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仙擒拿术-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和他都是行动派,说做就做,于是当下便开始收拾树屋,里面东西不多,最占地方的就是那好几床被褥,其他用来装饰木屋的东西我们都留下来了,以后如果有旅人来到这里,可以做做他们临时歇脚的地方。
我们只带了棉被和锅灶,棉被装入盛过粮食的空袋子里,锅灶用草绳捆扎好,秋安元背了棉被,我背了锅灶,其他一切东西都没有带——额,秋安元画符挣来的钱我自然呆在了身上,他路上还需要吃饭不是?
我们踩着直达脚踝的冰雪,一步一步走到镇子上。今天小镇银装素裹,把破烂的木屋和坑洼的街面都埋在了白雪之下,一眼看去还有那么点水粉画的调调。
我们第一个先去的杂货店老板家,他们今天刚开门,看到我俩大包小包的,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杂货店老板吃惊的问秋安元:“仙长这是要做什么?”
秋安元微微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说:“搬家。”
我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钱来给杂货店老板示意:“我们想买一辆牛车,到各地走走玩玩,你这里有没有合适的车子卖?”
我兜里的钱可是有从他家挣过来的,杂货店老板不会不记得,见了我手上分量十足的银子,杂货店老板把惊讶收了起来,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牛车只能跑短途,如果二位想要的话,我家倒是有一架返货用的马车,只是马匹已经有些老了,不知……”
“成交。”我把银子往他的方向一扔,杂货店老板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
我帮着秋安元把他背的东西放下,又让他坐到那一堆高高的被褥上,他的体力在刚踏入镇子的时候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顾忌到他男子汉的尊严,我一定不会让他把那一堆被褥背在身上。
杂货店老板看了看我俩,不再多说一句,跟家人一起去了后面,片刻之后,一架敞篷的马车从后面拉到了门前,我探头看了看,拉车的果然是一匹老马,骨瘦如柴,毛儿干枯,也不知道它吃不吃得消长途运输?
秋安元坐着缓了缓气,等杂货店老板让他来看马车的时候,便又说:“不知有没有马匹吃的粮草?烦请为我们准备一些。”
杂货店老板刚收的银子不少,听了秋安元的要求很殷勤的给拎了一袋子燕麦和一袋子黄豆,看分量还算不少,给装到了马车上,又跟我一起把我俩背过来的东西也抬进了敞篷车里。
他看秋安元还坐在用袋子装着的被褥上不能动,便又看了我一眼。
我给他看得有些起毛,不禁转过脸来以眼还眼,也上上下下的看着杂货店老板。
杂货店老板被我看了一会儿才恍然,有些尴尬的转开视线,末了还是忍不住对秋安元说:“仙长啊,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您这位太太,要模样没有模样,要脾气没有脾气——您看起来衣服身子骨不甚健旺的样子,她却让您独自背着那么大一袋子东西从家走到我这里,她可不怎么体恤您哪!”
我瞪了杂货店老板一眼,一个外人,怎么那么多废话?
“没错,我就是死缠着他不放,他想不接受也不行!”我嚣张的嚷嚷,转身趴到秋安元背上,赌气的盯了杂货店老板一眼。
我只是虚虚下趴,重量并没有放到秋安元身上,他自然知道我在挑衅,眼睛里带着笑意的瞅了我一眼,而后便想起身,我只得探手把胳膊挽住了他,又顺手把装了被褥的袋子拎起来。
“叨扰了。”秋安元对杂货店老板点了点头,胳膊微微发力,把炸着刺儿的我拽了出去。
我俩并排在马车前端坐好,我把所有的被褥都取出来,有的给秋安元支到背后,有的给他盖在身上,而后又探进手去从被子底下摸了摸他,直到确认他身上暖暖的,我才随意的给了老马轻轻一鞭子。
老马抬腿慢吞吞的动起来,看也不看杂货店老板一眼,我瞧它也不怎么留恋这个地方嘛。车子顺着铺盖了冰雪的街道一点点往外移动。
杂货店老板远远的喊了一声:“仙长,忘了问您,您要去哪里的来?”
秋安元没吭声,也没回头。
我转身坏笑着往回喊了过去:“我要找个地方把你们的仙长卖掉,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杂货店老板被噎了一下子,而后便不再吭声了。
马车往外行驶,凡是被秋安元画过符文的人家,很快都从家里跑了出来,他们的消息满灵通的嘛。
据说秋安元的符文很有效,凡是门楣上有了他的符文的屋子,鬼怪便没有再光顾过——看来他的修仙灵符很灵验。
人们有的递过来一袋子鱼干,有的送过来一包点心,有的则是八成把早饭给随手拿过来了,送上的干粮还冒着热气,秋安元并不迂腐,一概来者不拒,直到我们走出镇子的另一端街道,他才拉了拉马缰绳,一众镇民在马车后面远远的跟着,看到马车停下,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秋安元慢慢从车上下来,我赶紧跳过去扶住他,他咬破了右手食指的指尖。
我一皱眉,纳闷的问:“不是说指尖血便是心头血,怎么你今天……”
秋安元嗯了一声,自顾自凌空挥动手指,伴随着血液的符文很快凌空立在半人高之处,而后秋安元缓缓推手,符文便扩大开来,终于变成覆盖了大半个镇子的一个巨大符文,当然那颜色也就薄到几乎透明了。
秋安元手指下压,符文便落了地,遇到冰雪登时钻了进去。
寻找怂仙 172不安
172不安
我看他脸色有点发白,心疼的紧了紧扶着他的手,低声咕哝:“自己都还没恢复,又消耗心血做什么?”
“我画一个威吓符文,”秋安元对我解释,“如果有鬼怪再来,说不定会被它吓跑,那么一时半会我们不回到这个镇子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得了。”
我把嘴角往下撇,拖长了调子说:“急公好义喔——”
秋安元就着我的手上了马车,微微笑了一下:“不是的,我是想用这个符文将树屋那边的鬼怪们阻住一段时间,直到我们跟它们隔开足够的距离。”
老马不等我挥起鞭子,自己便顺着勉强可以分辨的道路往前迟钝的迈开四蹄。
我随性的往空中甩着鞭花,顺嘴问了一句:“隔开足够的距离?它们会追我们吗?我看不太可能吧。”除非它们想继续吃我们的剩饭。
秋安元嗯了一声,顿了顿说:“或许不会追我们也说不定。不过就我的灵觉来说,识海中总觉得它们越来越变得危险……”
这么说,从他说搬家就搬家的行动来看,他预感到的危险应该不是一星半点,估摸着会是我们没法子应付的,否则这冰天雪地的,谁个有外出游玩的兴致?
我知道他是一只修仙天才,更有远超常人的第六感,那种预感已经多次为他和我预警,也救了我好几次命,所以我对他的直觉远比对自己的智商更自信。
马蹄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响,空气清冷而湿润,因为四下都是一片的白,看一会子便会让人无聊的想打呵欠,我索性把鞭子一丢,向后一倒把头枕到秋安元腿上,他想撤开一半的被褥给我盖上,被我制止了——我压根就不觉得冷,还是把他的保暖做好为要。
因为下雪的缘故,路上来往的行人特别少,我们走了半日之后,小镇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而从老马走的这个方向来看,我们与海岸线是呈反方向的。
去内陆转一转也不错,不过这马儿能不能辨别方向,往南边走才是对的嘛。
到半下午的时候,老马不动了,我便拿下一只便宜的马槽,给它倒了些燕麦和豆子,老马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看样子并不是很饿,八成它是不乐意再走了。
今晚露宿大野地里?在这冰封千里的季节?
我犯愁的扭着鞭子,轻轻敲了敲老马的脊背,又瘦又瘪的老马不为所动的慢慢嚼着嘴里的食物,对于落到身上的打击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
我……我下不去手哇,更何况我曾在跑马场里打过工,还给兽医们打过下手,对于这些能用眼睛说话的灵物,总有一种特别的怜悯。跑马场里的赛马平时金贵无比,可一旦腿部受了致命伤不能再跑了,马主为了尽量避免损失,就会尽快安排受伤的马儿安乐死。而我之所以认为它们是灵物,就是因为每次兽医执行注射任务之前,被注射的马儿就会用惘然的眼神瞅着人,有的还会流下大颗大颗的泪水。看,牲口虽然不能说人话,但心里是什么都明白的。
我把鞭子又放了回去,老马根本不搭理我,看来也吃准了我不肯鞭挞它,那么,今晚只好露宿雪地了。
“可怜的秋安元。”我喃喃自语的说,看了看在马车上盘膝打坐的人儿,他的脸已经给冷风冻青了,盖再多的被褥也比不上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顶用!
秋安元的眉毛抬了抬,在冷风中睁开一丝眼帘,埋在杯子里的嘴巴发出闷闷的声音:“妙妙?”
我扑过去搂住他,尽管知道自己并不能令他更暖和——因为我变异之后,身体的温度始终低于常人,类似某种玉石的恒定温度,所以也就无法让自身发热来取暖,大多数时候秋安元让我陪他偎依在一起,也只是为了令心理更温暖,而不是身上更热乎。
“我去找些东西,给你搭个车棚,”我抱着被围成一个面团的他说,“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无妨,”秋安元低头亲了亲我的头顶,“把马槽收起来吧,试着动动这匹马,我们继续走,直到我的灵觉说停才能停!”
我应了一声,给他仔仔细细的把所有的被角都塞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再下来从老马鼻子底下拿走已经空了的马槽,老马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看它那张马脸,总觉得上面带着点笑意。
马车的缰绳松松的垂着,我们没有方向,所以完全都是老马自己在寻路。天色渐渐黑沉下来,秋安元很少说话,后来的大段时间都在练功,因为练功能促进身体机能的进化,会让他变得更耐寒抗热,当然那个过程也是相当漫长的,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显出效果的。
入夜之后天气更冷,老马走的越来越慢,随时都会停下来,我只能往着它说一些训练宠物常用的话语,例如“你最棒”,“再坚持一下就给你好吃的”,“我们全指着你,加油啊”……
不要以为动物一定听不懂人话,它们的心儿灵着呢。
这匹马很受用的听着我的好话,不过想停的时候它可没半分顾忌我的意思,甚至还能站在路中央打个盹。
我叹着气,也不再喂它了,而且很严肃的告诉它:“停下来就没有燕麦,更没有豆子,别指望我喂你,如果想吃的话就走起来,我满意了你才有的吃!”
老马停了好一会儿,才又慢吞吞的上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起了作用,直到天色大黑它也没有停下来。
四顾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我探出手指,自己的身体会发光,而且还能自主调节亮度,所以我就把自己当白炽灯使了。
探出的手指变得白亮,里面有柔和的光芒透过我的肌肤冒出来,光芒虽然不算极强,不过照亮方圆十米的距离还是能的。
老马就在我举着的光亮下不紧不慢的挪着步子。
因为旅程过于单调,本来很精神的我也渐渐变得木然,后来就不停的打盹,看了看身边的秋安元脸色冻得灰白,我想停下车捡一些柴禾给他烧口热水喝。
刚一动身,秋安元便弹开眼皮,目光紧紧随着我,我给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忍不住问:“咋了?我脸上有什么?”
秋安元从重重被褥底下伸出来一只手,用力的握住我的手腕,低沉的问:“妙妙,你要去做什么?”
“我想给你弄点热水暖暖。”我老实的回答。
秋安元马上摇了摇头:“不必,我心里越发不安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快快快!”
一面说着,他的脸上便浮出了一丝焦急,这在一向淡然的秋安元身上并不常见,莫非他的灵觉预示到十分危急的情况?
我脸色一正,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抡起鞭子一狠心甩在老马背上,老马不满的连连打了几个响鼻,而后加快了脚步。
我探出双手,手上的光芒让前面的路纤毫毕现,老马走起来并不吃力。而路上的冰雪还没有融化,更没有什么人或者车子碾压,相对来说摩擦力比较大,走起来不算很沉。
我盯着前面的路,眼皮渐渐粘糊起来,总觉得后脑勺有东西吸着我的所有意识,一点点睡意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模糊到清晰,终于完全席卷了我。
我几乎在瞬间便来到了那个白色的通道里,人们还站在原地伸出手,我一出现便见到一双双向我乞求的手,一对对茶色的满是哀求的眸子,通道比上次宽松一些,那是因为通道内的人们数目比上次我做梦时要少。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挡在自己胸前,面对这些诡异的人们,我除了迷惑,还有不知所措。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股大