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黄云记-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尥藜平稀5郎叭绱恕笕耍蠡嵊衅冢 �
这哨人马便启程向京城进发,那中年汉子头上顶着内裤挤在众人之间,心里把飞鹰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其余众人看着他的尴尬样,不知道是该嘲笑,还是该劝慰。
第26章(下)意绵绵为他牵绊
一个黑影从树上轻轻飘下,向车队远去的方向望了几眼,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满身、满脸的黑泥,手中拿着一把马头琴,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这人不是陆崖还能是谁?
之前他被吊在树上,见素梅指了指背后,他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等几个人出了竹林,陆崖便叫起了“救命”,喊了半天无人答言,他便不喊了,看着地上的剑,又想想向南走之前所说的“你自己想办法吧。”顿时醒悟,向南并不是要把自己吊到死,而是留了条活路给自己。素梅刚才指了指背后,莫非我背后有什么东西?
他把手向自己的后腰处摸了摸,果然内裤上被绑了一条绸带,他用中指勾住绸带一拉,接着赶紧攥住,一个铁环垂过头顶,刚好可以碰到宝剑的剑柄。
陆崖心中大喜,晃动着身体把铁环套向剑柄,好在他时常发暗器手腕的力气不小,将绸带有一抖,把绸带缠到剑柄之上。若是他人;恐怕没这样的力道,自然也就难以逃脱,向南一早知道他的本事,所以才这样戏耍他。
陆崖慢慢把绸带用手指一点点地挑起,宝剑也不轻,等到握在手中之时,陆崖已经手臂酸麻,大汗淋漓了。
休息了片刻,陆崖又用宝剑把脚上的绳子砍断,总算逃出生天,可惜有一样不好,吊着的时候离地面太近,他被捆着也来不及翻个跟头,落地之时把脸先着地,碰得鼻青脸肿。
陆崖心中懊恼,早知道先解开手上的绳索了。他从树上下来,解手上的绳子就容易得多了。陆崖先把脚从两手间绕回前面,再用宝剑把绳索砍断。陆崖叹了口气:“总算你还有点良心。”
他又走到竹屋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衣服,可惜竹屋连一片棉絮都没有。出了竹屋见桥头上放着一把马头琴,正是向南之物,可能走得匆忙忘了拿。陆崖捡起来,拉了两下,吱嘎吱嘎的难听之极,奇道:“怎么小南拉起来那么好听?”拿起宝剑,刚准备出树林去追向南,走了几步,又一想:不行,这么出去可给师父丢脸了。
看见小溪流水,他眼珠一转,想了个歪主意,把溪水捧上来,在地上随便和了点泥,涂得满身满脸全是。这才一手提宝剑,一手提着马头琴来追向南。
出了竹林没多远,便看见两条白色丝线一前以后,缠绕在杂草之上,正是自己衣服上的料子。看来定是素梅砍碎我衣服时粘在她身上的,她自己不知道,却带了出来。
陆崖心中大喜,便顺着丝线的方向追了下去。
沿途也没什么行人,就算有路人对他侧目,他也满不在乎,反正你们也看不清我的样貌,想看就只管看吧。
如此追了半日,果然见向南一行在前面,但走得却不慌不忙,彼此说说笑笑。陆崖心想:定是在笑话我,不过刚才我与向南只能算是打平,第一阵我赢了,第二阵我的确是输了,我们第三阵再来比过,最后倒要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几个女子牵着马,陆崖则在树丛间远远地跟着,以他的轻功和机警,怎么会让向南她们轻易发现?直到见向南被那大胡子用迷烟熏倒,他这才出手相助。
大胡子问他是什么人,他便随口说道:“飞鹰?听说过吗?”他还担心那大胡子不认识,哪知大胡子却连连赔不是。
他一时高兴,大笑两声,旋即住口,琢磨着别被大胡子看出破绽。
因为身上没有衣服,那中年汉子对向南又不甚客气,觉得他可恶,便叫他把衣服脱了给自己。
本来也可以叫那大胡子把向南他们弄醒,但又一想,她醒了免不了又要打斗一场,既然她已经受制,让她睡着,反倒可以省去一堆的麻烦。
待车队走后,他这才从树上跳下。
来到大黄面前,手指着大黄的长脸,骂道:“真是个叛徒,这么轻易就跟人家走了,白跟了我这么多年。”
大黄低着头,普鲁普鲁地喘着气,在陆崖眼里它就仿佛能听懂一样。
陆崖叹了口气,“算了,下次再这样,我就罚你不许吃饭。”
大黄叫了两声,摇着脑袋表示不满。陆崖不知道它在想什么,看它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情愿,便拍拍它的脑袋,表示安慰。
接着他又来到向南跟前,见她仍在昏迷,白皙的脸上,两朵红霞映衬,模样可爱之极。他把马头琴放在她的身旁,转身把宝剑插到素梅旁边的地上,见素梅昏睡的样子与尹兰睡觉的样子相仿,不由心中一热,不知道兰儿现在在干什么?要是知道我又被向南脱了衣服,会不会也像上次一样笑话我?
他冲着素梅笑了一下,拾起地上的衣服,转身要走,回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五名如花似玉的少女,心中一动,我陆崖被她们如此欺辱,怎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们,若不给她们留点念想,怎么能显得出我陆崖的手段高明?
想到这,他又来了坏主意,转身在地上撒了泡尿,用尿水混了点污泥,手捧着来到向南旁边,两只手按住向南的小脸,一边一个,留了两个大手印。其他少女也不例外,素梅因为弄坏了他的衣服,脸上还多赏了两个,又一想这都是向南主使,回过身来,又在向南的脸上和脖子涂了几把。
看着差不多了,他哈哈大笑,“这回知道我陆崖的厉害了吧。”
又想,不行,万一她们蠢不知道是我干的怎么办?干脆留个名给你们。
他拿了点尿泥,涂在向南手上,把刚才中年汉子丢的匕首捡过来,在向南的手心里划着:盗马者……
陆崖心想:她叫红琴女侠,我也该取个名号才好,叫什么呢,有了……
盗马者……黄云大侠陆崖是也!
划完之后,陆崖满意地笑笑,忽然看看身旁的马头琴,刻在这上面叫她没那么容易洗掉,便在马头琴上也刻了盗马者黄云大侠陆崖是也!
陆崖看了看,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是她们偷我的马,怎么反倒成了我是盗马者了?便又把马头琴上的“盗马者”三个字刮掉了。
做完这些之后,陆崖哈哈大笑,把手放到嘴里,呼哨一声,吹完了赶紧呸呸吐了两口,自语道:“真倒霉,一时高兴忘了手上有尿了。”
大黄听到呼哨,乐颠颠地跑过来,陆崖心情大好,拿起地上的衣服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向南睁开眼睛之时天已经亮了,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陌生的老头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看什么看?”
老头摇摇头,“你醒啦,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说完摇着头走了。
向南见其余几个人也都躺在地上,再一看脸上两个大手印,赶紧把她们推醒,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惊呼。
再往脸上一摸,一脸的污泥已经干涩了。
幽兰大呼道:“昨夜那大胡子把竟然我们迷晕了,做这样的龌龊事,气死啦!”
若菊道:“这人真是可恶,再见到他,我定要杀了他。”
翠竹则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向南道:“好了,别气了。这事是陆崖干的。”
素梅手提宝剑也道:“不错,这剑是我的,之前留给了他。”
“还有琴。”向南也把马头琴给众人观看。
翠竹怒道:“这小淫贼,真是可恶。太欺负人了……”
向南道:“算了吧,是他救了我们,昨晚我们中了大胡子的迷烟,他本来说要杀了我们灭口的,定是陆崖来把我们救了。”
翠竹奇道:“他怎么救我们?大胡子那么多人。”
向南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肯定是来过,否则今天我们早就在狼肚子里了。”
四婢齐道:“狼肚子?”
向南解释道:“那车里面全是草原狼。”
“狼?”幽兰道,“那往京城运狼干什么?”
向南道:“这我怎么知道?”接着,不耐烦地说道:“哎呀,别管它了,大家没事就好,快找个地方把脸洗了。”
刚好村边有条小溪,清澈见底,几个人飞快地跑到溪边。
四婢女站在两旁,向南则径直走了过去,她是主人,自然要她先洗完,别人才能洗。
向南蹲下身忽然发现手上干涩的泥土中似乎隐隐有一行字,仔细一看;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众女奇怪,不知她在笑什么。只见她慢慢地把手伸到河水中,便不动了,任水流轻轻抚过她青葱般的手指,手上的污泥被溪水冲得越来越淡。“盗马者黄云大侠陆崖是也”,最后永远地消失在潺潺的水流之中。
向南琉璃般纯净的目光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歪着头若有所思,抿着小嘴偷偷地笑着,转瞬间神色竟然多了稍许的落寞,整个人就那样凝固在青青碧草与涓涓溪流的画面之中。
陆崖,你不止偷走了马,还偷走了我的心。
第27章(上)莫欺心浪子妄言
好大的风,得赶紧穿上衣服才是,陆崖不禁这样想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居然刮起了狂风,吹得他一阵哆嗦。
他随便找了个河沟洗去身上污泥,又换了衣服,之后因为天晚回不了祁州,便在一处树林里面休息。
躺在草地上,把双手垫在头下,看着满天星光,不由得想起了尹兰璨璨若星的眼睛,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和我一样看着星空思念着我,若有一天能与她同在一起欣赏着这美丽的夜空,那该有多么美好。又想今日之事,也真有趣,向南醒来看到我留下的字,定要气死了,今晚这么大的风,她睡在地上会不会着凉啊。也不知道师兄他们去了哪里,明天一早得回祁州看看,行李、兵器都在店里……爹爹他还好吗?……
陆崖胡思乱想,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风也住了,见大黄在草地上悠闲地吃着野草,有些生气,“这大黄真该死,为了你我奔波了一天一夜,你也不知道叫主人起床……。”
说着便要起身,哪知刚一站起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坐在了地上。再摸一摸自己的额头,烫得厉害。
他昨日劳累一天,一点东西也没吃,再加上洗了澡之后就躺在野外,虽然是春暖花开时节,可夜里狂风大作,仍是很冷,哪有不生病的?
陆崖心知不好,若是病倒在这里,师兄都不在,自己身无分文,现在连吃饭也成问题,更别说去看大夫了。
他骑上大黄迷迷糊糊地赶奔祁州,不想头晕得厉害,竟然在马上昏睡过去,等到醒来之时,发现身边翠竹青青,溪水潺潺,前面一座断了的竹桥,竹桥对岸便是一间竹屋。
陆崖心想,这不是向南隐居之处吗?想不到自己转了有一圈又回到了这里。
隐隐约约看见竹屋内有人影晃动。莫不是向南也回来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可不是她的对手,赶紧逃跑才是。
刚要离去,却听到竹屋内有人大骂:“真是一群废物!”说话之人是个男子,声音有些耳熟,陆崖心中一凛,是他?
他把大黄牵到竹林里藏好,自己蹑手蹑脚来到竹屋后面,就听里面有人说道:“大师兄,不是我们无能,真的是他们另有帮手。”
刚才那男子又道:“东西丢了本也没什么,怕就怕这件事传了出去。”
陆崖偷偷向里面观看,里面没有向南的影子,却多了在祁州遇见的几个喇嘛,地上铺着铺盖,想来昨天便是在这过夜的。再看训话之人是个秃子,身穿兽皮,果然便是心中所料之人——飞鹰。
就听飞鹰问道:“还有什么帮手?”
一个瘦高喇嘛答道:“我们不太清楚,但是却是很厉害的角色,一个黑大个儿,脑袋斗大,说话结结巴巴,还有一个瘸子,却不拄拐,有一只铁脚,长得奇丑。”
飞鹰闻听大惊:“是他们?这可真糟糕。”他摸摸自己的光头,又问道:“那两名女子长得如何?”
瘦高喇嘛道:“长得……长得挺好看的。”
飞鹰一巴掌扇过去,“蠢货,谁问你长得好不好看,我是问你穿着打扮,长什么样子?”
瘦高喇嘛捂着脸道:“样子就不好形容,一个穿白衣服、一个穿绿衣服,手里用一条软鞭,抢了东西,就上马跑了,实在是没看清楚。”
“难道是路不平?那另一个是谁?”飞鹰奇道。他只知道辛不平的徒弟中有个叫路不平的是个女子,却不知道那女子其实是陆崖。
瘦高喇嘛问道:“路不平是谁?为什么和我们做对?”
飞鹰道:“也是辛不平的徒弟,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却不太妙。”
陆崖心想,这件事怎么能算到我师父的头上?分明是你师妹向南搞鬼,不禁对向南又平添几分恼怒。
有个年老点的喇嘛道:“师兄,我看也不必担心,如果真是辛不平干的,那也未必知道我们要那雪域毒莲是干什么用的。”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