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王孙无情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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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子会心一笑,道:“大妹子,莫非你也爱上了他?”
艳红的脸色更加红了,呐呐道:“我还没想到这一点,他跟武财神的女儿在一起,我只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出事情。”
驼子道:“依你看会出什么事情?”
艳红道:“武财神眼高于顶,绝不会允许女儿嫁给小王,何况小王的父亲就死在武财神手中,所以这一定是个悲剧。”
钩子道:“莫非你要我们帮他去杀武财神?”
驼子却问道:“钩子,你若去杀武财神,有几成把握?”
钩子道:“五成。”
驼子道:“我自信有六成半,由我去。”
艳红道:“我并没这个意思,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外人插不进手。”钩子道:“大妹子,这番话才有点儿道理,外人夹在中间,会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
驼子道:“那我就不懂了,大妹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艳红道:“我只想请二位帮忙,跟我一起去,暗中一路上保护他,使他与武财神的女儿不会受到其他骚扰。”
钩子叹道:“我现在才发现,感情这件事,实在伟大,它能使人进入忘我境界。”艳红低首道:“老哥哥是取笑我?”
驼子却问道:“会有人骚扰他们吗?”
“当然会。”艳红道:“武财神悬下巨赏,想发财的江湖朋友多的是。”驼子道:“所以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武财神既然决心要杀他,你却要平平安安保他去送死,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艳红道:“假如屏除其他因素,仅是武财神,以一对一。
小王不一定会死,怕只怕好汉挡不住人多,双手难敌四拳。”
钩子道:“哦?他有这种本事?”
艳红道:“刚才唐寅来过,他就是想发横财,小王只挥了挥手,就打瞎了他的眼睛,打得他夺门而逃。”
钩子动容道:“竟有这种事?他用的是什么暗器?”
“不是什么暗器,只是普通赌钱的骰子。”
“骰子?”驼子这时才真正动容道:“这倒稀奇,赌钱的骰子居然能要人的命,武林中倒是首开先例,空前绝后。”
艳红道:“武财神手下的八大高手,昨夜就死了三个,武财神的女儿说他挥手无情,这种消息早晚会在江湖上传开,他的麻烦也会愈来愈多,所以我来请二位帮一次忙。”钩子笑道:“好,我对这小子愈来愈有兴趣了。”
驼子道:“什么时候走?”
“就是现在。”
驼子立刻站了起来,道:“现在就现在,钩子,咱们这趟出门算是散散心。”艳红欣然道:“我代小王多谢二位前辈,现在我去招呼一下狗子,请他打前站。”当风流才子唐寅回到马府时,马武吃惊地招呼他,并且立刻找大夫为他疗伤止痛,心中却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
可是当大夫从唐寅的左眼中钳出一粒血淋淋的骰子时,马武不禁脸色大变。以唐寅的武功,仍逃不过小王的骰子,那他手中的骰子实在是太厉害了。他这时才发觉自己惹上了大麻烦,说不定金盆洗手十余年,所保持的声名会毁于一旦。趁着大夫还在替唐寅包扎伤口,他立刻到了自己的起居室,召来了总管马文才,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迅速以飞鸽传书,向财神府通报警讯,立刻派人侦查小王下落,同时注意红宝石俱乐部的动静。”
马文才平日挺着个大肚子,笑呵呵的样子,十足是个生意人,但他的机敏却出乎任何人的想象,在不到两个时辰内,立刻有了结果。
已经三更。
马武还陪着受伤的唐寅,在问着当时的情况。马总管走进来报告结果。
“小王走了,是跟艾梅影坐着马车一起走的;红宝石的艳红也走了,她带着两个人骑着骡子走的。”
马武心中有了疑问:“他们会去哪里?”
“一定是财神府。”唐寅肯定地回答:“马老大,此仇不报何以为人。”他长身而起,抱拳一揖而别。
马武也没有挽留,却对马总管道:“再用飞鸽传书,通报财神府,同时去请玲玲两姐妹,说我麻烦她们走一趟,找适当的时机下手。”
“是。”马文才又匆匆出去了。
那玲玲姐妹又是谁呢?难道她们的武功比风流才子唐寅还高?
第 六 章 行复行·险逼险
三月。
三月江南已留春,可是在西北,还没有春的讯息。
严寒冰封的大地。展眼是一片黄土高原,鸟兽绝迹,人烟绝少。只有小王与艾梅影的这辆马车,徐徐而行。
从玉门关回这里,已经过了十天。
在十天中,两人所有的误会自然已经解开,可是两个人 的心底却始终无法欢畅亲密起来。因为他们都觉得,这辆马车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航向—个未可测知,甚至死亡的未来。
前几天,艾梅影娓娓向他诉说着三年来的经过。
如何到处暴露踪迹,布下疑点,引开她老爹手下高手的追踪……换言之,小王这几年能够在玉门关平安无事,就是她奔波辛苦所换来的。
小王并没有改变他对她日夜思慕的爱情,但是对她这番经过,心中虽有无限的悲哀与感激,却没有久离重逢的激情。
的确,他应该对她苦心维护的这份情意而感激,然而—个男人却要一个女人来庇护,对小王这种个性而言,不能不感到悲哀。在经历考验后的爱情,不会只有感激,应有诉说不完的相思。
可是当梅影娓娓说完,小王除了偶然投出一丝感激而愧疚的目光外,什么都没有表示。梅影似乎有些失望,她怀疑自己下的决心,是不是正确?于是她幽怨地问道:“小王,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回去?”
小王摇摇头。
艾梅影轻叹道:“我爹逼得太急,我也没办法,只有选择这条路。”
小王沉重地道:“我知道,你不愿再偷偷摸摸的跟我生活,你要堂堂正正让天下人知道,你嫁给我是正确的选择。”
艾梅影凄迷的眼波中倏有了光芒。她觉得小王还是了解她的,这番话说到她的心底去了。只见小王又道:“最重要的一点,你也不希望嫁的丈夫是个畏畏缩缩,见人就躲的窝囊废,所以我必须自现在开始面对现实,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艾梅影眼中的光芒更盛,但这种光芒更加柔和,柔和得能溶化马车外的冰雪。可是溶化不了小王脸上的沉重与忧郁。
她的眼波在小王脸上搜索着原因,幽幽地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此去是条不归路?”小王又摇摇头。
艾梅影浅笑道:“你骗人,你言不由衷。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早已盘算过,我爹那方面,由我来应付,其他的人,不管是谁,若想横加干涉,我一样对他们不客气。”小王道:“格杀毋论?”
“不错,格杀毋论。”艾梅影道:“这是他们自己找的,怨了谁。”
小王道:“包括马车外面那些人?”
艾梅影—怔,迅速掀起车帘,目光向外面搜索,只见大地静寂,寒风扑面,哪儿有人影?小王微微一笑道:“你看不见的,这票家伙久经训练,是盯梢的高手,他们绝不会让你看得到。”
艾梅影道:“那你怎么看得到?”
小王道:“我不用眼睛,用耳朵。”
艾梅影惊奇地道:“你练成了‘天地听’的功夫?”
小王悠然道:“我不知什么‘天地听’,你离开后,我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天天练骰子,有时夜里失眠,我就到山上摸黑打东西,所以到后来,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无论蜥蛇虫兽,只要它们跳动,我都可以感觉到。”
艾梅影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小王道:“假如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在路边山沟,借着地形掩护追踪的,有时,他们会借着路边茅草露头看一看,左边两个、右边一个,假如你还不信,我还可以把他们逼出来。”
艾梅影道:“怎么逼他们?”
小王笑笑,伸手掀起车篷后的布帘。
马车仍不徐不疾地走着,嘚嘚蹄声,象庙中有规律的木鱼声,在超渡阴间的亡魂。旷野的景色慢慢倒逝过去,这段路正好一片荒凉,单调而没有变化。
艾梅影发呆似地望着车外,偶然用探询的目光,注视着小王,却见他仍静静坐着,—动不动,犹如化石。
马车转过一个急弯,路边的枯草丛倏然多了起来。
就在此刻,小王的手倏然挥出。
草丛中倏然响起一声短促的惨叫。
马车没停,已跑出老远。
那惨叫声也像偶然响起的雁鸣,一切复归于静寂。
然而当马车只剩一点黑影的时候,果然有三条人影飞起,扑向惨叫的草丛,口中咋呼招呼道:“老金,出了什么事?”
没有发生任何事,草丛中有一具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尸体,双手捂着咽喉,鲜血像泉水一般流出来,浸润在冰上。
那三条人影看了一看,立刻又分开,向前追去。
就在他们飞逝不久,又有三人三马,慢慢奔近。
马上的人,正是艳红、钩子与驼子。
坐在马上,正好看到路边尸体的一角。于是三个人下马走近,钩子弯腰用钩子轻轻拨开尸体的手,看到咽喉上致命的伤口,只是一个微小的洞洞,他钩子往里一探一挑,—粒带血的骰子立刻跳了出来,滚落冰上。
钩子霍然动容,道:“好功夫,好准头,不亚于昔年第一名侠,小李飞刀。”驼子道:“这样的身手,哪用得着别人保护?大妹子,你是多此一举。”钩子叹道:“若换是我,能不能躲开这粒骰子,我也不敢说。”
艳红笑道:“二位老哥只是高估了小王,这些只是马武手下的小脚色,换了财神府中的高手,情况就不会这么单纯了。”
驼子道:“那咱们走,既已出来了,当然不能半途撒手,何况咱们这几年并没有闲着,—直在盯着马武的动静,既发现他也插一手,必然与武财神有牵连,对咱们的事而言,倒是—条新的线索。”
钩子对艳红笑道:“你放心,既答应了你,就帮你到底。”
艳红欣然笑道:“那咱们快走吧!莫让马车离开得太远了。”
三人复又上马,放缰徐奔,钩子却笑道:“咱们还是离得远一点,莫要走得太近,万一小王误会,赏咱们—粒骰子,岂不死得冤枉?”
这一打趣,逗得艳红格格笑道:“两位老哥也太自谦了,他要胜过两位老哥,恐怕还得十年苦功。”
驼子没说话。
钩子也没说话,他们仿佛另有所思。
艳红又道:“刚才两位老哥说一直盯着马武的动静,莫非是为了其他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驼子沉声道:“这件事你最好莫问。”
钩子接口道:“问了对你有害无益。”
艳红—怔,她虽然不敢再开口,心中却又升起了一股疑团。
什么大事,竟是如此神秘?
马车上的艾梅影此刻脸色惊奇而兴奋。
离开三年,她突然对他莫测高深起来。
半晌,她才吐出—口气道:“果然好功夫,你为什么不把这个个讨厌鬼——扫光?”小王微微—笑道:“虽然讨厌,还能容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艾梅影道:“刚才我还在担心,你不是我爹的对手,现在看来,我是白操这份心。”小王微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现在又为你爹担心了是不是?”
艾梅影叹息道:“不错,所以我说过,我爹由我来应付, 虎毒不食子,我不怕他会对我怎样。”
小王道:“我答应你。”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四个字,但他仍经过一番心理的挣 扎,才沉重地从口中说出来。
夕阳西下。
远远已可看到不少炊烟。御车的马夫扬声道:“客官,前面已是灵武大城,是不是该歇宿了?”
艾梅影道:“好,紧赶一阵,今夜找个舒服的客栈宿下。”
“吔呼!”马夫挥起了马鞭,开始猛赶一阵。
突然间,马夫发出一声惊叱,车身立刻震动停住了。
艾梅影一惊,刚要喝问,却听到马夫叱喝道:“臭婆娘,你哪儿不好死,偏偏坐在路中央,难道要老子撞死了你吃官司?”
路中央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单薄的中年妇人,对马夫的叱喝充耳不闻,径自在凄切地啼啼哭哭。
艾梅影已经下车了,小王跟在后面。他目光四下一扫,四周并没有人。
“大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艾梅影已走近相问。
那位大娘哭泣得更加厉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断断续续道:“强盗抢人哪……该杀的强盗……我不要活了……”
艾梅影只听懂了一半,耐着性子道:“你不要哭,好好说,哪里的强盗,抢了什么人?”大娘泣着:“是镇外的屠杀坯……把我女儿抢去了……可怜的女儿啊! 落在强盗手中,怎么活下去……”
艾梅影这才大概知道了一些轮廓,只见妇人倏转身跪在地上,咚咚连磕几个响头,泣道:“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请救救我女儿,我没有别的亲人,与女儿相依为命……请你大慈大悲救救我……”
艾梅影忙扶着她道:“不要这样,赶快起来……”
但是她的眼波却望着小王。骤然碰上这种事,她想征求小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