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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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的痕迹。
“我没死？”卓知远蓦的开口问到。
脑中顿时传出怪鸟的声音：你若死了，又怎么可能看得到我？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居然弄出那么大的声响。若不是我来得及时，用红果救活了你，你现在却真的是个死人了！
卓知远这才开始回想适才的一切，仿佛是自己修炼【如意炼宝诀】至一百零八个大周天，陡然引发了体内气血翻腾，而后无数鲜血从身体的孔窍之中激射而出，自己也是痛苦异常的昏死了过去。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卓知远便不得而知了，但是怪鸟既然说了，便自当是怪鸟喂了他一颗红果将其救活。
“似乎真的是你救了我，多谢！”卓知远想清楚整个过程之后，站起身来，冲着怪鸟鞠了一躬。
可是，话音刚落，卓知远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头，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悄然的发生了许多变化。他脸色微变，立刻盘腿坐下，五心向天的开始运气真气，真气很是轻松的便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大周天，这次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甚至于没有受到【如意炼宝诀】的影响，完全按照卓知远的心思所向进行运转，看起来，卓知远对于自身体内的真气控制，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而且，卓知远还发现，体内经脉仿佛被完全彻底的洗涤了一遍一般，原先真气流转之时还略有滞胀之处，此刻也是通达无比。除了任督二脉似乎还并未打通之外，他着实已经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第二十八回【触碰屏障】
带着一脸的惊奇，卓知远走到了洞口，稍加犹豫便纵身一跃，空中收复屏气，卓知远的身体就好像一片不着力的羽毛一般，在空中飘飘荡荡，很是轻松的便落在了崖壁之下。随后，卓知远又深吸了一口气，提身向上一跃，身轻如燕宛如没有丝毫的障碍一般，他这一跃居然跃起了足有数十丈之高，而后飘飘然落下之时，卓知远在空中拧腰摆腿，又进入了崖壁之上的石洞之中。
虽然这距离师门那些可以驭剑飞行的师长们还差的很远，可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卓知远此刻已然拥有了他们所无法想象的能力。
“这洞中为何尽皆飘着红果的香气？”卓知远回到洞中之后，又问怪鸟。
怪鸟这才没好气的告诉卓知远，它花费了好几颗红果，才将这石洞之中的污秽荡尽，最初它进来之时，几乎被这里头的乌烟瘴气给熏得晕死过去。
卓知远听罢点了点头，却是明白了自己为何功力突飞猛进，只觉得浑身上下通透无比，并且三万六千个孔窍无一处不痛快，身手也敏捷了何止数倍。
刚才他修炼的最后关头，却是真气自行在帮他洗涤体内所有的污浊之气。人体便是如此，无论如何小心翼翼，终究会在骨髓之中，经脉之内，以及血管、五脏六腑之中都留下少许的杂质污浊，日积月累，人体看上去依旧健康无比，但是实际上已然污浊不堪。对于普通人这倒没什么，对于修真者，这却绝对构成莫大的障碍。
因而，通常而言，所有的真诀在引导初学者入门之时，都会具备一定的帮助修真者洗涤经脉的作用，这便是通常所言的洗经伐髓，只有当经脉血管五脏六腑之中的污浊之气被洗净之后，修真者才能在修炼的道路上更进一层。这便是常人和通玄界的修真者的本质区别了。
而这，通常都需要时间的积累，利用真气一点点的来洗经伐髓，不少修真者在初入通玄之门之时，感觉到数年如一日，自己的修持几乎没有任何进展，便是由于这体内的污浊之气太过庞巨，真气自然无法凝练成长。这也便正是天生眼识圆满者具备的强大优势。
几乎所有修真者，都必须经历漫长的洗经伐髓的过程，才能将体内微弱的真气凝练成束，再行迈入通玄之门。在此之前，是断然无法突破修炼的任何层次的。而所谓根骨的好坏，也便是普通人自行排除污浊之气的能力，根骨好的，身体自然会排斥一部分的污浊之气，时间长了，体内积聚的污浊之气自然比其他人少上许多，修炼起来，自然也便能比其他人轻松简单的多。而天生眼识圆满者，却可以不必经过洗经伐髓这一关，直接凝练真气，即便体内仍有污浊之气，也依旧可以不断的吸收天地灵气将其修炼成为体内的真气。虽然同样需要经历漫长的洗经伐髓的过程，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却并不耽误修炼。所以天生眼识圆满者，决不仅仅只是比普通人起点高一些那么简单，而是在整个修炼的过程中，也可以节约大量的时间，并且倍增修炼的效果。原本就比普通人起点高得多，经过这样一来，更是迅速的拉大了距离，而且真气在和污浊之气不断斗法的同时，其增长和凝练也是数倍于寻常的修真者，这种好处就不是言语可以说的明白的了。
而卓知远在检查过自己身体的状况之后，便发现自己体内已经再没有任何污浊之气的存在，所有的污浊之气都被这猛烈无匹的【如意炼宝诀】荡除了个干净。如同他这般几乎一次性的将体内的污浊之气破体而出，对于今后真气的修炼和成长更是好处多多。几乎可以说，卓知远体内的真气此刻已经自行具备了排斥污浊之气的能力，今后恐怕他便会任何污浊之气都无法侵蚀，只需安心修炼，再不需理会环境的好坏了。
唯一影响他修炼速度的，便只有天地之间灵气的多寡，以及他吸收灵气的能力和速度。并且，由于他体内的污浊之气破体而出之时，冲破了他全身三万六千个孔窍，而天地灵气的吸收本就依靠的是人体的孔窍，孔窍一日之间全开的卓知远，已然迈上了一条修真者梦寐以求的道路，达到了一个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天地之间却寥寥可数的境界。
【如意炼宝诀】，果然是最为上品的真诀功法，其猛烈霸道，其玄妙精绝，都是上上之品。也难怪这留下【如意炼宝诀】的先辈，以他的能力，居然还在图形的空白处写下了那么多的修炼心得。
虽然卓知远现在对于这些还是模棱两可，只是大概的想到了一些雏形，可是基本的道理他却是明白的。在清源山中一年的时间，虽然他只是个扫径童子的身份，可是也能听到师长们开禅讲经，这些最为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一些的。
不管如何，卓知远却已经知道，自己已经经历了洗经伐髓的过程，至于今后能够给他带来何种的好处，那也只能交给时间去慢慢的检验了。此刻的卓知远却是不得而知！
甚至于，在卓知远静坐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仿佛感觉到脑中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记，仿佛开始触摸到第一层眼识和第二层耳识之间的屏障。禅宗的修炼法门颇有奇怪之处，禅宗讲究顿悟，因而在八识之间从低一层升至高一层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顿悟的过程。如何顿悟，便构成了修炼之中不同层次之间的屏障。而现在的卓知远，似乎已经开始触碰到这个屏障了，而只要当他彻底的领悟这个屏障，就自然可以选择某种方式来冲破它，最终升入第二层耳识的境地。
眼识的圆满，已经给卓知远带来了许多的好处，那么若是进入耳识的境地之后，又会给他带来如何的惊喜呢？
第二十九回【口吐真言】
见卓知远许久都不吭声，怪鸟似乎有些不耐，又道：你这是傻了么？怎地许久都不说话？
卓知远恍然惊觉，看着怪鸟，又自诚心诚意的说了一声：“多谢鸟兄，适才若不是鸟兄以红果相救，此刻知远怕是即便当时未死，也早便死于这周围的污浊之气之中了！”
怪鸟桀桀怪叫了两声，又道：你若想谢我，便赶紧将石壁上的口诀学会，帮我复活那株宝树，别的都是妄谈。
言罢，怪鸟迈步向洞口走去，只一振翅，便又自飞向了空中，转眼盘旋不见。
怪鸟走后，卓知远又重新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大周天，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现在无论从骨骼还是发肤，都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完全与从前的卓知远不同了。如果说从前的他是根骨不错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则绝对是骨骼清奇，乃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佐以天生的眼识圆满，更是天才中的天才！李度所夸之语，到现在才是真正的贴切不已。
稍事休息了片刻，卓知远倒也站起身来，详细研究石壁上所书写的接引天地灵气的口诀。不管怎么说，答应怪鸟的事情总还需做到，而且，学会接引天地灵气之法，对于卓知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口诀倒是并不复杂，看上去还简单的紧，总共也不过二三百字罢了，稍稍看了两遍，卓知远便已经将其默下。难虽不难，但是对于卓知远而言却有一个极大的问题，倒是令得卓知远心生惆怅。
这口诀以及施法之手段，卓知远自信完全可以做到，口诀之中提到的几个手诀，卓知远也都还有些了解，依样施为应该并非难事。可是口诀中提到，此口诀施法之时，却需口吐真言，口诀之中也将那十八字的真言写出，只需要卓知远依样画葫芦便是了。
可是，卓知远纵然从未修炼过真诀，却也知晓，口吐真言，这却是需要修持达到第四层舌识圆满方可吐出，否则那真言虽经口说，却不会有任何效用。这本就是口吐真言的一种基本限制，否则若是那平民百姓得知真言，在遭遇敌手之时什么也不用干了，只管诵出那几个字便可，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之所谓是真言，自需达到第四层舌识圆满之境，方可将真气运至舌尖，以舌绽春雷的方式，将真言吐出，方可起到作用。而且，不同的真言也有不同的运气方式，单是知道真言，不知道运气的方式，却也是不成的，何况还需佐以各种手诀心法。
看到这接引天地灵气的口诀居然需要口吐真言，卓知远不免有些丧气，这根本是他不可能达到的程度。即便他在此拼命苦修，那【如意炼宝诀】又强大无比，修炼速度远胜其他的真诀，但是想要在红果消耗殆尽之前便达到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境地，却又谈何容易？更甚者，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念及此处，卓知远不免心内生愧，之前还曾对怪鸟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一定帮其复活果树，现在却发现这根本是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无奈之下，卓知远也只能引颈长啸，怪鸟本来离此便不太远，听到卓知远长啸之声，也知道这是卓知远在召唤它，便迅速的飞了回来。
“鸟儿啊鸟儿，我恐怕无法帮你复活那果树了！”卓知远满脸羞愧之意，冲着怪鸟心内颇有些忐忑的说道。
怪鸟顿时惊怒，也不顾此刻是在石洞之内，它那双平伸出去怕不有十余丈之宽，翅膀呼扇数下，石洞之内便好似下了一场石头雨一般，哗啦啦不断向下落着石块。
卓知远情急之下又道：“鸟兄，鸟兄，切莫要再扇翅膀了，那口诀之中言明需是要口吐真言，这却是我做不到的事情。口诀之中其余施法所为，我都可一一做到，但是这真言，必须达到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境地方可吐出。我和任非前辈的差距着实也大了太多！”
怪鸟听到他这话，反倒平静下来了，歪着脑袋满脸疑惑之态，卓知远脑中听闻：你又在唬我，想当初我将任非小子送至十万里外，他也依旧只是达到什么第二层耳识圆满之境，这可是他亲口告知于我的，连第三层鼻识都不曾突破，何来必须第四层舌识之说？
卓知远闻言也是一愣，立刻摇头道：“不可能！我在师门之中，早已听师父们讲禅之时说到过，这真言必须以舌绽春雷之势方可说出，否则即便是说上一百遍一万遍，也只是说了句话而已，并不能起到任何功效。如若任非前辈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修持，又怎可能接引到天地灵气帮你复活了那棵果树？”
怪鸟又怒：我还会骗你不成？我骗你又不会有任何的好处！我虽不懂你们所谓的修持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那任非小子确是说他只得第二层耳识圆满而已，并且他帮我复活这果树之时，还只是初入耳识之境。
卓知远奇怪道：“任非前辈是何时帮你复活那棵果树的？”
怪鸟无声道：他刚到此处，斩断了我这宝树，随即便跟我达成协议，我将其送至终点，并在他停留于此修炼之时庇佑于他，使他不受此地芥子元力所化的妖兽的袭击，他立刻便用此法将天地灵气引来，将果树重新接驳完整。
卓知远摇着头，很是迷惑不解，难道自己之前在清源山中，听到那些师父们讲禅的时候数次提到只有舌识圆满方可口吐真言的话居然是错误的？
脑中一边盘旋着怪鸟所言和师父们讲禅之言孰对孰错，口中却下意识的说道：“你原来和任非前辈达成的协议却是如此的，可是你却又欺瞒于我，居然只肯送我至两万里外。”
怪鸟听到卓知远这话，不由得也有些羞赧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