嫉俗,你往后会有更多的苦头可吃!”
“不要说了!”萧子臣摆摆手,家姐在纯阳圣庙当庙祝的事情他知道,可是自尊心不允许他向比你自己厉害的吕杨低头。
想了想,萧子臣朝自家的姐姐恭恭敬敬揖了个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是不是变了?”萧金铃愣了一下,朝身边的婢女问道。
婢女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像是吧,向别人揖礼,这还是萧家的小少爷吗?”
萧金铃也深以为然,自己的弟弟什么德性他很清楚,那是个从来不讲礼仪、狂放不羁的家伙,他能够给自己揖礼,绝对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小子还真是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吕杨走了过来,摇摇头,他自然也知道“愤青”的心态,在自己眼里,萧子臣本性不坏,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情不会干,但是看他那目空一切愤世嫉俗的模样,恶作剧他肯定干过不少,包括搞坏自己的圣像这样可大可小的事情。
其实搞坏那些泥胎塑像也不是什么大罪过,在自己的前世,甚至都不会被报警,不过偏偏这个世界重视这些东西,圣像是庄严肃穆的东西,不容亵渎。
吕杨不惩罚他那就颜面无存了。
对于读书人来说,扫其面子,污其名誉,比拿条棍子狠狠打他一百下屁股更甚千百倍。
现在就是这样,吕杨将萧子臣锁囚在大庭广众之下,扫其颜面,毁其名誉,无关于时间长短,让他受到教训,勿让其活在少年宗师的虚假荣耀中。
这已经是对萧子臣这样的人最大的打击,击碎其幻想,比杀他更让他痛彻心扉。
不过经受此“奇耻大辱”,还能不能安下心来,奋发图强,那就看他自己的了,若是争气,或许有一天还能晋升圣人乃至飞升,否则只有沦为平庸了。
“圣人大老爷!”萧金铃连忙朝吕杨揖礼。
摆摆手,吕杨笑道:“你这弟弟很倔强啊,将来或许会有大出息!”
“圣人大老爷就不怕我那弟弟将来找回你对他的羞辱?”
吕杨哈哈一笑,“将来他只怕会感谢我给他一顿羞辱!”
话说萧子臣回到府中,管家早就欢喜莫名,飞跑着禀告家中的几位老爷。最主要的还是大大老爷,也就是萧阁老,这是萧家的参天大树,若是这棵大树倒了,萧家估计会败落。
“什么,子臣回来了?”萧道乾也有些诧异。
“是的,小少爷回来了,身上衣裳有血,不过伤势似乎没有大碍了!”
“嗯,让他去梳洗,然后叫他来祠堂见我!”
“是!”管家心中一凛,连忙去办事了。
萧子臣梳洗完毕,再服了一粒辟谷丹,这才有些忐忑不安的来到萧家祠堂,这是一个独栋的大殿,里面香火缭绕,供奉着萧家历代祖先之灵。
祠堂之中,曾爷爷萧道乾、爷爷萧伯幍、父亲萧逸风都已经在静静等待了,三位长辈脸色黑得像一根木炭。
“不好,这是要行家法!”饶是萧子臣平日放肆,这时候也感觉到战栗。
“跪下!”萧道乾拿着一根宗家尺冷声道。
萧子臣打了个哆嗦,连忙朝满墙壁的祖宗灵位跪下,即便他是宗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不尊。
“啪!”尺子一下子打在萧子臣的背上。萧道乾严肃道:“慈母多败儿,棍棒之下才出孝子,以往对你太过纵容,这是我们的罪过,现在当着祖宗的面,你说,你可知错?”
“子臣知错!”萧子臣连忙道。
“啪!”又是一尺子。
“你错在目空一切、自以为是,可是?!”萧道乾喝道。
“是!”
又是一尺下来,“你还错在无法无天,不知轻重!那圣人庙宇是什么地方,也是寻常人能够闹事的?”
萧子臣咬牙不语。
“你区区一宗师道业,就敢跟圣人叫板,是谁给你的胆子?”
“圣人训诫,三思而后行,你可三思了?”
“你可念及父母亲人,念及萧家,念及祖宗家法?”
“把小聪明用在圣庙上,你可想过这不是在扫纯阳圣人的面子,而是在扫所有人的面子,你这么做,别的圣人会赞你一声好,还是会认为你品行不端,不堪扶持?”
“你日后还想不想得圣人提携?日后还想不想追寻天人道业?就你这种性情,可配?”
……
萧道乾一个个严肃的问题质问下来,每问一次,就打上一尺,萧子臣脸色惨白,不是被打疼的缘故,而是为那些严厉的质问。
一股股豆大的冷汗从脸上滴下来,萧子臣幡然醒悟,却无言以对。
“世家大族,之所以长盛不衰,就是因为家法严厉,哪一家若是无严厉法度,其家自败!我说过多少遍,家中子弟,要自强自立,而不是叫你们在外无法无天为非作歹!”
萧道乾狠狠盯了一下萧伯幍和萧逸风,这言语同时也是说与他们听的。
萧伯幍、萧逸风父子连忙向祖宗们跪下来,正色发誓:“萧氏子孙伯韬(逸风)谨记!”
萧道乾颔首,丢下尺子,负手走出祠堂。萧伯幍和萧逸风谨慎起身,也不说话,退出祠堂。
整个祠堂,只剩下萧子臣一人。
此时,他原本已经可以起身了,可是一朝幡然醒悟,自觉以往一切行事,如此鲁莽可笑。他无法原谅自己,只能用罚跪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一连跪了三天,家中的几位妇人都慌了,萧道乾严令,不许坏事。
“子臣一向聪慧绝伦,这一次借着闹事的由头教责他,看来有用了!”萧道乾笑道。
“父亲说的是,子臣看来已经幡然悔悟,我萧家后继有人了!”萧伯幍也笑得合不拢嘴。
“逸风,去看一看子臣,若是可以,叫他起来吧!”萧道乾挥手。萧逸风连忙来到祠堂,只见儿子萧子臣已经起身,站着注视家中祖先的灵位。
萧逸风也不打扰,只在外边静静等候。
萧子臣转身走出来,脸上无喜无悲,“父亲,子臣真正知道错了,往后定然不会让父亲、爷爷和曾爷爷担心!”
“甚好,甚好!”萧逸风真正老怀大慰,握着儿子的手,十分好奇:“你曾爷爷前几天才托皇极圣人和寿阳公主去求情,按理说不该这么快放你回来才是,为何才三天,那纯阳圣人便放你了?”
“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