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黄云记-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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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冷笑着扯了个谎,道:“我一直跟着你,你不知道吗?”
素梅被绑着,嘴也被绳子捆着,见向南来救,赶紧跑到向南身后,向南把她口中和身上的绳子砍断,问道:“你没事吧?”
素梅摇摇头道:“没事,但是沐公子他不知道在哪里。”
向南把刀架在李恒脖子上,“你抓的那个公子在哪里?”
李恒道:“在前锋营的牢里。向南,你若要人尽管带走,但是你可杀不得我。”
向南冷笑道:“我为什么杀不得你?”
“别忘了你父亲是伯颜,你杀了我,他怎么和大汗交代?”李恒辩解道。
向南略一迟疑,“我爹他可好吗?”
“现在是没事,不过你若是杀了我,周围的人若报告给大汗,王爷也担当不起吧。”李恒威胁道。
此时陆崖刚刚返回帐内,两旁军兵刀枪并举向他身上招呼,陆崖将臂膀一探,带过一人长矛,横着将那人甩飞出去。接着抽出金鞭,使了一招怀中抱月,随手一划,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也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十余名军兵手中的兵器纷纷飞起。
李恒虽然久经沙场,但哪里见过这样高强的武功,就算是亦摄斯连真,要破这刀剑阵恐怕也得费些时候,想不到陆崖只用一招,竟将所有人的兵器击飞。颤巍巍说道:“陆少侠,你……你要干什么?”
陆崖道:“我们来只为救人,你去打窝阔台汗国也好,打金帐汗国也好。都与我无关,你抓的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你若放了他,我也不为难你。”他心里想,如今叶密立那边已经叫尹兰和翠竹去报信了。料想他们会做足准备,这是他们蒙古内部的争斗,我们江湖人实不必卷入其中,况且凭我们几人之力,也无法阻止这场战争,杀了李恒还有副将,杀了副将还有偏将、参将。总不能把所有的将官全都杀尽了,若是因此连累了向南的父亲却是不太好。
李恒听陆崖说不杀自己,连忙道:“你朋友他没事,他没事,你想救人就去前锋营的大牢。你们拿着我的令牌去就可以,他们不敢阻拦。”
向南问明了去路。一刀背将他打昏,接过令牌看了看,对陆崖道:“令牌是真的,我们快去吧。”
大帐内的兵,早被陆崖一一点倒。故此一路上也没受什么阻碍。陆崖和向南装作侍卫押着假绑的素梅赶奔大牢,给牢头看了令牌后,他也不怀疑,“提沐春风出来”。
陆崖、向南对望一眼,心中窃喜,均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等沐春风提了出来,一见他二人心中大喜,正要呼唤,陆崖以眼色示意,叫他不要多说话,沐春风会意。
陆崖装模作样,大声道:“李大人吩咐,你们守好牢狱,千万不要偷懒。”
那牢头点头称是,向南见他的样子唯唯诺诺,又见陆崖装模作样,便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只好低下头去,强忍着。
陆崖咳嗽了一声,道:“还不快走!?”
向南这才推了把沐春风和素梅,快步离开牢房。四个人小心翼翼向营门口走去,有个拿火铳的百夫长将他们拦住,“喂,小子,干什么去?”
陆崖道:“李大人说,把这两个人拉到外面杀了。”说着把令牌递了过去,那百夫长接过来,看看,点点头道:“走吧。”
陆崖推着沐春风和素梅,刚过了那名百夫长,忽听背后扣动扳机声,赶紧把三人推出门去,头也不会,倒钩一脚,将百夫长枪杆踢飞,“啪”的一声巨响,陆崖上前一步,扣住百夫长的咽喉喝道:“你如何识破?”
百夫长道:“这个令牌只能营内通行,出不得门,你们定然是奸细!”
陆崖懊恼异常,想不到这个李恒也是极为狡诈之人,早知道把他押着反而更安全些。
刚才枪响早惊动了巡逻的官军,不多时几百人拿着火铳和刀剑冲了过来,将陆崖围在当中,陆崖大声喊道:“小南,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哪知身后有人冷笑道:“一个也别想走!”却是亦摄斯连真的声音,陆崖回头一看,他已经将向南等人全部抓住。
此时李恒也已经被人救起,出了中军,拿了根火铳也跟了过来,边跑边喊:“开火,把他们全都杀了。”
但那百夫长还在陆崖手中,有人便对李恒讲,他手上有人质,李恒却道:“不用管,一起射杀了,这个人武功非同小可,留他不得!快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草丛里飞起一根巨木,直奔亦摄斯连真而来,亦摄斯连真听得风声,赶紧向旁一躲,但他后背有伤在身,躲闪不便,还是被砸中了肩膀,抓着向南的手也就松开,向南得空,回身在他软肋上猛击一掌,险些把他肋骨折断,亦摄斯连真大怒,举手朝向南头顶拍落。
斜刺里陈一华突然从草丛里跳将起来,在他背后又是一拳,陈一华的功力虽然不及他,但力气可有多大,这一拳便打得他口吐献血,摔倒在地。
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等那些官兵反应过来,陈一华已经抗起巨木向人群中杀去,几个官兵纷纷开火,陆崖将那百夫长挡在身前,一边躲避铁弹一边,奔出门外。可怜那名百夫长刹那间就被打得千疮百孔。
李恒不住叫喊,“快给我杀,给我杀!”
一队官兵打完,另一队官兵又纷纷射击,陆崖抽出金鞭,一边拨打铁弹,一边高喊:“小南,快走。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向南想与陆崖一起断后,但又不能放着素梅和沐春风不管,咬了咬牙道:“你可要活着回去见我!”也顾不得亦摄斯连真,拉着素梅和沐春风向远处狂奔而去。
陆崖见陈一华拿着巨木冲进人群,将一众追来的官兵生生推进寨门,陆崖忙喊道:“大哥,你也快走。”
陈一华把巨木一横挡在门口,几十个人一起推那巨木,却难以撼动陈一华分毫,此刻情势危机,他说话反倒利索不少:“你快走!你……你出事了,师父会骂我的。”
寨门内,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陈一华只觉得脚下一软,一颗铁弹打中膝盖,陈一华跪倒在地,不忘喊道,“快走!”大吼一声,将巨木向里面横扫,撞死一大片,如此一来门户大开,胸前小腹又各中两弹。他回头对陆崖道:“你再不走,可……可对不起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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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比较虐心了,先打个预防针,看官有个心理准备
第105章(中)冲冠怒英雄末路
向南远处高喊,道:“快走吧,不能辜负了你师兄的一片心意啊。”
陆崖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咬了咬牙,“大哥!!”他虽然知道这一次陈一华凶多吉少,但他并非鲁莽之人,知道再耽搁下去,别说师兄救不了,小南和自己也是要死在这里,狠了狠心,用力将头扭过,一路狂奔,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一华堵在门口,如疯魔一般左突右撞,此刻已经杀得如同血人相仿,那些官兵纷纷向后退去,连铁弹也来不及上,李恒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急急吩咐手下,“给我挡住,给我挡住。”
虽说围住陈一华的人不少,但能上前的却没几个,就算侥幸冲到前面,也被陈一华三拳两脚打死,渐渐地陈一华把周围人全部打倒,离李恒也越来越近,索性把手中巨木举起,向着李恒脑袋砸去,两旁官兵,拼命保护,被巨木砸死了七八个,李恒趁机扭头就跑。
陈一华不顾身后刀枪砍扎,两个箭步冲上去,揪住李恒的头发:“上……上次拔胡子,这……这次,拔头发!”
李恒见陈一华满脸满身都是血,面目狰狞。心中在想,这个家伙还是人吗?身中数刀不说,还被火铳打中要害,但这个人居然还能冲过来把自己抓住。忽觉头顶一阵发麻,一块血淋淋的头皮已经被陈一华扯下,李恒吓得尿了裤子,险些就要把“饶命”二字脱口而出。
忽听一声火铳响,亦摄斯连真手拿着火铳,正打在陈一华的后心上。陈一华要害被击,如山崩一般仰面摔倒,李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对亦摄斯连真怒道:“乱开火,若是打中我怎么办?”
亦摄斯连真被向南一掌,和陈一华一拳打得也是不轻。手捂着软肋道:“他已经如同疯魔,我不开火,焉有你的命在?你手下人是饭桶,不敢开枪。只好我来亲自解决他。”
李恒头顶还在哗哗地淌血,但他不好说亦摄斯连真什么,从身边武士那里夺过一杆长矛,对着陈一华身上一顿乱扎,“扎死你,扎死你。”
亦摄斯连真在一旁笑道:“李大人,人都死了,你再怎么扎他,还能活过来?”
李恒征战多年,从未似今天这般狼狈。三两个人夜袭大营,手下有近十万之众,而且还有火器、大炮,最后还是要靠亦摄斯连真帮忙自己才平安无事,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他要活过来。我就把他点了天灯,可是他在也凶不起来了吧,哈哈。”说完仰天大笑。
笑声还未落,陈一华突然就睁开眼睛,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在李恒下阴处猛击一拳,李恒大叫一声。跪倒在地。
陈一华嘿嘿地笑了两声,“老……老子……赚了。”两旁一阵乱刀,把陈一华砍得血肉模糊。亦摄斯连真再看李恒,也已经气绝身亡。
此次的副帅乃是从甘肃调来的,是个汉人,名叫程远志。见主帅一死顿时没了主意,问亦摄斯连真道:“国师,这可怎么办?还未见仗,李大人就死了。”
亦摄斯连真也觉得此事棘手,但他怎肯轻易放走陆崖等人。便道:“既然他死了,那我就亲自挂帅,程将军你现在速派人飞报大都,就说李大人以身殉国,现在大队人马由本座统领。叫大汗放心,我势必扫平叶密立,生擒海都。”
程远志是个没主意的人,听亦摄斯连真这么说,完全表示赞同,兵马大权全部交给亦摄斯连真,其他的副将、参将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亦摄斯连真道:“马上派一队骑兵,去抓陆崖等人。不用管向南郡主,见到后格杀勿论!”
陆崖等人一路飞奔,不多时来到明月湖湖畔,付二探见几人回来,忙道:“太好了,全救出来了,我就知道,老大出马一个顶俩。诶?老大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陆崖神色凝重,脸上还有泪痕,他也不回答,反身对沐春风道:“敌人可能很快就到,我看这些行李还有玉观音,都暂时沉到湖底去吧。”
沐春风道:“玉观音本打算如此,但翠竹怕是舍不得这些财宝。”
素梅道:“这个时候,恐怕有钱也没命享受,若是一起沉下湖去,将来或许还有打捞的机会。”
陆崖却道:“这些都本来不属于我们,丢弃了也不可惜,我只是询问一下你的意见,把玉观音也沉了,其他的我做得了主。”
沐春风点点头,知道陆崖心中非常难过,便道:“这次都是我们不对,陈大哥要不是为了就我们……”
“算了,大哥命该如此。”陆崖不愿再多说一句,推着马车奔向湖中。将玉观音和全部珠宝统统丢进湖里。
付二探此刻觉得事情不对劲,揪住沐春风的衣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大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告诉我。”
沐春风和素梅对望一眼,把头低了下去。陆崖喝道:“二哥,快点住手。不关沐公子的事。”
付二探已经明白,陈一华定是出事了,对沐春风和素梅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狗娘养的,要不是你们单独行动,说什么也不和我们一起,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今天我非杀了你们不可。”稍一动怒,牵扯伤口,付二探大声咳嗽几声,满口鲜血。
沐春风双膝跪倒在地,道:“对,对,都是我的错,二爷要杀要剐,沐春风绝无怨言。”
素梅也跪下道:“是我的主意,与沐公子无关。”
付二探一把抢过向南手中的宝刀,忍着背后伤痛,拼命向沐春风头顶砍落,向南惊呼一声,已经不及。
好在陆崖反映迅速,用金鞭将宝刀架住,“快点住手!我问你,我叫老大和你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去军营?”
付二探一愣,“你们去了整整一天,他担心你们……”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付二探顿时无话可说,叫陈一华去军营,实际上是他自己出的主意,此刻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忽然付二探大哭道:“是我,是我害了黑炭头,是我害了大哥。”说罢就要横刀自刎,陆崖赶紧一把将刀夺过。
他知道付二探是个一根筋,既然认定了是自己害了陈一华,那是说什么也劝不了,便道:“也不怪你,要怪就得怪那个李恒,是他指使人杀了大哥的。”
付二探这才觉得自己的罪过轻一些,一边大哭,一边怒道:“老子现在就去宰了他,拼上老命不要,也要他的脑袋!”
向南和陆崖一把将他拉住,陆崖道:“你现在的状况,如何能闯得了军营,再说火器厉害,我们去了也是送死。”
付二探道:“难道你这一身的武艺是白学了吗?怕什么鸟火器?”
陆崖心知肚明,自己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