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仙王途-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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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一位院主请示道。
寿阳公主点头,笑道:“诸位肃静了,比试可以开始,鸣钟点香!”
“当当当……”第二轮钟声响,名礼堂上,一支高香燃起,袅袅乳白色的香烟升起,整个明礼堂飘着淡淡的檀香味,可以助儒生们安定神魂。
“荒州六艺州比开始,请儒生们作论述,时间两个时辰为限!”主持的儒师扬声叫道,下面儒生微微一凛,开始提笔,准备作论。
唰唰唰……
明礼堂之中,儒生开始提笔挥毫,行云如流水的天地灵文在身前书就,而后悬于身前,飞至明礼堂之大堂半空,散发出熠熠光辉。
天地灵文乃是浩然正气所凝聚,属性多样,和儒者的精神相契合,以神识观察,一眼可感其意,通其心,玄妙无比。
……
第一百九十七章礼述(下)
“道之以告德,齐之以礼……”
“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
“礼,天之经也,民之行也……”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
儒生们开始作述,无数天地灵文飞起,一一悬于横梁之下,寿阳公主和十三大书院的院主抬头即见。
“呵呵,还不错,虽然常谈无高下,关键是看述论之展开有无立意!”曹道元微笑着,其他院主点点头,均赞同此理。诸位书院的院主都是博学的儒师,道业都在宗师之列,眼光自然非同一般,胸怀更是寻常儒师无法比拟。
白龙潭书院院比的时候,评判的儒师多用新意做标准,因为历次关于礼的论述,多为老生常谈,所以新意至关重要。
但是在宗师们的眼里,新意固然重要,但是一些恒久的道理绝没有所谓的新旧之分,而只有高下之别,这就是所谓的立意高低,一篇述论,宗师一眼之下,高下便可立判。这也体现了宗师和非宗师不同的眼光和气度。
明礼堂院落之内,儒师们抬眼从打开的窗户中外书堂内望去,一眼便可见全部,一切述论均一览无余。
如此,有的儒师已经齐齐私语起来,有的儒师点点头,有的则摇头,有的面露笑意,有的皱眉不言。显然有些儒生的述论让人满意,有的则达不到预期,让人失望。
吕杨也不着急,看了一会,感觉所有儒生新意和立意都不太高,不禁心下一松,这才大大方方提笔,开始书写,这落笔就是气度不凡,文意飞扬大气:“礼者,人道之极也。上古先时,群生愚昧,乃如禽兽,是为蛮荒,而后诸礼自而渐生,秩序之始焉,故礼者,秩序也。先民之有秩序,人心聚散,部落乃生,婚嫁之礼,人伦之道,诸圣定伦,人道始昌……”
吕杨洋洋洒洒写来,锦绣光华的文字不同于天地灵文,字字如琉璃,五色璀璨,光华特别显眼醒目,十三大书院院主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第一眼看到“礼者,人道之极也”立刻心生感慨。再看下面述论展开,有礼有节,颇合常论,偶有精辟之言。
“此子便是那位连夺六艺州比资格的吕杨了!”所有院主心头掠过一丝明悟,早就听说那吕杨乃是后起之秀,名气之盛已经名动九州,甚至吕杨之名,传入朝堂,简在帝心,这可是了不起的名声,多少碌碌一生的儒者想要有此成就而不可得,但是偏偏吕杨这么一个农家子弟,不鸣则已,一鸣惊天。
七步成诗也罢,凤仪楼作诗风花雪夜也罢,都不及开创新的文体章回体小说来得让人震惊和叹服。据说如今轰动九州的炼丹之术更是出自其手,多少儒者打听到这个讯息,不知发出多少老大徒悲伤的叹言。
明礼堂院落的儒师也都感慨纷纷。
“那便是七步成诗的吕杨,他开始做述了,快传出去……”院落中,两名专门抄递述论的白龙潭书院院职者说着,连忙挥笔照着吕杨书写的东西抄写在一张白纸上,然后衣袖一挥,白纸飞出院落。
早就等在院落外的儒生接过抄纸,然后欢呼一声,高叫道:“这是吕杨的述论,他开始作述了!”
这话一出,一直聚在院落外传递抄纸的儒生一阵骚动,特别是白龙潭书院的儒生,如今已经将希望寄托于司马群、吕杨和曹方圆身上了。
“快念,快念,让我等看看,这位吕兄台作了什么述论!”儒生们纷纷急切道。
“好,都听好了……礼者,人道之极也。上古先时,群生愚昧,乃如禽兽,是为蛮荒,而后诸礼自而渐生,秩序之始焉,故礼者,秩序也。先民之有秩序,人心聚散,部落乃生,婚嫁之礼,人伦之道,诸圣定伦,人道始昌……”
众人听罢,搔头顿足,有的则叫道:“还没完,再抄再抄,哎呀,这述论前段不错,已经盖过司马群的【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节了。】”
“曹方圆的【衣食以厚民生,礼义以养其心。礼义生于富足,盗窃起于贫穷】也远不足论……哈哈,看来还是这位仁兄厉害呀,全六艺州比的资格,果然不是吹出来的!”一位白龙潭书院的儒生已经张扬大笑起来。
“唰唰唰……”
吕杨心停手不停,心想平时的准备,就看今朝了。
“建礼,则德显,此述备矣。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也;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也。上礼为之而莫之应也,则攘臂而乃之。”
“妙!!”曹道元禁不住脱口叫道,其余院主则瞪了他一眼,众多的目光之中,有的是嫉妒,有的是羡慕,还有的是深深的不甘。
曹道元心情惬意,他转头对寿阳公主小声道:“殿下,吕待诏的述论妙极,隐隐有出人意表之处,若再有惊人之论,题为第一也有可能!”
寿阳公主点点头,喃喃念着:“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
一时之间,公主殿下竟然痴了。这句话何其深刻,简直发人深省。
院落中,儒师们也早已骚动,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吕杨的述论,确实有亮点,发前人所未发,即便是他们这些儒师,也作不出如此深刻之言,仿佛吕杨不是青春正盛的少年,而是鬓发苍白的智者,正在阐述人世之至理。
院落外,吕杨述论的第二张抄纸念完,白龙潭书院的儒生已经面露惊喜之色,虽然他们礼艺的造诣不高,但是分辨好坏的本事还是有的,到目前为止,抄纸源源不断,明礼堂里面三十九位儒生的述论大家都观览了一部分,也只有吕杨的述论最为突出。
大家平时读的礼书汗牛充栋,眼光一向比较高,也只有吕杨述论中的亮点,才能让他们感觉眼前一亮,产生深刻的共鸣。
“啪啪……”一支圣道笔投到了地上,滚到了吕杨的书案边,一位儒生长身而起,脸上满是沮丧之色,他先是抬手朝吕杨平揖,又朝堂上书院院主等人大揖,道:“学生才疏,请退!”
这儒生叹息一声,也不等院主们发话,转身走出明礼堂。
吕杨微微诧异,他实在没有想到,别人会因为看了自己书写的述论,自觉不如,便投笔退出,这可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呐!自己有这样的水准了吗?
天麟书院的院主脸色铁青,原来这位投笔退出的正是天麟书院的儒生,那儒生潇洒不羁的风度是有了,但不能坚持到底,实在是有损天麟书院的颜面。
其他院主则有的脸色发白,深有同感。有的则暗暗发笑,这其中的玄妙,外人看不懂,估计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吕杨微微叹息一声,有人高,便有人低;有人上,则有人下。自己的崛起,必然是踩着一些人的肩膀和头拾级而上,无可避免。
虽然叹嗟,但是吕杨哪里会为之所动?吕杨真正是心停手不停,继续书写最后一段,写完了这段,述论便可结束了。
“……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失义而後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一直到写完手笔,吕杨衣袖一挥,整篇述论已经飞扬起来,悬在自己头上,如一团五色琉璃,字字绽放光华,竟然隐隐和书堂上众多天地灵文相应相辉,丝毫不弱于人。
院主和院落外的儒师们啧啧称奇,全都被吕杨最后一段的述论给震住了。“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失义而後礼。”这几句话,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如此立意,竟是前所未见。
可以说,这段话,作者是站在了极高极高的位置上,看待道德仁礼。这立意之高,已经超越所有了。
“曹兄,你书院的这位吕才子,真是名不虚传,我等佩服啊……”几位院主叹嗟,朝曹道元贺喜。
在座的院主们都是宗师,眼光高远,但是以他们之能,在礼字上从没作出如此之论。所以,曹道元目光炯炯,念了两遍吕杨书写的最后一段关于失道和后礼的述论,不禁叹息:“诸位院主,非是曹某偏袒,实是此子立意之高,已经超脱礼之范畴,大有高屋建瓴之势,仿佛道悬于极高之处,如圣人俯视芸芸。唉,我等之目光,犹有不及!”
寿阳公主也有些愣住了,这样的评论出自院主之口,确实难得,因为吕杨最后一段的论述,确实立意高绝。她实在想不出来,吕杨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神庭之中究竟蕴藏着多少智慧,才能凝聚如此睿智之言。
“啪啪啪……”几名儒生看到吕杨书写完毕,一个个沮丧投笔,告罪退出明礼堂。如此做法,实在是吕杨让他们情何以堪?
堂上院主们沉得住气,也不呵斥,而是转向寿阳公主。“殿下,我等欲提吕杨之述论为第一,如何?”秦地书院、象山书院、五柳书院的院主齐齐平揖请示。其他书院看到如此情景,也都抬手平揖,向寿阳公主请示,显然十三位院主,意见一致。
“本殿乃是后辈,不便做主,便都依诸位院主之意!”寿阳公主摆摆手,微笑着,心里面其实已经乐坏了,感觉脸面大涨。
……
第一百九十八章养牛
礼艺州比,吕杨拔了头筹,这让不少人惊讶不已。初二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南明湖边的广场上就张贴出了礼艺州比的结果,以及三篇礼述。
不得不说,吕杨的礼述确实站在了圣人的高度,俯览芸芸,才能写出“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失义而後礼”的观点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吕杨的礼述和其他两位入围的相比,明显要高出一筹来,这让荒州其他十二大书院的儒师看到,顿觉脸上臊得慌。
昨天礼艺州比结束,大家对州比的结果就已经心中有数了,但是等到张榜公布,所有人还是觉得唏嘘不已。南明广场上,公告牌前依然聚集了数千人,这些人都是来打听消息的。有的人是十三大书院的儒生和儒师,有的则纯粹就是关注州比结果的秣陵府人士。
吕蒹葭从人群中挤出来,吐了一口气,小脸上露出微笑,黄乙乙走上来不满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师兄真的是拿了第一,我黄乙乙昨天就打听到了消息,偏偏你还不信!”
吕蒹葭连忙道:“乙乙姐,蒹葭哪里不信了,只是无论如何,蒹葭还是要来看一看的,顺便将信送回吕丘县!”
“伯父伯母都应该很高兴吧?”黄乙乙诧异道。
“嗯,我爹和我娘当然高兴坏了,我吩咐他们明天一早到书院来!”吕蒹葭说不出的兴奋。
黄乙乙羡慕道:“师兄参加六艺大比,伯父伯母来书院也是应该的,还是让伯父伯母住在别居吧,反正还有几间客房!”
“是要住别居,只是我听二哥说,他打算把临水山庄西边的一千亩山坡和林地全都划下来,围成一个养生之地,在那里修一座大园子,让我爹娘居住!”吕蒹葭说着,小脸红扑扑的。
“要修园子其实很容易,这白龙潭书院的地很大,几乎整个白龙岭和南明湖水域方圆十里都是书院的地,只要师兄和院主大人说一说,看上哪里便圈了哪里,还一准能拿到地契。至于修园子,还是拜托书院的好,书院专门有工坊,秣陵府的皇家园林,可都是他们修的呢……”
吕蒹葭瞪大了眼睛:“还有这样的事?那书院的工坊本事可不小!”
“那是,我父亲说过,礼乐射御书数,这御之一道,最是包罗万象,可不仅是那兵法和御万物之术,还包括造物之术。你想呀,修宫殿,造园子,这也算是造物之术吧?咱们书院有的是专门研究造物之术的儒师,只是他们的修业一般都不高,所以不甚出名罢了,不过若说是造园子,整个荒州他们都是首屈一指的,只是要请他们造园子,花费比较高,不过不要紧的啦,师兄现在还缺钱吗?不过我想书院的儒师们估计更乐于用灵丹替代纹银……”
黄乙乙侃侃而谈,在吕蒹葭面前,她从来都是口若悬河的,每一次看到吕蒹葭听得目瞪口呆,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