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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奔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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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行连忙谦逊几句,就岔开了话题。

有这个役兽宗的宗主在堂,非要夸口什么避兽之术,这不是当众打役兽宗的脸面吗?

那易春堂的面容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在他身后的严宽这会儿已经有点恼怒,明显有些挂不住了。

宾主尽欢,接着史大可把众人安置停当,都歇息下来,然后和他师尊一起,为他师尊这次冲击金丹做些前期准备工作。

张一行呆在客房,拿出唐葫芦,寻问唐天,唐天把这些天的变化一一向张一行汇报:

自那火耀石送进去以后,那药草有了些变化,好似在缓慢生长,至于从天池得到的土壤,却好似对药草的生长没有什么用处。

最后唐天说自己感觉到唐葫芦的空间好象宽松了不少,还自嘲道是不是自己在里面时间长了,慢慢有些习惯了葫芦空间。

张一行和唐天客气了几句,告诉他再过些时日就会让他重见天日,唐天听了自是兴奋不已。

天亮后,张一行在院中溜哒时碰到了严宽,严宽和他客套了两句,问起张一行的那个使妖兽避退的法术。

张一行本想推却,奈何严宽死缠硬磨,非要见识见识。

张一行只有答应,于是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开始了比试。

严宽从自己役兽袋放出一只黑虎,那黑虎一挨地面,便立在当地,长躯一伸,浑身再一抖,在众人面前便威风凛凛,十分神气。

张一行对老大传音,让他神识外放,张一行也想看看老大的神识对这种家养的妖兽有没有效果。

老大神识刚一外放,严宽的黑虎就如受惊地兔子般在桃园四处乱窜,就是严宽的厉声么喝也不起丝毫作用。

当严宽终于把黑虎抓住时,那黑虎身躯如筛糠般的抖动,气得严宽脸色铁青,喝斥着黑虎:“那些都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他手中的黑虎明显不同意他的看法,这会儿正屎尿齐流,并且一个劲地往严宽怀里钻,严宽只有无奈地把那黑虎放进役兽袋里。

这个小插曲在史大可的插科打诨之下轻松化解,尽管如此,严宽看着张一行的目光也有些怨恨,这种法术不是专克役兽门的利器么?以后役兽宗碰到张一行都得绕着走了。

经过一日的休整,伯鸿已经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这道功课他是做熟了的,怎么说也准备了十来回了吧?

于是史大可带众人一同去观礼。

伯鸿正盘坐在一个高台之上,他调整好体内灵力以后,把张一行送的芙蓉丹郑重服下,开始灵力疯狂运转,天门大开,准备接收天地间的元气。

张一行开始感觉到周围空气猝然一紧,然后就看到伯鸿头顶上方有一团淡淡雾气在缓慢盘旋,随着时间一长那雾气越来越浓,转动的越来越快,这时张一行就觉冷风扑面,也不由得沉肩坠肘,气纳丹田,这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伯鸿一鼓作气,再吞一枚芙蓉丹,然后须发皆张,拼命要把头顶元气纳入体内,这时伯鸿头顶上雾气已凝为厚实的一团,就如漏斗一般在伯鸿的头顶盘旋。

张一行体内的灵气被这元气所引,有点要逸出体外的趋势,张一行急忙咬紧牙关,把灵气紧锢体内,让其缓缓流转,通达各处,勉强算是抵抗住了灵气的外泄之力。

在这紧要关头,伯鸿还是没有纳入元气入体,于是又往口里扔了两枚普通的芙蓉丹,再次吸纳,脸上已被他憋得通红,然而他头顶的雾气还是不可抑制地脱离了他的控制,向着外围飘去。

离开了他的那团雾气在桃园中掀起了一股肆虐的狂风,把那些脆弱的花朵卷得在天空中到处飞扬,尔后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只有满地的残花在向人们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伯鸿‘哗’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史大可和齐百草双双扑上前去,口中大喊: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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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旧事不堪提

伯鸿这次结丹又是以失败告终,史大可和齐百草两人把师尊抬进房中,安顿好后出来对易春堂、张一行等人说道:

“多谢易前辈和诸位道友关心,我师尊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将养几天就好了,请诸位道友放心。”

易春堂和史大可聊了几句,确定伯鸿没有什么事情后,就对史大可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和严宽等一干人离开了桃园。

接着史大可把张一行拉到一边,对张一行说道:“这次师尊结丹失败,身体上倒没什么,关健是心里上受的刺激太大了,估计要恢复起来要不少时间,虽说师尊没有结丹成功,不过唐兄的恩德大可是时刻铭记在心的。”

张一行摆摆手:“些许小事史兄不要放在心上,回头等伯老身体好了,我想和伯老好好谈一回,也开导一下伯老,这次虽说功亏一篑,但是还是有成丹的希望的,让伯老多想想好的一面,这样恢复起来也快一点。”

史大可连连点头,对张一行说道:“唐兄,我师尊还是很看重你的,要是你能开导一下,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张一行住在桃园之中,等待伯鸿好转后再套问那河西张氏的原委。

两天后,天空明朗,院中已被收拾的整齐干净,史大可两师兄扶着伯鸿在院当中坐下,伯鸿气色已经如常了,他看见张一行走过来,忙招呼道:

“唐贤侄,让你看笑话了,来,过来坐吧。”

张一行抱拳谢过伯鸿,这才坐在伯鸿下首说道:“伯老济世为怀,在挫折中才显其博大,晚辈能学些伯老的风采,此生就受用不尽了。”

伯鸿听到以后自嘲地哈哈一笑:“学什么?学我浪费了大好的芙蓉丹还没结成金丹?算啦,我也认命啦,不成丹就不成丹,这样也省得我再浪费时间和材料了,也有时间把我的医经整理出来了。”

“伯老不用担心那些身外之物,晚辈还自信是有这个能力的,以伯老作为,天地为鉴,岂有不成丹的道理?这只是伯老成仙路上的小插曲而已,伯老不必放在心上。”

伯鸿听完张一行的话语,沉默了半响,才对张一行说道:

“以天地为鉴,我还是有愧的呀。”

史大可这时搭话道:“师尊所做,那里有错,这治病救人,天经地义,师尊何必代他人受过?”

伯鸿摇头叹息道:

“错了就是错了,何必找什么借口,你两个也给我谨记,如果让我知道你俩个做出什么逾越之事,我一定会扫地出门,再不相见。”

史大可和齐百草连忙恭身应答,再也不敢作声。

张一行看伯鸿已经话到嘴边,这时岂能沉默,再次开口对伯鸿说道:“伯老待人宽厚,可不知世上人心几多险恶,切莫中了他人的奸计,背负别人的业障,晚辈想公道自在人心,决不能让他人钻了空子。”

伯鸿长叹一声:“唐贤侄赤子之心,让伯鸿惭愧呀,这件事是伯鸿心中的一块病,今日就说与贤侄吧。

十八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刚闯出点名头的大夫,时时都想着出人头地,经常到处乱窜,接些十分棘手的病人,所幸这些病人在我的医治下都转危为安,于是名头就更加响了。

有一日,我被一大户人家请去,当时我上前一看,却是一个婴儿,显见是马上就要断气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办法暂时让那婴儿有了些喘息之机,也就是说能保得孩子一两个月的性命。

做完以后,我就对那家人说了婴儿的情况,那家人听完以后还是痛哭流涕,说我看了和没看一样,孩子不是还逃不过那一关吗?

我当时心里不服气,心想医到这份上了还不行吗?

于是一发狠对他们说,要想这孩子好全了,那就得给孩子施行换髓,这样就从根本上解决了这孩子的问题。

那家人一听大喜,但是当我说要用亲属的椎骨时,他们都犹豫了,当时我对换髓的了解也不多,看他们心生退意,就离开了。

谁知过了十来天后,那家人又找了上来,说是可以做换髓了,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到了地方,便看到一个青年躺在房中,那青年一脸平静,看见我进去,和我打了声招呼,还问我要不要先准备些什么?我说不用,开始时只是抽取少量的骨髓试验一下而已。

待试验做完以后,在等待的两天里我和那青年聊了几句,他说他家在怀河西岸,是张家子弟,家中还有一儿一女,我一听大惊,原来这青年并不是这婴儿的亲属,那么这就会出大问题的。

然而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试验做的很成功,婴儿的生命活力明显好了许多,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状况。

和那青年一说,那青年也很高兴,还拿出一个储物袋对我说,那是他为自己孩子准备的礼物,并说他的孩子特别喜欢这储物袋,总想弄清这袋子里到底有什么?

接着那青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医经,说自己在家也是一个大夫,经常为人治病,不过医术和我比还差很多,希望能向我学习一下,我看他那本医经也记载有不少治病的良方,于是我们就互换了医经。

然而在接下来的治疗时,那家人和我产生了分歧,按我的想法,抽取时要有量的限制,不能一次性到位,再一个不能太急,抽取的时间也不能太短,不然那河西张氏就有生命危险。

但是那家人根本不听,在我操作过一次后,发现我并不听从他们的安排,于是就送给我很多灵石,把我送出了门,从此再也没有请过我。”

伯鸿说到这里,眼睛看向远方,思绪似乎回到十八年前,那河西张氏的音容笑貌不断在他心头浮现,让伯鸿感觉更加惭愧。

张一行强忍心中激动,语气颤抖地问道:“那依伯老说来,那河西张氏性命当是无忧吧?”

伯鸿更加深重地回答:

“作为当时的我来说,本不应该为那家人施行这换髓,毕竟这也只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一位前辈的猜想,从技术说并不成熟,就是要做也只能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尽管如此,那河西张氏的危险还是很大的。

然而那家人显然不同意我的做法,他们只是想救活那个婴儿,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河西张氏的安危,这样下来,那河西张氏哪有命在呀。”

“此事过后,我心里时常不安,于是为了宽慰自己,和大可出了趟苍茫山脉,去那怀河以西打探张氏是否归去,这样我也好过点。大可,你还记得此事呗?”

史大可神色有点慌乱,连忙点点头应付了过去。

伯鸿继续说道:“去了以后一打听,才知道河西张氏在那一带还是很出名的,他们家族经常在外为人诊病,医术医德很是让人赞赏。

因此当我听说那家有人失踪,虽然很多人帮忙寻找,最终却没有消息后,我就知道自己的罪孽是再也洗刷不清了。”

张一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忽地站了起来,有些阴狠地问道:“不知这家人姓甚名谁,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岂能就这么算了?”

伯鸿摇了一下头说:“大错已经铸成,再怎样也不可能避免了,何况那家势大如天,根本就无理可讲,怨只怨我年少轻狂,害人一命呀。”

张一行肝胆俱裂,厉声说道:“势大如天,也有说理的地方,如此恶行,定要叫他血债血偿。”

这时齐百草和史大可都吃惊地看着张一行,齐百草指着张一行大声说道:“张、张、张兄,怎么是你?”

史大可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是张一行?那唐远…?”

张一行异常愤怒,自然就忘了控制脸部肌肉,这才露出了真容:“不错,正是张一行。一行自八岁起就没有再见过父亲,却没想到竟然遭受到了如此恶行。一行恳请伯老说出那家人的姓名,好去了了这前尘之事。”

伯鸿看着张一行,一时间由惊愕到羞愧,然后再老泪纵横:

“张氏有子如此,也能含笑九泉了。不过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吧,希望你能杀了我,这样也能稍稍减轻一下我的罪恶。至于那家人的信息,我是死也不会说的,你去了只是白白送死呀,来吧,来吧,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说完后匍在地上,引颈就戮。

史大可和齐百草双双抢上前去,要把伯鸿扶起,伯鸿大声斥责两人滚开,两人踌躇着看向张一行,目光里充满哀求。

此时伯鸿一心求死,张一行要想问出仇人姓名,自然是不可能了,只有以后再想办法追问。

反正已经知道了他的住处,相信以伯鸿的为人,也不可能再躲避自己了,于是便朝院外走去。

然而张一行这时气血翻腾,灵气在体内疯狂游走,似要寻找到一个突破口,于是张一行手指苍天,运力一扣,天空中一道白色的闪电应手而生,直射上天。

此时睛朗的天空忽然一暗,然后就听见‘啪’地一声脆响远远传了开去,把正在桃园寻食的飞鸟弄得惊慌失措,在天空中如无头苍蝇般乱飞。

史大可看到这里心里一颤:他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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